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中秋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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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五六天,花嫁匆匆趕來,結果來了之後就君言走過去笑嘻嘻的問道:“來了啊!”
花嫁點頭,然後看了一眼別人,就好像沒有看見他一般,花嫁有些不樂意的看著他們所謂忙碌的身影,有些委屈的走到萬俟子歌的身邊:“萬俟。”
萬俟子歌這才回過頭看到花嫁,一副驚訝不已的模樣說道:“啊,花嫁來了啊!”然後他又拿起掃把掃地。
見到萬俟子歌沒戲,他又走到喬令身邊:“令兒啊!”
喬令木劍一會,直接指向花嫁的喉嚨,花嫁一副吃了一驚的模樣,喬令趕忙收回劍微微一笑:“來了啊!”然後又是練劍。
花嫁摸不著到頭腦,這一家人是怎麽回事,他不甘心有去找到玉禾,玉禾正在和君言一起做飯:“嫂子。”花嫁大聲的喊道。
玉禾揉了揉耳朵望著花嫁道:“別吵,一會飯就做好了。”
“這這這……”花嫁就奇了怪了,怎麽就都不待見他,這麽不待見他為什麽還要他回來,他可是收到信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
清禾抱著清夢看著花嫁委屈巴拉的從廚房走了出來,然後她默默的靠到花嫁身邊戳了戳他,花嫁回頭見是清禾,先是一愣,隨後滿臉笑容幾乎喜極而泣:“終於有人理我了。”
隻見清禾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他們商量好的,如果這次你是一個人回來的,就集體不理你。”
“為什麽啊!”花嫁十分不解。
“你看。”清禾指著萬俟子歌:“你們兩差不多大,他孫子都出來了,你媳婦呢?”
“我……”花嫁啞口無言:“我比你爹小。”
“幾歲?”
“三……三歲。”花嫁語調一下子就變弱了,看來好像是該談婚論嫁了,畢竟這次回來,喬令都成親了。
清禾微笑著歎息:“我兒子再過兩年也三歲了,大叔繼續努力啊!”
“我……”
看來今日是不該回來的,不僅不受待見,還招人嫌棄,他難道就不想成家嗎?這不是沒機會嘛,秦百曦根本不搭理他,想想也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怎麽還這麽死心眼的喜歡著萬俟子歌呢,人家孫子都出來了。
花嫁心裏苦,一個人默默的走到院中的小石頭上坐著,一身紅衣好不喜慶,可是為何在這山水如畫的院中顯得這麽的淒涼呢。
清禾望著花嫁這麽慘,於是低下頭對清夢說:“以後長大了,可要早點找媳婦,不然就得像他一樣被人嫌棄了。”
清禾的聲音一點也不小,花嫁一字一句的全部都聽進去了。
花嫁緊緊的握著拳,憤怒的站起身子,一腳踢在自己剛才坐著的石頭上,結果抱著腳嗷嗷直叫。
“自作孽不可活。”清禾忍不住大笑起來。
夜逸之看不下去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自己跟花嫁有一種心心相惜的感覺,於是他走到花嫁身邊十分恭敬的說道:“前輩,我帶你去屋子裏坐會吧。”
花嫁看和夜逸之,心中更是憤懣,小年輕長得好看,他心裏委屈,心裏自卑,卻依舊表現的氣勢高昂道:“我自己會走。”
然後就見花嫁一瘸一拐的走了進去。
走到萬俟子歌身邊時,花嫁還給自己加戲,非要踢萬俟子歌一腳,結果萬俟子歌身子一轉,這廝踢了個空不說,踢得太用力了,自己直接躺在了地上。
隨後萬俟子歌一臉無辜的看著花嫁:“你怎麽在地上睡著,是趕路累著了嗎?”接著他抬頭對喬令說道:“令兒,快帶你花叔叔去房間裏休息。”
花嫁欲哭無淚,抿著嘴說不出話來。
這一家人實在太欺負人了,以後再也不要過來了,太氣人了。
第二天他們一早就起來忙碌,君言被關在屋子裏好生的打扮了一番,清禾走到喬令身邊,從懷中掏出,那時他給清禾讓她交給君言的信:“這個,我似乎不方便在交給她了。”
喬令看著信,微微一笑,誰能想到,本來都做好會死的打算的他沒死掉,而喬孟卻離他們而去,上天給他們開一個玩笑,總是這麽的愛捉弄人。
喬令接過信,把他放在燭火上點著了:“現在已經不需要再給她看了。”
“既然都還活著,就好好的珍惜對方,長遠望去,也不過就幾十年的時間了。”清禾聲音有些悲傷,大概又是想到喬孟了吧,不過還好,她沒哭。
清禾出去後,見到夜逸之正在抱著清夢,她歪著頭看著他們兩,其實夜逸之或許會是個好父親,隻可惜,他不是清夢的父親。
夜逸之抬起頭看著清禾,見到清禾在看著他們,於是他便朝著清禾走過去:“等他們成親後,你跟我一起走吧。”
清禾歪著頭看他:“去哪?”
