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拜堂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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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堂裏,眾位英雄推杯置盞,喜笑顏開,一片熱鬧。
    在這輕鬆喜悅的氣氛下,君夜加上內力的聲音傳遍整個花堂。
    “首先在此,君夜謝謝眾位英雄的捧場。今天乃我大喜的日子,希望大家吃好喝好,不醉不歸。”君夜朝台下拱手行禮致意,通身的冷硬霸氣一覽無餘。
    “君寨主客氣。來,不如我們集體敬君寨主一杯,祝君寨主與新娘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一人呼喊,眾人皆應,紛紛朝著君夜舉起酒杯祝福君夜與娘子心心相應,新婚大喜。
    君夜從身邊青衣少年端的托盤上端起一杯酒,朝著眾位英雄示意了一下。“多謝諸位,君某先幹為敬。”
    “幹杯。”
    “幹。”
    “......”
    眾位英雄也都盡興的一幹而盡。
    君夜又端起一杯酒,朝著楚若離的方向望去。楚若離右眼一跳,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第二杯酒,是想當著眾位英雄的麵,請風閣楚少主給君某當證婚人。不知楚少主可否賞臉。”
    楚若離眼角微挑,這是要搞事情啊。
    楚若離還沒開口,君夜又接著開口。“眾位英雄,江湖皆傳君某和楚少主之間有恩怨。確實,我們之間是有些私怨,君某想借此大喜之計,與楚少主化幹戈為玉帛,特意請楚少主為君某證婚,不知楚少主意下如何?”
    能說不麽?楚若離咧嘴肆意狂涓一笑,端起一杯酒緩緩起身。
    “好啊,既然君寨主盛情難卻,那楚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樂意為君寨主效勞。不如,我們幹了這杯酒,過往恩怨隨風消,如何?”
    君夜眸光閃閃,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話中有話。“好啊。君某有楚少主來做婚禮見證人,一定會幸福一輩子。”
    “那楚某更不能推辭了。萬一因我而讓君寨主的幸福生活泡湯,那罪過可就大了。”
    眾位英雄都不傻,三言兩語便從兩人對話中聽出了硝煙的味道。
    好戲就要上場了。眾位英雄精神大震。
    天天緊張地拉了拉楚若離的衣角,楚若離緊緊地握了一下她的手,讓她不用緊張。
    這一動作落在君夜的眼裏卻心生疑惑。那個紫衣女子究竟是誰,為何與楚若離如此親密無間。
    君夜心思百轉,眉頭微蹙道:“不知楚少夫人,我們的盟主大人可否也賞臉,與楚少主一起為君某做個見證。”
    楚若離心中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眾位英雄都是看過他當眾秀恩愛的,如果此時承認身邊的紫衣女子不是他娘子的話,那他當眾與別的女子如此曖昧,恐怕會被眾位英雄的唾沫星子給淹死。
    早知道就忍忍,不秀那麽早了。誰讓他沒忍住來著。
    在君夜看來,楚若離帶著一紫衣女子,純粹為了欺瞞眾位英雄的眼睛。今夜,君夜就要拆穿他的偽裝。
    他的新娘子今天要和自己成親,君夜要看看他到底如何收場。
    他就是要膈應楚若離,讓楚若離當眾難堪。
    豈不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究竟是誰算計了誰,也未可知。
    天天緊張地抓著楚若離的衣袖,沒有出聲。她怕一出聲,就暴露了
    楚若離安撫似的握著她的手。“我們夫妻樂意之至。”
    君夜目光犀利,暗含探究。楚若離,答應的太過順利,不得令人生疑。朝著身旁的青衣下屬耳語一番,下屬毫無聲響地快速離去。
