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天帝的鳳凰(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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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座太湖石擺弄而成的假山下麵看著麵前的滿池金蓮, 許言現在都還有點發蒙,他怎麽就被這麽輕易的拐上了天宮了。
“爹爹, 你覺得這裏怎麽樣, 你還喜歡嗎?”小包子坐在許言的邊上, 高興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啊,挺…挺喜歡的。”許言遲疑了一會兒才回答, 他其實比較喜歡梧桐山。
“過幾天和你去梧桐山住幾天。”昊鈞捏了一下他的臉頰,另一隻手上不知道再把玩著什麽,但是從他的語氣裏也可以聽出來很高興。
“不用那麽麻煩,我就在這裏住著,你不是還要處理西荒妖族叛亂的事情嗎?”許言將他的手從臉上扯下來, 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
剛剛捏他的臉的時候力道都不知道控製一下,現在他的臉肯定都紅了。
“不過是龍族下麵的黑蛟一脈被壓製的久了不甘心罷了,用不著我親自處理, 敖軒這兩天應該就會來複命了。”昊鈞看了被他掐的手一把,抬頭看著他,然後拉過他的一隻手把玩起來。
“他們龍族事情怎麽多。”許言隨意的說了一句, 收回被昊鈞把玩的手將一邊的小包子抱到自己腿上,拿過一塊蓮子糕給他吃。
“爹爹你也吃。”小包子拿過一塊糕點喂給許言,然後很有架勢的說:“龍族確實事多, 不過幾百年的功夫就已經發生多好幾次叛亂了, 父君都煩他們了。”
“嗯, 龍族雖然生性好戰, 但叛亂也不該如此頻繁, 龍神敖軒在位也有數千年了,修為高深積威日久對於龍族的控製應該不會這麽鬆散。”許言斟酌了一下才問出來。
“大概是因為敖軒執意要和你們族的一隻青鸞鳥在一起,導致他在龍族的地位和威嚴下降了,你應該知道越是血脈純正的種族對於伴侶和血脈越是看中,敖軒作為龍族唯一的青龍天生神位,因此他對於龍族而言是極其重要的,他的後代也是,現在他和一隻血脈低微的青鸞鳥在一起,而且數百年都還沒有誕育一個子嗣,自然龍族不滿,繼而叛亂也就正常了。”
“那你還和我有了阿圓呢,咱兩的血脈差的也差挺多了,你是天地間唯一遺存的上古帝尊,而我不過是一隻才1300歲的小鳳凰。”許言瞟了他一眼,嘴上雖然這麽說著,但是他的表情卻也一點也沒有這種感覺。
“大抵我數十萬年未動過心就是為了等你出生?”昊鈞側過頭問他。
“父君你這個情話,前幾日九尾狐族的白叔叔對著咱們家荷花池裏誕育出來的仙子剛剛說過,你過時了,現在流行親親抱抱舉高高的模式…”阿圓淡定的拆他父君的台,嗯,誰讓他老是將他抱到側殿睡覺不讓他和爹爹睡。
”噗呲。”許言被他說的笑了出來,然後眼帶笑意的看著昊鈞,就像是一隻狡猾的小狐狸,得意的看著想要獵捕他卻屢次失敗的獵人。
“確實數十萬年就對你動過心,鳳殊你什麽時候和我結為仙侶。”昊鈞一點也不慌比起厚臉皮他按著年齡也應該贏了。
“胡說什麽,誰要和你結為仙侶,阿圓走,爹爹帶你下凡去吃小吃,不理你父君。”
許言抱著小包子走的飛快很快就離開了昊鈞的視線,昊鈞一個人又在花園裏坐了一會拿過剛剛許言吃了一口放下的糕點放入口中,細細的咀嚼咽下,然後露出一個笑容。
許言抱著小包往西邊騰了一會雲,在西荒邊緣的一個小鎮上停了下來,給自己和小包子都變化了一下衣服和容貌。
一會街道上就出現了一個青衣男子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子,兩人手裏都拿著各種小吃。
西荒妖族強大多喜食肉,因此這個小鎮上賣的也都是肉食,什麽肉夾饃,肉燒餅,肉糜湯…
反正都是肉,許言並不是很喜歡吃肉,但是小包子卻很喜歡:“爹爹,都好好吃哦,我在天宮父君都不願意給我多吃肉,實在討厭。”
“你父君為什麽不給你多吃肉?”
