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6章 雲舒的另一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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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雲舒?”彥無辭喃喃念著這個名字,“盧……雲舒?雲舒這個名字,我似乎在哪兒聽過?”
“她是宇文熠的未婚妻!”殷鸝說道,“如今來了雲州城,和宇文熠住一起,化妝成一個中年男子,她為人奸詐狡猾惡毒,宇文熠的為人已經夠狡猾的了,再有她助陣的話,這二人狼狽為奸會對北蒙造成更大的威脅,狼主千萬不能放過她。”
“不不,我的記憶中,也有雲舒這個名字,可不是宇文熠的什麽人。”彥無辭眸光微縮,沉思起來,“會在哪兒聽過呢?”
“狼主,她原先姓殷,是我的堂妹,是殷家二房的人。她外公是趙國西蜀盧家的家主,盧家老頭說她無父無母可憐,便將她接回身邊親自撫養,給她改姓盧。狼主,大約是你去陰山縣的時候,聽過這個名字,我記得我對你提起過。”
“雲舒,雲……舒……?”彥無辭仿佛沒有聽見殷鸝說話似的,眼神望向不知明處,口中一直喃喃念著雲舒的名字,略有所思。
“怎麽啦,狼主?這個雲舒,難不成還有別的什麽秘密不成?”殷鸝眨著眼睛,疑惑問道。
“她多大年紀?”彥無辭眯了下眼,看向殷鸝。
“十六歲。”
“哪天生的?”
“哪天生的?”殷鸝詫異問道,“狼主,有什麽問題?”
“你隻管回答,她是哪天生的。”彥無辭催促問道,“快說。”
“四月初七,剛滿十六歲。”
“四月初七,四月初七,雲舒,雲……舒……”彥無辭又開始沉思起來,念念叨叨了一會兒,忽然朝外麵喊道,“胡安!”
胡安走到門口,抱拳回道,“狼主,屬下在。”
“派人馬上去查查,十六年前雲家送走的那個女嬰,可是叫雲舒,速來報我知曉!”
胡安疑惑地看他一眼,“是。”轉身飛快離去。
殷鸝眸光閃閃,好奇問道,“狼主,雲家是哪裏的雲家?雲舒是我二叔二嬸的親生女兒,和什麽雲家沒有關係吧?”她可不希望,盧雲舒又傍上什麽雲家,聽起來十分高大上的家族,那死妮子還不得更加的囂張?
彥無辭道,“北蒙曆代的皇後,大多姓雲,雲家是北蒙的聖族。”他望向殷鸝,“若你說的盧雲舒,便是十六年前雲皇後送走的小女兒雲舒,你助我尋到她,我便封你為安國夫人。”
殷鸝的夫人稱號,隻是仆人們敬重她喊出來的,她並沒有被冊封,沒有玉碟。而彥無辭說的安國夫人,這可是真正的封號,是請示皇上冊封下來的,每月有皇家的俸祿可拿,死後可進彥家家廟,後世子孫能享受其福蔭。
彥家,是北蒙國五大世族之首。
北蒙規矩,若笙氏皇室無男子繼承皇位,其他五大世族的子嗣可選出能者登基。
如果現在的笙氏小皇帝死,那麽,北蒙江山便會落入實力最強的彥無辭之手,而她殷鸝的將來,有可能是皇後或貴妃。
目前北蒙的小皇帝隻有十歲,隻是個小屁孩,彥無辭不是皇帝,但實權已是皇帝,請封夫人,還不是他說了算?走個過場而已。
想到將來,殷鸝心中不平靜起來,興奮溢於言表。
“狼主,你……你說的可是真的?”殷鸝激動問道。
彥無辭伸過手去,將她攬進懷裏,溫柔一笑,“你為我犧牲頗多,我為你請封夫人稱號,本就是應該的,我彥無辭,不是負心之人。”
“是,我沒有跟錯你。”殷鸝心中大喜,她這輩子,跟對人了。
……
離彥無辭的行動,還有半個時辰時,查詢雲皇後女兒消息的胡安回來了。
“如何?”彥無辭忙問道。
胡安回道,“狼主,帝都回話來,雲皇後送出的小女兒,的確叫雲舒。”
彥無辭眯起雙眼,“雲舒,盧雲舒……,兩人的年紀相差不多,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胡安說道,“狼主,事情不會這麽巧吧?鸝夫人說的盧雲舒,是殷家二房的姑娘,而且那盧雲舒並不是被收養的,這不可能是雲皇後送出的小女兒。”
彥無辭說道,“我懷疑盧雲舒便是雲舒,也不是沒有根據的,當年雲皇後將小女兒送給了一個趙國人,據說那人是趙國陰山縣人。你想想,兩個女子年紀一樣,又都叫雲舒,又都是陰山縣人,世上,哪有那麽巧合的事情?”
