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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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卿原是想逃,但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不好。

    公子卿悄悄地給暗處的鬼兵打個手勢,讓他們不要出來。

    “恩?”肖清見李詩祭去而複返,立於亭亭樹下似乎在說著什麽,心生奇怪,便腳尖輕點,飛了過去。

    “怎麽了?”肖清問道。

    李詩祭側身,正對著她。

    “這是?”肖清並不識公子卿,但瞧著她這般好看,衣著華麗,腦子轉了一番,並未找到此女子的信息不禁疑惑。

    “不知。但我瞧著這女子行為猥瑣,定有所圖。”李詩祭話語一如既往地沒精打采道。

    “猥瑣”這詞,用的忒貼切,貼切的公子卿都想揍他了。

    “本宮來試試。”肖清道。

    說罷,便走到公子卿麵前,一手放置她麵前,公子卿腳下忽然生出個陣法,腳下是密密麻麻紅色的祭文。妖冶的血色漸漸染紅了周圍了的空氣,公子卿覺得自己眼前越來越模糊,隻得瞧見那迷糊的人影……

    傀儡術。

    與此同時,李詩祭慢慢的撤了自己的靈力。

    “你是哪裏人?誰派你來的?”肖清輕聲道,溫柔的引誘,慢慢的剝開對方的防線。

    “我……我是天族……蕭清派來的。”公子卿忽然眼神一凝,袖口飛出一刀刃,直接向肖清刺了過去。

    公子卿的大部分術法靈力以及武功路數都是雲落所教,幾乎繼承了雲落的全部衣缽。所以,這一刀,這速度,自然也不負雲落多年所教。

    使用傀儡術時,需得傀儡師全身心投入,而這時也是傀儡師極為危險的時候。

    肖清沒反應過來。待她反應過來時,那刀刃已沒入她胸口處兩寸。

    她有些愣然,腳步踉蹌的往後退,身子忽然往後倒了下去。

    “阿清。”

    李詩祭脫口而出,忙上前一步抱住了她,一手按住她的血口,一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此時此刻,正是逃跑的好機會。

    公子卿往後退幾步,忙化作一陣花瓣飛了出去。

    姑且先放你一馬。

    一條黑色的胡蝶飛了出去,緊跟著公子卿的方向。

    李詩祭收回陰深的目光,抱著她直接飛到了藥廬。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床上,用術法止住血,便開始找藥,配藥。順便化出幾個分身,一同幫他製藥。

    這點傷勢,李詩祭自然還不放在眼裏,隻是有些莫名的緊張。但他卻不知這緊張從何而來,隻道是若這老友去世了,那麽他的生活便要失去了許多樂趣。

    這般想著,李詩祭便愉悅的笑開了。但一想到那個紅衣女子……他的笑容便多了些陰深在裏麵。

    兩個時辰後……待肖清醒來之後,便見李詩祭扶在她的床頭。此時,正巧有泛著金色的柔光從窗外穿了過來打在他的半側臉上,為他以往陰深的麵容多了一份柔和。

    他,雖長得偏陰美。卻比尋常女子都好看。隻是他的性格與這美貌實在不搭。

    如今,肖清瞧著他,竟有些吃不透他。這人向來以他人痛苦為樂,現在他這是關心她嗎?哼,怕是她死了,他會覺得自己生活無聊罷了。

    肖清收回視線,輕手輕腳的出去了。隻是在出去時,有些猶豫,想著不若給他披個外套,但是這想法不過在腦子裏過一遍,便消失的一幹二淨。

    她,還是什麽都沒做出去了。

    這時,李詩祭慢慢的趴起來,雙臂擱置在床前,頭耷拉著,像隻喪家犬。但他的唇角多了一絲詭異的笑……

    怎麽心情那麽差呢?

    …………

    今日天氣不錯,正好出門。妖菲兒正打算用此借口,去找雲落,卻被門外的侍者攔著。

    與門外的侍者磨了半天的嘴皮子,愣是沒有磨出去。無奈之下,妖菲兒便去找林可鬱了。

    她是發現了,她現在是被困著出不去了。

    在某個池塘找到了林可鬱,見他正悠閑地釣魚,肚子裏生出一團火,氣著指著他道:“為何不讓本公主出去?”

