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太子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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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病倒了,太醫院人幾乎全部出動,都查不出病因,這十分令人擔憂。
“會不會是中了咒?大膽的太醫說道。
君言不知道萬俟子歌給他的東西是什麽,她覺得這個戒指裏麵藏著的東西,一定和皇上此次病危有關係,其實君言心裏還是有些慌的,畢竟她從來沒有做過這件事情。
天已漸漸入了深秋,空氣也愈發的冷冽了。
俞晚已經可以自由出入慕容舒越的府上了,由於清禾的身子重,所以他們也就沒有再讓清禾會慕容舒越那裏,再說了那裏還有一個謠洛,怕是讓清禾選擇,清禾也選擇這裏,至少清淨。
洛府上迎來了俞晚。
能來的人差不多都來了,慕容舒越還在調養身子,所以此番就由俞晚代替。
屋內眾人皆坐,俞晚看向他們問道:“可準備好了?”
洛少秋點頭:“兵力已經集結。”
萬俟子歌看著俞晚,不知為何眉頭緊鎖好似在想些什麽:“算著時間,不出七日,就會國喪。”
俞晚看著萬俟子歌一笑道:“看來先生手下的咒術師很是厲害,竟然能在皇宮之中動手。”
萬俟子歌沒說話隻是看著俞晚,他派人給那個皇帝下咒,他誰也沒說,這個俞晚竟然會知道,君言手戒指中的藥,不過是延緩咒術發動時間的,真正下咒人,是跟著他們進去的隱衛,換個身份來說,是投靠了萬俟子歌的咒術師。
不過那人從未露過麵,他也不曾提起過,俞晚是怎麽知道的。
“那我們何時動手?”洛少秋問道。
俞晚手指放在桌上輕輕敲動:“那就算在,慕容劼登基的那天,將肖連安也一起解決了。”
說到肖相國,洛少秋也是很不打一處來,當初敬安苦戰那麽久,也是拜他所賜,如今定不能讓他們如願,慕容劼是死是活他不管,但是肖連安,他一定解決。
清禾看著俞晚問道:“到時候我們人從哪裏攻進去?”
“就從正門攻進,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就要打的他們措手不及。”
俞晚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折的整整齊齊的紙在桌麵上鋪開:“這是我製定的路線,慕容劼登基那天,我們就動手。”
眾人點頭。
宮中,臨京一直陪在皇上身邊,她根本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場大型的遊戲中,充當的不過是一個過客而已。
她如今所在乎的父親,不久之後,就會駕鶴西去。
“臨京過來。”樂賢妃看了皇上後,輕輕的對臨京喚道。
臨京走了過去,看著樂賢妃:“賢妃娘娘有什麽事情嗎?”
樂賢妃也明白,此刻的臨京不是完全屬於他們的人,也不是完全屬於皇家的人,她處在中間,一無所知。
樂賢妃看了一眼皇上後說道:“臨京你也配皇上好些日子了,今日你先回去歇息,明日再過來。”
臨京有些不想走,因為皇上對他實在是好,而且,父女之間的親情,她感受到了,所以舍不得放開,那種她最期待的情感,終於落實了,可是現在卻這麽飄渺,好似一瞬間就會消失一樣。
“我想在陪陪我父皇,畢竟我與父皇相認沒有多久,他就病了。”
樂賢妃十分溫柔的看著臨京,倒是有幾分母親的意味在裏麵,看來樂賢妃其實也將她當做了自己的女兒了,不然也不會在這種時候,還擔心臨京的身體會撐不住:“皇上這邊有我來照顧,你先回去休息,不然你也累趴下了,皇上病好了,也過意不去。”
臨京有些猶豫。
君言見狀走了上來道:“臨……公主,奴婢帶你下去休息吧。”君言本想叫她臨京的,但是旁邊還有別的宮女,她那句臨京立刻收了回來。
