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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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落瞧著這個堅持要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在對方有意釋放自己身上那無形中碾碎人的威壓下,對視幾秒後,雲落果斷放棄了掙紮。
慫的幹淨利落。
夫人乖覺,長生自是喜歡,便撒嬌似的抱著雲落不鬆手,像是抱著什麽珍貴的物什一般。
雲落默默的看著窗幔,默默地承受著身上的重量,呼吸越發艱難起來。過了良久,雲落動了動唇,幽幽道:“長生,你若是在不下來,我就要被你壓死了。”
“你這是再說我重?我都沒嫌棄你醜!”長生憤憤不平,扯著雲落的臉拉的變形。
雲落無奈,伸手將他從身上推下來,意料之中的,見長生美人臉色黑了下來,還背對著雲落冷哼一聲,十足的高冷傲嬌模樣,像極了被人寵壞的貓兒。
清淡的眸中浮現出星星點點璀璨的笑意,雲落在長生的背後悄悄地捂住自己的小心髒,真的,好可愛。
雲落被長生給萌到了。
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不動聲色的穿好了衣物,站到了梳妝境前瞧著自己的那張半邊絕色半邊恐怖的臉有一瞬間的愣忪,許久沒見過自己這張麵容了。
指尖的靈力浮了上來,掌心在麵容前一晃而過,漸漸的露出熟悉的麵容來。還是雲落的那張溫和的麵容。
幻象術。
幻象術與封顏術最大的差別便是幻象術在靈力比自己高的前輩麵前沒有任何用。而封顏術不同,可掩蓋世間所有人。
很可惜,自己並不會這門術法。
雲落有些遺憾,到底是自己太過於依賴師父的緣故。
正在雲落惆悵之際,長生著一件裏衣悄無聲息的來到雲落後麵,雙手扶在她的肩頭,左臉緊貼著雲落右臉。
輕輕道:“這樣,也挺好的。”
“哪裏好了?”雲落鬱悶,女子愛美人皆有之。
長生想了想,卻沒找到合適的理由去安慰她,隻道:“我覺得好,便是好。”
你瞧,多霸道。
雲落笑了,眉目溫和,點點頭。便問:“我聽君澤說,我離開的那段時間,蕭清夥同東魔君攻打東皇城。最後蕭清逃了?”
長生頷首,知雲落是在困惑蕭清為何出現在此處,便道:“應是那和尚搞得鬼。”
雲落恍然,是了,師父說過在他知道蕭清被她殺了之後,便知道她成為神明了。蕭清是她徒弟,所以,出手救了蕭清,也是理所當然的。
若在玄境,此事他知道不稀奇,畢竟他能入輪回之境。但是若在神跡,他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隻道此事,要麽他借助神器的力量,要麽有人在幫他。
顯然,前者對師父來說都更方便些,但後者也不是不可能。
自然,也有可能是師傅自己用的術法去窺探的。不過,自己用術法會有被人發現的危險。而神器……她並不確定。
腦中忽然出現慕霖的身影,或許,是這個人再幫師父呢?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師父知道自己已經恢複記憶了。不然,那便麻煩了。
雲落一抬頭,便見一直屈著的手指朝著自己落了下來,狠狠地敲在自己腦袋上。
“幹嘛?”雲落瞪他。
長生冷哼,抱肩,扭頭,傲嬌。道:“一直喚你,也不回聲。”
“這不想事情嘛?”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
“繼續裝失憶,解了尾禮的詛咒之後,再找木心。”雲落道。
聽到“詛咒”兩字,長生臉色一陰,伸手便抓上雲落的左臂,低頭一看,果然,白皙的皮膚上有個銀色的小蛇印記。指甲摩擦著那蛇尾,似乎想將它扣下來。
而雲落卻被長生的舉動驚住了。長生怎麽這麽精確的知道詛咒是在左臂?一直以來,她心裏都有些疑惑,但是一直不肯深思。而如今,她不得不去想了。
“長生,以你的實力,蕭清應當逃不了吧?”雲落道。
指尖一頓,長生動作一停,抓著她的手臂靜靜的低頭不語。烏發垂落,雲落看不清他的神情。
長生到底是長生,即便是猜到了雲落的心思,但還是從容不迫,散漫笑了笑,幽幽道:“你想問什麽?”
