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像，哎呦我渾身都麻。”

    “我也是。”

    砰砰兩聲，羅先收回缽大的拳頭，世界安靜了。“我一定要當鬼差！”堂堂的純陽上仙發出一輩子沒敢想的‘大宏願’，很有求知欲地翻開一本書：《馬屁精的自我修養》。

    .........

    進度條以一種緩慢而十分堅定的進度走著，而這種堅定在50%停止了下來。阿古翻看著全國各地送來的報告，其中有送給孟嫼的，有送給林紫霞的，也有送給羅先和那兩個小神仙的——這些最後都送進了他的手裏，哪怕他不怎麽願意管事。

    “我隻是個二級警督啊...”他仰天長歎，有種被公務埋掉的恐懼感。

    “喵來吧，喵最近挺無聊的。”喵帝舔舔嘴唇，豎直的瞳孔漲成一個大大的圓，它抬著腦袋，把暹羅貓與生俱來的可愛表現到極致，阿古不由想起《穿靴子的貓》裏的三個小家夥：它們賣萌後做了什麽呢？好像是...在別人同樣瞪大的眼睛上撒了一把胡椒粉？

    “休想！”他堅定地搖了搖頭。

    喵帝立馬耷拉下腦袋，百無聊賴地撥了撥毛線團——這種玩具簡直太小兒科了。而且最近不長眼的都快死絕了，它很久沒有打發時間的東西。“喵真是好心來著...”它敢用白昂之的一隻手發誓，它純粹是好心，絕對不是想要什麽大玩具。

    阿古再次緩慢而堅定地搖了搖頭。

    喵帝很失望地甩著尾巴走了，它想找些抗揍的出氣，看見羅先就呲牙咧嘴地吼了。

    “你打得過我？”羅先呲牙衝它笑。

    “你敢還手？”喵帝衝阿古搖尾巴。

    羅先看看對著公文出神的阿古，無聲地做了個唇語：‘有本事一輩子別落單。’

    “好貓不跟玻璃鬥。”喵帝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從旁邊走過。

    羅先一個趔趄差點摔地上，他有種掐死那兩個小神仙的想法——喵帝總是神出鬼沒的，肯定是兩個小神仙沒注意被聽到了聊天。他想著殺人滅口很簡單，殺貓有點難，甩甩頭放棄了想法，在阿古身邊等候著。

    這時候阿古好像看著公文，但他的思緒都沉浸在了腦海。手機在他的兜裏閃爍著，一道道意念的波動傳遞過去。

    “恭喜宿主，人間道之道道道終極任務完成50%，獎勵功法武學各升一級；”

    “恭喜宿主，人間道之道道道終極任務完成50%，地仙界終極任務開通，獎勵地仙界大唐天朝正五品裨將身份；”

    羅先的瞳孔一縮，整個人瞬間倒退了幾百米，一道恐怖的刀氣橫掃而過，整棟大樓瞬間被切成兩半。他雙手掐了個法決，赤紅的火焰從刀氣的後麵掠了過去，恰好把大樓再次融接了回去。

    “做的不錯。”阿古讚許道。

    羅先幾乎是屏著呼吸盯著阿古，他看見阿古的眼裏一片黑暗，仿佛九幽地獄最瘋狂的火：那是充滿殺戮和憎恨的眼神。可阿古一直在笑，似乎沒感覺到這種恐怖，而且阿古伸出了手，那種絕滅般的刀意好像他的玩具一樣，特別聽話。

    “別害怕。”阿古笑著說：“這是天涯明月刀和魔冰真元...真是的，我喜歡陽光點的力量，不然酷點的也好啊。這刀法是夠酷了。就是太可怕了點，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無天呢。”

    “哦，無天是電視劇裏的大魔頭，你可能沒聽說過。”

    “我看過那個電視劇，無天是用九轉黑蓮的那個，沒你可怕。”羅先吞了口唾沫。

    “喂，別這樣說我，我是好人來著。”

    “好人哪來的這種恐怖的力量？”

    “天道給的。”

    嘭！羅先一腦袋砸地上了，“老大，你是老大，我心服口服！”特麽的天道給的力量？怪不得阿古能控製六道輪回，怪不得孟嫼和林紫霞對他俯首帖耳，怪不得一點不被力量的屬性影響...“我老呂牆都不扶，現在就服你...天道，天道隻是一種大意誌啊，壓根沒人性的，你這不是天道給的力量，而是...”羅先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咬牙說：“老祖鴻鈞以身合道的時候說過：‘天道由眾生產生，最終還要還於眾生。天道破滅大聖始出，可謂齊天。”

    “什麽意思？”

    “就是說你可能就是那個箴言裏的，無量歲月被天庭和西天都當成笑話的，那裏麵的‘齊天’，齊天大聖！”

    “齊天大聖是孫猴子，關我什麽事？”

    “孫猴子是自封的，後來天庭封他也是鬧著玩，你這是...”

