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9章 取勝,靠智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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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舒低頭去看自已的裙子,那上麵殷紅的血漬,刺目驚心。
別人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她知道。
若不是她前世習了武,她也會被糊弄過去。
她會武,身邊來了人,些微的動作,她都會感知得到。
就在剛才,太陽忽然消失時,鬼姥飛快來到她的身邊,將琉璃瓶子裏的血,灑向了她的裙子。
鬼姥的武功深不可測,動手隻在眨眼之間。更何況,剛才還出現了日食,借著太陽消失,天地一片昏暗時動手,沒人能發現鬼姥的小動作。
雲舒輕輕彈了下裙子擺,微微一笑,“天師,裙子上出現了血漬,就是邪氣?”
“當然,為什麽隻有你的裙子上麵有血漬,而其他人沒有呢?”鬼姥走到她的麵前,盯著她的雙眼,冷冷說道。
雲舒毫不膽怯地回看著她,前世的恩師。
她教會了他人本事,但並不等於她可以隨意支配他人的人生和性命。
“我什麽都沒有做,站著一步都沒有離開過,這血漬來得真是莫名其妙呢。”雲舒似笑非笑看著她。
“心中有邪念,遇到我的法術時,邪氣就會出現在衣衫上,可懂?小姑娘?”長島鬼姥冷冷一笑。
“不懂。”雲舒搖頭。即便她被長島鬼姥盯著,被控製著,她也不會認錯的,沒做就是沒做!
“哼!”長島鬼姥拂袖轉身。
聽說祭壇上找出了邪氣所在,守在祭壇下的一眾北蒙國臣子們,紛紛走到祭壇上,圍著雲舒看起來。
金城王吃驚地看著雲舒,“舒兒,怎麽會這樣了?”
肅王冷笑,“嗬嗬,怎麽會這樣?當然是她心中懷有歹意,在天師的施法下,暴露了心性!她是妖女!”
“她沒有害過人,她不是妖女。”金城王焦急著大怒。
“天師說,血氣出現的地方,就是妖氣邪氣所在地,那為什麽其他人的衣衫上沒有血漬,獨獨她的裙子上麵出現血漬了呢?怎麽解釋?”肅王再次冷笑。
“沒錯,舒公主,你解釋一下?”其他那些跟肅王走得近的臣子們,一個個跟著附和叫嚷著。
雲舒淡淡看著眾人,認真的將這些人的嘴臉,一個個記在心裏。
她不是長島鬼姥的對手,隻有裝弱,再伺機反擊。
“舒兒,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金城王不知怎麽辦才好,再次問著雲舒原因。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雲舒澀然一笑,搖搖頭。
肅王再次冷笑著道,“除了舒公主,這裏的其他人,全是在北蒙國土生土長的北蒙人,隻有她是在趙國長大的,她的心,根本是向著趙國的,巴不得我北蒙國出現亂事!她不是妖女,誰是?”
“天師,請收了妖女!”
“天師,為了北蒙國的安定,請收了妖女。”
“天師,趙國亡我之心不死呀,不能讓妖女禍害我北蒙!”
除了金城王,其他圍觀的臣子們,全都大聲嚷著,看向雲舒的眼神,恨不得食其肉,吸其血。
雲舒平靜地看著大家,不卑不亢說道,“我不是妖女,皇上的病情,我根本不知是怎麽回事,我是被彥無辭抓來北蒙國的,我的身世,是他安排他的護衛胡安說出來的,我莫名其妙卷入北蒙的紛亂中,我從沒有害過一個北蒙人。”
肅王冷笑,“哼,每一個害人的人,都說自已不是妖女,來人,將她關起來!”
他手一揮,幾個圍在遠處的禦林軍,飛快衝上祭祀台,將雲舒團團圍住。
兩個太監一左一右擒著雲舒的胳膊,將她拖了下去。
金城王去攔,卻根本攔不住。
肅王冷笑,“金城王,你想幹什麽?想一同被關麽?皇上病重,你不關心皇上的病情,反而同情一個妖女?嗬嗬,你究竟是不是笙氏一族的人?”
