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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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四章

    這並不是一個愉快的故事, 即使雙方當事人對他們的生活表現的十分滿足的樣子,作為親人乃至旁觀者, 都仿佛在看著一場悲劇在上演。而這其中最糟糕的部分,就是他們對此束手無策。

    如果按照正常程序, 這裏麵牽扯到戀-童和強-奸, 抓捕定罪完全不是問題。對於和未成年人發生關係, 最大的寬容也就是把年齡限製在三歲以內的羅密歐朱麗葉法案了。這沒什麽值得糾結的,可前提是, 這是確確實實的犯罪。

    不是說和未成年人發生關係不是犯罪,可他們已經結婚了, 父母同意, 法律認可。

    怎麽在法律認可的條件下對同一件事用法律定罪?這根本就是一條悖論。

    “我總覺得zoey要被拋棄陷害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那個男人根本不是什麽負責人的老紳士, 他隻是一個令人惡心的戀童癖!”allison raleign說, “我查過他,之前的兩段婚姻, 都是在妻子成年之後結束的。年輕貌美的妻子逐漸無法對越發年老的丈夫感到滿意,向往外麵的花花世界並被迷住了眼,那時候,總有英俊迷人的小夥子向她們展開追求,她們心動,然後被發現。那個男人不是過錯方,而年輕的妻子也急於擺脫他去追求新的浪漫,他們的婚姻關係被劃下終止符。看上去是和平分手, 但那個男人連離婚後的贍養費都不用出,而被迷住了眼的年輕女人……現在一個被人包養,另一個過的更加混亂。我試著和她們聊過,她們對未來沒有規劃,隻知道享受現狀,輕浮虛榮,覺得沒什麽不能靠身體獲得,還對努力生活的人嗤之以鼻。”

    “他在塑造女孩兒的思想。”issac若有所思,“控製的一種。”

    “他毀了她們。”allison raleign紅著眼睛,“現在zoey對他也是非常依賴,聽不進去任何說他不好的話,完全的站在他那邊。我一邊希望她能早點受到教訓,這樣我才能把她的人生道路掰回來,又希望這晚點到來,她現在過得很快活,盡管那隻是雲端上的虛幻。可那一天到底還是會來的。”

    矛盾的不行。

    可allison raleign知道自己必須堅定立場,因為她已經是家裏最清醒的那個人了,就連她的父母,一開始zoey嫁過去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擔憂的,也許他們會認為嫁人是個不錯的主意,那是當時最好的辦法,尤其是zoey對此也不排斥,可憂慮不是沒有。可現在,他們看著zoey過的那麽快活,每天都是高高興興的被人捧在手心裏,早就放下了擔憂,從心裏認為他們當初的決定沒有做錯。

    allison raleign不知道是他們真的這麽想,還是自欺欺人讓自己覺得好過。那也是她的父母,她不想太過分的揣測他們的想法,所以隻能把所有的關於負麵的擔憂攬在自己一個人身上。

    “你的父真的沒有一點擔心?”issac很快問出了這個問題,“你妹妹和她的丈夫畢竟相差五十歲,沒人為他們考慮過未來嗎?”

    “人都是自私的。”猶豫了一下,allison raleign還是說出了有些難以啟齒的話,“因為他們相差五十歲,這一點現在看起來有些令人不安,可那個男人總有一天會死,那時候zoey依然年輕,處在最好的年齡,還會繼承一大筆遺產……”

    誠實的說,那個男人的錢在這段婚姻裏占了很大關係,如果換了一個落魄的人這麽幹,也許事情解決起來反而簡單了。

    可他們想的都是好的一麵,怎麽不去想想,一個富有的老男人,怎麽會被這麽簡單的謀算算計到?allison raleign不覺得在zoey成年前那個男人會蒙主召喚,而以他的前科,在成年後,zoey被他拋棄的可能性太大,很可能還會因為是過錯方什麽都得不到。

    “我們想的太天真了,現在隻有我會考慮後果。”allison raleign說,然而即使這樣,她得到的還不是家人的認同,反而認為她的危言聳聽。

    是啊,看那個男人把zoey捧在手心的樣子,誰會懷疑他有朝一日會拋棄她呢?他看上去完全是被迷得神魂顛倒的樣子。

    他們都被迷惑了。

    “然而你現在卻什麽都不能做。”issac點了點頭,“沒人相信你,沒人配合你,你甚至要承擔事後如果猜測真的發生了以後可能有的遷怒。但你還要去找事情發生以後的挽救方法。”

    “那是我妹妹。”allison raleign最後隻說了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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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ssac的心情不那麽愉快,他沒有第一時間給allison raleign答案,而是交換了郵箱地址,表示他要回去好好想一想。allison raleign也沒有失望,如果讓自己冥思苦想許久也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被人隨口解決,她大概也不會太信服。

    issac認真慎重的態度讓她因為妹妹成年時間的推進而有些躁動的心被安撫了。

    回到辦公室以後,issac打了幾個電話調來了資料。

    關於童婚這件事,他真的沒有過什麽想法,不是說他讚成,而是他根本沒想過會發生。各州法律不同,弗吉尼亞婚姻法裏的這一小條太不引人注意了,他有印象,卻因為潛意識中認定不會有人這麽喪失而忽略了。

    直到今天,有人告訴他,她的妹妹十三歲就嫁人了。

    這是發生在米國的事,說出來誰信?

