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六十二章 花街之戰(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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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思想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

    唐家的人出動了,原本是帶著善意,擔心此時虛辰沒有在瞻彼城,有人趁亂點一把火。

    自己是來滅火,是來保護大會議室的。

    但唐家的行動卻給了虛辰一個信號。

    唐家的人出動了,他們是帶著惡意,趁著自己此時沒有在瞻彼城,所以打算自己點一把火。

    他們是縱火犯,是來破壞大會議室的。

    就這樣,唐家的高手與虛辰部署在大會議室五裏外花街的高手相遇了。

    唐家的人本就是看不起虛極的手下,地木星是唐家的地盤,可以說是死淵帝國承認的合法之地,可自從虛辰帶人來到這裏籌備大會議,便破壞了唐家的利益,將唐家對地木星完整的控製權給切分了出去。

    起碼,有那麽一塊區域,唐家想管都不能管了。

    唐平天對這種情況自然是不滿的,但畢竟虛辰身份特殊,不僅是丘隅,手裏還握著帝太虛的尚方寶劍,直接反對是不太理智的。

    不反對,不意味著唐家沒怨氣。

    尤其是虛辰公子將自己的統治區域從最初的瞻彼城中央,直接拓展至了整個瞻彼城,隨後又將自己的影響力傳播至周圍若幹城。

    這樣壓迫與打壓行為,讓唐家隻能待在自己家裏麵。

    而反過來看,虛辰公子的手下也是看不起唐家的人的,別看唐家出了一個疆者,但畢竟那是二姓家奴,心不正,就該鄙視。

    加上虛辰的野心,一直想找機會除掉唐醫兒,現在唐醫兒影響力很大,動不了手,小樣,還治不了你們唐家了?

    於是,花街發生了一場大戰。

    大戰從後半夜開打,一開始不溫不火,你來我往,雖然打得頭破血流,但大家都有分寸,沒有弄出人命來。

    但不是誰都有好脾氣的,也不是誰都善於壓製與克製自己的。

    鬥毆隻持續了半刻鍾,便演變為了戰事。唐家與虛辰部屬總計投入人員不下六千,就在隻有不到十裏的花街,打得你死我活。

    天亮了,戰事結束,各自退走,留下了狼藉一片的花街及周圍十餘條街道,是無辜死難的人就有兩千餘。

    唐平天暴怒了,虛辰也暴怒了。

    唐平天聯係了唐醫兒,將各種原委與自己所為告訴了唐醫兒,並希望唐醫兒上告帝太虛,狀告虛辰惡意打壓唐家,調動部屬,意圖吃掉唐家內外。

    虛辰也憤怒了,直接將事情捅到了帝太虛那裏,說是唐家安排刺客刺殺自己,然後還想要破壞大會議室,自己隻是想要防護,唐家的人是來搞破壞的,並給唐家扣上了一頂破壞會議,妨礙征伐金烏的帽子。

    通靈仙子終究還是沒有跟著虛辰公子去瞻彼城,而是留在了赫宣城。

    按照既定的計劃,她隻能留在瞻彼城之外,尋找各方的情報與信息。進入瞻彼城實在是沒必要,畢竟那裏人多眼雜,不是虛辰的力量核心,便是唐家的力量核心,被誰盯住都是不好受的,而且還很容易被控製。

    在外圍的赫宣城尋找情報,才適合通靈仙子。至於虛辰公子想要她手中的葉長天,現在的虛辰公子哪裏還有那個心思。

    唐家的實力不容小覷,一個多時辰的大戰,自己這一方死掉了五百餘人,甚至連帶頭的安時也被幹掉了,而唐家卻隻死了二百餘。

    虛辰公子在赫宣城耗不起了,必須趕回瞻彼城主持大局,留下兩個護衛守著通靈仙子便帶人離開了赫宣城。

    這也是為難虛辰公子了。

    當瞻彼城花街之戰打起來的時候,虛辰公子火急火燎,想要回去。

    可是唐家的人不允許虛辰公子離開赫宣城,人家是有理由的,直接搬出來國法,說什麽宵禁開時,不允許任何人出入,除非擁有皇室特許通行腰牌,若是沒有,你就不能出去,急死你,你也隻能待著。

    虛辰公子憤怒不已,卻也沒有辦法,人家依法辦事,自己還能說什麽?

    硬闖?

    虛辰又不是地木星的人,唐家掌控著地木星的所有軍事力量,這赫宣城便是唐家的一大力量所在,靠著虛辰半夜帶來的這點人手,闖隻能死。

    不好容易熬了過去,虛辰公子後怕不已地離開了赫宣城。

    不後怕是不太可能的,花街之戰的消息已經傳到了赫宣城守將那裏,隻要唐平天下了命令,虛辰公子這個“丘隅之首”,也隻能砍掉最後一個字了。

    當虛辰離開不久之後,通靈仙子就在客棧裏鬧出了動靜,兩個護衛去探查,卻被幹掉了。通靈仙子做事也不喜歡旁邊有眼睛,跟著兩個人算什麽。

    至於死了兩個虛辰的護衛,那就死了吧。反正他們在花街也死了不少,多兩個也不算多。

    在通靈仙子消失在客棧的時候,葉長天伸了伸懶腰,從美夢之中醒了過來,看著從窗戶中投射而來的明媚陽光,微微一笑,心想:這一夜應該有不少故事吧?

