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桃花一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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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這個目的,所以才同師父合作的嗎?但是,那時長生應該並不知道長明的存在。所以,應該是師父主動找的長生才對。
雲落明了,低頭輕咳一聲,道:“長生,你許是被騙了。”
“何意?”長生微微詫異。
“長明是我很重要的人。但是我不喜歡他。”雲落很是認真的強調。
哦,你是現在不喜歡他罷了。以前,不是很喜歡嗎?夜裏也會喚幾聲刺痛一下他的耳膜。
長生不是藏著掖著的人,故而便將心聲說了出來。
雲落仔細的回憶回憶,好像,確實有這麽一回事。
她有點頭疼,索性往桌子上一坐,小聲嘀咕:“誰還沒個喜歡的人是。年少輕狂,不懂事,一時衝動,也不是沒有的。”
聲音雖然很小,但長生聽的很清楚。說的有點渴,伸手為自己到了一杯茶,酸不溜湫道:“我就沒有。”
“那是因為喜歡你的,你不喜歡。而且,就你那年少張狂的模樣,你瞧得上誰。”雲落鄙夷,當時,長生年少成名,狂妄的很,推了人家東海龍王一門親,妖族一門親。竟還放言一生隻愛一人的豪情壯誌,惹得更多仙子前仆後繼的趕來愛慕。現在說書的人,還在津津有味的去說長生年少時陳芝麻爛穀子的事。
“我年少時有喜歡的人。”長生慢慢道,說著,耳朵不經意的紅了。
“誰?”雲落心裏酸了一下,表麵卻不動聲色,好奇的很。
“一個神明,姓溫名卿。”長生扭頭不去看她,目光落到窗外的雪花上,眸色越發溫柔,接著道:“從見她一麵起,便開始等了。從兒時到中年,險些沒等的腸斷。”
此時,語氣便有些怨氣了。
呃……那不是她的名字嗎?
雲落想了想,這才明白原來長生是那時候喜歡上的自己。若這般算的話,她喜歡長生要比他早的很多,她當神明時,便關注到了這個孩子。看著看著便喜歡上了。
後來,雖然出了玄境給忘了,但是後來不還是喜歡他了。
這就是命運啊。
雲落神色溫柔,瞧著長生越發覺得他美麗逼人,嬉笑道:“等的雖久了些,但到底等到了呀。沒關係,我不嫌棄你年紀大,不嫌棄你事兒多。”
“嗬。”長生冷嘲。
這時,門外又傳來一陣敲門聲,還是君澤。
“尊神,你的藥煎好了。”
“哦,好。”雲落扯著嗓子回了一聲。
聞言,外麵的身影一頓,貼著牆壁久久未回神。
長生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外麵,唇角勾了勾,優雅的起了身,理了理衣袖上的褶皺,散漫道:“雲妹。好好裝失憶,那和尚快要來了。對了,蕭清在蠻荒那裏,被人好生看管著,暫且放心。不過,你要小心,他控製著你要找的那個人。”
雲落應了一聲,麵色有些猶豫。
“怎麽了?”
“我在想木心他究竟用的什麽方法知道我的行蹤。”
哦,其實就是在糾結那和尚是不是知道她恢複記憶了。
“放心,東皇城的結界打開了,他不會知道的。恩,溫卿話少,記得。”長生抱著雲落的腦袋吻了吻前額,隨後便消失的一幹二淨,就連同昨晚留下的痕跡也全部消失了。
自然,結界也退了。
雲落臉色微紅,整理好自己的衣物,讓自己瞧起來端莊大氣些,便去開門了。
開門後,隻瞧見了君澤離去的背影。以及門前的一碗湯藥。
想了想,便將碗端了進來,將它喝完了。到了下午,雲落去找君澤一同出門尋人。那時,君澤手裏拿著廉價的木料正在雕刻一些東西,聽到她的邀請,發了一會兒呆,隨後便笑了。
“好。”
雖覺得君澤有些不對勁,卻依著從前的性子沒有多問。
當初同蠻荒做交易時,完全是為了加大對付蕭清的籌碼,卻沒想到最後蕭清自己跳進坑裏了。這是雲落萬萬想不到的。
時局多變,隻得順勢而為啊!
