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殺過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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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鄉忘夢給他斟了杯清酒,笑著說:“看來支那也是學乖了,竟然來了個修士級別的。可他們怎麽也想不到您竟然來了這裏,我們兩個修士,他們隻有一個,哈哈...”他舉杯慶賀:“那就賀喜安倍大人馬上要得到一個稀有的支那式神...咦?”
他猛然一呆,在那紅色影子的身後,竟然還跟著一個黑色的影子。
一樣是飛行在幾十米的天上,一樣是...修士。
他抓緊了刀柄,緊張得腦門滲出汗來,安倍櫻看他神色張惶的樣子微微一笑,手指撚起盛放請酒的細小酒杯,一下子倒進嘴裏喝了。他吧嗒吧嗒嘴,“好酒!”讚歎一聲,用不屑的眼神瞟了對麵的浪人一眼,才慢悠悠地說:“不必驚慌,兩個修士而已。我在去年的時候,就踏入第二道門檻了。”
東鄉忘夢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剛放下心就堆起了諂媚的笑,嘴裏說著‘果然是名門之後’心裏卻想著:該死的要不是你出身名門,怎麽能比老子更早的踏出這一步?想起安倍家的富庶,他恨的渾身的血液好像燒起了瘋狂的火焰,連膽汁都被燒得蒸騰起來了,可他打了個哆嗦,漲大的膽子又縮成一團。
他想劫殺了安倍櫻,想來會有不小的收獲,可安倍家族的強悍讓他不敢有絲毫的動作,他也打不過安倍櫻了。
心裏燒著嫉妒的火,東鄉忘夢行了個扶桑浪人的禮節,指著天邊的影子說:“如此,就要勞煩櫻大人了。”
“好說,我倒是得了好處。”
安倍櫻站起身,陰陽師袍的長帶子在風中飛舞著,他揮了一下手掌,起碼數萬點雨水就箭一般的反射上了高空,向著飛來的人影飆射而去。
“本座安倍櫻,大扶桑安倍家族嫡長子,無垢金身級別的大修士。”他帶著狂傲的笑容,聲音在修為的作用下悶雷般地滾了出去。
“支那人快來叩拜,跪下!獻上你們的忠誠!”東鄉忘夢也擺足了架子,凜冽的刀氣把雨幕都切成了兩半,“卑賤的支那人,立刻下來叩拜,櫻大人向來仁慈,說不得能饒了你們以下犯上的罪!”
聲波在他們修為的作用下傳上高空,卻被戒嗔大和尚體表的一層淡淡的金光碾成糜粉。沒了修為的傳遞,那點聲音立馬被破空飛行的震蕩打碎了。戒嗔大和尚隻看見下麵兩個小人站得筆直,一副高手寂寞的樣子,他們說的話一個字也沒聽見。
戒嗔大和尚呆了半晌,手掌在空氣中撈了幾把,可對方的那點修為實在太弱,撞上他的護體金光就碎成了渣也不剩的東西,他等戚繼光追上來就問:“他們說什麽來著,太弱了,和尚沒聽見。”
戚繼光眨了眨眼睛,很真誠地說:“他們罵你是王八蛋。”
哇呀呀呀......戒嗔大和尚正掏著功德羅盤呢,他想照照下麵兩個家夥的功德,別弄得自己的負功德值更多了才好。脾氣上來啥也不顧了,戒刀唰的一下劈了下去。
通體亮銀的玄鐵戒刀劈了下去,一道金光如同閃電般直刷刷地把小山包、小樓,連帶著好像把這片天地都劈成了兩半。“好刀!”他忍不住叫了聲,跟阿古給他的這把刀比較起來,他以前的刀就是堆在茅房裏發臭的破銅爛鐵。
一時忍不住又是唰唰的幾刀下去,橫、豎、撇、捺!亮銀的刀被他的金色修為裹挾著斬碎了這片天地。安倍櫻傻乎乎地看著小樓豎直的塌成兩半,腳下的山崖也變成齊刷刷的兩座懸崖,切口光滑如鏡。他隻覺得從尾椎骨湧上刺骨的寒氣,嘴皮子哆嗦著就要大叫:“我是安倍家族的嫡長子,你要知道動我的後果......”
話沒說完,就見金光銀光好像一條條蛟龍盤旋環繞,眼睛沒了視距,被金光銀光整個塞滿了。他傻乎乎了一陣,忽然低聲說:“好快的刀。”
啪啪!
啪啪啪啪!
他和東鄉忘夢整個人都碎掉了,血肉迸散中恍然聽見轟隆隆的巨響,仍然‘活著’的眼睛看見兩半的木樓,還有堅硬的山崖好像壘好的積木被貪玩的小孩子一下子拍散掉,嘩啦啦的變成形狀古怪的,卻很光滑的散碎石塊。
他的眼前一黑,整個人就沒有了知覺。
“好刀!真是好刀!”戒嗔大和尚興奮地叫嚷著,他隻在乎自己的刀,至於劈的誰,被劈的家夥怎麽樣,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他好像想起了什麽,拿起功德羅盤對自己一照,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少了2000負功德值啊,再殺!”戒嗔大和尚掰著手指頭數,“三萬,兩千......再殺15個就沒負功德值了!”