在這規矩的宮中,君言很是不自在,果然還是在喬令身邊舒服多了。
現在的喬孟不需要再呆在客棧了,所以就一直陪在清禾身邊,清禾腹中胎兒這段時間還算健康,從清禾的氣色中就能看的出來。
“喬孟,快過來。”清禾驚喜的大叫。
本來準備出去走一走的喬孟,突然心頭一驚,趕忙跑向清禾,隻見清禾滿臉笑容的坐在房簷下曬著太陽說道:“喬孟,他動了。”
喬孟這才鬆了一口氣,將手輕輕的放在她的肚子上,果然,又動了一下,喬孟很詫異的看著這個圓鼓鼓的肚子,這裏麵還真的有個小孩。
當年師娘懷著清禾的時候,他就記得自己趴在師娘的肚子上感受過清禾的存在,時光荏苒,人變了,可是卻在多年後他又做了同一件事情。
喬孟輕輕的捏著清禾的鼻子:“嚇了我一跳。”
清禾笑嘻嘻的一把拽過喬孟的手,握在手中。
果然不出七日,宮中便傳來了皇上駕崩的消息,皇子們都去奔哭喪。
他們依舊按兵不動,隻是那隱隱的騷動,令不少人感到不安。
第二日,文武百官皆集中宮中,太子慕容劼繼位。
臨京一身孝服坐在自己的宮門前,明明之前穿的孝服還沒多久,今日卻又穿上了。
君言走到臨京麵前,她知道臨京心情不好,可是也不知怎麽安慰,她說:“臨京,我們可以出宮了。”
“出宮?”臨京眼神有些空洞,甚至看不見一絲欣喜。
“是啊,聽說他們都會過來。”喬令給他寫了信,告訴了她,他們將在今日行動,也就是說,他們可以趁亂逃走了。
“他們……”臨京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先生也會過來。”
“先生?”君言眉頭輕挑:“你是說俞晚?”
“恩。”臨京有些不好意思的輕聲恩道,雖說她想到能夠見到俞晚,心中有了幾分開心,但是那開心轉眼見就消失不見了。
君言嘿嘿一笑,敲著臨京的頭:“真是笨啊,他當然會過來啦,聽說,你可是他唯一的徒弟呢!”
臨京抿著嘴,想開心的笑,卻忍住了:“他來就好。”
“那你先收拾一下行李,他們來了我們就走。”
“就這麽走掉合適嗎?”臨京還是有些擔心。
“怎麽你舍不得?”君言看著她。
臨京搖頭:“舍不得倒沒有,隻是他畢竟是我父親,守孝也是應該的。”
“你有孝心就好了,不必非要在這裏呆著,太子繼位,臨京,你留在這裏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太子不會像先皇那樣待你的,而且他的身邊還有一個肖相國,那是何等恐怖人物,你應該也能感覺的出來。”
君言說的不假,她雖不了解肖連安,但是她能看的出來,就在臨京的奶奶被帶到宮中時,她就察覺出來了,即使肖連安什麽也沒做,臨京的奶奶依舊很害怕他。
她曾經是宮中當差的花嬤嬤,自然是比她們還要了解肖相國,她的恐懼,必然是從很久以前就有的,所以,君言不會猜錯,這個肖相國不簡單,也不會這麽輕易放過臨京的,容昭儀的遺女。
宮門外,洛家軍與梁軍皆集合起來,洛少秋一身戎裝騎在馬上,身後跟著俞晚和俞晨。
萬俟子歌師徒三人則在暗處守著,玉禾陪著清禾,不遠處的馬車內坐著。
讓清禾老老實實的在家中坐著,那是不可能的,就算自己不參與,那她也要親眼看著,陪著他們經曆這一切。
此刻宮內的慕容劼正在登基。
而肖相國早已察覺到宮門外麵的一切,卻麵帶微笑,按兵不動。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肖連安倒是個很有城府的人,他要看著鷸蚌相爭,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不過他忘了,敵人那裏還有個叫做俞晚的人,事情定然不會這麽簡單。
此刻正有一批人朝這邊趕來,那是他們最後的武器,也是必勝的武器。
宮內隻聽震耳欲聾的朝拜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洛少秋聽罷,皺起,手中長槍一揮大喊:“進!”
