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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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台”上戲曲落幕,該走的人已經走完了。徒留一桌子的冷寂與滿場迷茫麵容的“看客”。
發生什麽事了?怎麽那桌子的客人說走便走了?
哎,他那酒錢花生錢還沒付呢?
罷了,罷了。爺哪裏差錢?
一個中年男人無所謂的聳肩,一仰頭,灌了一口好酒。
兩人合抱粗的楊柳柳枝長長的漂浮後頭,搭著一個簡陋的酒席。酒席上有兩個氣度華貴的仙人——真正的看客——花主,書生。
沒辦法,位於食物鏈頂端的兩位男人,靈力強大,旁邊打來打去的人絲毫察覺不到他們。何況,他們還易了容。
“就這樣完了?”花主好奇的往外瞅,一邊往嘴裏送花生米,一邊斜側著身子往後麵看。忙中還不忘伸腿勾著桌底的那個起固定作用的木棍上,免得自己一不小心甩下去。
書生一手按在粗糙紮手的桌麵上,用了五分力,免得人連桌子一起倒下去。
“哎,真沒意思。”花主搖頭晃腦的感慨,為剛剛的沒什麽滋味的戲豎起中指。
“你還想怎麽有意思?”書生為他到了一杯酒,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若非他攔著,以花翎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非要給那些人製造些混亂不可。
“哎,哎。可別瞪我……收回你那小心眼的不真誠的眼光。聽見沒……”見書生不在看他,花主這才滿意了。
“你若在這般刻薄呆板下去,我十分擔心我們的友誼的小船沒法天長地久。”花主仰頭思量片刻,隨後折扇一敲掌心,指著書生道:“下次就要翻了?你可信?”
“好了。”
書生無奈,沒多大心思跟他玩笑。也是,在長生的事上,他從來都是一絲不苟。譬如,眼下這件。
所有人都在明正暗鬥,但真正得益的隻有他一人。不,應該說是他們三主才是。
“做事,不要總是這般繃著臉呐。來,給爺笑一個。”花主笑容滿麵,扇子半弧開展倒傾出一個美麗的弧度。扇麵抵著柔軟的下巴,主人亦是勾著眼角的魅色瞧著被調戲的人。
“花翎,拿開。”書生麵色微寒,冷聲開口。那薄涼的氣息從各個縫隙鑽了進來,惹得花主打了一個寒顫,訕訕的收了折扇。
“若本主沒看錯,剛剛木心好像折斷了溫卿的手腕。”書生生氣一般不好哄,他的十八般武藝沒一個可以。於是。花主便機智的換了話題。當然,也確實是說出心中的疑惑。
“確實折斷了。”書生頷首道。
這下,便換花主這個常年遊刃於花叢中困惑了。“木心不是愛著溫卿嗎?怎舍得傷她?”
“這有何不舍的。”書生淡淡道,對木心的作為了然於胸。
“這怎能舍得?本主的美人,向來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怕摔了。莫非……木心並不是那麽愛她?”花主似乎發現什麽不得了的大秘密,忙拿著折扇捂著臉,露出一雙勾人的桃花眼來。
“猜的不錯。”書生道。
“真的。為何?”花主瞪大桃花眼,一副吃驚至極的模樣。
“你忘了,明主的身份了?”書生提起此人時,眸上總是帶的顯然易見的清脆笑意,平白讓人覺得這藏在以古褐色的名畫裏的雋永書生似乎比往日要明亮許多。
經書生這麽一提,花花才明白書生的意思。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果然還是嫉妒心在作怪。
不過……
“督者,你是不是喜歡明主啊?”花主極為仔細的盯著他的麵容看。
“噗——”一口茶水吐了出來,緊接著便是接連不斷的咳嗽聲。
好端端的兄弟情被這花花扭曲成啥樣了。看把書生這端正的人兒給嚇的。
“明主對我有知遇之恩。”書生一邊咳,一邊奮力解釋。
“本主對你也有知遇之恩啊。”花主明顯不信。
書生黑線。
所謂你的知遇之恩便是一見麵就上來調戲,拉拉小手,摸摸……
書生止住回憶,避免了將花主送進天牢的衝動。
見書生如此窘迫,花主止不住笑了。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打了個哈切,道:“好了。不同你開玩笑了。本主也要回去陪我的青青姑娘了。你呢,便好好帶在明主身邊。等什麽時候明主體內的怨氣拔幹淨了。便一杯毒酒嫩死他讓他回來。”
言罷,一陣清風吹來,帶走了一道人影。
花翎終於走了。書生鬆了一口氣,整理好儀容好好的喝了幾杯茶,便慢悠悠的離去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黃雀真的會贏嗎?黃雀真的不會因為太過狡詐而被毒蛇給吞肚嗎?這局中局,套中套,誰才是王者呢?
