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第兩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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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景明帝君最後那句回答, 容丹桐感覺自己日了狗了。
太過相信景明帝君的話,那才真是多想!自己眼睛看到,親身感受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不一定是正確的, 何況是僅僅憑一個人瞎扯?
景明帝君說完後, 歎了口氣,感慨道:“可惜這場爭奪根本沒有個結果。”
“發生了什麽意外嗎?”容丹桐問。話音一落, 他嘴角就抽搐幾分。他無奈的想,不管景明帝君怎麽瘋, 他還是特別好奇……
“天破了。”
景明帝君背過身,手指指天,遺憾道:“天譴世界的屏障被打穿,無數虛空之魔從中蜂擁而來,這場變故震驚了所有人。”
“真武那個老頭子和我師姐離得最近,也不知道想什麽, 一聲不吭直接闖進了虛空中同它們同歸於盡,為我們爭取了片刻時間……”與剛剛不同, 景明帝君語氣非常平淡,隻是在敘述。下一句卻又似乎在問什麽人一般:“真搞不懂他們這些人想些什麽,數萬年歲月,爭奪殺人之事難道還做的少?他們所求之事不就是為了成仙自在,永世不滅?”
“結果放棄這些也不過是一念之間……”
“……”容丹桐無從回答。
景明帝君也不需要容丹桐回答, 隻是道:“虛空之魔你見過的。”
“!!!”
容丹桐驚呼出聲:“那些怪物?”
景明帝君不理會震驚的容丹桐, 自顧自的解釋起虛空之魔來。
這世界有三千大世界無數小世界, 而世界之間就是虛空。虛空本是空無一物,隻有非常可怕的環境,容丹桐無從得知虛空何等可怕,卻能從景明帝君的描述之中知道虛空之魔何等可怕。
這種誕生虛空的魔物天生就是吞噬者,它們沒有任何靈智,隻知道不停的吞噬,整個世界統統是他們食物。吞噬靈氣、草木、動物以及修真者……隻要是虛空之魔進入的世界,少有不被毀滅的。而先前追著容丹桐兩人跑的就是虛空之魔,準確的說是虛空之魔死去萬年的屍骸,這些屍骸隻是遵循生前本能,毀滅破壞。
而黑色的魔物是這萬年時光中,從虛空之魔殘留的屍骸上衍生而出。這些魔物模樣大小不同,卻繼承了虛空之魔吞噬萬物的本質,可是它們比起虛空之魔來說,實在太過弱小了,弱小到景明帝君都懶得出手抹去這些小玩意。可是即使如此,對於容丹桐來說,依舊強大到不可思議。
容丹桐聽懂景明帝君的說法後,猜想這大概這就是《魔道仙華》這本書的設定了。
容丹桐忍不住小聲催促:“最後呢?”
“最後……”兩個字重複念出,仿佛細嚼慢咽細細品味一般。景明帝君眯了眯雙眼平緩敘述:“最後,從未參與寶物爭奪的清淨劍尊也按耐不住出手。他趁著真武,疏雲師姐擊退虛空之魔時留下的空檔,聯合霄霽、九雲等人聯手牽製剩下數人,要求立下誓約,誓死守住天譴界。”
清淨劍尊是誰?
容丹桐根本沒有聽景明帝君提過,不由想問上一問。然而話到嘴邊又憋了下去,他也算知道這位帝君一些習慣了。他不說,想必是心中厭惡的很。
容丹桐徹底明白了,對方根本不是講給他聽,隻是因為他想說,容丹桐碰巧在這裏而已。所以容丹桐問的問題,他隻會回答自己本來就要說的,一超出範圍就一副“弄死你”的樣子。
“虛空之魔被趕出天譴界,世界屏障修複。可是付出的代價就是,天玄境變成如今的樣子,那些偽君子和真小人也死的差不多了。”
景明帝君說到此處,突然一步步向容丹桐走來。
他問:“你知道現在的天譴界和當初有什麽區別嗎?”
老子怎麽知道?!容丹桐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
然而當景明帝君伴隨著一身風雪緩步靠近之時,刺骨的寒風以及鵝毛大雪隨之而來。容丹桐感覺到了撲麵而來的冰寒,不由打了個寒顫。他沒了剛剛閑散的心態,隻覺得冷,結結實實的冷。
這裏不是夢境嗎?
