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容與很快就否定了後者，因為覆璃本身並沒有任何的修煉經驗。
    他知道她一定有什麽與常人的不同的地方，但如果是在毫無基礎的情況下就能吸收大地之石的能量，並到達王者初階，這還是第一人！
    至少他沒見過。
    而且就憑她能徒手抽出幻絲來，她在於空間的天賦絕對是頂尖的存在。如果真如他所想，她的能力在空間，那這個王者初階的含金量又會大大升高。
    空間能力修煉者，由於要獲取的能夠有效修煉的真氣非常特殊，修煉也會比常人慢上幾倍不止，在注入同等真氣的情況下，普通修煉者若基本都能達到王者高階，空間修煉者才能勉強夠上王者初階，腳底隻出現一條紋路，還不會很明顯，就像剛剛覆璃那樣。
    但這不意味著普通修煉者的吸收能力更強，而是空間修煉者的轉化方式更為特殊，一部分還要供著空間升級，自然是需求更高。這不完全是壞事，這樣的情況下，空間領域王者初階的耐力也要比普通真氣修煉者的要高出許多。
    而且鮮為人知的是，普通修煉者在階層壓製下幾乎無法還擊，而若是空間修煉者和比他們高階層的修煉者對上，隻要不是相差過於懸殊，仍有很大的勝算。
    “師父？”
    見善容與叫住了她之後便沒了動靜，過了許久才走近了些。
    而善容與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完全忘記了外界的聲響，直到覆璃又喚了幾聲之後才回過神來。
    “是還有什麽事麽？”
    善容與的神情有些複雜，真氣提升自然是好事，但對於即將要進入玄境的覆璃來說更多的是麻煩，如果不讓他這個小徒弟知曉，沒有什麽自保的能力，怕也是更難。
    “小離，你先看看你的腳下。”
    善容與終還是決定讓覆璃擁有知情權。
    在他的提示下，覆璃也看到了那條特殊的紋路，還在忽閃忽閃地跳躍著。
    莫名有些可愛。
    “這是……”
    正要問，善容與已經給出了答案。
    “恭喜你，已經是王者初階了。”
    然而這份祝賀並沒有讓覆璃驚喜，反而帶來了一些忐忑，和善容與所想的一樣，她對真氣一無所知，即便突破了，她也不會用，她隻覺得從幻境出來之後精神力充沛了不少，再無其他。
    除了擔憂，這次的變化也讓善容與激動起來，擁有空間天賦的人極其難遇，他得趕緊回去找一些切實有用的秘籍給覆璃，有能力不能用算是怎麽回事兒啊。
    最後兩人也是達成了共識，這件事還是不能讓餘嵐宗師知道，能瞞到她進玄境了的時候最好，不然以她的聰明，十有八九會知道她要去霽月之地。
    那個專屬於千裏寒蟬的結界。
    離子時還有半盞茶的時候，餘嵐終於等到了人。見到人回來，便也放心了，但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覆璃想的那樣。
    “我不管你那是什麽地方，從今以後我們不去了。我自是有別的辦法讓你……”
    “不去便不去。你也不必如此激動。”
    前半句還好，後半句善容與還沒等她說完就直接打斷了，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麽一樣。
    其實他本來也是這意思，隻是餘嵐要說的東西與她自身性命有關，怎麽可以輕易給人，更何況現在的情況也不是很糟，尚有選擇的餘地。
    “你好意思說這話嗎？你是怎麽答應我的，若是你不能滿足我的條件，這人我也是可以隨時帶走的。”餘嵐正氣不打一出來，她堂堂一個宗師，竟讓自己的徒弟在別人手上出入險境而不知情，善容與竟說她激動。
    她要是真激動起來，才不管這是誰的地方，誰要是動了她的人，別說區區一個瀾園，就算是瀾城她也能攪的天翻地覆讓人知道什麽叫重視！
    “好好好，你說的都對，我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一定改。”
    餘嵐沒有理會善容與，要不是看在覆璃還安好的份上，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忽的，她就見覆璃的手掌被紗布裹著。
    “怎麽受傷了？”
    “沒事，就是不小心劃了一下，不礙事的。”
    覆璃抬起手看了看，是原來的石片劃的傷，不說她都快忘了，又垂下來的手又無意識地搭在了小腹上，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這個動作多麽奇怪。
    餘嵐第一個發現了這個奇怪的舉動。
    “肚子怎麽了？”
    覆璃也愣了一下，笑自己竟舍不下幻境的一個還未出世的幻象，重新又看了看平坦的小腹，笑了笑道
    “一天多沒吃東西，餓了。”
    聽此，餘嵐終於舒展了眉頭，攬了覆璃的肩膀“走，吃東西去。”
    “還是不了，今日再吃，明日就要起不來趕不上師父的戲了。今日大家為了我的事都累了，不如早些休息，明日再吃罷。”
    餘嵐又剜了善容與一眼，看了下天色才道“也確實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同你一起去。”
    “好。”
    離開的時候，覆璃感覺耳朵嗡嗡了兩下，晃了晃腦袋，以為自己太累了，便也沒有在意，直接回房睡了。
    可這一夜，那聲音一直未消失，吵得人頭疼，一直無法安寢，覆璃便索性起來去找那聲音的源頭，可太陽升起的時候，那聲音又弱了許多，無從辨別，而且她發現，越接近戲台那聲音越弱。
    覆璃環顧四周，又後退了幾步，待鑼鼓聲音減弱，那聲音又清楚了些。
    這到底是什麽……
    為什麽前幾日一點感覺都沒有，今天卻吵得人頭疼。
    正當覆璃反複試探尋找音源之時，差點被一波人撞倒。
    定睛一看，說起來，她們還打過照麵。
    “沒長眼睛啊！”說話的正是凜襄。
    “是你！”氣衝衝的凜襄剛好也想起這個前幾日見過的人，念她是宗師大人身邊的人，頓時收了氣焰。
    “凜襄小姐這是趕著去看戲麽，路上人多的很，可得小心些。”覆璃也不生氣，她知道這人的火爆脾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決定退一步。
    凜襄這才仔細打量起這個侍女來，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勁，但想到正事，也沒空計較，哼了一聲帶著一群人走了。
    覆璃搖了搖頭，再回過神來，那聲音已經完全不見了，正準備走，一波真氣卻迎麵向她撲來。
    感覺到的時候，攻擊已經到了眼前，已經躲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