“不知道啊!”
小包子手裏拿了一個烤兔腿吃的滿臉的油,抬起頭皺著眉看著許言,眼中滿是無奈,和對他父君的控訴。
許言很是寵溺的摸摸他的頭,表示在爹爹的身邊隨便吃肉。
兩人在街道上逛了一天,臨近旁晚的時候又打包了一些吃的就準備騰雲回去,剛剛出了小鎮招來雲,就被一個黑衣男人攔住了。
“這位仙友,你懷裏的孩子可否給我。”黑衣男人直勾勾的看著被許言抱在懷裏一臉困意的小包子,露出一個貪婪的笑容。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找了一天也沒見的一個血脈精純的孩子,沒想到在這裏遇上了,看這個小仙的衣著應該法力不高,剛好擄了孩子好去交差。
許言抱緊了懷裏的小包子,警惕的看著麵前一身黑色的人,有點不好的感覺。
“這位仙友要我家孩子做什麽,我們可並不認識!”許言的語氣有點強硬,看著對方豪不示弱。
“這孩子血脈精純,肉身大補,不如給我補補身體,我自會放仙友走,否則可別怪我不客氣。”男人說完就要動手去搶小包子。
許言自然不會讓他碰到小包子,閃退幾步變出一枚業火就往男人身上打去。
打鬥中許言單手抱著小包子,一手無法結出法術的印加,隻能費力的應付,靠著自帶的業火才不至於落了下乘。
幾個回合以後男人是乎也發現許言是一塊難啃的骨頭,想要逃走,但是許言卻不給他機會,單手變出一把帶著火焰的紅色寶劍,直直的往男人身上砍去。
這是他的本命法器鳳皇劍,一劍砍去就算要不了對方的命也會讓他元氣大傷。
男人也確實沒有逃過這一劍,被許言砍在肩膀上,當場就倒在地上,許言再要補一劍,眼看就要砍傷對方的頭上了卻被另一個一身淺清色衣服的男人攔住了。
“仙友為何對我族人出手?”
許言收回劍,又檢查了一下懷裏的小包子確實沒有問題,才去看對麵的男人。
“這是你的族人?我怎麽不知道龍族何時學會了搶人家的孩子?”許言眼睛銳利的看著敖軒。
“你胡說什麽,我們龍族怎麽會搶孩子,簡直血口噴人。”敖軒聽了許言的話氣憤的看著許言。
“你問他,剛剛他是不是要搶我懷裏的孩子。”
“說,剛剛怎麽回事?”敖軒轉過頭看著地上的男人,語氣強硬。
“冤枉啊,龍神大人,小的隻是奉了月白大人的話來這裏買一些他愛吃的小食。”地上的男人馬上抵賴,他確實是奉了月白的話來辦事,但是卻不是為了什麽小食而是為了來偷一些血脈精純的孩子。
他雖然不知道月白大人為什麽要這麽做,單是他有把柄被月白捏住了也隻能為他辦事,那知道今日碰了鐵板。
“這位仙友,我的族人已經說了,看來是你故意傷了我的族人,我敖軒雖然不是什麽上古大神,但好歹也領了龍神的位置。”敖軒看著許言,毫不客氣的說。
“你說謊,你剛剛還和我爹爹說我的血脈精純,肉身大補,要拿我去補身子。”小包子從許言的懷裏探出頭看著地上的男人,將他天族小殿下的氣勢擺的很足。
“乖,爹爹來就好了。”許言拍了小包子的頭一下,也不慌。
“你可知你在和誰說話,我雖年歲不大,但也不是好欺負的,你領著龍神的位置,我鳳殊就是好欺負的了,笑話。”許言撤去自己和小包子身上的障眼術,變回原本的樣子。
敖軒這才發現麵前的人身份不一般,居然是鳳神,而他懷裏的孩子居然是天族的小殿下,當下也知道今日的事情是沒法善了了。
“既然龍神如此偏袒自己的族人,我們還是去天宮請天帝定奪吧,至於這位仙友也一並去吧。”許言一身紅衣,眉眼眼裏,氣勢強硬,看著敖軒和地上的男人一點也沒有退讓的意思。
“走就走,鳳神如此自信,我就不信天帝會偏袒於你。”
許言看了他一眼,嘲諷一笑:“幾百年了龍神的脾氣倒是沒變,還是一樣的偏聽偏信,不分青紅皂白,想來數百年前眼盲治好了,心盲倒是沒救了。”
