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那就繼續 吧
字數:4029 加入書籤
做宗家人的親家,這麵子可大了去了,所以沈厚白是堅決支持這門親事的,哪怕是女兒進了宗家門,過後不合適被趕出來,他也不惜讓沈含玉走這個過場。
“親家,我比您晚上一輩,都聽您的。”沈厚白表態了。
沈含玉抬起哭得紅腫的眼睛,盯著他,想讓他把話收回去。
“那就行了。有親家這句話,我們就繼續商議吧。都是家人坐一起吃飯,礙眼的就不要留了。”最後一句話是說給簡芝聽的。
簡芝忙給團叔和林阿姨一個眼色,他們竟然上手一左一右把曲芳苓搶過去,直接送出門外。
宗青時已經站起身來,眼睛冒火,盯著沈含玉,拳頭都攥起來,看那樣恨不能把沈含玉從桌邊拎著扔出去。
沈含玉心如刀絞,疼得都麻木了,隻能迎著他的眼神,哀哀看過去。
宗青時一扭身,走出客廳。
他的離開,讓所有人都鬆口氣。
簡芝和宗子文歸座。
重歸正式會談程序。
“小孩子不懂事,親家見笑了。”宗老爺子說著看了一眼沈含玉。
她隻是低頭不語,也不知在想什麽。
“都一樣,我們小玉有時也犯倔呢。”沈厚白給宗老爺子下了一個台階。
“這個八字我合過了,很好,親家沒疑異,就訂下來吧。”
“好好,全聽老爺子的。”沈厚白低調的很,看來簡芝的擔心到是多餘的了。
“因為我們青時生日小,上戶口時又寫錯了一歲,所以法定結婚年齡不夠,要等明年才能完婚,就先訂婚吧。”宗老爺子遺憾的說。
沈含玉這才明白,為什麽宗青時偷了戶口薄卻什麽也沒做成,因為他年齡不到22周歲,這就可笑了。
“好,沒問題。”沈厚白連連點頭。
“訂婚就在宗家園子辦,親家要請的客人擬個名單送來就是了,還有就是彩禮方麵,讓大媳婦去跟親家母談吧,我們就不摻和了。”宗老爺子這是早就算計好的。
沈厚白聽到這裏,一直在點頭,全是占便宜的事,一分錢不用出,他有什麽不樂的。
再說了,宗家的人脈是什麽樣,他多少知道一些,跟這些人坐在一起已經是無限榮光了,更何況他還是以宗家親家的身份。
沈厚白一高興,就多喝了幾杯,沈含玉瞧著他要出醜,說話越來越飄,有點慌,給鄭素梅使了一個眼色。
鄭素梅坐在沈厚白的身邊,也試圖攔著,可是這人見酒就跟瘋了一樣,更何況今天喝的是茅台,不喝夠本怎麽能行。
正在這時,門開了,宗子修和文萱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宗老爺子一皺眉。
“這是青時的二叔二嬸兒。”簡芝忙起身給介紹,這是實打實的家人,早晚跑不了,見個麵走個過場也好。
“父親,我有重要的話要跟您說。”宗子修與上兩次見時都不同,一張臉沒有什麽表情,目不斜視,滿桌的人都沒看到眼中。
“有重要的事,就等著會完親家再說,沒眼色的東西!”宗老爺子強壓怒火。
“爺爺,我們先告辭了,我父親不勝酒力。”沈含玉搶著站起身。
鄭素梅也鬆了一口氣,過來拖著沈厚白往起站。
“也好,具體的事再議,現在大方向有了,哈哈。”宗老爺子擠出幾聲笑來。
看樣子他也快撐不住了,沈含玉莫明心疼老爺子一下,真不知道他堅持的是什麽。
不知怎麽,沈含玉總覺得宗老爺子跟自已有相通之處,他們都是在堅持,又堅持得有些無奈,可是又不能放手。
“請坐吧,既然都要嫁進宗家了,就是宗家的人,有些事,還是聽一聽的好。”宗子修掃了沈含玉一眼,說了一句莫明其妙的話。
“他二叔有話說,聽聽,聽聽!”沈厚白惦記著瓶裏還有酒,不肯就此離開,用個千斤墜兒,沈含玉和鄭素梅氣力不支,隻能眼睜睜看他坐回去。
簡芝也看出不對了,一個勁兒給沈含玉使眼色。
“我跟文萱商量了,讓兒子認祖歸宗。”宗子修一句話,如晴天霹靂,把在座的人都驚呆了。
“兒子,你哪來的兒子?”簡芝失聲叫道。
她把求援的目光投向宗老爺子。
宗老爺子的情況比她好不了多少,雙眼圓瞪著,胡須一紮一紮向起飄,好像有一股子氣流在向上頂。
“爸。”宗子文叫了一聲,走到宗老爺子身邊,尋求保護。
“我有兒子,比宗青時大兩歲,已經成年了。”宗子修放出第二波炸彈。
“你說那個野種?”簡芝已經忘了她的身份,脫口而出。
“他不是野種,他是宗家的子孫,他的身上流著宗家的血。”宗子修看了簡芝一眼,眼中有殺氣。
“你當著文萱的麵,說這些!你把她當成什麽了?”簡芝看一眼臉色蒼白的文萱,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不能生育,願意讓丈夫的兒子認祖歸宗。”文萱揚起頭,同樣是麵無表情的說。
她的臉上好像補過粉了,可眼皮上的油光依然可見,還有布滿紅絲的眼睛,都說明她哭了很久。
這個決定很難下,這句話,很難出口。
沈含玉不由得在心底冷笑,為了錢,你們都瘋了吧。
宗老爺子有三子,宗子文是長子,有三女一兒。宗子修無子女。三兒子宗子辰在外地,有一兒一女,很少回來。
宗子辰的兒子比宗青時小得多,自幼體弱多病,一年有半年在住院,最後也沒養下來,十幾歲時就離世了。
宗家又是傳統家族,分財產是按性別,就是說全部家產都要留給宗青時,三個姐姐一個妹妹都沒份兒。
而分家之時,就是宗青時成家之日,所以說宗子修狗急跳牆,也能理解。
隻是這手段有些喪心病狂,一點麵子都沒給宗家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宗老爺子的臉上,現在隻等他開口,認或是不認,都是他一句話的事兒。
沈厚白到是省事,把剩下的酒盡數倒入口中,撲通一聲向桌上一趴,又順著椅子向下滑去。
沈含玉鬆口氣,他總算不會搗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