他先前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灼熱和冰寒,可是景明帝君卻似乎是從真實世界而來,用風雪的冰寒驅散了夢境的虛幻。
“有,有什麽區別?”容丹桐順著他的話問。
景明帝君勾了勾唇,曾經盈著月華的眸子在風雪狂肆下,模糊而冰涼。
他道:“區別就是,數萬年之前天地尚有一線成仙之機,經萬年前一變後,天地靈氣衰微,別說成仙,就是真正的強者也少有一個。”
聲音慈悲憐憫:“你現在是螻蟻,日後也永遠是螻蟻。”
容丹桐被他氣勢所攝,呼吸一窒,抖著唇一句話都說不出。
這是因為實力差距,他們離著一步的距離,卻隔著天塹之別。
“哈……”景明帝君嗤笑一聲,兩人離得近了,容丹桐終於看到了景明帝君被風雪模糊的眼睛。他望著容丹桐,眼中卻始終空無一物,從來未把螻蟻放在眼中。
“這座連綿起伏的冰山是我萬年前留下的,可是清淨那小子一劍削斷山脈時,卻如同砍菜切瓜一般簡單。”景明帝君俯視這片平整的冰山時,眸中清晰如鏡麵,清楚的印出了這一片冰雪:“明明是後起之輩,實力卻強大到如此地步,真是可怕,不愧是仙人轉世。”
他輕語:“仙人轉世,仙血也會隨之而生。抽盡他一身血液盡數吞下,就可以得到仙人之血。”
風雪驟然急劇,將世界渲染地一片模糊,容丹桐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同景明帝君的距離也越來越遠。這不是風雪變大,而是這個夢境在消散。
景明帝君轉身朝著風雪的方向轉身離去,隻留下最後一句話:“小子,你很幸運,清淨劍尊的轉世還如此弱小,如此依賴你……”
……
容丹桐驀然睜眼,映入眼簾的是刺目的光線,他閉上了眼,用手撐著石碑起身往四周看去時,隻見一片起伏地金色沙地,以及周圍圍了一層又一層的黑色“山丘”。黑色又腐爛的怪物匍匐於地,魔物試探著能夠靠近的範圍,對自己的獵物逃掉很不甘心,一雙雙貪婪的紅色折射冷酷的光彩。
“虛空之魔。”容丹桐喃喃出聲,“原來你們如此窮追不舍是把我們當成一頓大餐……”
夢境被景明帝君完全攪亂,他現在有點兒混亂。然而,景明帝君的每一句話都清晰的刻進了腦海中一聲聲回蕩。容丹桐不由蹙眉,用手揉著額頭,想要撫平思緒。
“你醒了。”一道含著一絲沙啞的好聽聲音喚醒了他。
容丹桐回身,紛揚的細沙中,他第一眼就看到了石碑下半靠著的少年。
清淨劍尊傅東風!
容丹桐心裏閃現一句話。
笙蓮的右手扶在石碑上,血液從指頭一滴滴漫出,滴落在凹凸不平的石麵上,鮮妍如沙漠怒放的荊棘花。他本來幹淨的白衣變得破破爛爛的,臉色很蒼白,嘴唇也因為失血而幹裂泛白。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髒兮兮又可憐兮兮的少年,可是看到容丹桐時,露出了一個清淺的笑容。
“怎麽呢?”笙蓮歪頭:“還沒睡夠?”
容丹桐不自在的移開目光道:“做了一個噩夢。”
笙蓮笑出了聲。
這是嘲笑老子沒用,被區區噩夢嚇到吧?
