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八章: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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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雲橋曲折延綿,忽高忽低,起落有致。一個小孩跟著侍者的身後,咬著蘋果走著。

    到了聽雨亭,那侍者俯身慢慢退下了。

    “許久未見,怎麽胖了許多?”肖清拂去桌麵的桃花瓣,指尖輕引,粉意便隨著風落到他腳下的的竹籃裏。

    小時不去理她的隨意說辭,直接跳上石凳上,隻道:“找我有事?”

    “自然。近日來聽聞你與長生走的近,可有此事?”蕭清淡淡道。

    “有。”小時似有些不耐煩,懶得看她,同他講話亦是單音節。他本一個男子,非用秘術將自己變成如今這般女子的模樣,讓她覺得有幾分惡心。

    肖清自是注意到她眸中的鄙夷,麵部表情僵硬了一下,便恢複正常,慢慢的挑選桃花瓣裏的枯葉,道:“他可知你的身份了?”

    小時翻了個白眼,極像雲落,她道:“若是發現了,怎會容下我?”

    肖清這便放心了,正欲言語。卻被小時奪了話頭,她譏諷道:“你閑來無事找我,是因我同雲之君走的近,所以故而叫我警告是嗎?”

    “啪”的一聲,指尖挑出的小樹枝被折斷了,肖清扯下麵皮子,笑道:“聖女話多了。”

    鮮紅的蘋果從空中落下,“砰”的一聲,滾了一圈,沾了許多灰塵。

    體內似有無形的壓力碾壓著她的肺腑,由內而外,體內苦痛,體外亦痛,黑色樹枝狀的脈絡從她手腕生成,反過之處皆如同被千萬針刺過一般刺痛。小時緊緊咬著牙門,不發聲,隻有她緊握的拳頭裏底下一滴血,滴在石板上,昏開了。

    小時惹他生氣不止一回兩回了,她每次都是倔強的忍受,肖清已經習慣了,隻是這次,瞧著她格外不舒服,因此便讓她受痛的時間多了多。

    此痛足足延續了兩盞功夫。

    時間過後,肖清才收了手,化去掌中的水滴。

    肖清掏出一個瓷瓶,淡淡道:“這個,在她修煉的時候,給她下了。”

    小時冷淡看了那瓷瓶,接了過去,淡淡道:“這是何物?”

    “這是怨念製成的甜蜜,吃了之後,也沒什麽大事。隻是會成魔罷了。”肖清笑道。

    小時緊抿了唇,她娘親修的是佛道,給她這甜蜜,不是害她嗎?更何況,魔那裏有那麽好成的,稍有不慎,便會死在成魔的路上。

    肖清看出小時的猶豫,淡淡道:“記住,不要對敵人手軟。對敵人手軟便是對自己殘忍,這個道理還要本宮交你麽?”

    見小時不語,肖清又道:“讓巫族重新恢複往日榮光,重新站在神跡之巔,你的夢想,你忘了麽?當初是你們來找本宮的,既然來了,便好好的聽本宮的話。不然,現在巫族所得的一切……”

    “本宮要收回了。”肖清笑道,順便將她手中的鮮妍的整朵桃花往湖裏一丟。

    “放心,我會辦好的。”小時淡淡道。說罷,便撿起自己的蘋果包在手帕裏,離去了。

    肖清不禁莞爾,雖說這個巫族聖女是不是會頂撞譏諷她幾句,但總體來說,還是挺聽話的。

    心情剛剛好了一個晴度,卻忽來一股大風,打翻了一竹籃的桃花。

    太快了,來不及阻止。

    肖清臉黑了。

    水流在她手中凝聚,匯成一支支利箭朝著來人射了過去。

    這種小兒科,李詩祭根本不放在眼裏,隻是一揮手,便將她的攻勢化解了。

    “如今,你已經這麽弱了。”李詩祭落在欄杆旁,懶洋洋的倚上去,裝模作樣的感慨。

    今日他穿的極為不正式,隻是穿了裏衣,衣襟大開,露出裏麵的肌理。雖然身上並沒有痕跡,但他身上的味道卻告訴肖清他剛剛做過什麽事。而他今日也並未坐輪椅。

    “堂堂一屆殺神,貪戀一隻騷狐狸,也太掉價了。”肖清冷笑一聲,譏諷道。

    “有嗎?”