胡安眨眨眼,“狼主,陰山縣那麽大,同名同姓同年紀的,也不是沒有,再說了,過了這麽多年,當時的小嬰兒,也不一定還活著,不然的話,過了這麽多年了,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放出來?雲家也沒有找過。”
彥無辭冷眸微凝,“寧可錯殺一萬,也不能放過一個。況且,這個盧雲舒是宇文熠的未婚妻,那就更不能放過她了。今天晚上的行動,務必抓到宇文熠,抓到宇文熠,就不愁抓不到盧雲舒。見到本人,孤便認得出,那究竟是雲皇後的小女兒,還隻是個普通的趙國女人。”
“明白,狼主!”
……
天色漸晚。
雲州城管府的管平武,開始緊張起來,他心中默默念著,但願彥無辭抓住宇文熠,這樣他就可以明正言順地投奔彥無辭了。
天真見他眼神亂閃,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走過去拍拍他的肩頭,笑嘻嘻說道,“管將軍,想什麽呢?”
“沒有想什麽,看這天色晚了,王爺差不多該出發了吧?”管平武抬頭看了看西邊天的雲霞。
“王爺已經出發了。”天真嗬嗬一笑。
管平武一怔,走了?都不跟他說一聲的?
“幾時走的,我怎麽不知道?”
天真揚眉,心中冷笑著,你算老幾?王爺辦事,還得向你匯報?“王爺自有安排,管將軍,這不是你該問的吧?”天真淡淡回道。
管平武自知說話失了分寸,又訕訕一笑,“我不過是隨口一問一而已,我哪敢問王爺的去向?”
天真上前抓著管平武的胳膊,“不過,王爺另派了任務給我們,走吧,管將軍,咱們完成另一個任務去。”
管平武不敢反對,問道,“什麽任務?”
“去了就知道了。”
……
紅柳鎮。
太陽快沒入地平線時,裝成重傷的彥無辭,坐著馬車離開了客棧。
馬車左右,隻跟著兩個護衛,但前方十來丈遠的地方,走著十個護衛。馬車後方十來丈遠的地方,也走著十來個護衛。
一行人低調而行,往鎮西方向的青嶴山穀而來。
胡安坐在彥無辭的馬車裏,他挑了簾子看了眼外麵,“狼主,宇文熠會上當嗎?”
彥無辭獨自一人在下棋,聞言,他抬了下頭,淡淡一笑,“他會的,我殺了他的顧雲旖,他心中恨著我呢,我在紅柳鎮的消息一傳出,他怎會不來?”
馬車中的夜明珠光,照著他冷峻的臉,清晰可見他眼底浮著的殺氣。
胡安咦了一聲,“人人都說,宇文熠的心中隻有趙國那個顧皇後,說為了守顧皇後,宇文熠能一輩子不娶妻。可這顧皇後才死了半年,他居然還訂親了,可見,心中並沒有將顧皇後放在重要的位置,人死燈滅。”
彥無辭卻又是一笑,不以為然說道,“就算他不替顧雲旖報仇,他也會殺孤。你別忘記了,他是趙國皇室的嫡係。哪怕宇文恒投降不想跟北蒙打了,他也會打!趙國江山丟了,他會被所有宇文氏唾罵的,他不敢不來殺我!”他輕輕落下一子,冷冷一笑,“我以身做餌,候著他來,且看!”
……
紅柳鎮和青嶴山穀之間,有片石林。
彥無辭的馬車才走進石林,忽然,從四周傳來陣陣腳步奔跑聲,不一會兒,無數火把光從石林後繞了出來,將彥無辭的馬車圍了個水泄不通。
有人高喊,“彥無辭,滾出來!”
“彥無辭,這裏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彥無辭,拿命來!”
“怎麽回事?”胡安大驚失色,“什麽人在此埋伏?”這是趙國人的聲音,他忙掀開車簾看向外麵。
馬車外,數不清的人手握火把圍在四周,手裏均拿著不同的武器,看打扮,的確是趙國人。
胡安認出了那個打頭陣的人,他眯了下眼,“狼主,是宇文熠的人,其中一人,正是宇文熠身邊一個叫天真的護衛!狼主從這裏經過,隻有咱們幾個知道,宇文熠的人怎會知道的?”
彥無辭正要說話,隻聽砰的一聲,有什麽東西射在了馬車上,車夫大叫起來,“狼主,他們射火箭,啊——”
車夫的話沒有說完,滾到地上去了,他的脖子上被射了一箭。
天真哈哈大笑,“彥無辭,你想利用管平武抓我們熠王?隻可惜主意打錯了,管平武是熠王的人,哈哈哈哈……”
“狼主,管平武這個小人!他是不是不要他妹妹了?”胡安咬牙罵道。
“下車,殺出去!”彥無辭撈起馬車裏的魔琴,抓起胡安,一起躍出車外。
霎時,無數隻帶火的箭朝二人射來。
震耳的聲音響起,“活捉彥無辭!”
“活捉彥無辭!”