    “那君某就榮幸之至。幹杯。”豪爽的一飲而盡。
    楚若離也豪爽的喝的一滴不剰。
    等兩人喝完,青衣下屬回來在君夜耳邊一陣耳語。
    君夜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楚若離和天天緊握在一起的手,嘲諷一笑。裝得挺像。剛屬下來報,西華院的姑娘已經整整齊齊穿好嫁衣,由四位婢女護著朝著花堂而來。
    “楚少主,我的新娘馬上就到,還有請楚少主和夫人一起上台來,為君某和新娘見證。”君夜霸氣地做出一個請的姿勢,邪魅的眉眼,冷漠而疏離。
    楚若離眼角眉梢染著的趣味和笑意,夾雜著點痞氣。“讓我們夫妻做見證,希望君寨主不要後悔才好。”
    這一句聽在君夜耳裏,卻別有深意。這是又要大鬧一場的意思啊。
    君夜挑挑眉,看向楚若離的眼神高深莫測。他不相信楚若離會一直淡定。任誰都不會看著自己的娘子與別的男人拜堂成親。
    楚若離難得優雅的彈了彈衣衫,然後溫柔備至地牽起天天的玉手,兩人深情凝望著一步一步地走上高台。
    男的俊美無儔,風情萬千,女的輕塵不染,空穀幽蘭。兩人並肩而行,真乃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天偶佳成。
    楚若離與天天相攜著緩緩走上高台,微笑著同時對著君夜拱手一禮。“能為君寨主盡微薄之力,是我夫妻倆的榮幸。”
    君夜深邃的利眸在楚若離與天天身上來回打量著,想找出點破綻來,可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再加上兩人之間那無形的默契,君夜的眉頭微皺。
    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這兩人,表現出來的就像真的夫妻一樣。
    君夜還想出聲試探,便聽到門外一聲高喊。“新娘到。”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花堂的門口。
    隻見,新娘由兩位婢女攙扶著,盈盈弱弱地緩緩而來,搖曳生姿。一襲逶迤拖地的繡鳳嫁衣,火紅的得炙熱。大紅的蓋頭下,珍珠串成串的珠簾若隱若現,隨著她的腳步而不停地搖擺。
    君夜有一瞬間的錯覺,望著朝著自己款款而來的火紅身影,那纖細的身形,讓他以為是心兒回來了。
    眼前的身影與記憶中的不斷地重合,讓他的心止不住的呯呯直跳。
    倏地,雙眼裏麵有莫名的鹹澀液體正滾來滾去。
    楚若離把君夜的表情盡數看在眼裏,心中有絲絲觸動。他,應該是深愛著珍兒的。這一點,勿庸置疑。
    幽幽的眸閃過深思,對珍兒來說,君夜是一個好的歸宿與良人。但不知道如此彌天大謊,君夜會不會原諒她。
    如果不原諒,那隻可能會是珍兒的惡夢。
    楚若離心中哀歎。
    雲珍兒在四個婢女看似攙扶,實則逼迫的攙扶下,一步一步的走上高台,站在君夜的旁邊。
    她的心抑製不住的狂跳,手心也因緊張沁出汗來。輕咬下唇,雲珍兒忐忑不安地站在那裏,有片刻的不知所措。
    君夜目光深邃的走上前,故作親密地牽起雲珍兒的白晳的素手,牽的同時,投向楚若離的目光充滿挑釁。
    楚若離巋然不動,情緒淡然,看不出絲毫起伏。
    君夜心中的疑惑瞬間擴大。
    不對勁,太不對勁。楚若離不應該是這個淡然無波的反應,他應該衝上來和君夜拚命,才符合他一貫的行事作風才對。
    再反觀天天,卻不是那麽的淡然。相反,她的雙拳緊握,望向新娘的眼神裏有絲絲慌亂與擔憂。
    不等君夜再次探究,楚若離扯著嗓子笑嘻嘻地開口。“現在有請新郎請娘拜堂。”
    眾人都被他有點滑稽的聲音引得哄堂大笑,也跟著起著哄。
    “拜堂,趕緊入洞房。”
    “速度快點,我們鬧過了楚少主的洞房,現在鬧一鬧君寨主的洞房,沾了兩次喜氣,說不定我們這些單身漢們就能找到媳婦了。”
    “哈哈,說得不錯。趕緊拜堂讓我們沾沾喜氣。”
    “你們急什麽,君寨主比我們還急。”
    .......
