第二零六章 雲河罩,輕煙羅(求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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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入中原不過數日,竟然狼狽逃竄而歸,也是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尚陽榮這樁舊事最終沒過多久,就弄得西極諸島人盡皆知,遠不止三十六島之內流傳。

    穀賀子修行的回風島就與天幽島毗鄰,更是一個巧合之下,親眼見著那尚陽榮逃回了西極來。

    說起當時情景,穀賀子便是如今也還曆曆在目。

    不僅多少次把這事情當是個絕佳的笑料,拿在了背後與人去說,如今更是明目張膽借,就這事情來奚落了尚陽榮

    天幽島主雖然手段稀鬆,但脾氣卻是老大,被這穀賀子一句話就給激得麵紅耳赤。

    怒火攻心,這尚陽榮竟然不招不呼,陰沉著臉抬手就打出一柄“玄幽飛叉”,向著那穀賀子襲去。

    那邊穀賀子,也是與這尚陽榮打了不知多少年交道,哪裏還能沒個防備

    見了尚陽榮玄幽飛叉出手,那穀賀子也是“嘿嘿”冷笑兩聲,就把一道“五蘊輕煙羅”祭起,頓時一陣雲氣就籠罩了自身,將他護在裏麵,接下了那邊尚陽榮的飛叉。

    然後又見一道灰白雲氣,滾滾就從那煙羅中衝出,向那邊尚陽榮就反攻了過去這是穀賀子的另一件成名法寶,“雲河罩”。

    這件法寶使出的時候便像是一道運河,纏上對手之後就立刻鼓脹雲氣,變成個灰鍾一樣將人給罩住,從這罡雲中發了天風來煉人。

    這法寶雖然模樣看來溫和些,但手段卻一點兒不含糊,那罡雲中的天風要是發作起來,足可以將人煉得挫骨揚灰,魂飛魄散,說上一句狠毒實不為過

    好在尚陽榮手中玄幽飛叉還剩兩柄,也是認得那雲河罩陰毒,就聽這天幽島主怒“哼”一聲,便將兩柄飛叉齊齊使出,就往那一道雲氣招架而去

    眼見飛叉、雲氣正要接上,馬上這穀、尚二人就要鬥得不可開交,忽然一道金光卻是攔在了兩邊法寶當中。

    當啷

    飛叉被金光給擋了回去,雲河罩也是頃刻不得寸進,被擋在了金光之外。

    “二位道友還請聽貧僧一言”

    北海和尚站定當中,金光罩體,向著穀賀子與尚陽榮勸道“冤家宜解不宜結,二位如今既是受貧僧相邀東來,那還就請看在貧僧薄麵,暫且息事寧人,如今緊要還是助漢王擊退大敵,保下這太原城才是”

    “哼,那就看在大師麵上,暫且留你一命,隻等此事了結,往後在來算賬”

    尚陽榮看了看場中北海和尚,雖然心頭依舊還有鬱憤,但始終還是沒再糾纏,怒哼一聲就收回了三柄飛叉。

    那邊穀賀子也是招手收回了法寶,然後隻是“嘿嘿”冷笑瞧著那尚陽榮,卻也沒有說話,但依舊看得出也不是願意善罷甘休的。

    這二人倒當真有心鬥個你死我活,但如今他們都是被約束在了北海和尚手下,不敢壞了這位大師的大師,此刻既然得了他發話,那自然也就不敢在繼續放肆。

    雖然先前北海和尚說得好聽,尚陽榮、穀賀子等人此番相助漢王是受了他邀約。

    但要是沒有年前,小禪雷音寺弟子掃蕩三十六島的餘威,以及元神中一道“清靜戒咒”的鉗製,他們這些在海外逍遙自在的島主,又如何會來中原趟這一道渾水

    如今他們既然脫不出北海和尚的咒法,那也隻能是人家怎麽說,他們就怎麽來聽,便是要你為他鞍前馬後跑腿侍奉著,尚陽榮與穀賀子也是不能不從

    見穀賀子與尚陽榮各自收手,北海和尚也是淡淡笑著回到了城樓前,往下看著那漢王李言騎馬太原城門,就要上到兩軍之前去叫陣。

    李言此刻心底也是有些虛浮,但他到底是長在禁宮之中的皇子,又是司牧一州之地多年的封王,此刻大軍在後,便是為了軍心士氣,也是不能露出一絲猶豫來。

    “本王禦駕親臨,對麵何將敢出來應戰”