    “嘁，不管這些，你不是想當鬼差嗎，去吧。”

    阿古一揮手，羅先就多了一個天海市城隍鬼差的身份。羅先還想問天道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波動在心底泛起，他感應到了城隍廟，感應到了六道輪回，還感應到了一種熟悉的，讓他忍不住流出眼淚的東西。

    “牡丹...”他瘋狂地衝向了城隍廟的方向。

    阿古看著他的背影，眼眸深邃起來，“齊天大聖？”他嘀咕著，“齊天大聖的名號是很好聽，但其中的含義...這倒讓我有點不安穩了，天道都撐不住的事情，難不成讓我來撐？”

    “算不不想它，倒是六道輪回有點意思...我以為天海市的六道輪回是新建立的，但其中竟然吸附著牡丹的靈魂碎片——就是說天海市的六道輪回是直接從以前的那個剝了一段出來，孟嫼說的那些惡鬼是個麻煩。”

    係統大笑出聲：“什麽麻煩啊，那是無量功德。隻要滅了佛門再滅了那些惡鬼人間道的終極任務就徹底完成了，你就是人間界的主人，是人間界的天道。”

    “很麻煩。”

    “還有地仙界的終極任務呢，你不想當地仙界的主人？”

    “超麻煩。”

    “天庭之主你也不想當？那個完成了你就是三界之主！”

    “好無聊。”

    阿古好像要趕走煩人的蒼蠅一樣擺了擺手，“幹嘛要滅了佛門？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你敢說佛門裏沒有好鳥？那些惡鬼裏麵也有可憐人，而且...”他把自己摔在沙發上，四仰八叉地說：“我隻想當個好警察啊，頂多當個警察部長就完了，什麽上帝啦玉帝啦佛主啦，都不是人幹的事。”

    “真沒追求，是爺們不？”

    “嘁，我還不知道你是不是爺們呢，喂，說說你是誰，沒點本事能被天道選出來當係統了？”

    “你管我是誰！”

    “不說啊，把你扔坐便器裏你信不信？”

    “無恥...”係統帶著哭腔說：“我要是記得還用得著你...我不會選自己親近的人當天庭警察啊？”

    “說不定你一生孤苦無兒無女無牽無掛就是個苦逼呢？”

    係統：.....他還就是個苦逼。

    跟係統鬥了幾句嘴，阿古的心情好了不少。他把所有的公務丟給白昂之，把自己的時間拿出來陪伴父母。什麽任務，什麽大聖，什麽齊天...他真不怎麽在乎，但是這個世上沒誰不想父母一輩子健康快樂的。他想讓父母長生不老，想父母有錢花大把花，每天享受馬爾代夫就最好了。這才是他真心期盼的。

    第一：自己長生不老；

    第二：父母也長生不老！

    他一直抱著這兩個念頭，可事實上六年過去了，父母的壽命隻增加了不到兩年。這樣下去父母可以多活幾十年，但也少不了進入輪回的下場。輪回是極好的，是該有的規則，但他不想自己的父母進去，就是不想！

    人心自私，他喜歡這種自私....

    古爸在湖邊釣魚，其實釣魚這種娛樂的話，開個小艇到湖中間是最好的，可古爸不會遊泳，總覺得在湖邊來的安穩。他釣上來一條小草魚，拍自己兒子的肩膀笑：“中午讓你媽燉了，把喵帝也叫來，它最喜歡吃魚了。”

    “喵帝才看不上這種小草魚。”他瞟了一眼，巴掌大。

    “沒辦法，現在大魚不多，我也想釣幾條大魚上來，可湖龍王不許啊。”

    阿古嘿嘿一笑，打了個電話出去，很多大魚被丟進了湖裏，古爸釣得歡快，忽然釣上來一隻兩米多長的大鯉魚，整個人都愣了。

    “臭小子，你老爹還用得著你哄。”板著臉訓。

    “我才沒哄你。”阿古強嘴。

    “少來，兩米多長的大魚小湖養得出來，就算養得出來，我拉杆它就上來，一點反抗都沒有...這麽大的魚能拖著我在湖裏逛個來回你信不信？”

    “知道啦。”阿古努努嘴，抬腳踹大鯉魚，“演戲都演不好，讓喵帝吃了你。”

    “阿古大人不要啊。”大鯉魚變成一個小女孩，淚眼婆娑的很可愛的樣子，“嗚嗚喵帝大人好可怕，它說不被釣上來就吃了人家，阿古大人也要吃了人家....你們吃吃吃...”往地上一躺開始耍賴。

    “別欺負人家小孩子。”古爸心疼地把‘小女孩’扶起來。

    噗~~阿古差點笑噴了，這條鯉魚能變幻人形，起碼500年功力，還小女孩...算了老爸喜歡就好，他大搖大擺地回林居水舍，看見古媽盯著一堆珠寶發愣。

    珠光寶氣閃花了她的眼，都是白澤那幫妖怪送來的。“老夫人，隻是小東西，送給您玩耍的，您知道我們妖怪有點本事，那些鑽地的弄上來的孝敬您一定得收著，不然它們可要擔心了。”

    “擔心什麽？”

    “也沒啥，就是喵帝喜歡盯著它們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