“那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彥無辭冷笑,伸手撫過琴弦,嗆——
一股力道朝人群彈去。
無數人倒下了。
“射箭!”天真再次指揮。
“狼主小心!”胡安提起大刀,將射來的羽箭一支支揮開,霎時,山穀裏傳來乒乒乓乓的打鬥聲。
雖然胡安和彥無辭隻有兩人,但二人身手不弱,天真一時拿不下他們。
“天真,退後!本王親自來!”宇文熠忽然從人群後躍出,提起赤金九節軟鞭,朝彥無辭狠狠抽來。
啪——
彥無辭閃身快,那一鞭子抽到了一側的胡安身上。
胡安慘叫起來,因為這一鞭子將胡安的肩頭肉抽爛了,胡安動作慢了下來,很快被天真的長劍抵住了,“別動,否則,你的脖子就會出現個大窟窿,要不要試試?”
胡安冷冷看著天真,沒敢動。
另一邊,宇文熠緊追彥無辭不放,兩人從石林打到紅柳林中。
“宇文熠,你自稱長情之人,可轉眼之間又娶別的女子,就不怕地下的顧雲旖傷心麽?”彥無辭提劍還擊,諷笑一聲。
“彥無辭,你還是操心操心你幾時下地獄吧!”宇文熠冷笑,手裏的九尺軟鞭步步緊逼。
“他長情也好,絕情也好,與你何幹?”一個沙啞的女子聲音,忽然傳來,戴著黑色麵具的紅衣女子,手執琵琶從前方的一塊巨石上翩然而落。
嗆——
一聲琵琶音自指間彈出,一股無形的巨大推力朝彥無辭襲來。
與此同時,宇文熠的長鞭子抽到了。
啪!
彥無辭的脖子被狠狠抽了下,一陣火|辣辣的疼,直襲心頭。
他下意識地退步讓開,怔怔看著那紅衣女子,“你……你是……”
“我是顧雲旖,好久不見,彥無辭,別來無恙?”雲舒眯著眼看向彥無辭,冷冷一笑。
這個前世的仇人,總算又落入她和宇文熠之手了。
“你怎麽來了?”宇文熠沉著臉看她,“回去!聽話。”
“當然是來取彥無辭的命!”雲舒手指一轉,詭異的琵琶音又自指尖傳來。
強大的推力朝彥無辭推去。
待彥無辭反應過來,已經遲了,那琴音的力道將他打了個人仰馬翻。
彥無辭馬上放平手裏的魔琴,正待拂琴還擊,但被宇文熠的鞭子抽來,打亂了方寸。
他隻得抱起魔琴,一躍閃開,冷笑著看著雲舒和宇文熠,“今日我不敵你二人之手,他們,咱們再戰,宇文熠,你可別死早了,孤還會找你的。”
他大笑一聲,身影往暗處躍去,沒一會兒就聽不見那笑聲了。
雲舒和宇文熠都沒有去追,這裏是北蒙國,是彥無辭的地盤,窮寇莫追的道理,他們二人都懂。
再說了,前方的青嶴山穀那裏,還埋伏著彥無辭大量的人馬。
“他這回是真受傷了,沒有十天半月,他提不了劍!”雲舒說道,“宇文熠,我們得想法追到他,打得他不能再還手。”
“他遲早會死於本王之手,但不是今天。這裏不宜久留,快走!”宇文熠發了個信號,拉著雲舒的手,往虎牙山的地道口方向而去。
直到進了地道的安全之地,宇文熠才停了腳步,回頭看向雲舒,沉著臉說道,“不是讓你乖乖呆在寧園的嗎?你怎麽跑到石林去了?”
“我怕你一人打不過。”雲舒翹起唇角,微微一笑。
“對我露笑臉我也仍是生氣。”宇文熠的臉色黑沉,“彥無辭狡猾,當心認出你來。”
“我服了啞聲丸,他認不出來的。”
“我看不見得!”宇文熠拉著她的手,另一隻手執夜明珠照路,“先回寧園,天真和善良抓了彥無辭的人,今晚連夜審那個胡安。”
“好。”
……
受了傷的彥無辭,踩著夜色往紅柳鎮而來,半路上,遇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
他的目力極好,認出了這是管平武。
彥無辭一把將管平武抓住,“管平武!”
管平武被天真推出了地道口,然後,天真就將他扔了,自顧自的帶著人走了。
五月初的夜,夜色沉沉,沒有火把光的照著,他根本辨不出東西南北,一頭霧水亂走亂闖時,闖到彥無辭的手裏來了。
管平武嚇得魂飛魄散,“狼……狼主……”
“管平武,你好得很啊!”彥無辭咬牙冷笑,“你敢不聽孤的話?你不想活了麽?”
“不是,不是……,狼主你聽我說……,是宇文熠的人擅自行動,這天又黑,我也不知他們走到哪兒了。”
“孤是問你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什麽……事?”
“那批藥材裏,為什麽摻有毒粉?嗯?說!”
管平武嚇得脊背一涼,“毒……毒粉……,不會的呀……”
“不會,你當孤是傻子麽?”彥無辭一把將管平武拎起來,“你假意投靠,實為做臥底對不對?敢戲弄孤的人,全得死——”
砰——
管平武被彥無辭扔了出去,大吐了一口血後,死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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