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第兩百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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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訂閱 “主人, 葉酒姐姐她們來了嗎?”在聽到爆炸聲時,阿音臉色就蒼白了, 比起別的問題,他第一時間想的就是自己會不會被拋棄, 隻能眼巴巴的望著容丹桐。
十九依舊沉默, 笙蓮若有所思。
“滄瀾鼓是葉酒四人最擅長的法寶,足以讓她們在元嬰修士麵前撐上數刻。”容丹桐點頭回答, 道,“此地不宜久留。”
元嬰修士真正鬥起來, 波及範圍極廣, 說不定下一刻這裏就被炸成灰, 容丹桐可沒本事在拿出一顆jí pǐn靈石或者召喚飛蛇靈舟蛇靈這種等級的東西。
然而容丹桐心中卻有種感覺, 迷霧林藏著非常可怕的東西。
“先看看情況再說。”凝視遠方, 容丹桐慎重道。
遠處轟鳴依舊,鼓聲開始漸漸急促。四人都仔細聽著聲音,確定距離遠近,若是離得遠了, 雖然遇不到葉酒等人, 可是總比遇到了卻要死的局麵好啊!
古樹在力量餘波下或倒塌或化為灰燼,聲音逐漸小下去, 聽得好似離得越來越遠, 四人臉上同時鬆了口氣。
容丹桐抬頭, 發現濃霧又壓下一寸, 想了想, 他控製一把尖而薄的bǐ shǒu升起,bǐ shǒu表麵縈繞一層厚厚的靈氣罩,“咻”的刺入濃霧中,bǐ shǒu旋轉成風,試圖驅散濃霧。
可是一絲絲霧氣不過幾個呼吸間就碾碎了靈氣罩,柔柔纏住薄刃,下一刻,bǐ shǒu成灰,紛紛揚揚灑落。
容丹桐一個激靈。
不行,絕對不能以身犯險,老子這身板,怎麽也不可能比這玄鐵打造的bǐ shǒu相比啊。
然而壞事成雙,本來漸漸遠去的轟鳴聲又開始靠近。遠遠望去,風雲凝聚成一隻巨掌,一下又一下的將花鼓拍進地麵,連濃霧都似乎驅散了幾分。
花鼓百折不屈,一次次奮戰而起,離得越來越近,能聽到鼓聲伴隨著女子嬌媚的笑聲勾魂攝魄。
真是前有狼後有虎。
在數截斷木飛射到眼前後,容丹桐馬上自打臉道:“我們先離開,用神行符走。”
言罷,十分豪氣的拿出了一把神行符分成三份遞給三人。這種神行符可以用來加速,築基和煉氣修士用再好不過了。
阿音慘白著一張清秀漂亮的臉,彎眸笑:“謝謝主人。”
“走!”容丹桐拉了一把笙蓮。
“帶上我們隻是累贅,我們不僅沒辦法幫忙反而會拖後腿。”笙蓮不動,空蒙的眸子清清冷冷。
阿音炸毛:“你傻了,我們幾個……”會死的。
“我同意。”打斷阿音的話,十九附議:“我們分開,多少可以分散危機。”
阿音不可置信的望著一臉平靜的兩人,跟著容丹桐無疑更有保障,雖然被追殺的是他,可是這鬼地方,他們幾個沒法寶也沒人救,豈不是送死?可是這話他不能當著容丹桐說,隻能瞪了兩人一眼,望著容丹桐急促道:“主人,別聽他們兩個瞎說,這地方這麽危險,我們一起,必要時也能為主人擋擋危險的。”
“我們立下血誓,絕對不會背叛,絕對會……”
“別唧唧歪歪了!”容丹桐一身紅衣,沉著一張臉,卻同火焰一般灼灼:“我遇到危險你們幾個修為那麽垃圾能幫我什麽?”
這是要拋下他們?阿音不甘心想再說什麽。
容丹桐又道:“你們既然明白自己修為低幫不了我什麽,那我修為有比你們高到哪裏去嗎?他老子的元嬰大能殺一個煉氣和殺一個築基有區別嗎?”
怒喝道:“都跑!”
又不是二選一,扔了他們自己就能活下去征服星辰大海!
發動神行符,一把拉住笙蓮一邊道:“阿音,你拉著十九。”音落往古樹深處而去。
“是!”阿音笑應,拉住神色深沉的十九時,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跟在容丹桐身後跑。
片刻後,花鼓滾過此地,濺起無數枯葉,四位身姿曼妙的美人手握彩綾,一個旋身,彩綾紛紛而落拍在了花鼓之上。隨著鼓聲,巨大鬼頭杖虛影攜著風雲落下,幾位美人連同數棵古樹一同翻倒,掀起層層氣浪。
漪漪手臂碰到了濃霧,瞬間被腐蝕出一片傷痕,她哇的吐出一口血,怒道:“你這老不死懂不懂憐香惜玉啊!”
