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走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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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南新害怕不是黎明前的黑暗,而是沒有黎明的到來!

    師父被抓走以後,再無消息。

    子規隨在錢南新身後,雖不開心,但也不曾撒潑鬧著要出去。

    左侍郎府自那日開始便派人看著鴻樓,這一舉措讓錢南新終失去了自由。

    寧兒倒是恨自己為什麽不早點醒過來幫襯自家小姐。

    隻是錢南新這方倒是清淨的很,未有抱怨,也不太著急。

    好似師父被擒,自己被關,都不是什麽大事情。

    這幾日也就逛逛院子,有時還到安慶公主那兒走上一走。

    其餘時間差不多也就在鴻樓待著,哪兒也不去。

    這日天暖,太陽甚好,錢南新便梳洗打扮了一番,留下寧兒又去安慶公主那兒。

    近些日子,安慶公主倒是挺樂意與錢南新往來。

    兩人消除芥蒂,自然走到一起的也得虧了徐年懿。

    “那家夥今天沒來呢!”

    安慶看著錢南新有些失落的自言自語。

    錢南新順著安慶的視線看向門外,知道她說的是徐年懿,便上前打趣道:“哎呦,他是個男人,怎麽可以隨便出入女子閨閣。”

    “也是啊!”

    安慶順勢翻了身,斜斜趴在案桌上,臉色不悅。

    “你跟徐年懿......”見安慶如此,錢南新托腮看著安慶,欲言又止。

    “是你想的那樣!”不想安慶卻不掩藏。

    “我與他不是青梅竹馬,隻是偶然相識,不過並不影響我喜歡。”

    安慶說話不太遮掩,這也是錢南新喜歡尋她聊天的原因。

    “那天你來到府上,我見他悶悶不樂,又從小左那兒聽到他去鴻樓撒潑,以為你跟她有一腿。”

    這一說,讓錢南新差點把剛喝下的茶水給噴出來。

    雖然錢南新喜歡說話直爽,但也不必如此直白。

    再者,她怎麽可能與徐年懿扯上關係。

    隻是說到此處,安慶來了精神,她直起身,看著慌亂擦嘴的錢南新道:“你與那個魔王怎麽攪和到一起的。”

    “魔王?”

    錢南新一時懵,不知安慶口中的魔王是誰?

    見錢南新一臉的疑惑,安慶說話:“那個睿王難道不是魔王,還是你沒有見識到他恐怖的一麵?”

    錢南新一時無言!

    魔王嗎?

    也許吧!

    他從未關心過自己,也從未說過幾句貼己的話。

    那日在禦茶園,被他攬入懷中之時,錢南新確實以為蘇錦年是歡喜她的。

    但近些日子,她也不清楚了。

    “你犯傻呢?”安慶搖著手,湊到錢南新耳邊輕聲輕語的說話。

    想的深入,未顧及周圍,錢南新直接被安慶給嚇得歪了身子。

    “你,你幹嘛?”

    錢南新撫著身子,一副受驚的模樣看著安慶。

    “哎呀,你方才又在想那魔王了嗎?”

    安慶笑著說到。

    “想了,怎麽了?”錢南新沒好氣的回答。

    “沒想到,他也有人戀慕!”

    安慶若有所思,續道:“許你不知,小時候那個人在我們眼裏就是個下人。”

    聽著安慶說話,錢南新轉頭看向起身的女子,來了興致。

    “應該是連下人都不如,他的身世你大概聽過一些,但是你不知道的是他是多麽用力的活在這肮髒的權勢裏。”

    錢南新雖清楚蘇錦年活的並不容易,但是她未感同身受過,故而當聽到一些蘇錦年的言論時,便有些不安。

    不安在於他人對蘇錦年的討論是怎樣的。

    “我與他沒見過幾麵,就算見過,小時候的我也不會搭理這樣的人,記得最清的是,六歲那年我陪著父親一起去狩獵,他被安排跟在潤王身後,那時潤王可是京都出了名的美男子,他一出場便將那些公主,格格們給迷的神魂顛倒。”

    安慶說到潤王時眼裏竟滿天星辰,盡是仰慕之意。

    看著安慶一股子小迷妹模樣,錢南新掩嘴偷笑。

    “可是,睿王出來周身攜著一股子陰鬱氣息,那些王權貴戚避之不及,那日本來是一場開心的狩獵,因為睿王的到來,而變的沉悶不少。”

    “他確實能讓氣氛瞬間冷到極致。”錢南新附和道。

    “先聽我說完,你再插嘴!”安慶不快的斥責。

    錢南新趕緊閉嘴,本來來尋安慶,也是打聽一些有關蘇錦年,徐年懿,乃至左侍郎府的事情。

    故而隻要打開了安慶的這扇門,她應該能知道鳳臨的真相。

    自那日以後,錢南新一直用自己的辦法尋求答案,也想法設法的想要出去,奈何左侍郎府守衛森嚴,一直沒尋到法子。

    無奈之下,尋到了安慶。

    “那日不知道是什麽情況,狩獵進行到一半,突然有人回報,睿王被人襲擊了,潤王因護他安全,也受了傷。”

    “哎,哎!你不覺得奇怪嗎?”

    見錢南新沒有附和自己,安慶便皺著眉頭,看著認真聽自己絮叨的錢南新,不耐煩的詢問。

    “我?”

    錢南新徹底被安慶弄懵了,方才還不許她插嘴言語,她便順從的做個聽眾,怎的還未聽完她講的事情,這會兒又問自己的想法?

    此女子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對啊,你怎麽不說話?”

    “我,我不是在聽你講話嗎?”

    錢南新也是委屈,但又不能委屈的太過厲害,見安慶臉色不悅,慌忙說到:“確實奇怪,也不知道是哪個膽大的刺客敢公認與王府叫喧!”

    “哈,我們也奇怪,不過我們這些輩分小的格格們,也隻是私下心疼潤王,至於那小魔王是生是死,我們並不在乎!”

    安慶說的時候並無半點憐憫,似乎在她眼裏,人的命真如草芥一般不值一提。

    隻是聽到睿王遭遇這一劫難時,錢南新坐不住了,她不曾想過,看起來十分開朗的安慶居然也跟那些人一樣。

    “他也是人,你們為何不在乎?”

    錢南新未發火,隻是低聲詢問。

    “或許是因為我們跟他一樣吧,在權勢的漩渦中,是最不受待見的一類人!”

    安慶轉麵,遮掩了幾分眼中的落寞。

    “她的母親是個花樓姑娘,聽坊間傳聞他的母親與你母親長得一般模樣!”

    錢南新瞬時怔住。

    “你是說我的娘親穀千淺與他的娘親長得很像?”

    安慶見錢南辭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自知說漏了嘴,連忙躲開了錢南新的視線。

    忽然,錢南新像是明白了什麽,急急起身,朝著屋外奔去。

    果然是一場有計劃的陰謀。

    設計太過巧妙,差點連她也一起帶進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