容丹桐煩躁的扯了一把頭發,幹脆一屁股坐回了原地,撐著下巴望著遠方灑下一片餘暉的落日。
半響,笙蓮喊了一聲哥哥,容丹桐冷著一張臉回頭,看見笙蓮垂著頭,聲音含著一絲微不可查的失落。
“弓……壞了。”
容丹桐低頭,這才發現,笙蓮低頭是因為膝蓋上放著一把色澤鮮豔,長相騷包的弓。笙蓮一隻手撫摸火流光的弓身,仔仔細細地查看。
容丹桐湊過去,第一眼看到笙蓮左手上大大小小的狹長劃痕,目光顫動。
他記得笙蓮一開始就是割左手,現在換成了右手。如今左手上的痕跡,如果不是靠的太近,仔細察看,根本發現不了。笙蓮傷口在沙漠中,好的太快,如果不是重複數次割破一個傷口想必不會留下痕跡吧。
頓了頓,容丹桐才將目光落在笙蓮握住的弓上,發現弓身表麵浮現了許多裂紋。紅色的弓身很騷包,可是並沒有所謂的鳳凰展翅高飛威風凜凜的花紋,隻有火流光的弓身上,一道一道黑色的裂痕。如同死去了一般,毫無靈氣。
“射日”那一箭,徹底超出了弓身材質的承受能力,如今徹底的壞了。
“你說的話可算數?”
容丹桐沉浸惋惜中,一時沒回過神:“嗯?”
“隻要我做到,火流光就歸我呢?”
“以後我給你一件更好的。”容丹桐脫口而出。
“不用了。”笙蓮小心翼翼收進儲物袋中,笑道:“我就要它,它會修好的。”
“……”
容丹桐勉強冷著一張臉,像是中毒一般,景明帝君的話又在耳邊響起。
“仙人轉世,仙血也會隨之而生。抽盡他一身血液盡數吞下,就可以得到仙人之血。”
他一直決定好好把笙蓮當弟弟護著,日後等他強大了自然就是自己靠山。
可是……他為什麽沒有想過把男主的一切據為己有?
另一個少年低著頭,幾絲劉海落在雙眼之間,模糊了幾分神色。
兩人被朱言帶進了後院,去麵見決定他們命運的人。
後院奇花異石,假山竹林,樣樣不差,更因為布下了聚靈陣,靈氣濃鬱。自古以來,靈氣濃鬱之地,自然有了幾分仙氣繚繞,悠然心曠之感。
演武台被格外提高幾個階梯,用特殊材料建築,即使是金丹期想要打碎這地麵,也要盡全力。
而階梯之上,左右兩邊各有一個美麗女子。若有人來此,第一眼將會驚歎她們的儀容,第二眼則會驚駭她們的修為,第三眼目光則會全部被演武台上吸引。
演武台之上共有三人。除去恭敬侍立一邊的葉酒,就隻有比鬥的兩位少年。
此刻,演武台上不時有電閃雷鳴之音響起。雷球所掠過之地,在石板上留下一塊淺淺的黑色痕跡。
兩個人中,一個一身白袍罩紅紗,烈焰如火。然而男子手中握著一條白骨鞭,銀白或者淡紫的電花縈繞在一節節白骨上,閃爍不定。
此時他握住鞭把,一鞭子抽去,將躲過雷球橫劍而來的少年甩趴在地。
男子眉目斜勾,妖嬈之中帶著肆意的華美。一頭烏黑青絲散開,直直披在腰間。眉心的銀紫色閃電花紋光華灼灼,這是雷霆帶來的強勢。
“第五十二鞭!”