“我們之前住的那個房子還在,去哪裏看一看,梁國你去過沒?”
“沒有。”清禾搖頭。
“我們去梁國看看吧。”
“去之前,我們先去一趟京城吧。”清禾沒有反對跟著夜逸之離開。
其實清禾是有私心的,她知道喬孟活不來了,她也不想這麽消沉下去,既然能夠出去散散心也好,至於身邊陪著的是誰,她不介意,是夜逸之的也好,畢竟也跟他在一起生活過三年。
隻是希望喬孟在天之靈,不要怪她。
她知道,喬孟是不希望自己和夜逸之在一起的,那時候喬孟處處防著夜逸之,現在她卻要和他一起出去遊山玩水,倒是心裏有些覺得對不起喬孟。
夜逸之也沒說什麽,她知道她去京城無非是再去看喬孟一眼,夜逸之點頭:“行,去看看順便跟他們告別,畢竟以後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了。”
不走過所有人可能都沒想到,就在喬令與君言拜堂成親的時候,秦百曦從天而降,大步一邁走到花嫁身邊,一把拽住他的小辮子。
眾人皆楞。
隻見秦百曦模樣委屈,看著花嫁:“怎麽不打招呼就走。”
花嫁有些窘迫的摸了摸鼻子,立刻賠上笑臉道:“你不是說不想見我了嗎?正好這邊有事,我就先過來了。”
眾人扶額,怪不得花嫁單身這麽久,不是沒有原因的,竟然讓人家女孩大老遠的跑過來質問他。
“若不是起光告訴我你在這,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我說啊!”秦百曦旁若無人的質問著花嫁。
花嫁心中連連叫苦,早知道就不告訴秦起光了,本以為他們姐弟兩感情不好的,結果這廝,竟然還是告訴了秦百曦,不過還好秦百曦找了過來。
其實花嫁就是作,他想氣氣秦百曦,讓她著急,所以就把自己要來這邊的事情告訴秦起光,他猜有一半的可能,秦起光會告訴秦百曦,秦百曦也有一半的可能會過來,其實他就是在試探秦百曦對他的態度,現在知道了,表麵上雖然露出苦不堪言的模樣,其實心裏早就樂開了花。
萬俟子歌揮著手很是嫌棄的對他們倆說道:“我徒兒大婚,你們小兩口打情罵俏就出去打罵,別在這影響別人。”
“行,出去就出去。”秦百曦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扔在了喬令的身上說道:“大婚禮物,我費了好大功夫才弄到手的,好好珍惜。”
說罷,拉著花嫁就出了門,一路上就聽見花嫁的哀嚎聲。
“自作孽不可活!”清禾歎道。
晚上喬令和君言就住一間屋子了,夜逸之很識相的從喬令房間搬到了君言之前住的房間,夜逸之躺在床上感慨:“還是一個人睡一張床好啊!舒坦自在。”
夜十分的靜,夜逸之有些睡不著,便從屋內走了出來,他回頭看了一眼房頂,見清禾一個人坐在上麵,喝著酒望著天。
夜逸之終身一躍落在了清禾的身邊,清禾見夜逸之過來,便將手中的酒遞過去,夜逸之接過仰頭喝了一大口:“這麽愜意的日子,感覺好久都沒有體驗過了。”
“現在梁國與大虞交好,靖國也不會來犯,周圍的小國,也在敬安一戰後安分了不少,以後的日子,會迎來和平吧。”夜逸之倒是看的通透。
清禾一笑,卻笑的苦澀:“和平是用他們的命換來的。”
“山河的變動,總是伴隨著犧牲,難免的。”夜逸之想要安慰她,卻發現自己說的話似乎有些不太對。
清禾倒也沒在意這些:“你的仇人找到了?”