    眾位英雄調侃著,嬉鬧著,一時間整個花堂熱鬧非凡。
    君夜也在眾位英雄的哄鬧聲中,上前扶起代替天天的雲珍兒,溫柔如水。“娘子,慢點。”
    熟悉的富有磁性沙啞嗓音,鋪天蓋地的熟悉氣息撲麵而來。雲珍兒眼眶有點濕潤,心莫名的隱隱作痛。
    為什麽,在聽到這個人的聲音,她卻如此難過。眸光透過紅蓋頭不閃不移地落在他的身上。如刀刻般的五官,通身的冷沉氣質還是一如既往的生人匆近。
    隻不過,兩年後的君夜比之前更加的冷冽。依然俊美的臉龐瘦削的厲害,但是卻掩不住那黑眸中的落寞與孤寂。
    一片荒蕪。
    雲珍兒的心底泛上陣陣的苦澀與銳痛。不可否認,是她的任性害了君夜。
    倏地感覺到來自新娘子的灼灼目光,君夜眉頭緊皺地盯著紅蓋頭下的新娘。隱隱有種熟悉的感覺。
    不經思考,君夜伸手就去揭雲珍兒頭上的紅蓋頭,卻被楚若離及時攔住。
    “君寨主,紅蓋頭是在洞房花燭夜才能揭下來的。不要這麽迫不及待,你的新娘跑不了的。”楚若離調侃著,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
    君夜回過神來,冷冷地瞪著楚若離。那銳利的目光仿佛要把楚若離看穿一樣。
    與他預想中的不同,楚若離的反應太耐人尋味,無一絲焦燥與緊張,這很不正常。
    君夜至今還記得,楚若離一絲猶豫都沒有為他的娘子吸血苓花毒,不惜自己身染劇毒,生命垂危。
    可他現在的表現,卻是樂見其成。為什麽?還是說他一直在偽裝,一直在找合適的機會。難道,又想等到他洞房花燭之夜再動手?
    君夜的眼眸更加的深了。
    朝著楚若離微微一笑。“麻煩楚少主和盟主夫人了。今日盟主夫人怎麽一直不出聲,難道是不樂意為君某證婚麽?”
    天天一怔,脊背一僵。
    楚若離哂然失笑。“君寨主多心了,今日娘子有些許不舒服,還請君寨主多多體諒。”
    君夜黑眸微閃,“我寨中也有些名醫,不如叫來給盟主夫人看一下。”
    “君寨主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也在此謝過。不過吉時已到,還是先拜堂再說。”楚若離並不打算要天天開口,以君夜的精明,一開口就穿幫了。
    “哎呀,快點拜堂,其他的事後麵在說。”
    “什麽事都不如拜堂來得重要。”
    “君寨主,你放心,等你拜完堂,我們會為盟主親自去請第一神醫的,你就放心吧。”
    ......
    眾位英雄也等得有點著急,都想等著去鬧洞房呢。君夜向來冷漠無冰,趁此機會,他們要好好地鬧上一鬧。
    “夫君,我們拜堂吧,別錯過了及時。”雲珍兒著學著天天的聲音,嬌羞的開口。
    口技,可以模仿任何一個人的聲音與情緒。雲珍兒恰好跟著一位師父學過一段時間,如今剛好派上用場。
    君夜錯愕。
    是楚若離娘子的聲音沒有錯,可麵前的紫衣女子又是誰?
