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三軍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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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慕容劼站在高台之上看著兩軍對壘,而他的對麵正是洛少秋和俞晚:“真是演的一手好戲。”
慕容劼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早知如此,他那會就算太子妃會恨他,他也不會讓慕容舒越活下來,唐讓他阻止這些人來反抗自己。
“華英,你看,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慕容舒越,對他的哥哥所做的事情。”慕容劼被人護在後麵。
血在空氣中彌漫著,伴隨著哀嚎聲,俞晚麵無表情的看向站在慕容劼身側的肖連安,那黑白分明的眸子讓那邊的肖連安有些不安。
“太子禁衛軍快要抵擋不住了。”
“援兵呢?”
“援兵還在路上。”
“擋著,退縮者死,殺敵者活下來,朕有賞。”
慕容劼大聲說道,新皇的號令,無疑是振奮了軍心,洛少秋長槍一揮,冷冷一笑:“殺敵活者賞?那我便給國庫留些錢,給四皇子揮霍吧。”
玄色的軟甲,銀色長槍,在血色中緩緩舞動。
清禾坐在馬車內,聽見整齊的腳步聲,她立刻探出頭望去,隻見慕容劼的援軍已經到場,聲勢浩大,洛家軍人數太少,兩麵夾擊,他們必然會被擊垮的。
“敵人援軍來了。”清禾聲音冷冽,那種從骨子裏透露出的殺伐之氣,讓其餘三人皆嚇了一跳。
尤其是玉禾,竟然不知道,清禾竟然有如此強大的殺氣。
臨京不知什麽是殺氣,她隻覺得這一刻的清禾十分的陌生,好像變了另一個人一般。
就在此時,隻見一抹身影忽然出現,落在軍隊的前方,清禾定睛一看,竟然是萬俟子歌,雖說萬俟子歌武功高強,但是他一人之力抵擋著千軍萬馬,著實是螳臂當車:“子歌。”玉禾見到萬俟子歌後嚇了一跳。
“娘。”清禾拽住要下車的玉禾。
“清禾!”玉禾不解她為什麽拽著自己。
清禾卻一笑:“他不過是在拖延時間。”
清禾記得俞晚說過,他們還有幫手在來的路上,所以萬俟子歌現在做的不是以一人之力,抵抗一整支軍隊。
“援軍還沒到嗎?”慕容劼憤怒的大叫道。
“回皇上,援軍被人在玄武門前擋住了。”
“多少人?”
“一人!”
慕容劼聽後,氣的哭笑不得,他恨不得將麵前的人個撕了:“就一人殺了不就得了磨蹭什麽。”
城外的人,正在馬不停蹄的往這邊趕來,如果不出意外,再過半個時辰就能到,而萬俟子歌一人支撐半個時辰是不可能的。
所以,喬令和喬孟則成了萬俟子歌的後牌。
清禾一直知道萬俟子歌厲害,卻不知道他究竟厲害成何種模樣,今天她明白了,敵軍將他團團圍住之時,他去卻毫不動容,甚至還露出很是滿足的笑容。
或許清禾骨子裏是和萬俟子歌相似的,因為麵對殺戮這件事情,在別人那裏是排斥,是痛恨乃至厭惡,而在他們父女兩這,竟然成了一種享受,樂在其中。
雖然現在的清禾表麵平靜,其實心中早已安奈不住了,她藏在袖中的匕首,早已滑落到了掌心。
就在這時清禾感覺到自己手臂一緊,玉禾緊緊握住她的手臂,清禾詫異的看著玉禾:“娘?”
