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5章 見媳婦,先打扮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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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眨了眨眼,“姑娘是懷疑,管平武利用妹妹,拖住熠王?”
雲舒冷笑,“管平武是宇文恒的人,他是這城裏的守將,他會真心實意地幫熠王麽?還有,你忘記了我們離開濟州時,駱子煦對我們的提醒?”
賀蘭點了點頭,“北蒙人想抓熠王!”
雲舒再次冷笑,“北蒙人一直都想抓熠王,可宇文恒的人卻在背後搞小動作,這其中的真正意圖,不必我細說了吧?”
賀蘭眼神一亮,“姑娘是說,宇文恒會暗中搞動作,幫北蒙人抓住熠王?”
“沒錯。”
“真是卑鄙無恥呢!”賀蘭撇了撇唇。
雲舒的目光看向隔壁的宅子,冷冷一笑,“所以,我得敲打下管平武兄妹,叫他們給我老實點。”
“我幫你。”賀蘭狡黠一笑。
雲舒斜睨著她,“你是我姐妹,不能站在一旁看熱鬧,當然要幫了。”
……
寧園不是普通的宅子,寧園裏來了新主人,不僅驚動了隔壁的管平武,也驚動了住在北城門外軍營裏的宇文熠。
彼時正是晌午後不久,宇文熠正坐在中軍帳中翻閱戰報,天真急急匆匆跑進來,臉上浮著欣喜之色,“主子,有好消息!”
宇文熠馬上抬頭,“北蒙軍的奸細查到了?”
趙國在北地一帶封鎖嚴密,別說是馬,是隻兔子竄入境內,都會被發現,卻時有大量的北蒙軍馬潛入境內,燒殺掠奪。
宇文熠懷疑,城內有人暗中和北蒙勾結,悄悄放了北蒙軍馬越境。
他派了人暗查,在雲州城西北方向的山林間,果然發現了一條隱蔽的小道,北蒙軍馬便是從那裏潛入進來的,可自從他派人暗守住那條秘道之後,北蒙人不來了。
他的暗守撲了個空,好幾天了,一個北蒙人也沒有抓到。
他懷疑,他的軍中有奸細,正派天真他們四人暗查奸細一事。
天真搖搖頭,“不是。”
不是奸細一事,其他的任何消息對於宇文熠來說,都不是好消息,除非……
他眉尖皺了皺,不可能,她在京城的事多,不可能來北地。
“那是什麽事?你撿銀子了?”站在宇文熠身側的善良,朝天真揚了揚眉,嗤笑一聲。
“舒小姐來雲州城了。”
宇文熠赫然抬頭,“你說什麽?她在哪兒?”
“往寧園方向去了。”天真咧嘴一笑,“這算好消息吧?”
宇文熠噌地站起身來。
天真眨眨眼,“主子,要備馬嗎?”