    自從天天被抓進來之後,就千方百計地想要逃出去,對他也是冷眼相加,惡言相向。怎麽如今,不反抗也就罷了,還催促著與他拜堂。
    難道是看到楚若離身邊有一位妙齡女子,楚若離又一副事不關已的態度,吃醋賭氣之下故意刺激他來著。
    不得不說,君寨主的腦洞確實有點大。
    為他掬一把同情的淚。
    “吉時到,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君夜怔怔地愣在那裏,思索著目前的形式。看向楚若離的目光充滿著危險光芒。他,到底又在打什麽主意。
    “君寨主,還愣著幹啥。趕快拜天地啊。”說著,又重新扯著嗓子又喊了一遍。“吉時到,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君夜抓著紅綢,眸中鋒芒必露。也罷,楚若離都不在乎,他就更不在乎了。
    在眾位英雄殷切的目光中,君夜和雲珍兒麵向花堂門口雙雙跪地,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楚若離目光微閃,眸底閃過一絲算計的笑意。
    君夜看著楚若離依然沒有任何的行動,有瞬間的詫異。他一點也不緊張,除非一個可能,和他拜堂的不是楚若離的娘子。
    君夜再次伸手想掀開雲珍兒的紅蓋頭,又再一次被楚若離及時製止。
    嘴角勾起一抹戲謔。“君寨主,不要猴急,洞房花燭夜有的是時間讓你好好看看你的新娘。”
    眾位英雄又再次哄的大笑。“這君寨主比當初楚少主還心急。哈哈。”
    “二拜高堂。”
    君夜再次壓下心中疑惑,牽著雲珍著麵向爹娘的牌位拜了下去。
    “夫妻對拜。”
    君夜心裏一頓,真的要拜下去麽?他這次假成親不過是故意引楚若離入寨,羞辱他,折磨他,可從頭到尾,楚若離都淡然自若,沒一絲阻止鬧事的跡象。
    拜?還是不拜?
    “君寨主,你怎麽老是走神。”
    “君寨主,不用緊張。再一拜,就可以入洞房了。”
    ......
    “夫妻對拜。”楚若離斜著眼眸瞅著君夜,那表情活脫脫是在看戲。
    君夜非常不爽。
    楚若離擔憂地說:“君寨主,你不會是想悔婚吧?”
    君夜氣得想打人。“不會。”
    “那就好。夫妻對拜。”
    在萬眾矚目的目光下,君夜硬著頭皮與雲珍兒相對著一拜。
    “禮成,送入洞房。”
    從頭到尾,楚若離都一副事不關已,我隻看戲的痞子模樣。楚若離高深莫測地望了君寨主一眼,摟著天天的腰飄然飛下台來。
    眾位英雄一哄而上,簇擁著新郎新娘向著洞房而去。隔著眾人,楚若離還接收到了君夜冷冽如冰刀的眼神。
    拜堂時候淡淡漠漠,君夜就不相信洞房之夜他還能淡定如初。
    洞房之中,雲珍兒怔怔地坐在床邊,紅蓋頭下的俏臉燒如紅雲。
    第一次與君夜拜堂之時,她是本著緩兵之計,並沒有特意放在心上。如今兩年之後的第二次拜堂,卻讓她心潮澎湃。
    俏臉上,一朵雲飄過。
    兩朵雲飄過。
    三朵雲飄過。
    ......
