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租了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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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林蘭回來的時候,陶念等四人還在紫文軒喝茶。

    “你們怎麽還在喝茶?茶味沒淡嗎?”呂林蘭問。

    沒問涼沒涼。修仙者,要使手中茶不涼,有的是辦法。

    邱書儀說:“還行。這茶,剛喝的時候,感覺一般。久飲之後,卻回味綿長。很適合用作功夫茶。往後,可以弄點。”

    陶念則問:“怎麽樣?學了多少?”

    “我出馬,自然手到擒來!”呂林蘭說完,一彈指,右手食指尖,就出現了光團。隨即,分別彈往四人眉心。

    陶念體會了一下,說:“就隻是普通日常會話啊!”

    “時間短任務急,我還能怎麽著?”呂林蘭說。

    邱書儀說:“那,我們是不是公開出去一趟?不然沒法解釋我們怎麽學會說話的。”

    呂林蘭說:“我們兩個出去就行了。你是貼身侍婢,我是參謀侍婢,有我們兩個說話,就行了。”

    ——

    呂林蘭和邱書儀再出去逛了一圈,找了家當鋪,用靈石現做了一顆珠子,當了二十兩銀子。

    這兒需要補充交待一下尺寸。

    未開采的靈石,有大有小。開采,加工之後,就有了統一尺寸。符合統一尺寸的靈石,才能夠成為流通貨幣。

    其大小,就跟麻將牌差不多。

    呂林蘭用一塊靈石,現做一顆珠子,珠子的直徑,也就是麻將牌的厚度,十五毫米。

    呂林蘭所在的克拜根波大陸的貨幣,並沒有用到靈珠。

    直徑十五毫米的珠子,因為是靈石做的,晶瑩剔透,看上去相當高大上。所以才當了二十兩銀子。

    當了二十兩銀子,並不表示那顆珠子隻值二十兩銀子。有兩個因素在貶值,一是當鋪,二是戰亂。貶值之後,才是二十兩銀子。

    不管怎麽說,有了這二十兩銀子,就算是萬裏長征走完了第一步了。

    ——

    再次回到紫雲軒。

    陶念說,關亭又來過一次,說了些不著邊際的客氣話。陶念三人仍然裝作聽不懂。然後關亭又走了。

    等於是說,關亭用行動表示,沒有冷落五人。但卻並沒有殷勤招攬的意思。

    那是因為,就算言語不通,但通過手勢,很多事情,也還是能夠辦到的。

    關亭沒有招待五人吃飯,亦沒有安排五人的住處,也就意味著他並沒有招賢的意思。

    “他招不招賢,不關我們的事,”呂林蘭拋接拋接那二十兩銀子,說,“我們找他去吧。畢竟他是這兒的頭頭。打個招呼再走,省得麻煩。”

    ——

    紫雲軒這個地方,始終是有人的。呂林蘭等五人在裏麵,原本紫雲軒的人也就避到了外麵。

    呂林蘭五人起身往外走,紫雲軒的人就冒了出來,一臉的詢問,加一臉的為難。

    “找你們的頭頭,”邱書儀說完,還做了個手勢,“頭頭,就是頭頭!”

    兩個紫雲軒的人都懂了。商量之後,派了一個人,領路。

    ——

    很快就找到了關亭。

    這同時也說明,關亭的行動,是有規律的。

    地點是一處廳堂。裏麵有八張桌案。關亭和另外兩個人都在伏案做事。

    領路的那個人讓呂林蘭五人在門外等待,自己一個人進去找到關亭。

    關亭聽到消息,再望了一眼,立刻就站了起來,往外走。領路的那個人也跟著往外走。

    關亭抱拳:“你們這是……是有什麽需要嗎”盡管知道對方聽不懂,但該問的話,還得問。

    趁這個功夫,領路的那個人就溜了。

    邱書儀上前,用當地語言說:“打擾打擾。我們想買房子,找地方住下。”

    現代,次貸膨脹,房價高昂。古代則不然。古代的房價,通常不高。戰亂期間,房價更是便宜。因而邱書儀這個要求,十分平常。

    “你們……能聽懂啦?!”關亭十分驚訝,都忘了回應房子的事情。

    邱書儀說:“上街走了一趟,學了幾句,還不夠,今後繼續學。”

    “這……也學得太快了吧!”關亭感歎。

    ——

    “關縣令——關縣令——”這個時候,遠處奔來一人,看似有急報。

    邱書儀見了,就往旁邊讓了讓。

    奔來的這人跑到關亭麵前,說:“關縣令,有兩個女兵,到新兵營那邊,打起來了!”