整齊的軍隊,邁著整齊的步伐,一步一步朝宮內走去。
“殺!”洛少秋大喝。
兩方隊伍立刻對抗起來。
禁衛軍殊死抵抗,不過洛少秋明白,這些禁衛軍有不少都是那些達官貴人的親戚子嗣,混日子的,與他們這些常年征戰沙場的將士相比,自然是遜色不少的。
“不好了!”太監尖銳的聲音傳遍整個宮中,隻見他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跪在了慕容劼的麵前:“皇上大事不好。”
慕容劼皺眉有些不快,今日是他登基之日,慌慌張張成何體統:“何事慌張?”
“回皇上,玄武門打起來了。”
聽到此話,慕容劼立刻站起了身,看著那太監,眉頭緊鎖大聲問道:“何人領兵?”
“洛家小少葉,洛少秋少將。”
“是他們。”慕容劼看向肖相國:“肖相國以為如何?”
隻見肖相國走到他麵前俯首作揖:“臣以為,還是全力抵抗,他們羅家將在敬安之戰時,就損失了不少兵力,現在也是殘兵敗將,隻需皇上派兵抵抗,定會得勝而歸。”
“洛家將雖說不多,但也是經曆過九死一生的,這皇城之中養著的兵,能抵抗的過嗎?”一位大人恩道。
肖相國看著他麵色和氣:“哦?楊大人以為如何?此事該怎麽解決?”
“這……”楊大人語塞。
這些大臣各個能說會道,但是一切實就做了縮頭烏龜,慕容劼看的清禾,心中不快卻隻是忍著:“那就依肖相國的吧。”
梁國借的兵,俞晚並沒有讓他們出來,隻是帶著洛家將,來抵抗禁衛軍,那梁軍是用來抵抗肖連安的軍隊的。
他私自培養的軍隊,可不容小覷。
此刻的杜衡與慕容舒越則領著梁軍守在後方,若是肖連安一出兵,他們就能攔截下來。
清禾坐在馬車內,靜靜的看著外麵的場景,喬孟他們還沒出動,說明這些洛少秋還能應付:“娘,我們去接臨京。”
“好。”玉禾起身對外麵駕車的車夫說:“去朱雀門。”
喬令給君言的信裏說了,讓他們去朱雀門等著他們過來接,算算時間,也該朱雀門了。
相比玄武門的慘烈,朱雀門倒顯得十分的冷清,甚至連看守都沒有,馬車一路走到朱雀門下。
君言和臨京穿著宮女的衣裳站在門後麵,見到馬車後,他們倆愣了一下,試探性的往馬車這邊走了幾步。
清禾掀開簾子朝他們一笑道:“進來。”
見到是清禾,他們倆鬆了一口氣,上了馬車,臨京有些扭捏問道:“先生呢?”
清禾早就算到臨京會問道俞晚的,便說道:“他也來了,不過不在這邊,我們這便過去。”
臨京不知道他們要攻城,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所以滿懷著欣喜朝有俞晚的地方走去。
等他們再到是,玄武門前遍地屍體,清禾掃了一眼,禁衛軍占多數。
臨京剛要下馬車,便被清禾拽住了,臨京不解:“怎麽了?”
“暫時不要下去。”清禾擔心她看到這血腥的場景會受不了。
隻是天公不作美,風卻在這時候吹起,正好掀起了窗簾,臨京正巧看見窗外遍地的屍體,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窗外:“為什麽會死那麽多人。”
“害怕了。”清禾看向臨京。
臨京不敢相信的看著清禾。
清禾一笑:“這才死了幾個人。”
“姐姐……”臨京不敢相信眼前的清禾,竟然對生命的逝去說的這麽雲淡風輕。
“那時敬安戰亂,死的人比這還要多,同伴的屍體在戰場上堆成山坡,久而久之,那個戰場就成了亂葬崗。”清禾說這話的時候十分平靜,可是臨京聽著卻十分的不淡定。
就連君言聽後,也是下了一跳。
她雖見得比臨京多,但是那種場景卻還沒有真實體驗過。
在遇到喬令之前,她跟著戰亂逃竄的流民奔波過,卻從未去過戰場,也未曾見過戰場的廝殺與血腥,隻是在今日,看著遍地的屍體後,清禾卻說,這才死了幾個人。
她不敢想象,敬安那是到底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生靈消失世間。
清禾掀開窗簾看著外麵聲音輕緩說道:“臨京你看好了,這就是這個世道的常態,你是你死就是我活,對於敵人,心慈手軟可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