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有點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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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注目裏,千夜離卓然翩翩,朝院門走去,走過少女身邊,腳步停下,微彎了身子,在清歌身後輕輕問道:“唔……你叫沐清歌,對嗎?”

    男子身上的淡淡香味從身後傳來,如人一般飄渺不可捉摸,淡淡的似有似無,清歌擰眉道:“何必多此一問。”這人都在屋頂上聽了那麽久,她的名字豈會不知道。

    “別那麽冷淡,這丫環再不救,可就遲了。”千夜離也不生氣,一雙眼中光彩流轉,笑意融融,看著藤椅上臉如紙白的萍兒,幽幽的歎氣,似乎有些惋惜道。

    “你能救她?”他的語氣清歌豈能聽不出,這才站起轉身,對著千夜離冷道:“能救就快點!”

    花容又是一臉不忿,誰家女子見了他們王爺不是眼冒紅心,一臉倒貼的表情,眼前這個倒好,一臉冰冰冷冷的,長得好看有什麽用,再好看,能有主子好看嗎,開口護主道:“你這女子,怎麽和我們王爺說話的!”

    “我和你們王爺說話,輪得上你插嘴嗎!”清歌冷眸一掃,頓時花容覺得寒氣滿溢全身,那種肅殺的氣息漸漸的開始籠罩,讓他全身不由的緊繃戒備。

    望著麵前涼意遍布的少女,墨眸中泛著絲絲的冷氣,千夜離眸色一動,抬起左手,扇擺往後一敲,打在花容的頭頂,“主子我在說話,你一邊去。”

    花容嘟了嘴,還要再說,月貌拉著他,輕輕搖了搖頭,這少女可不是你輕易惹得的,他站在這裏就可以感覺猶如實質的殺氣,身手,應該,不,絕對在他之上,主子必定也是看到這點,才把花容趕開。

    “我能救,可我不能白救,虧本生意我不做。”千夜離不急不緩,搖了搖修長的手指,麵上帶著淺淺的笑,勾人攝魂的眼眸泛著琉璃的光,若是讓其他女子看到,必定神魂顛倒。

    可是眼前的人是清歌,外表縱使再美,在她看來也不過是一張好皮相而已。她從容鎮定,視而不見,微抬眼簾,清聲道:“條件,快點!”

    “好,條件就是,你過來點,不要讓別人聽見……”千夜離慢慢的靠近清歌,眼底的笑意一點一點的濃。

    暖風吹過,吹起少女的發絲,幽幽的體香混合著空氣中的暖香,明明很溫馥,在沁入心間時宛藏一抹雪夜的純涼,沁冷冰純,很特別的香味,千夜離心神一蕩,眸中異彩如泉水流動,瑰麗的嗓音幽幽道:“香如其人,容美性冷……”

    突然,眼眸猛的一頓,琉璃色的眸中光彩一霎停住。

    少女手中的匕首正頂在他的下肋,寒兵上的冷氣透過孔雀藍的華袍,一點點的貼在肌膚上。

    千夜離心中一寒,她什麽時候出的手?他竟然半點都沒有察覺,是在他聞到香味那一霎那嗎?好利的判斷力,那麽精短的一瞬間,竟然能被她抓住,天下能做到這點的屈指可數,她竟然能做到!

    他對她更好奇了……

    “我沒時間跟你廢話,救還是不救?”少女特有的軟脆聲音在耳邊輕輕說道,語氣雖輕,不帶半點溫度。若不是看他能救萍兒,她早就對他不客氣了。

    “嗬嗬,沐清歌,我,好像有一點點的喜歡你了……”千夜寒手腕一動,鎏金扇四看似兩撥千斤,實則內勁十足,架上清歌的匕首。

    “不救就滾!”清歌冷言一吐,手腕轉動,一個小扭花將匕首遊走,往胸口劃去。

    好快的速度,男子心內一驚訝,麵上仍嘻嘻一笑,鎏金扇子如遊蛇一般緊纏而上,擋住匕首的鋒刃,帶著點委屈道:“我可沒說不救,剛才我拿到了條件,所以。月貌,交給你了!”

    “是。”月貌聽言略一點頭,走過去為藤椅上的萍兒診脈,花容在一旁嘴嘟得比天高,不耐的蹲在哥哥的旁邊,撐著腮幫子,問道:“哥哥,主子真奇怪,這沐清歌越不理他,他還越要去理,那些女的纏著他,他反而不搭理人家,這是為什麽呢?”

    月貌把脈後,從懷中掏出一個青瓷玉瓶,倒出一顆淡黃色的藥丸喂給萍兒,瞥了眼站在少女麵前,笑顏盈盈的千夜離,收眸答道:“問主子。”

    三個字,一個不能少,一個不能多,簡短無比。

    “你多說個字會死啊!”花容氣鼓鼓的望著月貌,翻了個白眼,都是一胎生的,怎麽哥哥說幾句話就跟要命一樣的。

    清歌與千夜離過招挨的極近,手底下的一來一去,出招攻守,都背在衣間進行,禦淩天、沐宗佩等人都沒看見,倒見他們眉眼融融,一派和氣的模樣。

    沐宗佩眼中複雜的神色越來越深,帶著一種難以看懂的眸色,凝視著清歌,餘光見禦淩天正目光也停駐在清歌身上,臉色更是變了幾變,隱隱約約有著寒意浮現。

    目光收回,瞥見牆角玉香的屍體,輕輕踱步,招手吩咐下人偷偷移走。

    禦淩天負手立在原地,已五十有餘的年紀的他,看起來仍舊精神爍爍,沒有半點中年遲暮之態,目光凝在千夜離身旁的少女身上。

    淡漠的光華籠罩在她身上,纖細的身子包裹在寬大的黑色布衣裏,隨風輕擺。一身如水簾隔開,淡漠疏遠,卻掩飾不了她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淺淺光華。

    水是眼橫波,山是眉峰聚,驚鴻一瞥清流溪。

    禦淩天雙眉微皺,世人皆知大雍第一美女沐紫如,這少女卻超出沐紫如許多,女子之美大多溢於表麵,或嬌豔或清高或純真,不免於女子之態,而這少女,容貌於她已不是最重要的,一身淡漠冷凝的氣質大氣超然,讓人不由心生向往。那瘦弱身軀站立的筆直,似有無窮的力量蘊含在裏麵,透著不屈的執拗和錚錚的鐵骨,讓他想起一個人。

    曾經,有一個人,也是這樣似乎永遠站的如標槍,永遠屹立在馬背上揚起他一場一場的傳奇,記憶中揮刀而來的身影,和少女筆直的腰背似乎有些層疊,禦淩天神色有些暗沉,眸中暗湧,聲音沉嘶,問道:“你是誰?”

    “沐清歌。”清歌不卑不亢,大方的回答。

    “你就是沐愛卿的長女,看來那久纏在身的病已經好了吧?”禦淩天眼露喜愛,殷切的問道。

    久纏在身的病?

    清歌看了沐宗佩和秦豔蓮,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她倒是不知道這身體除了被經常打罵外,還有其他的病。看來,這兩夫婦以前在皇帝麵前可說了不少“好話”,阻止禦淩天見她,可真是費了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