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二章 珠胎暗結

字數:4330   加入書籤

A+A-




    微意何曾有一毫,空攜筆硯奉龍韜。自蒙半夜傳衣後,不羨王祥得佩刀。

    ——《謝書》李商隱……白複送公主殿下回宮後,在宮門口正好撞見了張皇後的鑾駕。

    白複一人一騎擋在甬道之中,冷冷地看著張皇後華貴的馬車。

    “大膽!”護衛張皇後的內侍監宦官狐假虎威,大聲嗬斥道。此人肥頭大耳,頭頂上疙疙瘩瘩,是個癩頭禿子,相貌醜陋如豬頭。

    “海公公,不妨事,你們退到一邊去。我有幾句話要單獨跟白將軍講。”張皇後一掀轎簾,語氣平靜。

    宦官偷偷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剛才他迫於生計,無奈之下,才壯起膽子喊了兩嗓子。

    宦官心中暗道:“萬幸萬幸,要是真跟白複起了衝突,不衝上去護駕不行,要是真衝上去了,惹急了白複這煞神,這條小命就算交代了。”見皇後娘娘有旨,宦官趕忙順坡下驢,帶領一眾宦官侍女躲到百步之外。

    白複策馬,徐徐來到馬車車窗前,怒視掀開轎簾的張皇後。張皇後嫵媚一笑,風情萬種,柔聲對白複道:“將軍,你清瘦了,這些日子風餐露宿,沒少遭罪吧?一想到這些,本宮就心疼不已,恨不得不管不顧,投在將軍懷中撒嬌。”白複麵無表情,澹然道:“娘娘,請你自重。”張皇後臉現渴望神情,抿了下丹唇,柔聲道:“將軍,這裏人多嘴雜,要不晚上來奴家的寢宮一敘?奴家一直在苦等將軍憐愛。”白複眼中閃現出鄙夷之色,道:“果然和竇潛一路貨色,才會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張皇後不以為然,笑道:“將軍,你言重了。奴家是真心仰慕將軍,不像竇潛那孩子,隻是饞公主的身子。”白複勃然大怒,眼中殺氣凜冽。

    張皇後見此,用絲帕掩住嘴,笑的花枝亂顫,道:“一說到青鸞,你就一副要跟人拚命的樣子。將軍,你知道為什麽那麽多人都在打青鸞的主意嗎?就是因為你對青鸞過於在意了。要做大事,就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的喜好,不要讓人猜出你的命門所在!”白複大凜。

    張皇後這句話不僅戳中了他的要害,更是帝王之術的精華所在。白複冷冷問道:“於是,你就找人算計青鸞公主?”張皇後微笑著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一開始,本宮確實想拆散你和青鸞,以便玉成你我夫妻的好事。隻要有青鸞在,無論太子待你如何不好,你都不會坐視他被廢黜、鬱鬱而死。竇潛剛一出現時,本宮確實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想看看青鸞對你夠不夠忠貞。如果她經不住誘惑,自甘墮落,那也怨不得旁人。但到了後來,本宮越想越不對味,仔細一想,你的仇家為何會選本宮的表弟來幹這種髒活?就是一石二鳥,想嫁禍於本宮唄。倘若讓你誤會,以為是本宮毀了你和青鸞的好事,本宮便成為你不共戴天的仇家了。說到底,奴家和你沒有深仇大恨,並不想跟你結下解不開的梁子。奴家隻是想為你生個孩子,讓這個孩子在你的悉心輔左下,榮登大寶,成為大唐之主。就這一點而言,奴家和你利益息息相關,完全可以捐棄前嫌,攜手同心。”白複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張皇後,平靜問道:“你的意思是說,竇潛不是你派來的?”張皇後笑道:“自然不是。此人確實跟我表弟竇潛非常相像,而且同一時間,我表弟確實從洛陽榮國府動身,前往長安。至於來的路上發生了什麽,何時掉的包,我也在暗中調查。一開始,我還真以為他是我表弟,更以為他是真心仰慕青鸞呢?直到他彈奏出《皓月潮汐曲》來,我才知他斷然不是我的表弟,而是花間派傳人。”見白複眼神略微緩和,張皇後笑道:“既然話都到這兒了,我也不妨攤開說,青鸞身邊有我安插的人。如果不是我讓她調換春藥,青鸞保不齊會幹出什麽出格的事兒。”白複眼神遊離不定,仿佛在判斷張皇後此話真假。

    張皇後莞爾一笑,從衣袖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瓷瓶,從車窗遞給白複,道:“這就是我調換下來的春藥《奇淫合歡散》,你若不信,可以親自試一試?”借著遞瓷瓶的姿勢,張皇後刻意俯低身子,胸前一對大白兔若隱若現,顫巍巍的亂蹦亂跳。

    白複不敢直視,趕忙避開視線。張皇後見此,暗自得意,她從手邊果籃內取過一根甘蕉,剝下皮,不急著咬下,而是用雀舌在甘蕉頭上輕舔纏繞,戲耍一陣後,再用櫻桃朱唇含在口中……