    領兵策馬一直出了城門百丈,李言壓下心中念頭,就向對麵軍中一挑銀槍,開聲呼喝道。

    許是沒想到這李言竟然能夠親自出陣,也是把韓清與幾個將領唬地一愣,直在猜測這漢王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本王首級在此,竟然無人敢來取麽”

    李言一見對麵不作應和,察覺機會難得,連忙就又舞動銀槍,強壯氣勢,又喊出了一聲。

    漢王軍中的將士見自家王爺如此武勇,竟然才一出陣就嚇得對麵啞口無言,無人應戰,也是連連呼喝著,士氣也立刻高漲了起來。

    “將軍,讓末將去會會這漢王”

    偏將李典銅鈴般的圓目一睜,手提了一柄鐵戟,抱拳就向韓清請戰。

    這李典也是韓擒狐軍中老人,一身武藝在眾將官中同樣名列前茅,平日裏也是深得韓清倚重,看作了左膀右臂。

    如今他來請戰,韓清看了看麵前漢子,略一思索之後,就頷首答應下來,說道“這李言雖說謀反,但到底是先帝皇子,陛下親弟,若李將軍有把握的話,不如還是將他生擒了,留待回了洛陽給陛下發落當是最好”

    韓清到底還是不忘交代這麽一句,既是又先前那些憂慮,也是為了明哲保身。

    畢竟他如今與那皇位上的李由不是一條心,所以無論何時,行事都免不了小心翼翼,未免被那李由逮著什麽機會來發難。

    李典也是清楚如今韓清的處境,雖然未必想得有韓清那麽深遠,但生擒個李言,在他看來不過是舉手之勞,是以也就恭敬答應下來。

    策馬出陣,還沒等到對麵李言第三次叫陣喊完了,李典也是迎頭大喝一聲“叛賊休要張狂,某家李典來會你”

    招呼完這一聲,李典縱馬就往那李言之處奔去,一柄鐵戟被他牢牢握在手中,四平八穩。

    就連在此刻奔馬之上,也是少有動搖,足可見這李典武藝有多深厚

    李典聲如洪鍾,剛剛那一聲大喝也是把對麵李言嚇了一跳,險些就將手上的韁繩給脫了出去。

    見對麵猛將來勢洶洶,李言心下立刻就有些猶疑,甚至生出調轉馬頭退回城中的想法來。

    可正當此時,北海和尚聲音卻在李言耳邊響起

    “大王勿憂,隻管迎戰”

    這和尚一句話,好像有安神定氣的神通一般,李言聽完立刻就沉穩下來。

    “也罷,本王就舍命,信了大師一回”

    李言提韁縱馬,銀槍一振,就向那李典迎了上去。

    二人胯下的皆是快馬良駒,不消一個眨眼的功夫,兩騎就來到了三丈之內。

    嗆啷

    一個回合走過,銀槍鐵戟一觸即分,二人交錯而過,就又拉開了有五丈長遠。

    李典因為謹記了韓清吩咐,也就故意將鐵戟拿的輕了些,引得李言銀槍來碰之後,借著李言將自己鐵戟擋回來的力道,回身一旋挑了個戟花,順勢就將鐵戟打在了李言的背上。

    這一手使得實在漂亮,若是馬上對戰,可謂防不勝防,許多次李典都是憑了這本事建功。

    “倒”

    李典縱馬回身,鐵戟一指對麵李言,就是一聲大喝。

    他適才清清楚楚感覺到,自己的一記鐵戟,是重重打在了李言身上。

    即便他身穿甲胄,自己也因為將軍的囑咐,收回了幾分力道,但就算要不了性命,但此刻李言少說也是該受了內傷,立刻就要騎不住馬,從馬背上摔倒下來

    但就見對麵李言調轉馬頭,向自己回看過來時,李典發現那李言竟然像是絲毫無損不說,還遊刃有餘著嘴噙譏笑,看著自己。

    “古怪”

    李典眉頭一皺,低聲喃喃。

    他那一鐵戟結結實實,自己都感到確實是砸在了一個軟厚的物什上,不是那李言的後背還能有什麽

    不信當真是古怪,李典又再驅馬上前,來來回回就又與對麵李言走上了十來個回合。

    但是越打,李典就越覺得心驚。

    自己的鐵戟每每打在那李言身上,都是結結實實,可對麵李言卻是自始至終紋絲不動,也是毫發未損。

    也是搭著這李言武藝實在稀鬆,若是換個手段高強些的上來,隻怕李典都死了好幾回

    “莫非當真是見鬼”

