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五章神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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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路正在學習新耳泰人的語言和文字。

    在信息社會裏,有心學習的人,總能想到辦法獲取知識。

    當然,環境也能提供一些必要的幫助。

    每個月的休假,張路都會到阿丹蘇爾城去,找一些莫爾人或者比較友善的新耳泰人,用新耳泰人的語言和文字進行簡短的交流。

    言煜留下的那本古卷很不簡單。

    張路不可能像傻子一樣,拿著它滿大街的找人請教。

    至於單獨拆開之後,再到網上找翻譯。

    張路沒有這麽做。

    他無法確定,自己的某些行為,是否受到了監視。

    即便是沒有,他也有必要係統的去學習新耳泰人的語言和文字,了解他們的文化與文明。

    這就好比,西方人拿到了東方人的武功秘籍,即便是得到了完整的翻譯,也很有可能完全理解不了其中的用詞以及內涵。

    強行練習走火入魔的概率很高。

    幸好新耳泰人的文字談不上太複雜。

    它源自古老的新阿語係,是其中的一個變種。

    而新阿語係所衍生出來的現代諾德語,是當今社會上,最為通用的語種。

    其通用程度,遠遠超過了宣國所官方使用的衛語。

    張路好歹是大學畢業,諾德語也過了八級,在這方麵是有一定基礎的。

    幾個月的學習下來,張路已經能夠與一些新耳泰人做比較充分的日常交流。

    同時,也對新耳泰人有了一個比較全麵和真實的了解。

    在宣國其它民族···特別是衛人眼裏。

    新耳泰人代表的就是麻煩。

    在阿丹蘇爾城,新耳泰人不僅是麻煩,更是危險和懶惰的代名詞。

    南山山腳下,由政府請人種下的棉花和麥子,他們隻需要去開動機器,收割一下就能換取錢財。

    但是這樣的勞動,大多數新耳泰人也都不願付出。

    他們更情願通過鬧事和遊行,甚至更加激烈的行為,直接從政府的手中索取。

    當不勞而獲成為了習慣,那麽再想要回歸勤勞,是很不易的事情。

    然而,這其實隻是極少數的新耳泰人帶來的一種模糊的錯誤印象。

    大多數的新耳泰人,實則是被那極少的一部分,給被迫綁架且代表了。

    大多數的新耳泰人,他們生活在廣袤的邊塞疆域之內,雪山、沙漠、荒野、隔壁還有茫茫的高天星河,才是他們最熟悉的風景。

    他們多數不會說衛話,所以也無法向外界傳遞他們的想法。

    一些為他們分配的利益,也因為他們的無法理解,而直接被莫名取締。

    當然,阿丹蘇爾地區的民族矛盾,並不僅僅隻用三言兩語,就能完全解釋清楚。

    當想要說話的聲音太多。

    想要占據利益,以肥己身的人也太多。

    那麽,想要迎來和平和穩定的發展,也會變得緩慢無比。

    大部分的新耳泰人,並不能簡單的用善良或者樸實來形容,也無法將他們籠統的規劃入狡猾、凶惡以及貪婪、懶惰的範疇裏去。

    或許‘樸素’更適合形容他們。

    在自己生存的空間和範圍內,他們既故步自封,也安貧樂道。

    隻要不去觸碰和刺激他們,他們也並不會肆意的踐踏或者侵犯。

    而隨著時代的發展。

    有很多地方被工業性的開發。

    這種樸素的生存空間,其實正在不斷的被消減。

    而沒有其它生活方式與生存能力的新耳泰人,在被人以宗教進行蠱惑後,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為,也就不難理解了。

    以上這些對新耳泰人的了解,看似沒有什麽實際意義。

    卻又奠定了張路,解讀那本源神書古卷的基礎。

    古卷一共有七頁。

    每一頁都記載了一種特別的‘術’。

    如果不了解新耳泰人,不了解他們的文明和文化,以及生活習慣。

    就容易理解錯誤其中記載的某些詞匯。

    比如,其中經常出現一個詞語,翻譯過來的意思是‘三叩九拜,呼喚雪山’。

    這其實並不是練習‘術’所必要的一個過程。

    而隻是因為他們的信仰,所交代的一種行為。

    不過通過這種行為,卻又能淨化他們的心思,讓修行‘術’的人,更容易掌握這些術。

    不了解其中內情者,很容易將這誤認為是一種修行的必須性行為。

    從而導致本末倒置,將原本好好的神術,修煉成亂七八糟的魔功。

    將身體躺平,頭朝著茉拉雪山的方向。

    張路的呼吸,伴隨著一種特殊的低頻聲震,一口氣不斷的徘徊在胸腔。

    這是在幫助他,進入一種仿佛假死般的酣睡。

    通過降低身體的消耗,而解放思想。

    當思想···或者說精神力進入特殊的靈識空間。

    伴隨著古老的咒語和特殊的符號勾勒。

    張路緊閉的雙眼中,閃爍起了詭異的花紋。

    “真源之眼!”

    這是神書之中,記載的七種術之一。

    它是心靈的法術,卻通過雙眼去施展。

    當初被張路一掌拍死的那個大胡子,就練了真源之眼。

    不過,真源之眼的具體能力,卻並不是操控人的肉身,化作傀儡。

    那隻是大胡子自身內心的渴求,從而化作的外在力量表現。

    張路努力的淨化自己的念頭。

    讓自己變得純粹,讓自己的心靈之光,可以通過雙眼,滲透出去,達到幹涉外物的能力。

    但是,當他走進內心深處。

    那被壓製的痛苦與仇恨,就翻湧上來。

    熊熊烈火之中,他仿佛聽到了妻子痛苦的悲鳴,以及幼子淒慘的哭號。

    猛然一睜眼,張路的眼中閃過一絲血光。

    隨後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讓自己的肉身充實起來。

    鼓足了氣力。

    讓身體重新牽扯走大部分的精神。

    “七種神術,真源之眼是基礎。如果不學會真源之眼,打開精神通往外界的大門,那麽其它六種神術,根本就不用再提。”

    “但是我的內心難以平靜···。”想到這裏,張路一伸手,握緊了就放在枕頭邊的刀。

    他可以有很多選擇。

    各種高端工業出品的精致、強悍的刀具,可以任由他使用。

    但是,他還是握著兒子曾經買回來的那把鐵片玩具刀。

    這把刀,不僅守護著他,熬過了最艱難的六個月。

    更是他精神的寄托以及仇恨在現實中,所停駐的烙印。

    心緒不寧的張路選擇揮刀。

    用肉體疲憊,去麻痹心靈上的苦痛。

    一刀!

    一刀!

    一刀!

    不知道揮刀多久。

    張路始終堅持。

    汗水流淌下來,將地板染濕。

    一抹陽光,從窗戶口探照進來,清晨的光輝,灑在了這小小的房間。

    猛然間,張路的雙眼血色一閃。

    他手中的刀猛然一沉,在陽光下仿佛鍍上了一層威武至極的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