去桃花諾酒肆的路上時,雲落還是多嘴問了一句:“有心事?”
君澤一愣,搖搖頭。卻道:“之前,你答應幫我一個忙,但是由於種種原因,一直未開口。如今,雖然你不記得了,但是那話,是否還做數?”
“作數。”雲落淡淡道。
“既然如此,處理完此事,那便回妖宮一趟,替本君把《妖族慶年史》完成。”君澤道。
聞君此言後,雲落恨不得立刻從世間消失蒸發。
《妖族慶年史》這是部編年體史書,自打君家掌權之後便開始編修定了。
如今到了君越那部分。
修訂這東西不僅要看許多書,引經據典,更要立求尊重現實。更更更重要的是,這書精確到了某年某月某日。神仙一年對他們而言,不過短短數日。
雲落很痛苦。
猶豫了幾秒,雲落提議道:“此事榮後再……”
“到了。”
君澤輕鬆的笑了笑,並沒有理會雲落的說辭。
抬眸之間,便見一片落英繽紛,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落在兩人肩上,袖上,手上。
眸中有一片晶瑩的白色,原是黑褐色的花枝上麵昨夜落下的雪花。
“這樹,要成精了。”君澤含笑道。
雲落點點頭,讚同。
如今天寒,不可能花開。除非是修煉得道的樹仙,才有此景象。
桃花諾酒肆比不上旁家那般氣派,倒是一處閑情雅致的場所,落座在東皇城某一角。未進其門,便聞到了飄向的酒味。
而院子內,一麵紅旗上麵寫著“桃花一諾”四字草書高高的立著迎風招展,紅紅火火。
兩人正欲進門,門前忽然落下一黑衣人,單膝下跪,麵色難掩欣喜,恭敬道:“主人。”
身子前傾了一點,腳步卻像在青石地上紮了根一般不動,雲落看了他一眼,默然進了院內。
想來是華榮派他來監視蠻荒的。
見到你很高興,貓。
院內隻有寥寥幾人在品著酒,老少不一。雲落大致在院內看了一眼,便見到了自己想要見的人,隻是那道雋永的身影讓雲落愣了愣。
那書生,怎會在此處?
見貓明顯神色落寂下來,君澤有些不忍,上前將他扶起來,道:“如今她失了憶,誰也不記得。莫要見怪。”
聞言,貓眸色一寒,不知是膽敢動她主子,使其失憶!
“貓曉得了。多謝提醒。”貓淡淡道,聲音冰涼。如今他已經恢複了正常人的聲音,並不想以前那般嚇人。
兩人言罷,便入了院內。
院子之中,四人落了座,兩人相對站著。麵前幾壺好酒,兩盤花生米,一盤涼菜。
“好久不見,雲落。”蕭清依舊穿著那套白衣,眉宇含笑,一派玉樹臨風的公子姿態,隻是那笑卻沒有落到眼裏,相反,眸中的挑釁惹人手癢。
雲落垂眸,從袖中掏出一卷卷軸,在桌子處找個空閑處,放在他麵前。
上麵那些文字,工工整整列舉了蕭清這些年來做的“好事”。
雲落指了指上麵其中一條,正是阿玉與尾禮那件事。
書生看了一眼,眸色冷了下來。蕭清亦是臉色不太好。
“阿玉,傀儡術,解開。”雲落淡淡道。
“現在你是有求於我,膽敢如此囂張?”蕭清挑眉,居高臨下的抬起下巴輕蔑看著她。
“哢擦”一聲,碗碎了。手腕一轉,一塊瓷片飛了出去,霸道的靈力伴隨著,準確無誤的劃破蕭清的眼角。
撫上眼角處,碰到濕潤的液體。蕭清一怒,手重重的落在桌麵處,“砰”的一聲,道:“你。”
一旁護主的阿玉亦是急忙拔劍相迎。
“刺啦”兩聲,還有貓。
雲落視他無物,看向書生,低頭,淡淡道:“督者,您是助我。多謝。”
書生:……
表示什麽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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