夜逸之點頭:“找到了。”
“報仇了嗎?”
夜逸之搖頭:“沒有,他死了。”
“恩?”清禾有些詫異:“死了啊,還挺可惜的,不能手刃仇人。”
夜逸之抬著頭望著漆黑的夜空,點點星光閃爍倒是如夢如幻,夜逸之一笑,嘴裏冒出一陣白煙,天又冷了一些:“也無所謂了,他讓人下咒害我全家,自己卻也死於咒下。”
清禾想了想十分驚訝的看著夜逸之:“我知道慕容舒越的父親是死於咒術的,該不會是他?”
夜逸之點頭:“就是他。”
清禾很是詫異的瞪著眼睛看著夜逸之,他們家怎麽就招惹了皇帝,這一點清禾很是好奇,一個在京城,一個在敬安,怎麽就碰到一塊去了。
夜逸之知道清禾在想什麽,他歎了一口氣捏了捏清禾的鼻子笑道:“這個還是跟慕容舒越有關係。”
“什麽關係?”
“當年,有人算出慕容舒越會在二十歲後將皇帝害死,於是就秘密派人去找咒術師,當時我母親就是咒術師,精通陣法蠱咒,但是她已經多年沒有在觸碰這些了,便將玉時幻推薦給了狗皇帝,後來你父親就來查這件事情,就快要查到我們家時,那狗皇帝便帶人滅我全家,而我卻被一個咒術師追到,她不知是什麽心態,沒有殺我,反而是在我身上下了咒,讓我每月都生不如死。”夜逸之說的平靜,但是清禾明白,那份平靜下,是隱藏著無數的憤怒,在時間的沉澱中慢慢安定。
這麽多悲劇,就是當年那個所謂的算命的法師一句話,卻害得夜逸之家破人亡。
沈家從此再也不複存在,沈彥這個名字,再也無人提起。
“事已至此,倒也沒什麽好再追究的了,你我都需要向前看。”清禾安慰人的技術,比夜逸之還要差。
不過夜逸之還是很受用的點頭。
屋內清夢的聲音刺破清禾的耳膜,清禾仰著頭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酒,將酒壺丟給夜逸之,從房頂上跳了下去:“我先下去。”
夜逸之點頭,拿著酒壺怡然自得的喝了起來。
他望著天,仔細回想過往,他的人生好像是在遇到清禾之後才開始有了光彩,隻是那時的清禾,真的是太過固執了,固執的喜歡著喬孟。
第二日,萬俟子歌便帶著玉禾離開了這裏,說是去過神仙眷侶的生活。
夜逸之弄了一輛馬車過來,將清禾母子兩安置在裏麵。
君言走到清禾身邊,看了一眼清夢道:“你們要常回來,我會想清夢的。”
清禾一笑:“清夢的嬸嬸,清夢啊,一定會記得你的,常會回來看你的,希望下次回來,有你的好消息。”說著清禾拍了拍君言的肚子。
弄得喬令和君言一陣臉紅。
清禾笑著,上了馬車。
京城倒是有些日子不在了,又恢複了往日的和平。
清禾去洛府的時候,俞晨還在那裏呆著,隻是整個人消瘦了不少,俞晨告訴清禾,洛冬賀前段時間過來看過洛少秋,不過隻呆了一晚上就回敬安去了,還說以後不會再回來了,洛家就剩下他一個人了,回來也沒有意義了,就為大虞戍守敬安吧。
不過想想洛冬賀也是可憐,膝下的孩子都在戰場死去,唯一的侄子也死了,整個洛家就剩下他一人,除了戍守敬安,他恐怕實在是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吧。
“那你就一直在這守著少秋嗎?”清禾問道。
俞晨搖頭緩緩說道:“我在這裏守他一段時間,過些日子就回歸化山。”
歸化山,真的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現在聽來,當初恐懼至極的地方現在聽起來到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恩,也好,我來這裏也是告別的,出去看看,散散心,下次回來,大概是在中秋吧。”
“說好了嗎?中秋回來?”
“說好了,每年中秋都來此,是少秋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