    “複弟弟,你要如何謝我?”張皇後眼神渙散迷離,風騷入骨。白複大窘,隻覺一股暖流直衝小腹,不敢再作逗留,一夾馬腹,策馬揚鞭而去。

    車廂內張皇後得意大笑,見白複如此經不住挑逗,她心中有了數……

    “白複,你就裝吧,你們這類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我見的多了。看你能忍到什麽時候?任你蓋世無敵,也逃不出本宮的手掌心……”……張皇後車駕緩緩駛入後宮,停靠在禦花園門口。

    一炷香後,一眾侍從宮女慢慢散去,此處歸於平靜。竇潛從馬車底部探出身來,如今白複的麾下在全城秘密搜捕竇潛,躲入後宮最為安全。

    安撫完國舅竇履信,張皇後從竇府離開。竇潛偷偷潛伏在張皇後的馬車底部,五指如鉤,攀住馬車轎廂底。

    聽到白複的聲音後,竇潛屏住呼吸,生怕被白複發現,好容易才僥幸躲過。

    剛才白複和張皇後的對話,被竇潛悉數聽入耳中。竇潛心中大罵張皇後:“要不是你這個賤人壞我好事,青鸞公主我早就得手了。我就說嘛,師父傳我的這套功夫,無往而不利,怎麽會在這兒失了手?這筆賬,我要跟你好好算算。”想到這裏,竇潛一臉猙獰,俊美的臉龐現出殘忍詭異的笑容。

    ……入夜後,張皇後迷迷湖湖聞到一股如麝如檀的香氣,濃鬱芬芳,如同平康坊曲水橋畔的月色,暗香浮動,曖昧朦朧。

    隻聽花靈窗被輕輕推開,微弱聲音幾不可聞,如同暗夜裏臘梅綻放之聲。

    這是最高明的刺客足尖飄落寢殿之聲。張皇後立刻心生警覺。張皇後從枕頭下麵摸出一柄削鐵如泥的短劍,輕輕挑開帷帳,透過紗簾,隱約可見寢殿內服侍自己的宮女和宦官都被熏香迷倒。

    一個蒙麵黑衣人躡手躡腳朝鳳床走來。就在刺客即將掀開帷帳的那一刻,張皇後手中短劍無聲無息刺出。

    刺客似乎早有防備,一劍挑飛張皇後手中的匕首。張皇後見勢不妙,一個

    “燕子抄水”,從鳳床另一側掠入外廳。張皇後正要大聲喊人來救,刺客身法快如疾電,追至張皇後身後,手一抄,從身後抱住張皇後,用手緊緊捂住張皇後的嘴。

    “嗚……”張皇後連踹帶踢,拚命掙紮,就聽一個低沉的聲音傳入耳中:“噓!別鬧,是我!”這聲音如此熟悉,張皇後又驚又喜:“難不成真是自己心心念的那位冤家?”來人明明可以點中張皇後的穴道,卻故意不點其穴位,而是用一團絹帛塞住張皇後的嘴,用一根絲綢帶子綁住張皇後的手。

    手部雖然被綁,但綁得很鬆,隻要輕輕一用力便能掙脫。張皇後這才放下心來,確定蒙麵黑衣人並不是刺客。

    綁縛完畢後,蒙麵黑衣人一把扯下張皇後的褻衣,把她按在廳堂裏的八仙桌上,從身後粗暴地淩辱。

    張皇後眉頭一皺,暗自埋怨道:“從軍多日沒碰過女人,都這麽猴急嗎?也不溫柔一點!不解風情!”埋怨歸埋怨。

    很快,張皇後便開始享受這種極簡的縱情方式,主動扭動腰肢,迎合著一浪又一浪暴力的撞擊。

    張皇後哼哼嚶嚶,久旱逢甘露,浮想聯翩:“難怪他喜歡這樣,還真是刺激。不像陛下,翻來覆去就那麽幾式,還循規蹈矩、按部就班的。常年習武的人腰腹就是不一樣,很久沒有這麽過癮啦。”潮水一浪又一浪地衝擊著堤壩。

    綁縛張皇後雙手的綢帶慢慢地鬆脫了。張皇後有意無意地摸向了蒙麵黑衣人放在自己腰胯上的右手——果然沒有拇指。

    ……潮水衝破堤壩之時,蒙麵黑衣人和張皇後不約而同壓低嗓門嘶吼一聲。

    張皇後渾身癱軟,如一攤爛泥,癱倒在八仙桌上。蒙麵黑衣人伏在張皇後背上,野牛一般地喘著粗氣,心髒怦怦地跳。

    稍事休息,蒙麵黑衣人放開張皇後,不等張皇後轉身纏綿溫存,他推開窗靈,一躍而出。

    如一道黑色閃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張皇後嗔怨道:“又是一個偷吃完拍拍屁股就走的主兒,男人不管表麵上多麽道貌岸然,到了床笫上,都他媽一個樣!”不管怎樣,目的總算達到。

    張皇後不顧身體癱軟,趕忙穿好褻衣,返回鳳床,翹起臀部,匍匐跪在床榻上,默運獨門玄功,盡量讓自己的身體能夠珠胎暗結,力爭這次就能懷上那位爺的龍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