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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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茲巴留下的惡魔草被狄安娜單獨留在一間屋子裏,雖然外麵也有索斯戰士把守,可在索爾看來,這樣的守備實在是太薄弱了。
他立即命令戰士們將剩餘的魔鬼草,用布蒙著,運到他居住的神宮裏去,單獨劃定一間房間,作為存放魔鬼草的密室,除了之前看守的戰士外,又增加了一倍的人手。
這裏又是他平日裏居住的地方,有自己親自看管著,索爾也放心了不少。
之所以用布包裹著這些可怕的毒草,是害怕它們被風一吹,傳播出去一些草籽之類的東西,若是讓烏戎潘當周圍長滿這種草,那真是自取滅亡了。
狄安娜表示,卡茲巴在發現這種魔鬼草後,又對整片大森林仔細搜查了一遍,沒有發現第二株魔鬼草,如今這些,都是卡茲巴自己培育出來的。
將魔鬼草安置好以後,索爾又讓狄安娜進到屋子裏去取了幾株草。
狄安娜整個過程都小心翼翼的,好不容易封存了三株魔鬼草後,急匆匆地從屋子裏躲出來,他經過索爾的一番說明後,才發現這種植物的可怕之處。
索爾又安排人手將魔鬼草切碎,放入小鍋裏加水煮開,煮成一鍋淡綠色的湯藥一樣的東西。
“嘶——”當狄安娜帶著一名戰士將煮好的魔鬼草湯端進地牢裏,黑齒第一個忍不住抽動起鼻子來。
“這就是嗎?”利昂湊上前來,好奇地盯著被狄安娜捧在胸前的小砂鍋。
之前的拷問依然沒有收到成效,白袍男人不肯吐露半個字,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聽說索爾大人弄到了絕對能讓他說出真話的湯藥,便急忙湊上來瞧瞧。
索爾走上前來幾步,眉頭微微蹙起,這湯藥散發出來的味道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他撚著指尖,將砂鍋蓋掀起,綠油油的湯藥上麵立刻冒出一股子灼人的白氣。
“啊——好香!”黑齒第一個感歎起來。
這鍋湯的味道和它的外表完全不同,看起來十分恐怖的湯底卻散發出濃鬱的香氣來,這香氣中夾雜著青草的芬芳甚至還有花蜜的甜味兒。
不由得讓索爾想起他記憶中的一種名為香草冰淇淋的東西。
“原來如此——”索爾一下子恍然,開口說道:“這就是它讓人上癮的地方。”
其他人真被掀開蓋子而冒出來的香氣所吸引,此時突然聽見索爾的話,一下子醒悟過來,保守的諸如帕拉丁等人急急忙忙捂住自己的鼻子,臉上少有的浮現出驚恐神色,仿佛在看什麽洪水猛獸一般,盯著狄安娜端在手裏的砂鍋。
“嚇——”黑齒也清醒過來,他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珠,其實之前無論是和卡茲巴在一起,還是後來同索爾講述的時候,他內心都有些害怕,但還沒到畏懼的地步。
可如今在不知不覺間,自己竟然就著了這魔鬼草的道兒,剛才有那麽一刻,他就快克製不住自己,衝上去,從狄安娜手裏搶過這一鍋湯汁,自己獨自喝下去。
此刻想起來,濃濃的後怕襲來,沒想到自己會如此輕易地就被誘惑控製,黑齒腦門兒都留下汗珠來。
眾人心裏都不禁冒出一個念頭“這還隻不過是問了問散發出來的蒸汽,若是真的喝上一口,又會怎麽樣呢?”
每一個想到這個問題的人,都不禁被冷汗打濕了後背。
“拿進去吧,喂他喝一點兒。”索爾衝狄安娜點了點頭,利昂在一旁急忙將牢房的門打開,同時有些憐憫地看向還被吊著的白袍男子。
他知道,再過一陣子,對方就會懷念自己的拷打了,一想到狄安娜手中的湯藥裏散發出來的誘人香味兒,他就情不自禁地打個冷顫,這種東西實在是太可怕了,難怪會被叫做魔鬼草。
狄安娜端著砂鍋走進了昏暗的牢房,白袍男子不知什麽時候昏了過去,索爾使了個眼色,在他身邊的利昂立刻走進牢房裏。
舉起地上的一隻裝著半桶清水的木桶,“嘩啦啦”地把水朝白袍男人頭上澆去。
“啊——哇噗”男人猛地一甩頭,似乎清醒過來,他張開嘴狠狠地吸了幾口氣,好像被嗆了幾口水,然後才緩緩抬頭看向站在麵前的狄安娜和利昂。
然而這一次,曾經不斷逼問他的利昂一句話也沒說,隻是走上前,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張開了嘴。
“嗚嗚嗚——”白袍男子下意識地掙紮起來,可無奈手腳都被捆住,自己又被吊在半空根本使不上力,隻能仰著頭徒勞的掙紮。
狄安娜端著湯藥走進男人,將砂鍋裏裝著還很燙的湯藥輕輕向他嘴裏倒去,灼人的熱度還是讓白袍男人劇烈地掙紮起來,利昂不得不用雙手去箍住他的頭顱,嘴上還大喊著:
“既然你什麽都不肯說,那等待你的就是這樣的下場——很燙吧——你最好給我忍住——”
“咕嚕咕嚕——”由於男人劇烈地掙紮,湯藥還是灑出來了一些,但大體已經都被他喝掉了。
待狄安娜把最後一滴綠色的湯液倒完,利昂才鬆開了手,隻剩下男人垂著頭顱,拚命張開嘴哈氣,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稍稍緩解口腔被燙傷的痛苦。
可即使這樣,他也還是依然一言不發,隻是低垂著頭,麵容早已被痛苦折磨地扭曲了形狀,可他還在忍受,連索爾也不禁為這男人的堅韌所折服。
同時也在心中感到可怕,究竟是什麽樣的組織才會培養出這樣的人來。
“咣當”一聲,牢門再次被關閉,一行人又不發一言地離開了地牢,這一次換做白袍男人驚訝了,他本以為按慣例,利昂又要狠狠地折磨他一番了,沒想到隻是給他灌下去一鍋熱水就走了。
牢房裏還殘留著魔鬼草湯藥的香味兒,雖然劇烈的疼痛讓男人的味覺感受不到任何味道,但他還能用鼻子聞。
空氣中殘餘的香味兒讓他直覺地感覺到不妙,這件事情怕是沒有那麽簡單,想到這裏,白袍人不禁開始疑惑,自己剛才喝下去的,究竟是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