    “菲菲,不是不讓你出去,而是外麵太危險了。”林可鬱幽幽道,他指指旁邊的位置,又道:“不若與本殿在這裏好好釣魚,安穩片刻。”

    危你個大頭鬼。

    若不是妖菲兒自小的教養在那放著,這句話早就一口唾沫噴了出來。

    妖菲兒深吸一口氣,道:“今日,本公主定要出去不可。你,放本公主出去。”

    “你想出去便出去,本殿又沒有攔你。”林可鬱悠然道,伸手拂在額頭擋住了熾熱的陽光。

    啊。

    “那你把那些老狐狸給撤了,本公主現在就走。”妖菲兒氣的險些喘不過一口氣來,拳頭緊握著,猶豫著要不要揮出去。

    各種偷偷摸摸的翻牆,甚至從屋頂跑出這種危險的招式,她都想過了。結果都是被林可鬱安排的老狐狸給捉了回來。

    林可鬱一拍腦袋,似乎此刻才想起他幹了這事,似懊惱不已,卻問道:“那你為何不直接用幻化之術,變成風,或雲飛出去呢?”

    因為她不會啊!

    “你,你……”妖菲兒氣的說不出話來,站在原地跳腳。

    林可鬱默默地偷笑,頭偏了些,讓她看不出他的笑場。

    妖菲兒在原地“你”了一會兒,終於回神過來,想到一招,但她深知這招實在太二了,可又苦於一時間想不到其他招式,便深吸一口氣,往池塘邊一站。

    朗聲道:“你若不讓本公主出去,本公主便跳下去。你信不信?”

    說著,一隻腳便空置到了池塘裏。

    林可鬱臉上笑意更深了,他斂了斂笑容,態度認真,道:“你同你皇兄也這般作為麽?”

    怎麽可能?她皇兄對她可是有求必應怎會囚禁她?笑話。

    妖菲兒麵上不屑的表情有些刺痛了林可鬱的眼,他伸手擋住自己的視線,像是擋住了刺眼的陽光一般。

    他道:“那好吧。你別跳了。本殿陪你一起去。”

    “不要。本公主要自己一人,自然其他人也行,但就不要你。”妖菲兒衝著林可鬱惡狠狠道,可謂一臉惡象。

    “正好,本殿也不想看見你。你想去便去吧。”林可鬱有些無奈,揮揮手,便讓她離去了。

    妖菲兒不可置信,這般,就行了?那她以往那種種翻牆的行為……

    怎麽感覺有點傻呢?

    於是,她一步三回頭的往前走,怎麽都有些不自信,每次回頭都見林可鬱向她肯定的點頭。妖菲兒這才放心下來,樂顛顛的走了。

    見妖菲兒如此歡愉,林可鬱也忍不住發自內心的笑了。

    他鮮少真正的笑,如今這般幹淨的笑,竟也能讓草叢的花動容,原本那是花骨朵,轉眼便成了燦爛的花朵。

    林可鬱正打算釣了這一條魚,便收了魚竿,回去做條魚試試廚藝。但此念頭不過剛剛浮起,忽然身旁黑風大作,直接將他卷走了。

    待林可鬱反應過來之際,便見自己坐在床上,一抬頭,便見一張陰柔的臉在自己麵前放大。

    瞳孔一縮,林可鬱忙拱手道:“閣下。不知閣下此刻召本殿前來,是何要緊事?”

    “你那哥哥,不出意外,已經有人去殺了。”李詩祭答非所問,俯身將林可鬱壓在身下。

    林可鬱對著他的臉,呼吸有些沉重,隻是神色極為淡定,他道:“多謝。”

    “隻是口頭上的謝嗎?”李詩祭意有所指,指尖撫上他的肩頭,利落的剝開的他的襟口。

    林可鬱身子一僵,隨後笑開了,道:“本殿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