“少廢話!”廖老懸立虛空,手握鬼頭杖,卻避開了霧氣濃鬱處。他目光落在容丹桐四人停留的地方時,冷光凜凜。
“他在迷霧林中無法發揮全部實力,我們有機會,鹿死誰手還未可知。”葉酒拍了拍漪漪的肩,朱言抹去了唇邊的血液安撫的對著漪漪柔笑,綠竹死死盯著廖老。
“砰!”
“轟隆!”四位美人被壓著揍,依舊不依不饒的挺身而上。
容丹桐回頭望了一眼,暗自慶幸的同時不敢停頓,往幽靜深處而去。然而追殺的元嬰魔修廖老卻似乎已經察覺到了容丹桐的位置,盡管葉酒四人盡力阻攔,還是越來越近。
突然,恐懼感蔓延全身,容丹桐毫毛豎立,下意識收縮幻真珠靈力罩範圍,全力守護周圍。
巨大的手掌從天而降,將所過之處的阻礙物通通湮滅,無數古樹折成無數段,四射而開。容丹桐無法顧及他人,隻能死死抓住最近的笙蓮,靈氣罩在四周破出無數孔洞,細小的樹枝夾的氣勁在全身劃出無數傷痕。他辨不清方位,直接被甩進了濃霧中。
四大侍女閃開了鬼頭杖,正好看到了這一幕,漪漪沉不住氣驚呼:“少主!少主!!”
聲音穿透霧氣,即使夜色也掩不住她們臉上的絕望。
廖老站在霧氣中,靈氣罩守護全身,卻在濃霧下有幾分搖搖欲墜之感,任務完成了,他想。正打算離去,耳邊卻響起了陣陣鈴聲,輕靈yòu huò的縈繞在周身,伴隨著鈴聲,仿佛置身花香鳥語之處。
“我放你們一命,別自尋死路。”
葉酒嘲諷:“少主出事,我們已經沒活路了,你說放我們一命豈非可笑?”
漪漪直接大罵:“老賊,你就同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嗬。”朱言溫溫柔柔的笑:“陪陪我們姐妹四人吧。”
綠竹直接一彩袖掄過去,四人的彩綾連接這滄瀾鼓,這一下直接將花鼓重重甩了過去。滄瀾鼓壓下,仿佛天幕從天而落,四人結成陣法飛上花鼓,一人踏一麵,重重壓下。
廖老用鬼頭杖輕輕點了點虛空,黑色鬼氣從鬼頭杖溢出,直接鎮住了招魂鈴同花香。接著權杖指天,風雲攪動成漩渦,鬼頭杖同花鼓撞在一起。撞擊之力轟散開來,雙方同時震開。
葉酒四人到底不是元嬰魔修的對手,早就深受重傷,卻已經打定主意同歸於盡,可是廖老一句話卻讓她們停住。
他道:“星月五殿下前幾日引動雷雲開始渡元嬰劫,你們確定要讓他功虧一簣?”
四人驚在原地,廖老轉身離去。
葉酒早在遇險的第一時間就傳訊給容渡月,可是容渡月遲遲都沒有回複,葉酒等人下意識就覺得是傳訊符被人中途截道,導致渡月少主至今毫不知情。
可是她們沒想到居然湊這麽巧,正好是容渡月渡劫之時。元嬰之劫何等危險,何等可怕,一般修士渡劫怕影響心境,根本不會讓自己被任何事務打擾的。
但是葉酒四人認容渡月為主,一旦她們死去,容渡月肯定會立刻知曉。她們四人死了對容渡月來說,影響可有可無,可是她們四人一直跟隨丹桐少主,隻要她們一出事,容渡月就會立刻知道自己弟弟出事了……
那麽……
葉酒不敢接著想下去,隻能頹敗的望著濃霧出神,任由廖老離去。
黑暗覆蓋天地,四周陰冷而潮濕,四人踩在枯葉上,麵色驚惶,隻有涼風陣陣刺骨。
“唔……”
一絲微不可聞的聲音在夜風中消散,卻驚醒了四人。
葉酒立刻閃身而去,彩綾柔軟的拂開堆積石頭和斷木,在最裏麵發現了奄奄一息的兩個少年。
“阿音,十九!”漪漪驚呼。
兩個少年衣服破爛,一身枯枝敗葉,身下的泥土侵染了一層鮮紅的血液,如果是普通凡人早就死了無數次了,這次能活下去,完全是因為他們運氣好,外加容丹桐大方敗家給的好東西多。
可是不管怎麽樣,他們活下來了!
立下血誓,主死仆亡!
仆人都好好活著,主人怎麽會死?