金城王冷著臉,袖子一甩,冷笑道,“如此對待一個小姑娘,非君子所為。”
長島鬼姥似笑非笑,“你說本天師不是君子?金城王殿下?”
金城王斂了神色,低頭回道,“不是,本王的意思是說,證據還不夠充足,如此草率抓了笙雲舒,恐天下人議論。”
“那麽金城王殿下說說,她的裙子上為什麽會出現血漬?”有臣子冷冷說道。
“這麽多眼睛看著呢,還能是假的不成?”另一個大臣也冷笑著。
“依本王看,是你在議論吧,她救了你外甥,卻不代表她不會害皇上!”肅王冷笑。
“她是雲皇後的小女兒,雲鳳凰是我北蒙國聖母,聖母的女兒,怎會做殘害皇上的事情?”金城王反駁說道。
肅王嗬嗬一聲,“自古以來,有多少聖人君子們的後代,為非作歹殘害過他人?你忘記了琉璃公主的兒子麽?”
提到琉璃公主,金城王頓時啞口了。
琉璃公主是北蒙開國皇帝的長姐,心存大愛,雖然身為長公主,但沒有擺公主的架子。她自小習醫,心係天下蒼生,放著華麗的公主府不住,隻帶著幾個侍從,行走天下給百姓免費看病。
她死後,被北蒙國尊為聖公主。
她的人生,本該是完美的,卻因有個暴戾的兒子,人們從此不願再提起她。
他的兒子仗著她的聲望高,想謀權篡位,杖殺了新皇,自已登基為皇,卻又殘害忠良,不聽諫言,大殺四方,最後,被忍無可忍的臣子們,聯合殺死。
當時病中的琉璃公主失了兒子,吐血而亡。
倘若琉璃公主製止兒子篡位,製止兒子殺|戮,人們會一直感激她敬重她,記著她,但她卻沒有製止兒子的暴行,兒子被殺後,她反而怪人們不該下死手,讓她沒有了子嗣,吐血氣
肅王冷笑一聲,“哼,宅心仁厚的琉璃公主,被北蒙國人稱為聖公主,可她的兒子卻是個殘暴之人。所以,本人是聖人,他的後人不可能是聖人,金城王!”
一人難敵眾口,再加上有個高深莫測的天師,金城王根本沒法救雲舒,隻能眼睜睜看著雲舒被帶走。
雲舒不想讓他擔心,大聲說道,“金城王叔,老話說,清者自清,濁者濁者。沙子掩蓋不了珍珠的光芒,是真相,遲早會水落石出的,王叔不必擔心我。”
怎能不擔心呢?雲舒隻是個小姑娘。
金城王追上去,大聲安慰著她,“舒兒別怕,王叔會救你的。”
他怎麽救?他要是有能力,就不會被肅王罵得一句都還不了口。
但雲舒還是笑微微點頭,“謝謝王叔,我知道了。”
……
宮中的妖女查出是雲舒的消息,馬上飛遍全城。
顧銘在街上閑逛著打聽新消息時,聽到街上的百姓們在議論這件事,頓時大吃了一驚。
“世上哪有什麽妖女?分明是有人搞鬼,裙子上的血漬,八成是有人事先做的安排。”顧銘走進人群,大聲辯解說道。
雲舒沒有素白的衣裙,全是深淺不一的紅色裙裝,讓她穿素白色的裙子,怕不是別有用心。
一個中年漢子冷笑一聲,“大家都穿著白衣,為什麽隻有她的衣衫上沾了血漬,別的人衣衫上卻沒有?怎麽解釋?”