“你…”敖軒被許言氣的不行,還要爭論,許言一已經踏上了雲頭。
一路上敖軒雖然生氣,但也不明白許言為何會知道他曾經眼盲過,一路帶著疑問騰雲跟在許言的身後看著他的背總覺得哪裏不對,對他聲音也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四人到了天宮,站在大殿上,昊鈞頭疼的看著底下的四人朝許言招招手讓他過去。
許言輕哼了一聲但還是走了過去站在他的邊上,臉上的表情顯得很不高興,一副你要是敢懷疑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的架勢。
“怎麽了,這麽晚了還要讓我來幫你們評理。”昊鈞看著許言問他。
“他們龍族的一個人,要搶咱們兒子,我把人給打傷了,然後龍神就就來了,覺得我打傷他的族人,不講道理。”許言說的很是簡略,昊鈞卻因為他那句咱們兒子而覺得高興。
“敖軒你怎麽說?”昊鈞看許言一臉的不高興,又去問敖軒。
“啟稟天帝,敖軒不信我的族人會無緣無故的搶奪小殿下。”
“敖軒你確定你的族人真多沒有任何問題?”
“敖軒確定。”
“那好吧,鳳殊將你的業火借我一用。”昊鈞看向許言,朝他伸出手。
許言會意將一枚金色的火種扔給他。
“我再問一遍,你確定他說的都是真的?”
“確定。”敖軒雖然回答的很是幹脆但是心裏卻還是打鼓。
“這是鳳神特有的業火,我現在講他放入你的族人體內並施加一個真言術,若是他沒有撒謊,那麽就會安然無恙,若是撒謊立刻會化為灰燼。”昊鈞說完金色的火種已經進入那個黑衣男人的體內。
“你自己說今日是否搶了唔子。”昊鈞神色淡漠的看著跟在敖軒身後的男人。
“我…”黑衣男人剛剛想說沒有,身體就發出一陣的疼痛,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樣,隻得連忙改口,將月白供了出來。
“不,不要,我說我都說,我是奉了月白大人的命令來偷孩子的,在小鎮外剛好看到隱藏了身份的鳳神大人和他懷裏的孩子,見那孩子血脈精純動了念頭才去搶的,天帝我是被逼的,是龍神的伴侶月白逼我去做的。”男人說完不敢看敖軒,一直在地上磕著頭。
“你胡說,怎麽可能是月白讓你這麽做,他連一隻螞蟻都不舍得踩死。”敖軒瞪大了眼睛看著地上的男人,一臉的不可置信。
“龍神我沒有說謊真的是月白大人讓我這做的,但是他到底要做什麽我也不知道,還請天帝饒我一命,小龍願意為天帝去鎮守西荒的青湖。”黑衣男人又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敖軒將人帶走吧,既然真相已經知道了,你就回去好好的將龍族整頓一番。”
這件事到這裏也算結束了,許言也沒有繼續追究,倒是阿圓有些氣憤,看著敖軒就來氣。
出了大殿,許言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敖軒:“龍神還有何指教,事情真相已經很清楚了,本神也不打算追究,龍神日後好自為之。”
“我隻是想問你一件事,你何以知道我數百年前曾經眼盲過。”這件事算是一個秘密應該隻有他自己和月白知道才對,鳳神是怎麽知道的,他和鳳神今日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麵。
“嗬,你何不去問問你的枕邊人當年到底是誰救了你,問問他數百年前他是在哪裏撿到了滿身傷痕的你,又是怎麽救治你的。”許言麵帶嘲諷的看著他,眼中滿滿的厭惡。
“你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