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鴻樓往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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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燈火闌珊!

    安慶拿著絹巾走到了桌子前,看著案桌上的筆墨,又見舒展開來的竹冊,很自然的提筆書寫。

    “公主,這麽晚了你賴在我這兒不走,恐不妥吧!”

    錢南新不知這安慶懷著什麽樣的心思在她屋內逗留,故而說話也沒了分寸。

    “你的娘親以前也出現在這樓裏,坊間傳聞,津南烈女穀淺淺,長的美豔靈動,四海八荒將他傳的神乎其神,不想她的女兒卻不是人中龍鳳,看這模樣不過是尋常百姓家的丫頭?怎的讓當今王上上心?”

    聽她言語,酸溜溜的,應是有些嫉妒。

    “我是我,她是她,為何要把我跟我娘扯在一起!”

    “嗯,也是!你未見過你娘,故而不清楚你娘的為人,但我知道些。”

    來人不緊不慢,似乎一點想離開的意願都沒有。

    錢南新也好奇這錢南溪的母親穀千淺到底是何人?

    從這人聽到的便是,穀千淺曾是叱吒風雲的女將軍,又是柔情似水的女嬌娥,還是津南國王後的不二人選。

    但她卻在即將嫁入王宮的最後一天,被王太後給悔婚了。

    翌日,王宮大亂,武王蘇清釗退位讓賢,將王位給了弟弟蘇清勘。

    穀千淺則被王後賜婚下嫁給了錢義安。

    內中曲折,不堪重負!

    一切內亂都讓津南國一時陷入險境,民間傳聞,津南國不僅有明王—蘇清勘把持朝政,還有暗王蘇清釗統領暗勢力,將叛國亂賊,以及結黨營私之徒,暗中除掉,以免後亂。

    明堂四言,便是分布津南各個城池的暗勢力。

    “你父親是言安一支的黨羽,或者說,你爺爺曾是明堂四言中,最具威望的人,他有一段時間,勢力可觸及王宮。”

    說完這些,那女子緊緊盯著錢南新看著。

    仿若在等待她的反駁。

    但是錢南新卻未發言,而是托腮自顧自的走到了案桌前,看著女子在卷冊上寫下的四個字:

    “明堂四言”

    “這麽聽來,津南王後將娘親賜婚給父親,隻不過是想著讓娘親監督著錢家?”

    “何嚐不是呢?”女子淺笑,道。

    “隻不過沒想到母親卻在將我生下後不久,便撒手人寰?”錢南新臉上平靜的讓人害怕。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悲傷?”

    錢南新歎息一聲:道:“確實有些替父親不值當,想著母親嫁給父親不是因為媒妁之言,而是因為要監督父親?”

    說到此處,錢南新無奈搖頭,轉身走下案桌,繼續道:“其實父親本就知道母親嫁給他的目的並不純善,不然怎麽可能不到一年便又將二娘接入錢家,隻是可憐的爺爺為了自證清白,最後在那間茶室懸梁自盡?”

    你們真正的將錢南新當做了一個驕橫跋扈的大小姐了。

    而不知,她身體住著一個喜歡追逐真相的另外一靈魂。

    “這些你從何知曉?”

    看著眼前女子沉著應對的模樣,不像個到處惹事生非的野蠻丫頭。

    “哈哈哈!”錢南新假意大笑,轉身看著安慶公主,道:“無需問我怎麽知道的,人多的地方總有江湖,多聽聽,多看看也就明白其中一二了。”

    錢家的那些女婢,瑞安的那些百姓,茶餘飯後不都是錢家大大小小的事情嗎?

    三娘在的時候也提到了一些,父親雖從不提及娘親,但他屋子裏總是擺放著一小疊娘親在的時候所看的卷冊。

    當然還有在師父那兒聽得一些有關津南王,有關“明堂四言”的事情。

    如此總總,總能拚湊一個她印象中的津南王國。

    “聽姑娘這麽一說,總覺得是安慶狹隘了!”

    見得安慶踏著小步,儀態端莊的走向自己,錢南新心中暗歎,果不然是個公主的模樣。

    想起那次在宮內,鬧了那麽大笑話,害的蘇錦年一同下跪謝罪。便有些失落。

    果然,她不適合這裏!

    “你怎麽了?”

    安慶看著臉色漸漸暗淡無光的錢南新,不知道她葫蘆裏裝的什麽藥。

    “聽夠了嗎?問夠了嗎?可以離開了嗎?”

    錢南新又一次下了逐客令!

    安慶眉頭輕皺,這是怎麽回事,方才還興高采烈的人,怎麽轉瞬間便又陰雲密布,不通情理。

    “你應是錯了吧,我這絲絹的疑惑還沒有解開呢?”

    錢南新這廂已經是聽不下去話了,她茫然抬頭看著安慶道:“偷襲我的人不是你,但你也有份兒!那絹巾本就是你的貼身之物,掉落在我屋門外,隻能說明兩個問題,還要繼續嘛?”

    “嗯!”

    她要聽聽這個人如何分辨她是否是傷害自己的凶徒!

    “其一,來人是個十五六歲的女童,身有異香,應該不是津南之人,津南人身上大多有一股子臭狗屎味兒!”

    錢南新說完,便抬頭看向正在提手猛吸袖口的安慶,道:“這是男子身上才有的,姑娘身上倒是香的很!”

    “你!”

    看著滿臉羞紅的模樣,錢南新又恢複了笑顏:“姑娘是津南國的公主,想必沐浴時都會撒一些花瓣,姑娘身上透著的便是這些花香。”

    “你說那襲擊你的人是外來人,且身有異香,到底什麽意思?”

    “你聞聞!”

    錢南新展開自己的手,手上赫然有一塊黑色的布料。

    安慶將信將疑的走到錢南新跟前,拿起布料看了幾眼,沒看出端倪。

    錢南新將手舉到安慶跟前,示意她湊近一些,道:“不要怕,我不會害你!”

    安慶又湊了上去,但是沒敢用力吸氣,用手輕輕的掃了一下,沒覺得有什麽香味兒。

    便抬頭疑惑的看著錢南新道:“你是不是在耍我?”

    “你聞到啥味兒沒!”

    安慶搖搖頭說:“沒有”

    “看來你的鼻子沒有我靈!我聞到的異香是清晨霧水剛落,君子蘭混合著青草氣息的香味。”

    “那是啥味兒!”

    “我也不懂,反正很香!”

    安慶又將信將疑的湊了過來,拿著聞了起來,但是她真的沒有聞到所謂的香味兒。

    難不成,這人在騙她?

    她猛然抬頭,看著不懷好意笑著的錢南新,忽而怒火中燒。

    “你在耍本公主?”

    “是啊!你可知道,這布料裏浸透了一種不易讓人察覺的迷散!”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