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暴力破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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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神堡今日很是喜慶,到處張羅著大紅色的燈籠,城牆上掛起一排紅燈籠如士兵般排列整齊,堡中人群走動呼喝,難得有人煙的味道。
    堡主壽辰終於還是到來了。隻是這個吉日挑的是夜晚。
    白天人影晃動,李凡混在人群中走動,不時跟著掛一下燈籠,係一下彩帶。
    在每一個係燈籠的地方李凡都暗自留意了一下,確認無誤後才離開繼續去下一處。
    石堡周圍圍了數百個燈籠,李凡自然不可能每個都去看一下,因此隻是挑一些來看。
    經曆淩雲山中紅衣女子那件事,李凡現在對紅燈籠陰影非常大,不檢查一下心裏都不安寧。
    就這麽走走停停,一路上鬼鬼祟祟,居然沒有人對他產生疑心。
    李凡這一次沒有帶王良出來,雖然是因為王良被坑怕了之後這一次說什麽也不敢出來了。
    李凡這一次心境突破之後,神魂更加無垢,好像被清水蕩滌過,自身能感知的範圍也加大了。
    就像此時他在這裏鬼鬼祟祟的查看這些燈籠,但是李凡卻一直都在小心的感應著那些巡邏的護衛,在他的感知之中,這些護衛如夜晚中的螢火蟲一般顯眼,自然無法逃過李凡的感應。
    天色逐漸入暮,李凡在查看了一些燈籠之後,趁著無人爬上了城牆,此時城牆外邊也掛了一些大紅的燈籠,形狀比起山堡四周的更大。
    傍晚的紅燈籠映襯的四周很是明亮,但是李凡從中感受到的不是喜慶,而是一種陰森恐怖。
    就好像是在夜晚中張牙舞爪的巨獸口中泛著寒光的利齒般顯眼,卻擇人而噬。
    天空中猛地變成一片血紅之色,那突然而至的紅衣遮蔽了半邊天際,就連夜色都在這血紅之下黯然失色。
    李凡猛然色變,抬頭仰望天際,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敢冒著天威出世,看起來是有大事發生。”和尚的身影出現在李凡身邊,略微凝重道,“要不要去看看。”
    李凡想到那背著書簍子的身影,頓時點了點頭。和尚手指朝前一指,城牆下方的李二剛想開溜,頓時被定住身形。
    一道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你出去見見世麵,省的你老是覺得自己是那什麽須河之主很是威風。”
    那一指彎曲輕叩,還不待李二回話,一股無法抑製的衝動頓時從體內傳來。
    “吼!!”
    一道威嚴無匹的怒吼猛然響起,碩大的龍軀猛然從城牆下伸出,上邊一排排整齊漆黑的鱗片有半人高,如士兵排列陣型,威嚴中泛著冷光。
    如山峰般的巨眼瞪著城牆上的和尚兩人,李二在心中悲催的哀嚎了一聲,隻能無奈的轉過身。
    和尚滿意的點點頭,一步跨上了那蛟龍的腦袋之上。李凡略微遲疑了一下,神情一肅,也跟著踩了上去。
    兩人在那鋒利堅硬的龍角旁站穩,頓時一聲激昂的龍吟響起。
    漆黑的龍軀禦風而起,四爪之下還盤繞著不停遊動的白雲,朝著那紅衣遠去的方向飛了過去。
    李凡站在龍頭之上,神情緊繃,眼神中卻微微驚慌。
    那紅衣女子已經自封在山上一百年,為何會破封而出?
    許長安那日在山上與紅衣女子聊了什麽李凡不知道,但是他卻隱隱中直接,紅衣女子冒著雷劫降臨的危險也要破封而出,
    一定與許長安有關!
    紅色的衣裳在天空中留下一道如血般粘稠的痕跡,李二跟著這道痕跡的方向逐漸加快速度,卻市政沒能看到紅衣女子的身影。
    ……
    大荒與山上修士一直不和,但是憑借大荒那強盛無比的國力,即使與一宗門有著利益上的衝突,卻也沒有將其連根拔起的打算。
    不是做不到,而是就算做到了也隻是兩敗俱傷的結果。
    就像那些修士在雄鎮城要遵守大荒的規矩一般,在山上,就算你是大荒多位高權重的人物,也要遵守他們的規矩。
    似許長安這般不講道理的拜訪方式,對於東極域三大宗之一的龍樹山來說,已經是好久不曾見到的事了。
    因此偌大的龍樹山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許長安在山門外靜候了一會兒,神情鎮定,一點都沒有一人硬憾一宗的興奮或是懼怕。
    隻是淡然。
    沒有人回應,許長安自然要再度扣門。隻是他這次沒有出聲,而是抬起腳,朝前緩緩踏下。
    似輕如鴻毛的書頁在下落的瞬間,變得如泰山般沉重,隻因其中蘊含的學問太過深奧。
    許長安把自己的學問隨著這一腳給踏了出去。
    頓時整座龍樹山山搖地動,那巨大的古樹如篩子般抖動個不停,上方的樹葉紛紛下落,那上麵刻有玄奧圖案的山門光芒大方,在震動之下想努力穩住身形,卻朝著一邊傾斜了過去。
    如果說先前龍樹山的人還判斷不出這白袍年輕人是打算幹什麽的話,這一腳則是實打實的踢中了龍樹山的命根。
    “大膽賊子,膽敢冒犯我龍樹山!”