    虛影一晃,李詩祭便來肖清麵前,雙臂按於桌麵將她困於他的懷中,俯身輕語:“貪戀你如何?”

    肖清一怒,一把將他推開,沉聲道:“被長生教訓的還不夠麽?還想被本宮教訓一頓!”

    說罷,身上的威壓便流露出來了。

    雖離高位多年,身上的冰冷威嚴卻絲毫沒變。

    李詩祭被他推的腳步淩亂幾許,碰至木欄,直接懶依在上麵,笑道:“好了,不過開個玩笑。多少萬年的好友了,你還不了解我麽?”

    若不是了解他,這時,便會喚來阿玉趁他虛弱的時候直接殺了他才是,怎會隻是推了他一把?

    肖清懶得回他,隻道:“前半個月,本宮感應到這東皇城有神明的氣息,這是怎麽回事?”

    李詩祭露出不屑的神情,譏諷道:“不過一個掌管古籍的神明來此罷了。好像是他那所謂的夫人走丟了,故而來尋。”

    “哦,這麽說那個花族女子便是他的夫人了。”肖清了然道。

    “正是。”李詩祭微微頷首。

    “你離開玄境已久,是時候回去了吧。”肖清忽然道,這擺明了要敢他走。

    聞言,李詩祭忽然大笑起來,過了會兒,才堪堪道:“這樣不太好吧。”

    他冒著被玄境的尊主處罰的危險來這裏,幫了她數次,結果便換回這一句話。

    “對你,對我都好。”肖清極為認真,一字一句道。

    是了,若是玄境發現李詩祭解開了肖清的記憶,怕是會直接一雷劈死他們兩。

    李詩祭譏笑一聲,揮揮手,淡淡道:“罷了。以後少了我這個助力,你要萬般小心。”

    “放心,那個女人,還不是本宮的對手。現在本宮唯一在想的便是怎麽得到長生。”肖清輕柔的笑開了,眸光落到那花瓣,帶些惋惜。長生是很愛桃花的,隻是這茶,算是廢了。

    見肖清這般自信,李詩祭也不便多言,踏過木欄,便化作一股菱形的碎片飛走了。

    說真的,他很是期待,接下來的事態發展。

    溫卿似乎並不是全都不記得以前的事呢,還有肖清找了那麽多年的人與溫卿尋了那麽多年的人……是同一個人嗎?

    他很好奇呢。

    李詩祭笑了,這世界終於好玩起來了。他很期待他們最後的表情,究竟是失望,還是憎恨?

    真的好期待啊。

    飛至半空,低頭一瞬,忽然瞧到一身著紅衣的姑娘偷偷的從樹枝上飛下來。

    他眸光一凝,轉了彎,俯身飛了下去。

    自打雲落走後,公子卿便也收拾收拾包袱準備浪跡天涯,做一個自在的逍遙客。隻是不巧的是,她走時,正好有一要事,需她去辦。公子卿隻好將她的夢想先擱淺一會會,先去處理此事。

    她好不容易來到了東皇城,又好不容易看到了斐師與小時,正欲同他們打招呼,缺瞧見斐師去了他處,小時跟著另一個人走了。

    當即她便覺得不對勁,便一路跟了上去,躲到樹枝上細細的聽他們講話,卻沒想到看聽到這一幕。

    公子卿頗為震驚,又為雲落哀歎一番,正偷偷從樹上下去,腳剛剛著地,正欲離去。剛轉身,便見一人陰深深的站在她身後。

    “原來是傀儡人。”那人幽幽道。

    公子卿一驚,那人出言,便道出她的真身。便知此人非等閑之輩,對付此人,唯有先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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