戚繼光一拍腦袋:“你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啊?”
“和尚那時候還沒老師呢,咋滴?和尚算錯了?不管不管,和尚隻要殺下去就好了,負功德值沒了咱就攢正功德值嘛。阿古是好小子,幹的活多了,他不會虧待和尚。
“這倒是真的。”戚繼光抬了下手指,幾個運氣好沒被砸死,躺在碎屍裏哭天喊地的的扶桑妖怪就被指風爆了腦袋。
紅的白的綠的,五顏六色的莫名汁液到處迸濺,仿佛在雨裏開出了很多嬌美的花......
扶桑,一個讓國人又恨又愛的地方。
恨就不用說了,血海深仇那是刻在骨子裏的。國人一代代傳承了幾千年,哪個都有點沾親帶故,一次死了3000萬的,當然不是直係的祖宗(要是直係的老祖宗還有咱們嗎),但那種恨就烙印在了骨子裏、血脈裏,甚至變成一個個繁複的文字刻在了所有細小的血管內壁上,一輩輩的不能忘掉。
而愛:相傳扶桑是個美麗的地方,特別講禮貌,生活有節奏很舒坦。而且每年給他們帶來的旅遊GDP——不管是繁華地段的新宿、澀穀,還是幾乎成了高檔消費場地代名詞的銀座,或者那些比較小的,但無疑是最佳旅遊購物地點之一的維納斯城堡、靜岡禦殿場,每逢國人的旅遊季節,不由讓人懷疑到底是扶桑的地方,還是國人承包下來的根據地。那個時候國人比扶桑人還多,甚至很有那麽一段時間裏,能不能去扶桑旅遊,是國人攀比享受和富貴的最佳途徑。
但是去過的國人都知道,這個旅遊的天堂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麽美好。
自從踏上了這片土地,阿古的眼睛裏就看見了很多不應該存在的東西。有六道輪回的時候靈魂瞬間就會被扯去投胎,沒有的話,不過三秒就會消散。總而言之不管是那種情況下,靈魂都不該在人間界存在太多的。
可他看見了很多徘徊的靈魂,帶著漆黑的好像工廠煙筒裏冒出的黑煙般的巨大怨氣。正是怨氣讓他們留存下來,慢慢的消散或者變成作惡的厲鬼——這就是扶桑的鬼怪特別多的原因。
裏麵有被人虐殺的,有自己崩潰跳樓的,總之都是些對活人充滿惡意和食欲的家夥。扶桑的上下分級很嚴格,甚至嚴格到變態的程度。上位者可以對下位者隨意要求、毆打,甚至在工作以外的事情上也擁有極高的處置權。據說某些比較古板的地方,什麽會長、執事,竟然還有要求屬下妻女侍寢的權利。
在這樣的地方生活,死掉的那些怨氣衝天,顯然就不怎麽奇怪了。
阿古隨手捏碎了幾個怨魂,這樣的東西已經不能稱之為靈魂了,掐滅了也沒什麽孽障加加身,反而功德值漲了幾點。和尚們也發現了怨魂的妙用,他們嚷著‘慈航普度’,嚷著‘度化眾生’,瘋狂的把所有的怨魂砸成碎片,幾個殺性大的把負功德值的人類也殺掉了,冒出來的怨魂再殺一次,雙重得到‘度化’的功德,很有佛門以前的風範。
不過他們現在的這種風範,顯然不像以前那樣遭人不齒。
特殊警部的人和妖怪們打趣著他們,手下一點也不慢。上百個最低也是修士級別的存在就這樣一路平推過去,林紫霞和孟嫼手裏捏著漁民的一點氣息,跟著阿古順著平推的路線走。
“沒有殺害漁民的家夥。”她們低聲對阿古說。
“沒有就沒有吧,反正早晚能找到的。”阿古眯著眼睛笑。他一點不在乎能不能找到,反正找不到就一直找下去好了,那個殺害漁民的凶手,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唔,殺生和尚先走了一步,說不定已經被他殺掉了......哈哈,我管這個做什麽,找不到就接著找!”他低頭想了一會,拿出一個銀色的圓球扔給了水泉。
水泉一直眼巴巴的跟著他,求紫氣,求飛劍,阿古也一直沒理他。他感覺頭頂一陣呼嘯,伸手接了就開始打擺子,嘴皮子發顫,幾次想把銀色的小球塞進嘴裏都沒塞進去,還差點塞到了鼻孔裏。
他一咬牙,一跺腳,啪的一下往嘴裏摁了過去,隻聽劈啪的兩聲清脆的響,他的嘴皮子豁了個血口,門牙飛掉了兩顆,終於把銀色的小球砸進了自己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