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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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月陰宮之處走氣氛便越詭異,這實屬正常不過。
但是白衣僧人卻覺得有些怪異,總覺得少些什麽。
“等等。”白衣僧人忽然叫住了走在前頭的雲落。
“怎麽了?”雲落依舊目光呆滯,說話毫無感彩。
“回去。”白衣僧人忽然陰沉了臉,幾乎是粗暴的一把拉著雲落往回走。
險些上當!
月陰宮周圍向來飛禽極多,今夜卻極少,這說明什麽。隻能說明有人在布局,等著他往裏麵跳。
而卷宗一事……白衣僧人開始懷疑此事的真實,究竟會不會有人在做假證?可是,若是如此,他所做的事情是如何知曉的?
思及至此,白衣僧人忽然想到了一直呆在神跡的那個書生。他們雖知道彼此存在,但一直都是保持著漠視的態度。若是他一直在秘密調查自己……
白衣僧人眸色一冷,想到了書生對自己說的一句話“小心行事,不要再神跡暴露了你的身份。”
不知怎的,許是霜露重,白衣僧人竟感覺到透骨的冷意。可分明,他神明之軀,怎會又如此錯覺?
回生死殿的途中,一群腰間垂掛著長長青藍色的流蘇的白衣人打著暖色調的燈籠來此,為首那人,白衣僧人認識,正是他們的風主——斐師。
白衣僧人長長作輯,道:“風主。”
斐師一上來,一揮手示意白衣人便將白衣僧人雲落兩人圍住,道:“廢話不多說了,把雲落給本主交出來。”
說的蠻橫無理,同行人都覺著沒家教。
“風主要人,總要有個理由吧。平白將本宮的徒兒帶走,這不合禮數。”白衣僧人攏了攏手,微微一笑。
“理由?”斐師一臉“你沒開玩笑吧?”的表情,看樣子在玄境極紈絝慣了。“你見本主行事要過理由嗎?”
“您別忘了本宮是生死殿的主人,而您隻是風主。”白衣僧人笑的繞有意味。
是了,生死殿的宮主位高權重,而三主之中獨獨明主有實權。其他兩主……太心酸,不多說了。
但很顯然斐師沒聽懂裏麵那話的意味,或者說是直接霸氣的忽視了。斐師一伸手,喚出長刀,冰冷的刀刃擱在白衣僧人的柔軟的脖頸處,冷聲道:“所以,本主是你的主人。”隨後,對著那群傻了眼的白衣人道:“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將人帶走。”
頭頂如同兜蓋一盆子冷水,白衣人們終於頓悟了,急忙將雲落拉了回來。
“風主今日行事,不怕以後留什麽後患?”白衣僧人意有所指,瞧著那張玩世不恭的麵容淡淡道。
斐師明白卻絲毫不以為意,見他手握佛珠,憶起了莊嚴的佛廟中端坐蓮花台手執落雨花的菩薩,慈悲為懷,普度眾生。不由心頭一暗,反而轉過來嘲諷他:“你一個出家人,說如此殺氣重的話。晚上睡得安穩嗎?”
“放心,睡得安穩。”白衣僧人老練,不以為意。靜靜地任由他們帶走雲落,瞧著漸漸消失的光亮,眸色越發幽深。
延緩壽命,此事違背玄境規矩。即便是明主都不敢輕易違背,而雲落若想達成心願,根本不可能。除非經過那些人的同意……
令牌他沒收回,便是想看看這些人的反應……希望是他多心了。
近在咫尺的明月像童話故事一般觸手可及,月影溫柔,像極了他與溫卿晚間圍爐夜話的光景。今夜,白衣僧人希望明月可以依舊如此光亮,正如事情發展雖有曲折但依舊有個美好的結局那般。
…………
斐師喝退了護在一旁的白衣人之後,彈了彈雲落的額頭,見她醒了之後,第一句話便是急著問:“他傷到你沒有?”
“沒有。”雲落利落的回他,腳步急促往前走,“君澤如今可在輪回之境門前等著了?”
“等著呢。”
“無一人發現?”