    可惜這裏不是仙域,葉長天在這裏可沒那麽多耳朵與眼睛給自己提供情報。

    不過。

    葉長天掃了一眼外麵伏在桌案上睡著的唐岩岩,手臂下還壓著一本書,看來是看了許久才睡下。當唐岩岩醒來的時候,葉長天已經不在房間了,正在懊惱自己為什麽會睡著,責怪葉長天不辭而別的時候,葉長天端著早餐走入了房間。

    “你沒走?”

    唐岩岩有些驚訝地問道。

    葉長天白了一眼,說道:“什麽意思?很失望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走。”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唐岩岩連忙解釋,低頭看到了葉長天準備的早餐,問道:“這是你做的?”

    葉長天點了點頭,說道:“隨便吃一些吧,也不知道昨晚上的瞻彼城有沒有發生什麽事。”

    唐岩岩笑了笑,說道:“不會有什麽事的,就算是有事,唐家也不會有事。”

    “你倒是自信。”

    “那是。”

    看著一臉笑意的唐岩岩,葉長天低下了眼神,自己如此利用她,而她卻一無所知。雖然自己這樣做對她是不公平的,但死淵的做法,又何嚐對仙域公平了?

    一個高階文明對一個低階文明的戰爭,這算公平嗎?

    為了一些目的,葉長天不得不選擇隱藏下去自己的良知,虛偽地笑著,謀劃著,推動著這一切。

    “好吃。”

    唐岩岩笑著說道,看著沉默的葉長天問道:“你怎麽不吃。”

    葉長天心不在焉地說道:“哦,這都是我吃剩下的……”

    “啥?”

    唐岩岩頓時呆住了,看著自己手中的包子,自己吃了剩飯?

    “你個混蛋……”

    咚咚!

    沉重的敲門聲傳了過來。

    門開了。

    一個身穿重甲,魁梧偉岸的中年人走了進來,左手習慣性地壓在了是劍柄之上,看著正在吃飯的唐岩岩,咧嘴一笑,說道:“岩岩,叔叔來接你回家了。”

    “唐覺叔叔!”

    唐岩岩連忙將手中的包子放了下去,瞪了一眼葉長天,起身走了上去。

    兩人寒暄之後,唐覺便看向了葉長天,仔細打量一番,說道:“你便是天長夜吧?”

    “正是在下,見過前輩。”

    葉長天肅然施禮道。

    唐覺微微點了點頭,問道:“雖然有些事我不應該問,但為了岩岩的安全,做叔叔的還是需要問一句,可否讓我看看你的腰牌。”

    唐岩岩臉色有些不好看,央求道:“叔叔,他是我的朋友……”

    唐覺毫無商量餘地地說道:“正因為是你的朋友,所以更應該調查清楚。”

    葉長天點了點頭,對還想勸說的唐岩岩說道:“不要勸了,身份還是查清楚的好。隻是,我也希望你能告訴我,我是誰。”

    唐岩岩一臉疑惑,唐覺也微微皺眉。

    葉長天拿出了一枚腰牌,遞給了唐覺,腰牌之上,刻寫著“守碑人”三個字。

    唐覺有些迷茫了,自己好像沒聽說過有“守碑人”這個稱呼,但這腰牌確實是死淵的。

    “我蘇醒在一片寂寂無聲,如亙古黑夜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沉睡了多久了,後來,我逐漸覺醒了記憶,但很可惜,記憶殘破不全,我也隻能記得,有個地方是我的家。再後來,我便到了這裏,打算問問有沒有人可以找到自己的消息。”

    葉長天眼神中帶著悲傷,似乎是在追憶,在追問自己是誰。

    唐岩岩看了一眼那“守碑人”的腰牌,也可以斷定眼前的人是虛空之靈了,隻是自己博覽群書,也不曾見過有所謂的守碑人。

    “不妨事,這裏便是你的家了。若是天公子不棄,那便隨我一起去唐家,如何?”

    唐覺將腰牌還給了葉長天,邀請道。

    雖然現在還不清楚葉長天的身份,但他很有可能是曾經遺留在某處的虛空之靈,隻要是虛空之靈,那就沒問題。

    唐岩岩也不忍看葉長天傷感,連忙說道:“我幫你找到你的身份,現在,我們去瞻彼城吧,我帶你去看看那裏最繁華的花街。”

    “花街?”

    唐覺嘴角一抖。

    “怎麽了?”

    唐岩岩微微一愣,不知道自己的叔叔什麽意思。

    唐覺連忙搖了搖頭,勉強一笑,說道:“花街我們晚點再去也不遲,回到家中,首先還是要給天兄弟接風洗塵,稍晚一些你還要去迎接姑姑,總不能怠慢了。”

    “啊,差點忘記了,姑姑今天回家。”

    唐岩岩拍手道,然後催促回家。

    葉長天也沒有勉強,自己沒有人給開保證書,現在被人帶到瞻彼城去,總不需要什麽保證了吧?看剛剛唐覺的表情,似乎花街那裏有些情況。

    一行人在護衛隊的保護之下,離開了赫宣城,前往瞻彼城。

    對於唐醫兒、虛辰的爭執,帝太虛的處理結果很快便下來了:

    【虛辰辦事不力,處置不當,罰十萬黑石,為保大會議安全,危機情況下虛辰丘隅可調動皇城護衛隊。唐家護衛有心,獎十萬黑石,加封唐平天大將軍之職。】

    當看到這個處理結果時,虛辰公子幾乎是仰天大笑起來。雖然在地木星中虛辰手下不少,但最精銳的卻是皇城護衛隊,然而這部分軍隊並不受虛辰管控,隻單純負責防護工作。

    現在,這個權利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