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鴻樓往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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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什麽狀況?

    這個人怎麽不去關心徐年懿,反倒對她跟蘇錦年有些在意。

    錢南新看了一眼女子,轉麵看向那站在一旁的蘇錦年。

    見他轉身欲離開,便出聲製止:“你怎麽會在這裏?”

    “有事!”

    他能有什麽事?有事兒能突然出現在這裏?

    該不會是他自導自演了這戲碼吧?

    “你一個大忙人的,到這麽個僻靜的地方有啥事?該不會是來瞧瞧你這個即將娶進家門的小王妃有沒有做什麽逾矩的事情吧?”

    錢南新口含嘲諷,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每每看到他利索轉身離去之時,總有一種失落的情緒在周身蔓延。

    難道她......

    不,雖說顧北川已不在世,她亦可以在覓良緣,但她並非是無心之人,能輕易的就忘記顧北川。

    “你想跟我走嗎?”

    “我!”

    不曾想,蘇錦年轉身,雙眸灼灼看著滿臉錯愕的錢南新。

    “還是想繼續留在這裏?”

    “你!”

    他今天是怎麽了,說話有些不合邏輯,難道方才她說的那些話已經刺激到他了?

    錢南新不敢再繼續搭理他,隻得收了視線,看向一旁托腮正看的起勁兒的女子。

    那女子見到錢南新看向自己,便也收了手,用絹巾擦了擦唇角,以遮掩一下自己的失態。

    那手中的絹巾好像在哪兒見過?

    突然錢南新像是想起了什麽,將側摸了遍,後又想起自己並未穿長褲襯衫,而是穿了一件素淨的襦裙,並沒有口袋。

    方才情事匆忙,她應該是順手將之前在欄杆處發現的那個絹巾給丟在那個角落了。

    一眼掃過屋門兩側,拐了一眼案桌下方,終於在一處石柱旁發現一團東西。

    她顧不及儀態,快步走到石柱旁,撿起那團絹巾,細細瞧了幾眼。

    “這絹巾與你手上的一模一樣?”錢南新稍稍展開絹巾,看著女子手中的絹巾。

    “王妃這是在質問我嗎?”

    原本女子一時驚訝,後又一臉坦然道,嘴角一揚:“也難怪,這絹巾也不是尋常女子就能有的物件!”

    就在錢南新想要進一步質問之時,蘇錦年卻冷冷道:“公主還賴在鴻樓不走,王上可知曉?”

    女子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眉頭一皺,甚有埋怨的意味:“他老人家日理萬機,怎能知道他還有一個流落在外的公主躲在這鴻樓裏。”

    “本應該在和親的路上,公主卻擅自行動逃離到左侍郎家,窩藏落跑公主的這等罪名,可不是徐夫子能擔待得起的。”

    “睿王過慮了,徐夫子並未窩藏公主,隻是救了一個素不相識,遭遇匪竊的落難女子,這應該是個賞吧?”

    女子也不敢示弱,言語間更透著一股子的傲氣。

    蘇錦年未回應,而是轉麵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徐年懿,在轉眸看著那位公主,似是懂了些什麽!

    “莫要以為,我與徐年懿這小男子有什麽瓜扯!”

    公主猜到了蘇錦年的意思。

    聽到這話,蘇錦年意味深長的看著徐年懿,等待他的應答。

    “我可不知她為何出現在這裏?”徐年懿連忙撇清關係。

    “安慶公主,王上禦賜前往羌國和親的公主,在你府裏,你不知?”蘇錦年心中疑慮更甚。

    “這個安慶公主的名號也是王上禦賜的,我在那人眼裏隻不過是個棋子罷了。

    世界上少我一個安慶,還有千萬個安慶,他不會在意的。他隻需要讓得力的人去找就是了。而我,存不存在都不重要。”

    這女子的話中好像藏著需要不可明示的故事。

    她錢南新隻覺得現在這架勢,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了,再者三個人在她屋子裏聊些無關她的事情,也不合情理。

    作為這個屋子的住戶,她該要下逐客令了。

    “罷了,你們誰和親,誰逃婚,誰是安慶,誰又是襲擊我的人,本姑娘都不想聽你們閑扯了,本姑娘累了,本姑娘的小姐妹也傷的不輕,你們該........”

    錢南新伸手彎腰,做出了個請的姿勢,嘴裏碎碎念叨:“有啥事明天再說,擱我這裏聊天,也不給茶水費,這生意誰都不想做。”

    蘇錦年見狀,也不惱轉身就推門離去。

    這讓錢南新有些心不甘,憑什麽他可以來去自如?

    徐年懿看了看安慶,見安慶沒有離開的意思。

    本想著提點一下,隻是還未其起唇,便被安慶給截胡了。

    “我想跟她聊些其他事情,暫且不走,你若要留下也行,就看你家徐夫子答不答應了。”

    徐年懿這下沒了話說,領著人轉身離開屋子。

    出了屋子的徐年懿便見蘇錦年在屋外等著,以為是在等他說溫如蝶的事情,便道:“現在不知道在哪裏,你也別想著見她了。”

    “溫如蝶的行蹤我不想知道,倒是你何時跟安慶公主糾纏在一起的,今日她還出麵去迎接王妃,意味著徐夫子也清楚她的存在?”

    “不,這一切是父親的安排,不過徐夫子老奸巨猾,應是知道她是公主的。”

    “知道?”

    “嗯!”

    “難道不是他一手策劃的嗎,那和親路上的人是誰?”

    他隱約覺得事情不妙。

    “聽說是隨在安慶公主身後的婢女!”徐年懿說的毫無戒心。

    “荒謬!”

    “津南和親的公主變成了婢女,確實挺荒謬的。”

    “那你們可知羌國有使者曾與安慶公主見過麵?”

    “不知,難道?”

    或許不是羌國使者見不見麵的問題,而是這安慶公主竟然出現在了左侍郎府,這便是件不得了的事情。

    如果安排錢南溪入住左侍郎家,是王上的安排!

    如果和親的不是安慶公主,而是一個身份卑賤的婢女?

    那麽便說的通了!

    王上一早便知道安慶不會順利去羌國和親,所以使了一計,讓錢家姑娘入住左侍郎家。

    明麵上是為了讓錢南溪認徐國傅為義父。

    有了左侍郎這個撐腰,錢南溪便可以順理成章的嫁入王府。

    可暗地裏,那詭計多端的王,又使了什麽陰招?

    他蘇錦年隨在那兩人身後,也未曾琢磨透徹!

    難道是讓錢南溪看著徐國傅的一舉一動?

    可這也不會啊!

    他所識得的錢南溪應是一單純的人,

    她在京都人生地不熟的,怎可能與王上有接觸?

    難道就那麽一次入宮見麵,兩人之間便有了聯係?

    蘇錦年不禁抬麵看向那緊閉的門扉,兀自深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