“放心,有花花把風。”
“好。”
走了十餘步,雲落嫌慢,便與斐師一同禦劍飛行,不出五片落葉功夫,便來至輪回之境門前。
令牌甩了進去,虛無中浮現出花蔓纏繞的木門。
“走,進去。”雲落拉著等在樹下的君澤,快步走了進去。
隨後,門便消失了。
斐師瞧著他們後,跳上了樹叉上,斜依著樹身,從身上掏出一袋子梨花白,麵對著那輪明月如癡如醉的飲著。
順便,心裏惦記一下遠在神跡的水精靈,不知妖菲兒如今過得如何?哥哥不在身邊,想必心裏格外淒涼吧。
兒女情長,多好啊。不像他,連個像樣思念的人都沒有。隻得苦逼的坐在這裏替人把風。唉~
同斐師一同歎息的人還有花主,亦是依對著樹身,道:“可還有梨花白?”
斐師丟給他一袋子梨花白,道:“在想念以前放蕩不羈自由自在的生活?”
“是啊,勾心鬥角好生累人。”花主苦笑道。
雲落今日在去拿令牌時,特地同斐師說了一聲,告訴她若是晚間沒有回來,直接去找人。隨後又讓花主偷偷下令,將月陰宮周圍的飛禽抓了起來。
這其中的詭計,兩人表示自己跟不上步伐啊。
他們酷愛風花雪月,江湖浪跡,不愛這陰謀陽謀。
…………
“等等。”君澤忽然拉住了雲落的臂膀,道:“平白增加仙的壽命,怕是對你有所損益。”
“對。會有。”雲落知他憂慮,誠懇的回他,想讓他寬心。
“有何害?”君澤沉聲道。
“幽禁百年,功德全失。”雲落道。
“隻是如此?”懲罰太簡單,君澤不信。
“我是月陰宮的殺神,無人能其左右。隻有我才能管理月陰宮,他人都不能。所以,無人敢真正動我。否則他們想大亂。”雲落說的所有事實,全部基於明主沒有出關的情況。若他閉關結束……後果不堪設想。
而明主閉關快結束了……所有的殺神在明主麵前從未翻騰出浪花來,一個個見了明主慫的要死……
她的殺神生涯估計差不多也一樣。
雲落勉強提起生活的希望,繼續帶君澤往輪回之境的盡頭走。
走到一處,雲落停了下來,抬手取出靈樹上一朵靈珠。隨手揮至了君澤麵前,道:“把手放上去。”
君澤聽從,乖乖的把手放了上去。
同時,雲落也將手放了上去,驅動靈力將未來所發生的所有事事無巨細的全部揮至君澤神海內。
靈珠光滑的外壁慢慢的流出絲絲縷縷的靈光,蜿蜒著似水流一般入了君澤的體內。隨後,靈珠淡化,一隻靈玉慢慢的浮出靈珠體內,懸在虛空。
君澤時笑時悲,忽然在某一瞬間他麵無表情,不知看到了什麽。
約是半盞茶功夫後,君澤睜開了眼,入眼便是一隻溫潤的玉。他很喜歡。
雲落將那玉掛在了他的腰間,道:“這玉是你的命符,好好看著,莫要讓它摔著碰著。它會為你逢凶化吉。”
“有一件事,我想問一下。”君澤道。
“什麽?”
“我所見的,未來一定發生嗎?”君澤含笑著捏著那塊玉,手上發力。
“會的。”雲落見他眸中帶笑,以為他遇到了什麽好事情,不由的也笑了。
落音一落,一聲脆響伴著一滴鮮血落入了地下,隨後“噔”的一聲,碎成了兩半的碎玉也隨之落入了仙氣蒙蒙的白霧裏。
“你瘋了?”雲落怒火心氣,嗬斥道。
好不容易拿到的令牌,好不容易看了未來之事。她白受天雷之苦要百年!好不容易啊!
雲落很心痛,對他很失望。不想搭理他,在此之前,她想知道他這麽做的原因。她想被雷劈的其所。
“為何?”
“時光深處,看見我成親了。生活不喜不悲,我不喜歡。”君澤淡淡道。
那是她一直向往的生活啊。
“真是不知好歹。”雲落跟他大眼對小眼一會兒,最後憋出了這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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