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6 環境製約,界限分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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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點二十六分,激烈交鋒中首度出現了一條陣地上僅存自動火力點的分戰線,所餘五百米的陣線,防禦工事接連被毀。雖有外間中遠程火力支援狂猛無忌的傾瀉,將瞬時戰果拉大,卻於整體而言,鎖不死敵方如潮湧一般的大軍掩護著高階兵種亡命突進。
與此同時,兩處達到底線六百米的戰線,地球方正在有序撤出人員。而這一次不比以往的陣地輪撤,敵方理論上不會繼續突前,因為再往外便已是符文之地普通生靈踏之即衰損、能力者之術法大多失靈的大環境。
比之一般意義上的水土不服,這種源自各方麵環境構成要素的排斥性殺傷和法則運轉的諸多不協調,對內是直接或間接作用於身體的細胞層麵、在外則令一些符文之地術法的粒子排列結構無法產生原有效果,非為一時之力可以調整。這也就是為什麽,十七天裏六十個星際戰場三度大戰下來,符文之地隻先聚力搞了這一處僅十五萬平方千米的降臨戰場。
也是基於這兩點,此間撤到必戰區之外的近戰係能力者,約四分之三都迅速轉往支援仍在戰區之內嚴守的其他陣地,需要休養者亦是轉往其他陣地對應的後方休息區。剩下的四分之一則按計劃留在原戰線駐防或休憩,以防敵方為了打開之後衝擊龍脈的迂回路線而突然硬衝。
相對的,遠程能力者隻零星抽走少數能力較為特殊者,以保持足夠的火力收割因數量不少之自動火力點仍構成陣地而暫未減少衝擊兵力的敵軍。但顯然,待敵軍摧毀各火力點之後,不管他們是繼續前衝還是往兩側奔襲,地球方的遠程能力者都會大批量往其他陣地轉移。因為到那時,單以炮火之力也就差不多能防守住衝出界限而身體持續衰變受損和法術大多無法奏效的敵軍,敵方不會傻到在大多數戰線上繼續派兵前衝,隻有少數靠近龍脈的戰線,可能會立刻受到衝擊,卻也更可能是先轉戰兩側再選擇性的後續集火。
這一點,很快就得到印證。最先進入純自動火力地帶的敵軍,在還沒有徹底拿下陣地之前,其後半段兵線便已向左側變道,斜斜地匯向相對右側戰線要近上約兩千米的左側戰線。更後方,符文之地大幅調整了兵種比例的部隊正向著這條戰線進發,戰略重心轉為吸引火力,掩護防禦圈的建設推進。
隨後,當第一個純自動火力陣地被摧毀,該戰線前端所剩無幾的敵軍,沒敢繼續往前送死。雖然往左右後三個方向的狂奔也還是送死,卻起碼在他們的認知中不會有往前那麽快……
不快也不慢的,第二第三個乃至更多陣地被摧毀,雙方的力量越發集中到其他戰線,卻於單線形勢而言,無甚大的變化。原因是地球方在更多備戰區留下部分人手以防不測的需要,和符文之地仍各處派兵送死以推進防禦圈整體建設的需要,打了個半斤八兩且皆可靈活調整,以致誰也調不出決定性的力量打破總體的平衡。
而在整體平衡無變的情況下,單項的變化倒不少。
放出去的籌碼收回一部分後,偏向龍脈的區域裏,新的戰線開始產生。按說,戰線過於廣袤的當下,進攻方的選擇更靈活,能在新戰線的選擇上占些便宜。可事實上,早有準備且隨時調整的內外備戰區域,讓地球方相對無窮的機動火力能夠及時投放,配合少部分預先修建交錯分布之掩體工事布設火力集群,很快就能在新戰線撐起一個夠規模的強力陣地,將突襲作戰拉入僵持消耗。
另外,地球方並非隻是被動接戰,在沒有交火的間隔區域裏,一管管高壓水槍噴射出特製溶液,一發發超大彈頭爆射出各式各樣的靈物,通通化入了大地和空氣中。須臾,一條條斑斕彩線放光,勾勒出一道道法陣,並向內飛速延伸。
當其觸及符文之地防禦圈,一點點黑芒衝出,同樣為陣法驅動著用以改變環境的力量甫一交手,黑芒便為彩光衝散,後者橫推近乎三千米,才在前者聚合起朵朵黑雲後漸漸慢下來。
可地球方等的就是這一刻,僵持之局剛一形成,戰區外便猛地暴起九道衝天光柱,勾動符文之地內圈地帶隱藏的諸多法陣引子,趁著內圈黑芒聚到前端而腹心空虛,一口氣暴起了七道彩色雲盤,飛速擴散著消滅周遭的黑芒。然後,就是內外夾擊,慢卻毫無懸念的拿下了這一場特殊之戰的勝利,相較於前後都躲躲藏藏的黑芒,彩光是肆無忌憚的遊走在戰場各處改造著環境。
值此戰局即將大變的時刻,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失利就意味著符文之地星球意誌若然降臨,其受到的排斥仍會不小,幾等於被打回此戰最初之時的原形。又因為戰區環境的偏向隻影響著外來之星球意誌,所以單方麵的每一點削弱放到兩者身上去比較,都是一加一遠大於二的影響,最大限度地排除了其在這時候出手引亂的可能。
由此,地球方將擁有更多聚殲敵軍的時間,也拖住了符文之地星球意誌單向發力清出一條通往龍脈之捷徑的發作時間。
之所以後一點隻說拖,卻是其必然會針對這一點出手,否則符文之地單以兵將奔襲,投入再大也根本沒可能衝破重重阻攔,隻是無限送死罷了。而若要說放棄,更不可能,地球意誌的恢複速度他心知肚明,拖一天就少一分勝算,他拖不起,隻能盡早剪除其他任何障礙。
於是,在正對龍脈的方向,焦點戰線不斷往兩側擴大;稍偏一些的三條主戰線,亦同樣如此。總歸是代價再大也無傷符文之地星球意誌的“自我”根本,他可以無視雜音的強行推動此等決議。
綜上,戰線的縮減、擴大、新增,讓戰鬥越發明顯的呈現出兩極分化,半區火力大減,半區烈戰越酣……
及至三點五十一分,地球方全員撤出華勝盾戰區,超大威力不太穩定的科技魔法混合炮彈被批準登場,對符文之地防禦圈中段地帶飽和轟炸了足足十七分鍾,將之大體夷為平地,不穩定難預估的轟炸效果連帶著將非攻擊範圍的內圈外圈也炸得坑坑凹凹。
緊接著,地球方自動火力點全部熄火,各種炮火的禁令取消,華勝盾戰區整個陷入了一片火海。
等到火力減緩硝煙漸去,戰區之內除了空間門和指揮所周邊有絕對防禦,其他地帶連鑽到地底躲藏的都被炸翻出來,總體損失大到無可估量。
至此,一輪清空和不敢輕出這兩點,令戰鬥形勢轉為地球方占據了更大進攻主動,帶有側重的選擇各處戰線各個分段進行打擊。雖不再有大手筆的一波流,卻是關門打狗一般的輕鬆,一次次將敵人欲要衝出的企圖粉碎,真正做到了無損收割。
隻是……隨著四條遙指龍脈的主戰線上的敵兵越積越多,很多人清醒地認識到,華勝盾戰區之戰,其實已落下了帷幕。如今正進行著的,實際已為龍脈攻防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