玉禾從暗格之中取出弓箭:“你若是想幫忙,就用這個,你不準衝過去。”
知女莫若母,看來玉禾早已猜到了清禾的心思了,知道清禾與萬俟子歌一樣是個據脾氣阻止不得,所以她才出此下策,讓她換種方式來幫助他們。
清禾也明白玉禾的苦心,一笑接過弓箭,身子一轉從馬車內跳了出來。
玉禾擔心,跟著出去了:“君言,麻煩你照看一下臨京。”
君言點頭。
兩個女孩從車窗探出頭望去,隻見清禾一身白衫,雖說懷著孕,但是依舊不妨礙她的動作。
清禾終身一躍,雙腳踏在城樓之上,瞬間站在城頭,臨京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清禾,她之前聽清禾說,她曾經在戰場上殺過敵人,臨京當時看著清禾的模樣想象了很久,也想象不出來她殺人的模樣,她這麽美好,不應該與那些不美好的東西存在與一起的。
而今日,她終於見到了,原來真的有一個人,可以在不同的時間段,瞬間變成另一個人,這樣的清禾,很陌生,但是也很迷人。
清禾熟練的搭起弓箭瞄準萬俟子歌身邊的援軍“咻”箭飛出去。
正好落在了敵人的身上。
清禾的箭術不如劍術好,但是不論怎麽樣,她十發箭還是能中個七八箭的,這也是那段時間裏,夜逸之與東月聯合教出來的。
玉禾也背著弓箭站在了清禾身側。
清禾見狀道:“你來幫他。”
隨後清禾便蔣箭鋒一轉瞄準了領頭的將領。
箭飛快的朝將領飛去,隻聽鐺的一聲,清禾的箭被擋了下來,那將領也注意到了清禾,隨後大嗬一聲:“弓箭手出來十人。”
於是十位弓箭手從隊中走了出來,紛紛搭弓射箭瞄準這城牆上的清禾。
“清禾,下來。”玉禾一把拽住清禾便城牆下走。
不過好在城樓的走道處沒有士兵把守,不然她們可真的不好躲。
於此同時,慕容舒越那邊也開始騷動起來。
肖連安,見這邊不安,便差人去將自己的兵調來,準備做捕螳螂的黃雀,卻不曾想,這兵剛出動,就被一直不知名的軍隊攔住,而領軍之人竟然是慕容舒越。
肖連安得到這個消息後,臉瞬間就黑了。
這場仗,躲位是其次,滅他肖家才是主要的吧。
若不是如此,這些人怎麽會知道他肖連安,手中有重兵,和那些兵的藏匿之處,看來是有人早早的酒算計好他了。
肖連安看了一眼,坐在馬上不動聲色的俞晚,這個少年,不容小覷,而不知為何,肖連安竟然覺得這個俞晚身側的女孩,長得有幾分眼熟。
所有人都知道,俞晚和俞晨是孿生姐弟,長得十分相像,但是和別的孿生子相比,卻又沒有那麽相似。
隻是俞晨的氣質太過清冷了,她的每一處都散發著冰冷,和肖連安所熟悉的那個人,是天壤之別倒是俞晚,氣質和那個人很像,可惜卻是個男的,而且他的眸子裏處處透露這算計。
清禾偷偷探出頭,誰曾想她剛探出頭,箭便朝她們飛來。
喬孟見狀,快速從隱蔽之處一躍而出。
弓箭手瞬間轉身,朝喬孟射箭,於此同時喬令在其身後跟來,兄弟二人一前一後,迅速的將那十名弓箭手全部斬殺。
聽不見弓箭的生意,清禾探出頭,見喬孟已經出現。
她嘴角微揚,從城口上跳了下來,玉禾一下沒看住,清禾便從她眼前消失了:“清禾。”玉禾擔心的大叫道。
喬孟聽到清禾的名字,立刻回頭朝清禾望去,隻見她麵色平靜朝自己跑了過來。
清禾瞬間從袖中掏出匕首,銀晃晃的光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十分的刺眼:“我來幫你們。”
“清禾,聽話回去。”喬孟將清禾護在身後。
領獎之人看著這五人,心中很是焦慮,總不能就被這五人堵住了進口吧,可若是換方向走,又怕耽誤更多的時間。
清禾沒搭理他,收起刀落,一人斃。
這時隱衛從城中跑了過來,走到萬俟子歌的身側說道:“禁衛軍幾乎全滅,洛家軍隻剩小半。”
“往城中退。”萬俟子歌說道。
於是幾人,便聽話的靠在一起,整齊的往城中後退。
援軍見到他們後退,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能夠進城就對了,不然在這城門口堵著也不是個辦法。
“清禾,你怎麽過來了。”萬俟子歌看著她微微皺起眉頭。
其實他早就看到清禾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說她,現在好不容易靠近,擦沒忍住責怪她一句。