    就算issac上輩子待過的華國,issac不能否認沒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但那叫強-奸-幼-女,不被發現還好,一旦被發現絕對會判刑沒商量。想用結婚逃脫罪責?完全做夢!倒是家長粉飾太平假裝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的可能性比較大。

    等來了他想要的資料後,issac都沒有心思回應別人的打趣,就迫不及待的翻了起來。事實證明,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在過去十年中,18歲以下結婚的女孩超過4□□,其中不滿十五歲的就有200人。而弗吉尼亞的人口也隻有八百萬,18歲以下居民占不到25%,其中女性占51%。而18歲以下論比例也許不算什麽,但這種事不是能按比例看的。

    這麽多年,難道一直沒人注意這件事嗎?issac簡直納悶極了。他不知道是因為他不在這一領域內,但那些婦女兒童權益組織呢?不過轉念一想,issac大概知道了原因。

    被法律允許的婚姻,外人根本阻止不了。而修改法律這種事,一般人是沒有這個能量的。也許現在有人在做,但顯然,沒有激起什麽水花。

    可問題已經產生了,一直用法律對付那些不法現象現在卻被法律將了一軍的issac不高興。

    reid出差了,負責的還是兒童失蹤案,issac不想現在拿這件事去打擾他,但如果把這件事憋在心裏,他隻會更加鬱悶。這樣挨到下班時間,issac想了一會兒,給daisy打了電話。

    daisy的事務所裏有部分業務是針對弱勢女性團體的,issac想聽聽她的想法,就算得不到什麽建議,但以daisy專業上的強勢,issac覺得自己即使被k一頓,心情也能好上不少。

    至於為什麽不去找kiven……

    issac隻能說,他是想找人同仇敵愾,而不是理性分析。因為理性分析這種事他之前已經做過了,結果就是現在的暴躁。不過公平的說,想讓kiven情緒激動有所偏向本來就不是那麽現實的事,誰讓他的身份決定他必須不偏不倚呢。

    daisy那邊好像很忙,issac隻是問了她一句什麽時候回家,就得到了一個加班不定的回複,然後那邊有人在叫她,這通通話就結束了。

    issac想了一會兒,決定直接殺去事務所。

    anfield律師事務所所占的那層樓裏燈火通明,即使到了下班時間,裏麵的人也沒有少上多少。issac很少來這裏,不過對於daisy辦公室的位置還是知道的,唯一不那麽順利的事,他被人攔住了。

    “你怎麽在這?”matilda keppel忽然出現在他麵前。

    issac看著這個在大學時總是單方麵敵視他的老同學,同樣納悶,“這個問題我也想問。”

    “我在這工作。”matilda keppel皺眉,“你有業務要谘詢嗎?看來你的律師執照還沒有考下來?”

    執照issac還真有,但如果能解決問題他也不會來這了。但這一切和matilda keppel無關,如果是心情好的時候,issac無所謂耍耍花腔,但現在,matilda keppel真的找錯時候了。

    不得不再次強調一遍,issac平時臉上帶著笑的時候看上去特別好相處,一旦他不想笑了板起臉來,真的很嚴肅。尤其是現在,他不算位居高位也算是混進了管理層,氣勢可比以前還要盛。

    “這就是你的態度嗎?”issac淡淡的問,“對來這裏的客戶冷嘲熱諷?告訴我這裏有投訴的地方,不然我很懷疑這裏的員工素質。”

    matilda keppel的神色變幻不定,被戳中死穴,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一間會議室的門被推開,從裏麵走出幾個西裝革履的人。daisy走在前麵,一身職業套裝讓她看上去幹練無比,氣場強大。她沒有朝前看,隻是低聲對身邊的助理吩咐著什麽。然後在不經意的抬頭間,看到了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issac?”daisy有些驚訝,她看著兒子明顯不高興的神色,遞了一個關心的眼神。她的兒子她還是了解的,故意做出混蛋的樣子氣人和他真正生氣可不是一回事。

    而現在,issac明顯心情欠佳。

    “daisy。”issac皺了下眉,沒再理matilda keppel,朝daisy走去,“你的工作完成了嗎?”

    “還差一點。”daisy示意大家繼續工作,然後帶issac回辦公室,“出什麽事了嗎?”

    “我想見你……”聲音被關上的門截住,隻有留在原地的人麵麵相覷。

    剛才女魔頭是不是笑了?剛才女魔頭是不是表情帶上人氣了?剛才女魔頭是不是主動拉著那個人的手臂了?

    因為issac在這裏的出場率實在太低,在場的人裏居然沒有一個知道他和daisy的關係的,偏偏那些人心裏有了猜測又不敢正大光明的說出來,隻是傳遞著心照不宣的眼神。

    matilda keppel站在原地,表情晦澀不明。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