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跨國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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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綻金蓮,金光耀霞。
那些懷疑不戒和尚隻是拍馬屁的人一下子啞巴了,既然開壇講法,隻有自己心裏絕對的堅定認可,那才能綻放佛門獨有的金光金蓮出來。十幾個修士級的和尚的臉色更加肅穆,讓自己沉入不戒大師的法音中,唯獨戒嗔大和尚一個勁的撓腦袋,最後砰的一跺腳,飛到了阿古的身邊。
“怎麽?聽不慣?”阿古眯起了眼睛。
“不是聽不慣...殺生渡人什麽的,這套雜家擱心底喜歡,以後人間界的佛門這樣子,雜家心裏安逸得很,可是...”大胖和尚看台上的眼神特別複雜,嘴裏含糊的說:“可是雜家把他當兄弟,不想他看見雜家為難。”眼神掃過下麵的和尚就是一陣冷笑:“還聽法呢,他們都不知道不戒這混蛋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把他們全幹掉嗎!”
“你倒是機靈。”
“雜家不跟你胡話,反正佛門雜家混不下去了,你要不要接收雜家?先說好啊,隻有雜家一個人,實力是278年修為...這是雜家一直隱藏的,雜家隻能當個打手,做不了佛主。”他對阿古小聲地說:“你知道雜家手下都是些什麽人,要是殺生渡人,沒一個不該被不戒這混蛋弄死的,雜家也是一樣。佛主,就是觀世音,她隻有180年修為,要是雜家不藏著掖著,早就龍袍裹身了,可雜家幹不來佛主的勾當。”
他一個勁的撓頭,嘟嘟囔囔的:“雜家,不,我,我知道自己不是個好人,可我能改,我贖罪。我不問你消掉負功德值的時間限製,總之你覺得我有用就給我紫氣,覺得沒用了,殺了也沒什麽。我這輩子好事沒做多少,該有的享受一樣不缺,死了也是活該!”
阿古一直眯眼看他,他索性昂起了腦袋,把粗脖子露出來,戒刀往脖子上一架,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你倒是夠光棍。”阿古抬了下手指,白昂之就丟了一件八層玄鐵防護的製服給了戒嗔,還有一把玄鐵打造的戒刀。
戒嗔手忙腳亂把製服穿了,抓起戒刀一陣楞,猛然嚎叫著往海的那一邊衝去。戚繼光看見他衝去的方向是扶桑的地方,嘿嘿怪笑的跟了上去。
白昂之把一個微型的電腦拿過來,阿古在上麵用手指一劃,標著‘殺生和尚’的那一欄就畫了個對勾。他在不戒大師的名目下遲疑了半晌,卻是寫了‘不動石佛’四個大字,並沒有打上象征‘收服’的記號。
直到講法結束,不戒大師盯著十幾個光頭猶豫了半晌,深深歎了口氣。
他走到阿古的身前,低聲說:“天涯處處是家,我又何談出家?”他深深地看著阿古,再次道謝:“有國才有家,有家才有人,有人才有佛,才需要殺生渡人。不戒願意遵循您的指示,暫且放過這些‘出家’的迷途者罷!”
他雙手合十,把腰彎下了90度,笑著說:“佛門願歸特殊警部管轄,神權民授,妄議者...和尚親自送他往生極樂。”
阿古點點頭,對身後擺了擺手,頓時一群特殊警部的修士圍攏過來。他手指敲著微型電腦的屏幕,到底還是在不戒大師的下麵畫了個對勾,說:“傳出話去,不戒大師封號不動石佛,統領佛門。”
眾警督、警監大聲稱是,不戒和尚微笑說:“此言大善。”他把視線投到妖怪裏領頭的白澤身上,一股子殺氣隱約冒了出來。
白澤連忙擺手:“少來這套!我們是公民,公民你知道嗎?老子又沒出家!”他跟老妖怪們交換了一下眼神,對阿古朗聲說:“我們都是國家的公民,有身份證...阿古你應該理解這個意思:我們得到公民權利的那一天就做好盡義務的準備了,包括服兵役。”
“那不歸我管,我是警察又不是軍隊。”
阿古嘿嘿一笑,一張紙就丟了過去:“麻煩公民XX,XXX,別說不知道XX的意思,就是說你們全部,協助辦案!”
“什麽案子?”白澤有點暈。
“跨國案件,超高級的。”阿古呲起了小白牙,被陽光閃出耀眼的光。
海岸邊緣,靠山崖的地方,一座三層的小樓外,百多名身材高大的黑西裝麵無表情的矗立在風雨中。沉甸甸的大雨打在他們的身上,晶瑩的雨滴炸得粉碎,然後一股來自天地間的玄妙氣息蒸騰開來。
他們貪婪地張開嘴,這股玄妙的氣息就被他們吞進嘴裏,經過藥物反複熬煉的身體貪婪地把這天地間的靈氣吞食掉,而這時忽然一道黑煙卷過了他們的身體,經過幾番運轉的靈氣從他們的七竅噴出,被黑煙裹挾著衝進小樓,頓時響起一陣瘋狂的大笑。
“好好好,你這些人傀真是不錯,轉化的靈氣都精純了幾分!”