清禾卻毫不在意:“這事本來就有我的一份,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你別忘了,你腹中還有一個孩子。”萬俟子歌對於她滿不在乎的態度十分的不滿。
清禾皺起眉頭有些不快,此時玉禾落地,走到清禾身側:“跟我走,掩護他們。”
清禾隻好跟著玉禾離開這裏,她之所以想要與他們一起戰鬥,無非就是害怕,她一個不在身邊,他們有誰受了傷,自己無法幫助他們,處於何種原因,都是因為清禾的在乎,而擔心他們的安慰,隻是他們有何曾不擔心清禾呢。
俞晚看見緩緩靠近的軍隊,有抬頭看了看天,嘴裏微微念道:“快了。”
洛少秋玄色的軟甲上麵站滿了血,隻是顏色太暗看不出來,隻見他一笑:“又是一場惡戰,以少勝多本少爺倒還真想試一試,留個名垂千古也不錯。”
洛家的紅色大旗一直立在城中央染著血隨風飄動。
“今天,本少爺便要將洛家大旗插在那裏。”洛少秋指著那層層台階之上。
一將功成萬骨枯,慕容劼站著的地方,那下麵躺著無數的屍體,他站在了將士們的身體之上,而今日,洛少秋要自己來,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去。
洛家雄風,他來長。
俞家姐弟兩從馬上下來,俞晨的功夫比俞晚好,所以她一直護著俞晚,手中的劍早已出鞘,俞晚依舊一副風情雲淡的模樣。
慕容劼看到援軍來後,顯然鬆了一口氣,不過肖連安的臉色卻不太好,他那邊一直沒有消息傳來不知道那邊情況如何,自己精心培養多年的軍隊,若是在今日被全軍覆沒的話,著實聽讓人心痛的。
慕容舒越看著杜衡說道:“肖連安訓練的軍,確實厲害。”
“聽說,他手下的士兵,大多數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或者是將死之人被他救活,留在這裏,因為沒有牽掛,又對肖連安的幫助心懷感恩,所以打的也就比較拚命,隻是他們或許不知道,肖連安在將他們找過來之時,就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結局,那就是為了肖連安而死,所以才可依存他而生。”杜衡倒是查的明白。
慕容舒越一笑:“誰能想到,你這個女子,竟然有這般見識,若是當時娶了公主的是太子,恐怕今日我們就無法抵抗了。”
這個杜衡著實聰明。
肖連安將他的軍隊藏於山窪之中,而梁國地理位置十分開闊,很顯然這種情況下是非常不利於梁軍的,但是杜衡卻沒讓他失望。
山窪的優勢便是可隱蔽,杜衡很好的利用這一點,埋伏了肖連安的軍隊,準備將其一網打盡。
杜衡看著慕容舒越,嘴角微揚卻搖頭:“不可能的,你父皇的為人,你應該清楚,他不可能讓自己的兒子一家獨大,當時若不是你娶公主,也會是別的皇子,而不是太子,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太子也才沒有拒絕讓公主選擇四皇子您。”
說罷杜衡走下了馬,找了一高地盤腿坐了下去,將身後背著的瑤琴取了下來放在腿上。
她雙目會神,手指微抬,隨後琴弦一撥,音律響起。
早問梁國女軍師杜衡善用音律來指揮軍隊,今日總算是見到了。
慕容舒也坐在馬上,看著杜衡模樣倒是像山中閑情逸致的遊人,如果沒有她眼前的那片殺戮的話。
跟著音律之變化,梁軍也快速的變動這隊形,不論肖連安的兵,從哪裏出來,杜衡的人都能毫無征兆的出現,並且將其殺個幹淨。
以至於後來,見到的兵越來越少。
慕容舒越騎著馬走到杜衡的坐著的山坡下問道:“接下來該怎麽做?”
“我大概知道他們的活動範圍了,現在隻需要將他們全部逼出來,一網打進。”
杜衡的手下將這座山團團圍住,每一處有人出來,便給殺了,整整殺了一圈下來,每個方向連起來,中間所包圍的地方,即使肖連安的兵所活動的範圍。
這個範圍不算大,但是也不算小。
在這敵暗我明的狀態下,著實不好對付,梁軍善空地戰,這是原因之一,最麻煩的還是他們不熟悉這座山的地形,若是出了些差錯,便是滿盤皆輸,沒有半分假話的。
杜衡仔細打量著,隨後抬起手輕輕撥動琴弦,聲音蕭瑟帶有殺伐之意,看來屬於杜衡的殺戮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