“你知我想問什麽。”雲落打掉他的手,抬起他的頭迫使長生看她。
雙目對視,對方的心思一眼明了。
長生輕笑一聲,剝開她的手,聲音有些灰敗,道:“說說你的猜測。”
“你同師父不僅是對敵,還是合作關係對吧?”雲落道。
“何處此言呢?”長生轉了身,隨意在屋內轉轉,把玩著一隻青花瓷器具。
“第一,天族那次。我一去找蕭延,便遇見我師父了。我記得,當時蕭延對師父的到來很是困惑。所以,蕭延並不知道師父要去找他。師父到那裏唯一目的便是阻我。而他不可能一直盯著我,定是有人通風報信。再有,我被抓這一年多,你也沒有令人尋我,定是知道我的下落。”雲落說時,一直眼也不眨的看著長生。
長生抬頭,目光望向遠方,似有些空洞,淡淡道:“那和尚神通廣大,你怎麽不猜他是一直看著你呢?”
雲落來到長生麵前,拿下他手中的青花瓷器具,柔聲道:“你遇到自己想逃避問題的時候,總喜歡手中拿些東西,你忘了麽?這般明顯,我怎能不猜是你。”
長生身體前傾,一把抱住了雲落,將頭深深的埋在了她的脖頸裏,神色有些痛苦,道:“所以呢,你打算如何?”
這般說,已然是承認了。
長生這般頹廢,顯然出乎了雲落的意料。推了推長生的腦袋,無奈道:“我總不能因為你跟師父合作一同耍我,就怎麽怎麽樣了對吧?”
“你會走嗎?”長生問,抱著雲落手上的力道緊了又緊。
“你在這裏,我為何要走。”雲落挑眉,是存了心思要哄長生開心。高高在上的魔君,竟這般患得患失,雲落難受。
誰知,長生卻不領她的情,接著冷哼:“一聲一聲師父,喚的不是挺開心的嗎?”
這醋勁……
雲落黑線,道:“尊稱而已。別那麽計較,要有君上的樣子。”
長生轉了頭,接著冷哼,看起來似乎並沒有拾起來自己節操的打算。
“不過,你為何要與師……木心合作?”這才是雲落困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話說,兩人都愛她……(咳咳,低調。)應該不會有什麽共用話語才對,譬如他與君澤呆在同一空間的時候,除了互懟還是互懟。
長生默了默,隨後慢慢的從她身上起來,在雲落的探究的目光退後了一步,道:“我若是說了,你不要恨我。”
呃……莫非做了傷天害理之事,結果被師父抓住了小辮子?
雲落開始漫天亂想。
“我同木心有一個共同目標……”長生目光灼灼的瞧著雲落,讓雲落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什麽?”雲落皺眉。
就在這關鍵時刻,門外忽然傳開一陣敲門聲,說話人正是君澤。
“尊神,你起了麽?”
雲落想了想,去了門前。
有了喘息的機會,長生麵色有些輕鬆,身體也漸漸放鬆下來。隨後便找了一個地方坐著。等著雲落打發君澤離開。
雲落抬手放在唇邊,撕心裂肺的咳了幾聲,聲音有些沙啞,道:“還沒。”
聽到門內傳來的咳嗽聲,君澤心下一憂,推門便要進去,卻發現手上觸碰到了一道結界。瞬間,心下一沉。
長生來了?不對,應該沒有。
“可是染了風寒,我進去看看?”君澤道。
“不必了。你忘了,我便是大夫。替我抓幾副藥吧。”雲落說了幾個藥材名,道了謝,見門上的身影消失了,這才回來聽長生坐在一處。
“繼續說罷。”雲落對著格外散漫的人挑眉。
“很簡單,便是我想你忘記長明,這樣,我才有機會走進你心裏。”長生散漫道,像是再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來,輕輕敲著桌麵,姿態格外悠閑。
但,那也隻是看起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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