    雲珍兒處於一種身處雲端的感覺。一切都是那麽的不真實,仿若夢中。夢醒皆虛無。
    好奇於她的配合外,君夜的臉色也越來越陰沉。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他這次又被楚若離擺了一道。
    眾位英雄還沒進來之際,君夜便猛地揭開了麵紗,一探究竟。
    隻一眼,他便呆愣在當場。“心,心兒。”
    一張刻印到骨血裏的麵容赫然出現在眼前,君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夜,我回來了。”雲珍兒心驚膽戰的強擠出一抹笑容,光潔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她緊張到想要昏過去了事。
    “你,你真的是心兒?”君夜眼眶發紅,顫抖著手指想撫上雲珍兒的臉頰。卻在最後一刻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怕。他怕眼前的人兒隻是一個幻影,像無數次一樣出現的幻影。
    雲珍兒心晶亮的眸酸澀無比。抓住他的手緩緩地放在自己的臉龐之上。
    溫熱。
    君夜的淚,無聲的滑落。“心兒。”
    猛得一下把雲珍兒拉進懷裏,狠狠地抱住,力道之大,仿若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看到君夜的眼淚,雲珍兒震驚無比。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君夜居然為了她流淚。
    他是多麽一個驕傲,強勢的人,如今她卻感覺到他脆弱地不堪一擊。
    好大一會兒後,君夜從最初的激動中緩過神來,猛地推開她,目光犀利地猶如離弦的箭,刺得雲珍兒慌措不安。
    “你是誰?為什麽可冒充心兒?說,不說我就殺了你。”一把寒光閃閃的劍架在了雲珍兒的脖子上。
    雲珍兒臉色慘白。
    正在此時,眾位英雄嬉笑著進到了房間之中,看到房中的一幕都驚悚了。
    剛拜過堂的新郎君夜居然拿著劍要殺新娘?才兩分鍾而已,到底發生了什麽。
    “君,君寨主,有話好好說。”
    “君寨主你快把劍放下,你嚇到你的新娘子了。”
    “新婚之夜,君寨主這是做什麽?”
    ......
    “滾。全都給我滾出去。”震天喊的吼聲夾雜著無窮無盡的憤怒狂飆而出。
    眾位英雄相互看了一眼後,紛紛離去。“君寨主,你千萬不要衝動啊。”
    “滾,滾,滾!”
    “夜,你殺了我吧。”雲珍兒決絕地閉上雙眸,依然地仰起腦袋露出潔白的脖頸。
    君夜拿劍的手不停地顫抖。“你到底是誰?心兒是我親自下葬的。說,你究竟是誰。”
    “我沒死,為了騙過你,我服了假死藥。”雲珍兒打算把一切都告訴他。是殺是剮任由他處置。
    “為什麽?”
    “當初是我騙了你。我故意和你認識,讓你為我動心,隻不過是想證明自己的魅力。和你拜堂後,我後悔了,便聯係我表哥把我劫了出去。然後為了逃脫,就故意服了假死藥。”
    雲珍兒一字一句的說著,說每一個字都艱難無比。
    君夜陰沉的眸子越來越暗,癲狂的樣子終於爆發。
    “啊啊啊......”君夜拿著劍,瘋狂地砍砸著洞房中的一切,發泄著自己的憤怒。他不信,他不信,他一點都不信。
    心中怒火如團團火焰一直燃燒,燒得他不能呼吸。
    雲珍兒撲上去從後麵抱著君夜精瘦的腰。“對不起,對不起。”
    除了道歉,雲珍兒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滾。”君夜大力地把她推開。
    她一個踉蹌摔倒在破碎的酒杯盤子之上,紮心的疼。
    君夜看都沒看她一眼,突然提劍便衝了出去,身形快如閃電。在花園之地他看到楚若離便不要命的衝了上去。
    “拿命來。”
    楚若離暗道不好,便把天天推到冰冰身邊,與君夜又打了起來。
    君夜心中怒火滔天,殺意逼人,不要命地衝向楚若離,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到最後,君夜殺紅了眼,一心要置楚若離為死地。
    這不要命的打法,讓楚若離心中連連叫苦。不就是聯合起來騙了你一次麽,至於麽?
    最終兩人精疲力盡,傷痕累累,躺倒在地上不停地大口喘著氣。
    “君夜,珍兒是個好姑娘,希望你好好珍惜她。”
    珍兒?嗬,連名字都是假的。君夜感到一股悲涼。自己當初掏心掏肺對她好的姑娘,居然是個連真名他都不知道的人。
    哈哈哈,好諷刺。君夜覺得這兩年來就是一個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
    死都死了,為什麽又要回來?為什麽?
    夜色黑沉,心碎了誰的紅塵。
    君夜失魂落魄地往山下走去。一步一步的,周身彌漫著徹骨的絕望和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