    李典心中驚駭難言,手上也是越來越虛。

    對麵李言卻是一早就在等著這個機會,覷準了這個機會,銀槍照著那李典胸前就挑了過去

    自從察覺自己身上的神異,李言一直在暗暗謀劃著這一槍,好多時候甚至都不做樣子,任由那李典來功,自己隻拿了身軀去擋,這才終於等來這個機會。

    噗嗤

    銀槍從那李典當胸穿過,李言順勢將槍杆一抽,離開了李典屍身,那邊韓清等人就見這久經戰陣的猛將,一頭子就從馬上落了下來

    “李將軍”

    “李典”

    韓清與眾將皆是驚呼一聲,有幾個偏將就要策馬上前去搶李典屍身。

    但韓清卻是大驚之後微微一滯,就將幾人全都攔了下來。

    “那李言身上有道術”

    韓清心中篤定,暗道了一聲。

    不過他以為的,是李言學了道術,能夠擺弄出些詭異來,這才讓李典吃了虧。

    隻是他卻沒想到,李言還真是不會道術,反倒“身上”是當真有道術的。

    李言首戰告捷,挑了敵將,那邊太原城中立刻就傳來一陣山呼海嘯的喝彩聲,當真是將這叛軍的士氣給提了上去。

    韓清見此,也是不禁眉頭緊皺,心道不妙。

    正當他思量,此後該如何是好之時,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對他輕語了幾句。

    韓清聽出這是孫浮塵的聲音,又得這道人交代了幾句之後,就略一沉吟,然後對身邊眾將說道“既然那漢王敢身先士卒,就讓本帥上去會一會他”

    說完,也不顧其餘將領反對,雙腿一夾胯下馬腹,就直直衝出了陣去。

    “竟然是韓小將軍親自上陣,看來此番我太原城圍已解”李言正是誌得意滿,哈哈大笑一聲,就舉槍向韓清攻來。

    韓清也不願和他多做口舌之爭,冷笑一聲就提了馬槊,向李言引了過去。

    李言此刻誌得意滿,又仗著身上有道術,刀槍不入,竟然一反以往行事,連連向韓清就搶攻過去。

    也是仗著這一分血勇,竟然還當真將韓清暫且壓製了下去,隻有餘力來守,沒有辦法上攻。

    可到底隻是一時血勇,又能逞凶得幾時

    三輪搶攻一過,這李言不僅沒能傷到韓清分毫,反倒把自己累得夠嗆。

    “容我先歇息一陣,就算放你來攻,又能奈我何”些許不甘心地將銀槍一收,轉攻為守,這李言心中卻還是老神在在地想到。

    可還沒等這李言銀槍收回去,對麵韓清就已經瞅準了空檔,一記馬槊就刺了出去,直取李言前胸要害。

    結果就在這李言渾不在意地眼神之中,韓清的馬槊刺到他身前一尺,就已經感到力道艱難,像是刺在了厚厚的敗革之上;

    等到刺到李言身前半尺的時候,韓浞就徹底再難又寸進,像是刺在了一堵精鋼厚牆之上,就差發出了“叮當”清響。

    而且此時韓清再想收回馬槊,也已經是不能,好像被繩索給牢牢捆住

    “哈,如今你是見識了我的神通,便索性將性命也留在這兒罷”李言猙獰一笑,銀槍一抖就向韓清挑去。

    可還沒等他槍尖過手,忽然,韓清的馬槊上就分出了一道細如毫毛銀光,“嗤”一聲戳破了李言身外的一道煙羅,就向這漢王首腦之上激射而去

    “不好”

    又是一聲洪鍾大喝,一道金光瞬間就來到李言頭頂,將這漢王給罩住,抵擋住了那銀光豪芒。

    那金光之中還有一個小小的幕籬,上麵點綴了七寶,浮在那李言頭頂三尺之處,滴溜溜的打轉。

    而那豪芒一見李言被七寶幕籬給護在了金光之下,立刻當場一轉,竟然就變成了一道金光長索,在外將那李言連帶著七寶幕籬一繞,結結實實地就給捆住。

    然後這銀光長索一收,就帶著漢王李言從馬上飛起,朝著韓清大營上空的一朵罡雲就收了回去。

    再看那罡雲之上站定三人,不是孫浮塵、柳月瑤和張清師兄妹三人,又還能有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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