宇文熠目光閃爍了下,“備洗浴水,備換洗衣衫,不要馬,備馬車。”
天真“……”
善良“……”
兩人心中一起嘀咕起來,哦,去見媳婦呀,要打扮打扮呢,坐馬車能保持發型不變,衣衫不沾灰塵,騎馬麽,那會一身狼藉。
“還愣著做什麽?準備去!”見兩個護衛隻瞪眼看他,宇文熠冷著臉,喝斥一聲。
“是。”天真裂嘴一笑,轉身跑走了。
……
二更天,夜風習習。
寧園中,各屋的人們全都熄燈入睡了,四周一片黑漆漆。
隔壁宅子的琵琶聲,終於停了,賀蘭將捂耳朵的手拿開,呼了口氣,打了個哈欠,睡覺。
睡在耳房的嬤嬤,早已響起輕輕的鼾聲。
另一屋的雲舒沒有睡,她睜著眼,側耳聽著屋頂上的動靜。
有人踩著瓦片來了。
腳步很輕,那人輕功很高。
雲舒輕輕一哼,翻了個身,將頭蒙在被子裏睡覺。
窗子被人輕輕推開,那人身姿輕盈,不帶聲響地躍進屋裏來,隨手關了窗後,腳步輕輕往屏風後的床榻走來。
淡淡月色,從屋頂的天窗處照進屋裏,灑一地銀白,隱約看見床前帳子低垂。
他輕輕走過去,伸手撩起帳子。
噗——
胳膊被床上的人拽住,一個用力的一拉,他倒床上了,輕輕哼了一聲。
“疼。”
雲舒黑著臉,低聲抱怨道,“明明疼的是我,你撞到我胸口了。”
她深深懷疑他是故意的,臉撞哪兒不好?偏偏撞她的胸口處。
暮春的被子薄,衣裳也薄,沒有厚的阻擋物,撞的可真疼。
“我替你喊的。”宇文熠輕笑一聲。
雲舒一怔,正要開口說話,唇齒忽然被熟悉的氣息包圍了,宇文熠毫不客氣地攻城掠地。
似乎不滿足,掀開被子挨了過來。
雲舒驚身子僵住,“別鬧……”
手往哪兒伸呢?混蛋!
宇文熠的攻勢,嚇著她了,天黑夜靜,屋門緊閉,她怕燒著了。
“鬧一小會兒,就一小會兒……”
頭發也散了,衣帶也散了,這可不是小一會兒就能罷休的。
雲舒慌得不得了,不知怎麽應付他才好。
她像一條魚,被翻過來,顛過去。
鬧鬧騰騰地,一直到外麵的更鼓敲了四下,宇文熠的勁頭才緩了下來。
雲舒白天趕了路,這會兒還要應付宇文熠,她困得不行。
“困了?”他啞聲問道,臉在她的臉上噌啊噌。
雲舒又氣又笑,“你說呢?我白天趕了一天的路。”
“那你睡吧。”宇文熠整了整她的衣衫和頭發,將枕頭塞在她的頭下,扶她睡好。
他則躺在一側。
雲舒眯著眼看他,“你在這兒,我怎麽睡?”
“就這麽睡啊,床這麽寬的。”
這是床寬的問題嗎?床有十尺寬,她也不放心啊。
“我不鬧你了,睡吧。”
“真的?”她寧可相信她的黑巧學會了輕功,也不相信宇文熠這會兒會老實,他剛才的樣子太嚇人了。
差一點點就被他辦成功了。
“嗯,現在是非常時期,我會注意分寸的。”宇文熠笑了笑,捏捏她的臉頰,“怎麽嚇成這樣了?聲音都變了。你要信我。”
雲舒氣得沉了臉,能相信嗎?剛才……
想到剛才他隱忍祈求的樣子,和痛苦的聲音,她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將身子轉過去,咬了咬牙說道,“那你說話算話,不準鬧我。”
“好,不鬧。”他果真不鬧,還將身子往外挪了挪。
雲舒鬆了口氣,心中盼著這場戰事快些結束吧,再不成婚的話,宇文熠得憋瘋了。
宇文熠說到做到,躺在那兒一絲絲兒也不動,連呼吸都很平靜。
雲舒心中漸漸放鬆了警惕,加上實在太累太困,她打了兩個哈欠,經不住睡意襲來,睡過去了。
而這時,宇文熠睜開了雙眼,夜色中,他淺淺含笑,緩緩朝雲舒挪了過去,緊緊挨在一起。
依照她的叮囑,沒有鬧,隻握著她的手。
……
次日,雲舒在一陣鳥兒的歡快叫聲中,醒了過來。
帳外已是亮堂堂的。
她翻了個身,床側沒人,伸手一摸,涼的。
走了?
雲舒挑帳子起了床,自已在櫃裏找衣裳穿了,為了出行方便,她依舊是中年男子裝。
剛穿戴好,房門被推開了,賀蘭端著洗臉水走了進來,往她臉上瞧了瞧,促狹一笑。
雲舒的臉色一黑,“一大早的,笑我做什麽?”