    上方頓時走來一個身高九尺的大漢,腳踩虛步,在空中如登天梯一般走到高處,俯瞰著許長安,一開口,如山石般厚重的聲音傳來,
    “你莫非以為擔任了大荒的監督史,我龍樹山就奈何不了你?”
    許長安眯眼看著上方的大荒,道,“我來找解石峰。”
    大漢一橫眼,“那是我宗大長老,豈是你能直呼名諱的。”
    “你叫他出來與我一見。”許長安道。
    大漢看著下方的白袍年輕人,眼神陰鶩,“大荒莫非真要與我龍樹山開戰?”
    許長安搖頭,“我此次前來是捉拿犯人解石峰,並無他意。”
    “那你能代表大荒?”大漢問道。
    許長安說了一聲,“不能。”天上頓時白虹激蕩,大漢怒喝一聲,腳步重踏之下,身形瞬間出現在許長安身前,蓄勢的一拳隨著他話語轟出,拳勁化作一道長虹射了出去。
    “既然不能代表大荒,你今日就埋在這裏吧。”
    大漢這忍耐已久的一拳終究還是出了,拳勢未及便已令得四周的山石飛散,那滾滾拳意從大漢的拳頭上蔓延而出,一股沉重的壓力頓時籠罩住許長安。
    元嬰境修士的一拳,竟然絲毫不遜色於同境武修!
    這勢如破竹的一拳頃刻間到了許長安眼前,大漢眼中的殺意畢露。
    許長安兩袖中蘊藏的清風突然翻滾,帶著那衣袖飄飄,許長安伸出一隻手臂迎向了大漢的這一拳。
    那翻山倒海的一拳在與接觸到許長安的手掌突然平息了下來,磅礴的拳勁被許長安的讀書風緩緩消彌掉。
    大漢獰笑一聲,那伸出的一拳指端微屈,輕輕叩擊在許長安掌心。
    許長安頓時一顫,身形止不住後退出去,而大漢則是停住了身形沒有立刻追擊,依舊是保持著出拳的姿勢,隻是劃拳為指。
    連連後退的許長安感覺到身形一沉,抬頭望向天中,一道山峰朝著他壓了下來。
    “砰!”
    甚至來不及反應,許長安被大漢一拳打的滯緩的氣機還沒有連順過來,這一道山峰頓時砸下,下方的地麵猛然凹陷了進去,一股氣浪朝著四周擴散。
    這一招擊中了許長安,大漢自然能感應到山峰下的情況。
    那個年輕人的修為他看不透,但是據消息透露隻是剛剛突破至金丹之境。尋常元嬰修士承受大漢這兩招都要受創,更何況是眼前這個孱弱的金丹境的讀書人。
    大漢跟其他練氣士比,煉山入體,以山峰淬煉神形,再融入神魂之中,因此身軀能變得強大無比,如山峰般厚重,一拳之下,更是堪比同境武夫。
    因此才能一拳把許長安打的氣機滯緩。
    而生怕遲則有變,對方乃是大荒十年來唯一的監督史,雖然心中不信大荒會因此與龍樹山交惡,大漢還是出了全力。
    死人是最沒有價值的,大荒肯定不會因為一個死人與一宗字勢力交惡。
    大漢神情依舊嚴肅,在他的感知中,山峰下那道氣機忽然開始沸騰了起來。
    四周山石猛地寸寸碎裂開來,一個蓬勃的氣機從山峰底下迸發,那高大的山峰竟然被許長安單手撐了起來。
    “轟隆隆!”
    整座龍樹山再度震顫了一聲,大漢亦是一聲怒吼,一拳朝著眼前的虛空砸了下去。
    一隻手掌包裹住了大漢的拳頭,大漢那融入名山神形無漏之軀都為之一顫。
    許長安袖口處的清風蔓延了出來,卷住了大漢的身軀,在其怒目圓瞪之下,竟是絲毫不得動彈。
    許長安一手握住了大漢的拳頭,一手舉著那擎天山峰,晃動身軀,狠狠的砸了下去。
    一聲清脆如瓷器破裂的聲音響起,然後是山石崩塌的聲音。
    原本就已經開裂的地麵開始徹底朝著四周擴散,許長安腳下裂開了一個巨大的溝壑,其中有著氤氳的光彩流轉。
    許長安放開手,抬頭望向那巨大山門上方,神情依舊淡然,無驚無瀾。看其瘦弱的身軀,絲毫想象不到竟然這白袍年輕人竟然有托舉擎天的力量,並且暴力無比的砸壞了一個元嬰修士的無漏之軀。
    龍樹山山門前又再度出現了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