此刻雷電肆無忌憚,他第五十二鞭落在少年身上。輕勾的唇角完全展示了他的開心。
“是男人,就接著來啊!”他嗤笑道。
被壓著打,或者說一直在挨揍的少年,忍著一身疼痛,不慌不忙的爬了起來。他的神色淡淡,甚至幽靜的仿佛明月懸空的夜空。握住劍的手緊了緊,指尖隱隱發白,將僅剩的靈力覆蓋劍身,一劍橫劈過去。這一劍並不如何高明,然而靈力匯聚卻更加精致凝實。
因為這幾天來,丹桐少主對笙蓮的態度,十全侍女自然而然的在心裏把對方當成了少主床伴。既然是少主床伴,自然不能失了體麵,他失了體麵,就是少主失了體麵,少主失了體麵……不不!絕對不能忍。
作為酷愛打扮,眼光華麗,能讓原主時時刻刻都表現的這麽高大上的侍女。麵對笙蓮這種明月美玉,更不在話下。
於是,容丹桐就在演武台上看到了如今的笙蓮。純白如雪的白袍,外罩暗紋銀紗,衣擺落了幾株蘭草。笙蓮從回廊轉角處走來時,一頭青絲用銀色絲帶束起,盡管眉眼秀致,氣質青澀,卻偏偏帶著幾分極偏的神秘冷漠。
怎麽說了,容丹桐有一瞬間失神。
作為曾經的讀者,他知道這並不是完整的男主,男主的真正身體隻會更加完美,更加不可觸及。
想想日後的男主,容丹桐覺得腰膀都直了不少。
不愧是老子的弟弟。
那天,容丹桐惱怒的賞了笙蓮一頓打。如此自來熟,如此不符合原身炮灰的人設。別說笙蓮,事後他自己都覺得怪異。
甚至還有點兒心虛,再怎麽樣他用的也是別人的身體,擔心炮灰命運的同時,總有一種竊取珍寶的不安心理。
於是容丹桐在葉酒他們麵前,盡可能的把自己當成原身。
可是笙蓮不一樣,他從第一眼見到的就是現在的容丹桐,並不會因為他的反常而奇怪。
心虛的容丹桐一天下來總是忍不住觀察笙蓮,具體表現就是吃飯的時候看幾眼,走路的時候看幾眼,指點對方的時候看幾眼,睡前看幾眼。
笙蓮一臉淡然,十全侍女們,卻個個不忍直視……
確定對方沒有任何想法後,容丹桐也不是跟自己過不去的人。當晚將笙蓮在漓雨軒找到的那株烈焰花,以及容丹桐自己儲物袋中挖出的煉氣期丹藥一起打包送了出去。
“這是?”
“你不是要養火焰花嗎?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你這點兒修為就夠養個花苗。”說完伸出小指比了比,“所以快點兒修煉,以後開了花可以拿出去賣。”
語畢,也不管笙蓮被強塞東西的感受,轉身瀟灑離去,覺得此事就過。
不過,兩人相處卻是實實在在的融洽了許多。因為在第二天容丹桐就開始“指點”笙蓮修為了,雖然別人眼裏更像是單方麵虐打。
畢竟最開始,笙蓮還沒有從玄靈鎖帶來的三天虛弱中緩過來。煉氣圓滿的他對上容丹桐築基一級,本來就是全方麵虐打的份,何況他連煉氣圓滿的實力都無法發揮出來。
可是很快容丹桐就發現,無論笙蓮被打趴下多少次,都沒有一絲懼怕退縮,很快爬起來再戰。直到爬不起來,才作罷。
又一次,笙蓮躲過雷球,卻沒有躲過拳頭。在被打出了演武台後又接連退了幾步,才堪堪站穩。
容丹桐轉了轉手腕,雖然又一次完勝,心裏卻被激發出了好勝心。一邊揍主角,他也慢慢不動聲色的將原身會的白骨鞭練得純熟。至於一開始抽偏甚至差點抽到自己?容丹桐拒不承認,那都是讓著笙蓮的懂不懂?