漪漪直接抱著朱言喊了幾聲太好了。
葉酒鬆了一口氣道:“先救他們,迷霧林夜晚不能停留,我們離開。”
不敢遲疑,四人帶著重傷的兩個少年飛速行於重重樹影下。
夜空中,霧氣翻滾,本來隻是重重壓下地麵,如今卻仿佛是被什麽東西激醒的遠古巨獸,或聚或攏,躁動不安。
夜魅城。
整整數日雷電過去,烏雲不甘心的翻滾,最後直接散去,露出了泛白的天空。
清晨破曉,旭日東升。
然而此景如同海市蜃樓,下一個呼吸間,整個夜魅城突然狂風暴雨,一隻全身蒼青的巨獸凝聚成型,它的出世伴隨風雨,它的周身雷電同行。夔龍虛影在電閃雷鳴中衝進風雨中,消散無痕。
“居然是夔龍虛影,吾兒不凡啊!”玉漱宮中,有人懶懶起身,聲音略帶沙啞,尾音上揚。聽到的人,莫名其妙就覺得麵紅耳赤,渾身發熱。
不過侍候在玉漱宮的人聽到這句話也是點頭讚同。
元嬰劫過,不管是道修魔修都會結成元嬰天象,剛剛的夔龍虛影就是星月五殿下容渡月渡過元嬰劫後,結成的元嬰天象。
夔龍乃上古凶獸,自然不凡。
驟雨初歇,勾起的屋簷劃過一滴滴雨水,一道玄色身影從密室中緩步而來。在踏出屋簷斜刻的陰影那刻,雨水滴落在一頭散開的墨發中,還未全部收斂的雷電之力向四方掃蕩而去。
男子提著一把古劍,抬頭望著天空,一雙眸子氤氳紫色電光,久久未曾散去。
心好累……
因此就沒有發現侍女的反常,在正常情況下,她們恨不得把床暖了,真的隻是用法術把床溫曖……
頗覺得身上衣服礙眼,容丹桐就把那層十分閃人狗眼的朱紗袍子扯了下來,隨意丟在床榻上。
抬眼之時,不期然對上一雙輕輕淡淡的眸子。
身子一僵,容丹桐偷偷退後了一步。伸出手尷尬的招呼一聲:“啊,你好啊。”
他在說什麽鬼……
容丹桐最滿意的那張紅木雕花大床上,卻是端坐著一人。
依舊是一身白袍,卻不是原來那件,衣袍領口處繡著繁複的暗雲紋,衣袖之處更是紋了幾株薔薇。
唯一不變的是手上的玄色鎖鏈。鎖鏈纏繞住手腳後拖出一段,尾端被人鎖在了床頭,導致被鎖住的人huó dòng範圍最多下床一步罷了。
少年本是閉著眼,在容丹桐進來的那刻抬了抬眸,卻掩飾不住眼角的疲憊。
容丹桐認得那鎖,那是玄靈鎖,鎖靈鎖神鎖生機的玄靈鎖。是魔修用來對付仙修的手段,封鎖靈氣,困住元神,索取生機,使仙修一身修為全部鎖於**,無法使用。
誰能告訴他男主怎麽在這裏?
好吧,容丹桐揉了揉額頭。能夠如此利索地將男主打包的幹幹淨淨並且先一步送到床上來……一看就是出自葉酒她們的手筆!容丹桐默默在心裏捂胸。
畢竟隻有她們才能進出自己房間。
容渡月雖然不肯弟弟變成沒節操的家夥,但是,對於對自己弟弟有好處的事卻是不會阻攔。因此葉酒美人十分有效率的把人扔容丹桐的……床上。
“丹桐少主?”抿了抿唇,被鎖住雙手的少年淡淡望著他,輕聲問。他的聲音有些幹澀,卻同他的人一般清晰。
正在思考應該現在就說幾句刷好感度,還是先將人好吃好喝伺候著。容丹桐卻聽到了他的下句話。
“你想如何?”說這四個字時,他闔了闔眸,麵上劃過一絲輕嘲。
“啊?”
“怎麽?不是你說要我嗎?”少年睜眸,似笑非笑問道。
是啊,他要的,他不是想以後有人罩嗎?
容丹桐回過神來,才明白目前的處境。他的確是要到了男主,也不會對他做什麽。可是目前的問題是,任何一個男人被人五花大綁送到另一個男人的床上都不會有好感吧?
容丹桐帶入了一下自己,覺得隻有砍了對方才能消心頭之恨。
而現在,對方是想砍了自己吧?!
而現在他心裏有多恨有多不甘,就有多……悲哀?容丹桐不由感歎,任他之後是龍是鳳天地任翱翔,都必須經曆磨難雕琢。
目前還是刷好感要緊。
後台什麽真的很重要。
為了不讓對方更加難堪,也是為了一份恩情。
於是乎,容丹桐上前幾步,站定在笙蓮麵前,思考怎麽解開這個鎖。原著中,笙蓮似乎自己解開了,怎麽做到的?
笙蓮微微垂首,雙手卻緊握成拳,幾乎要陷進肉裏。
幾絲發落下,遮住了眼中的冷意。
他是純陽之體,連他自己都是被抓後知道的。因為這個理由,他活了下來,卻代表也許生不如死……
如果這樣,不如一起死。
一隻手握住,笙蓮鬆開了緊握的手,看不出一絲掙紮的痕跡。
容丹桐看著玄靈鎖,玄靈鎖一般是強者對弱於自己的修士下的禁錮,如果對方強於自己,就沒有絲毫作用。
原著中,笙蓮似乎是用了血祭,轉變功法成為魔修,實力一時大增才解開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