    “起因是什麽?”關亭問。

    如果十萬火急,關亭可以先與來人一起往新兵營走,路上再問原因。但區區鬥毆,並不十分緊急,關亭就不怠慢呂林蘭五人了。

    “是因為那些新兵蛋子,說女營都是妓子,是給男營舒解的。”前來報告的那個人回答。

    “這樣啊……”關亭沉默了,開始思考解決辦法。

    呂林蘭上前,說:“不好意思,他剛才問起因,問的是事情經過。你還沒有說。”

    “哦,哦,屬下有罪,”報告之人說,“是有兩個女兵路過新兵營。有幾個新兵蛋子出言調戲。爭吵了幾句,就打了起來。”

    邱書儀道:“很顯然,事實上女營的女兵並不是妓子,”然後突然一個轉身,麵對關亭,“那麽她們又是什麽呢?”

    “女兵,自然就是女兵了。”關亭說。

    ——

    “能去看看嗎?”說話的,居然是高秋。

    呂林蘭邱書儀立即就不說話了。知道高秋問的就是她們,但她們顯露的身份,隻是侍婢,是不方便回答的。

    卻見關亭沉默了一下,問:“五位可有平息鬥毆的把握?”

    邱書儀和呂林蘭連忙點頭。

    關亭抱拳說:“事態緊急,就勞煩五位先走一趟。事後關某再作安排。”

    呂林蘭邱書儀注意到高秋並沒有抱拳回禮,隻得抱拳。

    ——

    報訊的人,名叫羅立。

    羅立是用跑的。

    跑了一段路,停下,轉身,等呂林蘭五人。卻見呂林蘭五人就在身旁,並沒落下。

    羅立也沒好奇五人是怎麽跟上的,轉身繼續跑。繞了好幾個圈子,終於到了新兵營。

    新兵營這個地方,就隻是安頓新營用的。並沒有什麽訓練場所。房子,很大;院壩,也很大,但再大,也大不過操場。

    沒有任何前提,男女單挑,通常男方獲勝。如果男方是新兵,女方是老兵,自然就是女方獲勝了。

    但是,女兵隻有兩個,男兵卻有上百。

    雖然上百男兵不見得都會參戰,但參戰的人,二三十人,總還是有的。

    這倒不是說,有二三十個流氓。當初調戲過路女兵的,也就那麽三個人。

    但是,那三個人被女兵痛揍之後,就大聲叫嚷,說女兵欺負男兵無人了。然後,就激怒了一些不明真相的莽夫,湊齊了二三十人。

    單挑,女兵的確強於新兵。但兩個人打二三十人,就不行了。

    呂林蘭五人到的時候,那兩個女兵已經多處受傷,搖搖欲墜了。

    陶念呂林蘭什麽都沒做,邱書儀東方以巧有樣學樣同樣什麽都不做。高秋沒忍住,催動了威壓。

    築基初期的威壓,雖然算不了什麽,但凡人卻是經受不起的。

    不過還好,因為距離遠,人數又多,所以後果還能接受。

    院壩裏的人,全都倒了,也包括那兩個女兵。

    呂林蘭說:“你們兩個,去救女兵。”指的是陶念和東方,兩個打手型侍婢。

    陶念不想去,瞪呂林蘭。呂林蘭上下一看,示意陶念的打扮。陶念這才醒悟,自己明麵上的身份居然是最差的。

    二人走了過去。

    陶念一把,拉起一個女兵,順便就給那個女兵療傷了。除了破爛的衣裳,身上再也找不到鬥毆的跡象。

    東方以巧法術不精,雖然也能療傷,但卻不能這樣不動聲色。因此,東方以巧隻是扶起了另一名女兵,就不動了。等待陶念出手。

    陶念見了,略微有點後悔。該不該療傷,自己可沒想。現在已經治好了一個,就不能不治另一個吧。於是,也治了。

    二人帶著兩個女兵,走到院外。這個時候,高秋才想起,收了威壓。

    沒了威壓,那兩個女兵悠悠轉醒。陶念東方二人放開女兵。兩個女兵一個勁地“咦?”“咦?”不明情況。

    呂林蘭靠近高秋,問:“小姐,軍營鬥毆已然平息。您看,咱們這就回去?”

    “嗯,回去吧。”

    這一趟,高秋沒有坐轎。

    ——

    關亭見五人回轉,略一問,知道了大致的結果。

    隨即,關亭叫人,招呼五人用飯。

    時間隻是半下竿。如果民俗是吃兩頓,時間正好;如果民俗是吃三頓,則時間早了。

    呂林蘭等人以時間早了為由,推辭了。不管民俗如何,自己這幫人都是吃三頓的。

    問了一下房價。關亭說了,從五兩到兩百兩不等,並且還有租賃的情況。五人讓關亭先忙自己的事。說要上街逛逛,晚些時候,再來買房。

    打發走了五人,關亭立即派人把羅立叫了過來。仔細訊問呂林蘭五人平息軍營鬥毆的經過。

    羅立說,五人中的三人,都沒走近院子,就停下了。然後兩個人過去,很快就把女兵帶了出來。到底是怎麽製止鬥毆的,他也不知道。

    羅立走後,關亭再次派人,找新兵問情況。結果新兵交待的,如出一轍。都說,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打著打著,突然就暈了。醒過來之後,女兵早就不見了。