該怎麽說了,不愧是女主修仙文中的各種完美的男主。這才幾天,不止擺脫了玄靈鎖帶來的虛弱,各方麵都提升了太多。畢竟最初,容丹桐一拳就可以揍翻兩個笙蓮。現在點到為止的話,也就目前這個結果。
笙蓮在修煉一途果然妥妥有天賦,不愧是開了掛的主角。
手癢,想揍人。
然而葉言美人帶著兩個少年來了,容丹桐這才想起今天的目的,隻能遺憾作罷。
容丹桐已經決定離開這裏返回夜魅城。然而當他跟侍女說起此事時,葉酒不得不提醒他,他帶了三個拖油瓶。容丹桐這才想起自己順手留下的兩個少年,阿音和十九。
比起自己辛辛苦苦搶到的男主,阿音一出場就讓容丹桐憋了一口氣,十九更是葉酒追蹤六欲老魔時順手帶回來的。容丹桐對他們的印象都不深,僅僅是六欲老魔宴會上的點綴品而已,如今卻不得不正視起來。
說心裏話,他覺得可以多久不回夜魅城就多久不回夜魅城。但是,他怎有種預感,如果不趕快回夜魅城,他會有麻煩……
於是,容丹桐就開始默認侍女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十九……”笙蓮從演武台一邊慢慢走過來,眯了眯眼。他不認識阿音,但是對於六欲老魔最寵愛的男寵還是認識的。目光掃過沉默不語的十九,目光落在一邊的阿音身上,笙蓮不語。
從演武台翩然躍下,容丹桐苦惱該怎麽安排兩人。
他出門一趟,就帶了三個少年回去,感覺自己好渣。
容丹桐不說話,別人自然更不敢說話。被他“銳利”的目光看著,十九不語,阿音不停想自己是不是哪裏做錯了什麽。正當他糾結時,聽到了一道冰涼的聲音。
“我不會留好吃懶做的無用之人,魔修可不做沒有利益的好事。”話語隨著語音中的笑意說出口,四周幽靜的有些涼意。
世人對魔修的看法永遠是瘋狂殘忍,越是對魔修一知半解的人,越加恐懼。然而魔修又不是一個模板複製出來的,怎麽可能個個一樣?至少這裏就藏著容丹桐這個假魔修。
而十九和阿音恰好都是這種一知半解的人。被抓來強迫成為侍童後,他們從來沒有被給予了解的平等機會。但是,幾年時間,卻多少能讓他們懂幾分魔修利益至上的冷酷作風。
阿音心中涼了絲,眉眼嫵媚,聲音卻依舊帶著絲羞澀道:“阿音還是可以為少主服侍……帶來幾分樂趣的。”
“死亡的樂趣?”容丹桐似乎不滿道:“也許你絕望求救,痛苦求饒,心生怨恨能帶來的樂趣?”話語帶著惡意。
阿音臉色變了變。
對!沒錯!就是這樣!
容丹桐一臉滿足,他從記憶中扒拉出一堆關於魔修作風的片段。總結總結,最後總結出來的就是那句垃圾台詞。
老子果然是個演技派。
笙蓮看似淡然,卻也有種意外的偏執。
少年輕閉雙眸,長而黑的睫毛微微顫動,白皙的膚色染上一抹薄紅。然而,他的眉頭微皺。不知道隱忍什麽,溫軟的唇瓣摩娑著對方的肌膚,卻發現並不如想象中的難受。反而有種難以想象的欲望升起,不由自主的停頓了一瞬間。
對方的脖頸修長優美,微微向上仰起,他有些疑惑的伸出舌頭,舔過白皙的脖頸。
“笙蓮,你原來不過如此……”
帶著低嘲的聲音響起,隱隱約約似乎帶著絲同情的笑意,笙蓮怔住。
一隻手掙脫了他的束縛,因該說,兩人並沒有刻意去比拚這些。在容丹桐用力時,笙蓮順勢鬆開了手。
一分開容丹桐就顧不得邪魅狂霸拽,閃到一邊“呸呸呸”好幾聲,然後用衣袖使勁擦嘴。被男人親了,老子的內心是崩潰的。
“我……”笙蓮低著頭紅著臉支支吾吾。
“別……”容丹桐一聽他聲音毫毛都要炸毛,擺著手道:“不想挨揍就滾一邊去。”
“哦。”囁嚅一聲,笙蓮乖巧後退,直到碰到牆壁才停下來。
緩過勁來,容丹桐狠狠瞪了笙蓮一眼,咬牙切齒:“過來!”
笙蓮聽話走過來,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容丹桐。容丹桐本來想狠狠教訓他,管他是不是男主,自己要不要抱他大腿。一看他這個樣子,頓時樂了。
這敢做不敢當慫樣,還是不是男人啊!也對,現在這小子都還未成年。決定轉換策略的容丹桐一改臉上的憤怒,沉下臉色,看不清喜怒。
笙蓮沒敢看容丹桐,自然不知道這一番變化。隻是默默走進,心中甚至突然多了一種恐慌,不是害怕懲罰,而是害怕別的東西。在靠近時,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頭頂卻突然一暖,被用力的揉了揉頭,一頭整齊束起的長發頓時一團糟。
接著那隻手微微一頓,拍了拍笙蓮的臉後,往下劃,狠狠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首,與對方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