聽到小樓裏的笑聲,這些黑西裝僵硬的臉忍不住發出恐懼的顫抖。他們每個都有一米八以上的個子,肩寬體闊十分威武,在總體身材矮小的扶桑,哪怕靠身體的本錢都能很好的過活下去。可不管他們原本是什麽樣的人,是醫生?白領?或者是夜場裏紙醉金迷的某郎,在這裏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永遠的站立在這裏,不斷用自身的精氣神淨化靈氣,然後一股腦的被別人全部抽取的人傀。
小樓的大門走出來一個小人,長得鴨子一樣的嘴,腦袋上的毛隻長了一圈,露出盤子一樣光禿禿的腦門。這個叫作‘河童’的妖怪在人傀的中間晃悠了一圈,最後盯住一個皮膚白得透明的,嘿嘿嘿地冷笑起來。
“這個的精氣神已經空了,要處理掉!”它吩咐小樓外把守的小妖怪,“去找個填補的來,不然...上次的支那人就很不錯,雖然不能做成人傀,但那精氣...”它咽了口唾沫,發泄般的趴在人傀的脖子上撕咬起來,“唔,不能做成人傀也好啊,不然哪有我的份?可為什麽要送回去,真的好想把那個支那人整個吞掉啊!”
人傀發出痛苦的嘶吼,可他不能動,隻能忍受脖頸被撕咬,一塊一塊被吞吃掉的痛苦。血腥味和他眼底的掙紮顯然讓河童興奮起來,每一次咬掉一塊肉都要吐出來,放在人傀的眼前讓他好好欣賞,等人傀要崩潰了就再咬一口,讓疼痛幫著提起精神。
它吃得滿嘴是血,骨頭的碎屑好像鋸樹時的木渣一樣灑落下去。它就這樣一寸寸、一口口的把整個人吃掉,抱著還在跳動的心髒慢慢舔食上麵殘留的鮮血,同時欣賞其他人傀恐懼的眼神。
“主人主人,我能不能再吃一個?”它把心髒塞進肚子,貪婪的衝著小樓叫起來。
“嗬嗬,看來安倍大人的式神很喜歡人傀的味道呢。”小樓裏走出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他穿著一身淡藍色,看起來零零碎碎很不羈的勁衫,腳腕上裹著綁腿,一柄兩米多長的刀挎在腰間。男人仰天吸了口氣,所有的人傀就蕩起血紅的煙霧,被他一股腦的吸進了鼻孔。
人傀還沒吸納新的靈氣,他吞噬的,就是人傀體內的血。
場上突兀的又出現了一個同樣高瘦的男人,一身雪白的寬袍大袖,瓢潑的大雨中揚著紙做的扇子,卻沒有半點雨水灑落到了。他戴著很高的白色帽子,胸前畫著各種奇異的惡鬼,背後卻是個陰陽圖。
“東鄉大人說笑了,是安倍櫻沒能管教好式神,才讓他...”折扇猛然一揮,河童就整個炸成了漫天的血霧,他似笑非笑地說:“一個式神而已,竟敢對窺覷東鄉大人的人傀。”
“這可是個河童,也算不錯的式神了。”東鄉忘夢似笑非笑。
“不過是個河童而已,我安倍家家學悠久,各種式神都有備份。這次來隻是借東鄉大人的貴寶地一用,要是有支那的妖怪尋釁,還望給櫻一個方麵的門戶才是。”
“好說。”東鄉忘夢哈哈大笑。
安倍家可是扶桑的名門望族,比他這個浪人高貴多了,要不是身份上的關係,他堂堂的修士,怎麽會派到這鳥不拉屎的最前線?
因為島嶼糾紛的事情,上麵把他派來坐鎮——因為每次跟那邊的糾紛,那邊總有幾隻怒火中燒的妖怪前來挑釁,以前都是派個八九百年功力的武者就好,這次派他來,分明是大才小用。
畢竟以往找麻煩的,也隻是四五百年功力的小妖怪而已。
他心想著那種小妖怪沒什麽用,也就樂於給安倍櫻一個麵子。安倍櫻也對他露出飽含謝意的笑,畢竟把那邊的妖怪做成式神,在京都可是很有麵子的事情。
兩人就在雨幕中煮起了請酒,又削了生魚片,蘸著最上等的芥末,飲酒笑談起來。
這時安倍櫻看向了漆黑的雨幕,一道飛快的紅色影子從天邊飆射而來。他忽然大笑:“哈哈,太好了,這次來的竟然是修士級別的,我不管是妖怪還是人類,總之要把他做成式神,看誰還敢說我安倍櫻隻能仰望父輩的鼻息,沒個自己獨有的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