運氣又會降臨在誰的頭上呢?
真是格外期待呢。
…………
白衣僧人他們三人同雲落回了客棧,因為多增加了三人所以需得多掏錢。可歎這三人出門都是不帶錢的厚臉皮貨色,所以這錢是雲落是自己掏自己的荷包暫且借與他們的,等日後有了錢,還是要還的。
“都道是養兒防老,為師竟沒有一絲領悟。世人欺我。”白衣僧人猙獰著麵容,咬牙切齒。
雲落淡然處之,道:“俗語是真的。但是,我是您徒弟,不是兒女。”
一句話,惹得無名哈哈大笑,絲毫不顧及白衣僧人的麵子。
“好笑嗎?”白衣僧人瞅著無名冷蔑道。
“不好笑。一點也不好笑。”無名捧著肚子蹲了下去,埋頭埋得著實辛苦。
白衣僧人身上的陰鬱之氣越發濃厚了……
慕霖心知無名是故意的,為避免自家知己一個沒忍住就一劍結果了他未來的妻子便直接提著無名的衣領。一把放在肩上,道:“我們先走一步了。”
說走就走,快的似風。
雲落搖搖頭,道:“這般怕你。”
白衣僧人冷著臉未語,長袖一甩上了樓梯。
眼瞧著白衣僧人生氣了,雲落似有點於心不忍,對著那道身影大聲道:“不必還了,莫要在生氣。”
“還是還吧。若是你記仇,為師便虧了。”白衣僧人未回頭,一麵走著,一麵回她的話。轉身,便入了房門。
若是不還,她真的會記仇啊!這筆錢可是她給兒子未來娶媳婦準備的彩禮錢。若是花沒了,她那小氣的兒子又要記她一筆。
雲落哀歎,向小二要了一壺清茶,提著茶去了屋頂賞涼景去了。
…………
冰宮內。
一道纖長的人影披著厚重的狐裘正拿著漆黑的剪刀侍弄些梅花。
長得好看,剪。不好看的,也剪。
原因是,長這麽好看,做什麽,誘惑誰呢。而長著醜陋,哪來的臉子活在這世上。
剪!剪!剪!
不一會兒,透明的冰晶地上便落了一地剪的稀巴爛的梅花。
“熱。”長生嫌棄的把自己身上那厚重的狐裘丟給夜郎,接了夜郎遞來的手帕,擦擦汗。擦完之後,又要去剪。
“君上,再剪下去,這花園便是不能看了。”夜郎勸慰,自打夫人走後,君上便像個隨時能爆炸的火藥桶一般,各種暴躁,各種火起氣。而且,這麽熱,還披個熱死人的狐裘,這不找死麽?
有時甚至無故發火,這叫他們作屬下的越發不好過了。
“君上,前幾日,四位長老拚了老命去啟動結殺陣,就差您最後一個“引子”。您便放心吧,夫人定是您的。”夜郎接著勸慰。
“說的什麽話。她本就是本君的!本君繞了那麽久的彎,不就是為了萬事皆宜麽?如今,夫人成為神明,長明對夫人也沒那麽重要了。現在,便是殺那和尚的最好時機。”梅花的陰影陰掩住了長生半張臉,隻露出另半張精致的麵容來,越發襯的容顏瀲灩。
“君上說的是。不過,我們該如何引那和尚入這殺陣來?”這才是夜郎真正困惑的地方。
“哼,等著吧。過幾日便見分曉了。”長生說著,麵色卻不大高興,抬手便是剪掉了半截梅花枝。
哦,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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