“一定有人事先搞鬼,故意將沾了血的裙子給她穿著。”顧銘冷笑。
“哈哈,想狡辯,就找些有力的說辭來,別胡說八道,讓人好笑。”另一個年長的婆子冷笑,“當時那祭祀台上下,有不少人都看著呢,怎會有錯?就算真像你說的那樣,妖女的裙子跟別人的不一樣,妖女當時不會說出來?”
顧銘一時啞了口。
沒錯,如果裙子事先就有問題,以雲舒的機靈,她是不會穿的。
那就是說,有人用著十分高超的法子,暗算著她?
是長島鬼姥麽?
眾人見他說不出話來了,越發的哄笑起來,“怎麽,說不出話來了吧?妖女就是妖女,打著雲皇後小女兒的幌子,混進宮去殘害皇上,這種人,不得好死!”
“讓她下地獄!”
“下十八層地獄!”
“來世投胎做豬狗!”
一夥人圍著顧銘罵著。
顧銘找不到好的反駁話語,加上街上人閑漢子閑婆子們人多,好漢不吃眼前虧,顧銘將鬥笠扶了扶,轉身回了小宅。
進了宅了門,仁義馬上問著他,“街上傳得沸沸揚揚的,說舒姑娘是妖女,顧公子,你聽說了嗎?”
顧銘點頭,“嗯,我還和人吵了起來。”
“你哪裏吵得過他們?解鈴還需係鈴人,解除這種謠言,除非找到舒姑娘不是妖女的證據。”仁義跺著腳,恨恨說道,“什麽人真該死,說舒姑娘是妖女?”
“熠王回來沒有?”顧銘問道。
“沒有,不僅他沒有回,賀蘭也跑沒影了,那死丫頭,王爺回來,一準會罵他。”仁義恨恨抱怨起來,又問顧銘,“接下來,咱們該怎麽做?”
顧銘想了想,放下鬥笠,“我進金城王府,問問金城王的意思。”
……
顧銘換了身長衫,來到金城王府。
他沒有拜貼,隻說自已是彥公子兒時的朋友,特意來拜訪彥公子。
彥無辭的繼母祁氏,將嫡子調包的事情曝光之後,被金城王殺了,彥府破敗。
彥遠笙身份回歸後,沒有去處,便一直住在金城王府裏。
另外呢,金城老王妃心疼外孫,也不讓他外出居住,要他和孫子金城世子住在一起。
仆人見顧銘相貌堂堂,文質彬彬的,馬上進府裏匯報。
彥遠笙得知是他求見,馬上將顧銘往裏迎。
“我是來問舒兒的消息的,你們能進皇宮,所以特意來了府上。”顧銘見到彥遠笙,開門見山馬上問道,“我們在帝都沒有熟人,隻能找你。”
彥遠笙連連擺手,“別說客氣話,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們呢,舒兒是你們的親人,也是我恩人,更是我親表妹。說來說去,我們都是一家人。別說客氣的話。”
顧銘感歎雲舒的善舉,想不到她隨手救起一人,他日之後,反而能救她的性命。
顧銘歎道,“我在街上行走,聽到街上的人都在議論著舒兒,說她是妖女,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宮中發生了什麽?”
“還能是怎麽回事?”彥遠笙冷笑,“舒兒一定遭了暗算。”
“你能不能想個法子,讓我混進皇宮去?”顧銘說道。
他不熟悉北蒙皇宮,不敢硬闖,擔心他自已惹了事,反而給雲舒添麻煩。
他們的對手,可不是普通人,而是長島鬼姥。論心機,論武功,他們沒有一人是長島鬼姥的對手。
聯合起來,也不知能不能鬥得過長島鬼姥。
彥遠笙驚訝說道,“你要進宮?可熠王剛剛送來秘信,信上說,一切等他出宮後再商議,顧公子,咱們還是先等熠王的消息吧。”
說著,他從袖中取了信出來,“我舅舅出宮時收到的秘信,我正想找你們轉交給你們,可巧,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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