賀蘭將銅盆放在盆架上,歪著頭看一眼床上的被子,然後,手指比劃起來,抿唇而笑看著她。
雲舒“……”她氣得瞪了眼賀蘭,“沒有的事,瞎想想什麽?”
“那你臉紅什麽?”
“熱的!還沒到夏天呢,怎麽一大早這麽熱。”雲舒轉過身去,走去洗漱去了。
賀蘭好笑地搖搖頭,走過去鋪床。
……
宇文熠也常來寧園,宅子裏的仆人都認識他。他今天忽然出現,大家心知肚明是怎麽回事,一個個心照不宣地忙著做豐盛的早點。
雲舒是榮寧郡主收的幹外孫女,宇文熠是雲舒的未婚夫,這不等於是榮寧公主的外孫女婿上門了嗎?
當然得款待好啊。
寧園的廚子是榮寧從濟州帶來的,做得一手好濟州菜。
雲舒的前世,是在那兒長大的,喜歡濟州菜自然不必說,宇文熠跟著顧雲旖多年,也對濟州菜來者不拒。
早飯就擺在雲舒小園的外屋。
雖然是早飯,卻仍有十個小菜,還有熬得濃稠的血燕粥,清香的海米湯,晶瑩剔透的蝦餃。
雲舒眨了下眼,笑著對秦管家說道,“太多了,我和王爺,再加上賀蘭,三個人都吃不完呢。秦管家,你也來吃吧。”
秦管家笑著擺擺手,“老奴天剛亮那會兒吃了碗臘肉粥,這會兒還是飽的呢。”
雲舒笑道,“那為什麽還叫廚子做這麽多的早點?”
秦管家連連擺手,“不不,舒小姐,這不是宅子裏的廚子做的,這是王爺親自做的。”
雲舒回頭,看著正在洗手的宇文熠,驚訝問道,“你做的早點?你幾時學的?”
宇文熠黑著臉,不太高興地說道,“很多年前就學會了,隻是,當時你一直瞧不上的我手藝。”
雲舒一怔,這才記起,宇文熠曾給顧雲旖做早點的事。
當年,她還是顧雲旖的時候,她的心隻在宇文恒那兒,她隻當宇文熠是好兄弟,好部下,又男女有別,他送來早點,她從不吃,每回都是原封不動的退回。
退了幾回,宇文熠便不送了,時間一久,她忘記了他會做飯這件事了。
秦管家聽不懂他二人說的話,笑著道,“原來王爺和小姐在很多年前就認識了啊。”心裏卻在傷心著,宇文熠,心中喜歡的不是一直是他們府上的表小姐顧雲旖嗎?宇文熠是幾時喜歡上的這位盧姑娘?
唉,男人啊,果然是人一死,茶就涼哦。
雲舒看一眼宇文熠,愧疚說道,“我那會兒年紀小,嘴挑,現在不挑了。”
“那就多吃點。”宇文熠的神色舒緩下來,坐到雲舒的對麵,殷勤地布起了菜。
秦管家識趣,說前院還有事,先離開了。
他才走出雲舒的小園,便見前院守門的仆人,引著個眉清目秀的小廝走來。
“這是哪位?”秦管家問著守門仆人。
那仆人回道,“這是熠王的隨從,來找王爺的。”
秦管家納悶了,這一大早的,有事兒?
“請隨我來吧。”他朝天真點了點頭。
“有勞了。”天真咧嘴一笑。
到了小園正屋門口,天真正要行禮問安,就聽宇文熠冷冷說道,“誰叫你來的?”
沒眼力見的護衛,真想罰一罰,沒見著他正和雲舒一起吃著飯嗎?居然還來打攪!?
“王爺,有要事呢。”天真露了個笑臉,先朝雲舒恭敬一禮,這才小心說道。
“你最好說些天塌下來的大事,否則——”他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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