    知道所有情況之後,關亭思來想去,仍然不明白呂林蘭五人到底具備哪方麵的本領。

    關亭想,既然五人有買房的意思,不如就賤賣一套房子給她們。如果她們沒本事,無非是房價虧了點,如果她們有本事,至少也把人留住了。

    ——

    關亭轉身,繼續做案頭工作。

    沒做一會兒,有人來報,說是朝庭下發了檄文。

    檄文,並不單指用於討伐的公示文章,同時也指用於征召的文章。

    關亭接了檄文,另兩名文臣也湊了過來,一同觀看。

    檄文針對的目標,是尚德王爺。

    皇帝的兄弟,封王,這是很容易理解的。但這個尚德王爺,並不是皇帝的兄弟,而是皇帝的叔父。他這個王爺,是上一個皇帝、也就是先帝封的。

    當今皇帝,尚且存活的兄弟,還有三個,同樣封了王。這次檄文,沒這三個王爺的份。

    為什麽針對尚德王呢?

    是因為,尚德王爺走兵勤王了。

    ——

    “勤王”中的“勤”,字麵上,是幫助的意思。實際上當然不是。

    幫助,乃是平等關係或上對下關係中的行為。作為臣子,誰敢說自己能幫助皇帝?

    因此,“勤王”中的“勤”,字譯,應該是殷勤的意思;意譯,則是殷勤服侍。“勤王”,就是殷勤服侍於君王。

    比“勤王”更容易懂的,還有“清君側”。

    總之,君,必然是好的。但君側的人,就不一定好了。古代的政變,多半都用這樣的借口。

    ——

    尚德王的勤王,是不是借口,很難說。

    這是因為,當今皇帝,的確荒淫無道。皇帝都這樣,皇帝身邊的人,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因此,趕走皇帝身邊的奸佞,還一個質樸的皇帝,這個理由也還行。

    是不是借口勤王、實為造反,還得取決於尚德王本人。

    但可惜,由於信息不暢,再加上朝庭的刻意壓製,世人對尚德王並不怎麽了解。

    ——

    尚德王起兵勤王,皇帝自然是不同意的。

    相距還遠,皇帝就派員過去斥責,並命令尚德王轉回自己封地。尚德王不聽,繼續逼近,最終兵臨京城。

    京城,自然是有衛戊部隊的。跟所有朝代一樣,衛戊的特點,就是忠誠和裝備精良。

    有了這兩項之後,再不咋樣的衛戊,其戰鬥力也是有三分的。

    於是乎,三萬衛戊部隊,據城而守,抗住了尚德的十萬兵。

    這表明,不管尚德王是好是壞,他都在造反。

    ——

    剛開始,皇帝沒想發布檄文。

    後來,在衛戊部隊的將領陣前被斬,以及衛戊部隊多次失利之後,皇帝慌了,這才發下檄文,邀天下所有英雄,進京勤王。

    ——

    關於勤王,關亭自然想去。

    這是因為,要成大業,沒有人才不行。要吸引人才,沒有聲望不行。

    勤王,等於就是提供了一個賺取聲望的舞台。

    但是,關亭手下四縣,武將隻有四個,文臣隻有三個,士兵隻有兩萬。帶多少人去勤王呢?

    如果人帶多了,盤踞在文海郡另外兩個縣的郡守,焉知他不會抄關亭後路。

    ——

    一個文臣說:“主公,郡守手裏,士兵不路一千,他應該不敢輕舉妄動。”

    另一個文臣說:“郡守手裏沒兵,但那兩個縣令手裏有兵。郡守,至少是名義上的上司,在明知道會取勝的前提下,郡守向縣令借兵,縣令會不借?”

    “唉,如果能夠先把那兩個縣兼並過來就好了!”關亭感歎。

    前一文臣說:“既然這樣,不若主公召集所有人,大家盤算一下,看看有沒有可能。”

    關亭一想,很有道理。行不行,商量了再說。於是,關亭就叫了人,分別去通知三個武將和剩餘那個文臣。

    ——

    關亭以及那兩個文臣因為心中有事,就沒有處理文案了。

    這之後,呂林蘭五人回來了。

    高秋,身份是小姐。五人以高秋為主,但她卻不宜直接與外人交談。

    上前交談的,自然是演技精湛的邱書儀了。

    邱書儀沒多事,開門見山,直接說起買房的事。

    這座縣城曾遭兵亂,房屋損毀嚴重。啟動的重建計劃裏,最值錢的部分,是官屬區。第二值錢的部分,則是附屬租賃區。

    關亭原來的想法是買一套官屬區的房子。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改變了主意,將租賃區的一套房子,以一年六十兩銀子的價格,租給了呂林蘭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