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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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靜的小河,流水淙淙,令人心曠神怡,隻是寒冬季節聽到這聲音,卻不免泛起一身寒意,夜錦衣忍不住攏了攏身上披的鬥篷。

    “你在玩什麽?把我眼睛上的東西取掉。”

    才剛剛出了無境山莊,衛卿笑就神秘兮兮地給夜錦衣的眼睛上覆了一條紅綾,說是要帶她去一個神秘的地方。

    然後,他們便來到了這個地方。

    衛卿笑搓了搓手指,一邊打著火折子點燃地上提前隆好的木柴,一邊寬慰道:“等一下,等一下,馬上就好了。”

    木柴燃燒劈劈啪啪的聲音傳到了夜錦衣的耳朵裏,卻沒有讓她好受一點,反而心裏冷得越發厲害。

    衛卿笑握住她的手,朝她的手上嗬著氣,一邊替她搓手,一邊問道:“怎麽了?還是冷麽?”

    “還好。”

    衛卿笑這才繞到夜錦衣的身後,抬手扯住紅綾的一端,輕聲道:“我解開了。”

    他的話音剛落,夜錦衣眼睛上蒙的紅綾也落了下來,在紅綾落下來的一瞬間,夜錦衣便愣住了。

    他們的麵前是一條被蘆葦蕩遮蔽的幽靜河流,河畔旁的一處空地上有一顆高大的垂柳,柳樹枝上掛著數十盞紅色的燈籠和無數條隨風舞動的平安帶。

    紅色的燈籠映照著河麵,河麵上飄著幾十盞栩栩若生的蓮花燈,眾多的荷花燈將一艘不大不小的船圍在中央。

    船頭一樣是點著一盞紅色的燈籠,船艙垂著紅色的簾子,透過簾子也能隱隱看到船艙裏的燈光。

    眼前的景象太過美好,美的有些不真實,美的太過溫馨,一陣風吹過,水波蕩漾,蘆葦蕩發出輕緩的呼聲,卻像是寒冬的樂聲。

    夜錦衣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麵前這些溫暖到讓她有些難過的景象,濕了眼眶,指尖有些發抖。

    衛卿笑從背後抱住夜錦衣,握住夜錦衣冰涼的手,輕聲道:“怎麽了?”

    “這些是······”夜錦衣猶豫地開口。

    “這些是送給你的。”衛卿笑將夜錦衣抱地又緊了一些,夜錦衣的猶豫讓他心裏又多添了一分疼惜。

    對於一個女子而言,一個男人給的浪漫應該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可是這麽多年裏,夜錦衣一直在為難自己,一直在逼迫自己,不去接近這些事情,以至於這些看起來本應該平常的事情在她的眼中顯得陌生,顯得不敢接近,又顯得那樣珍貴。

    “走。”衛卿笑輕輕拭去夜錦衣臉頰上的淚,握住她的手,抬腳走向停泊在岸邊的小船。

    掀開紅色的布簾,船艙裏麵的景象就出現在二人的眼前,但這船艙似乎與普通的船艙不大一樣,裏麵被紅色的被鋪的整齊又平整,還放好了酒壺,看起來倒不大像船,而是像一張溫床。

    夜錦衣一直陷在衛卿笑帶給她的感動裏沒有出來,因此沒有覺察到什麽不對的地方,隻是安靜地走進船艙,解下身上披的鬥篷,坐了下來。

    衛卿笑這才解下船艙上掛的酒壺,小心地倒進精致的杯中,遞給夜錦衣,溫言道:“冷嗎?喝杯酒興許會好一點。”

    “你平日裏喝酒用酒壺灌,今天怎麽學會用杯子了?”夜錦衣接過杯子,微微抬眸看向衛卿笑。

    “我······”衛卿笑抬手拂去額上不知何時滲出的汗水,看著夜錦衣,麵色發紅,突然語塞說不出話來。

    絕崖山莊。

    姬陵站在大堂門口,看著天上的明月,開口問道:“楚家的人到了嗎?”

    虛宿拱手道:“算算時辰,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到了莊外。”

    姬陵斂眸道:“那些屍體都處理好了嗎?”

    虛宿道:“全部已經按照少主的吩咐,拖到了各個房間裏還有院子裏各處。”

    姬陵點了點頭,勾唇道:“很好,現在就等楚鍾嶽他出手了。”

    說罷,姬陵勾頭看向坐在一旁緊皺著眉頭一言不發的宮酌獨,溫聲道:“宮前輩,如今我們馬上就可以騙得楚鍾嶽,大業即成,你為什麽還愁眉不展?”

    宮酌獨抬頭看了姬陵一眼,歎氣道:“當日,我見到琅玕,想著當年那場禍端他能逃出來,實在是萬幸,我也終於有機會能像玉家人贖清我的罪孽。可是,卻沒有想到,十年之後他還是沒有躲過楚鍾嶽的毒手,實在是······”

    姬陵聽著宮酌獨的話,又看著他老淚縱橫的模樣,於是皺眉看向虛宿,問道:“虛宿叔叔,這是怎麽回事?”

    虛宿忙道:“方才我隻想著讓楚鍾嶽上鉤,相信主人已死,所以並未把真相告訴宮莊主,所以宮莊主就誤以為主人已死。”

    聞言,宮酌獨忙站起身來,顫抖著手道:“難道琅玕他沒死。”

    姬陵想了想,才猶豫道:“宮前輩,有一件事情有一個人一直想要告訴你,隻是一直沒有尋到機會,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現在,不如就接著這個機會,由我代替她向前輩你澄清。”

    “事實上,琅玕哥早在十年前就死了。現在,在世的人,是玉無痕前輩的女兒,玉展顏,她還活著。”姬陵斟酌了許久開口,因為他不能夠確定,這對宮酌獨而言,究竟是驚喜,還是噩耗。

    不足一炷香的時間,楚鍾嶽等人就已經到了絕崖山莊之外,停在了莊門外一丈之外的林子裏觀察著絕崖山莊的動靜。

    已經快過子時,所以絕崖山莊裏隻剩下一兩處樓閣的燈火還未熄滅,莊門口也隻有兩個侍衛在守門,而且那兩個侍衛已經困頓得倚著門口的石獅子打盹。

    這一切看起來都很稀鬆平常,沒有任何古怪的地方。

    “父親,現在要不要動手。”楚修翳掃了一眼安靜的絕崖山莊,側頭看向楚鍾嶽。

    楚鍾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絕崖山莊那廂,麵色及其凝重,半晌,才沉聲道:“不急,等到了醜時我們再行動。修翳,你先親自帶著幾個人在絕崖山莊的外圍埋上炸藥包,以防萬一。聽到我的信號,立馬開始行動。”

    楚修翳道:“父親,單憑火藥和火箭恐怕還不夠,如果我記得沒錯,絕崖山莊的油艙是在山莊的未央樓後,我想我們用得到。”

    楚鍾嶽聞言,麵上終於露出一絲喜色,他抬手拍拍楚修翳的肩膀,叮囑道:“好,交給你,行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