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節 葛日娜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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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思路順暢,這一忙起來,羅開先便忘了時日長短,期間李和葛日娜曾經進了書房看過一次,隻見書房內半麵牆上貼滿了字紙、桌案上同樣攤開擺放了層層疊疊的物事,再看到他專注地樣子,便又遂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順帶還叫來衛兵守住門口,免得有人打擾到他。

    待到將近午時,隱隱的從遠處傳來的戰馬嘶鳴聲驚擾到了他,恍然看時,才留意到桌上的牛腿蠟燭早就不知何時燃燒殆盡,而窗外冬日驕陽的光芒在依舊存在的雪色映襯下,正是格外明媚之時。

    掃視了一圈半個晚上加整個上午的成果,羅開先頗有成就感的站起身來,伸個懶腰,對著周圍“古樸”的場景,想要吟上一句詩,才發覺自己實在不具備那份資材,想要剽竊兩句熏陶一下自己,奈何之前腦子裏滿是各種戰爭與征服的念頭,一時之間,又去哪段記憶裏去翻查?

    羅某人無奈低笑了一聲,暗嘲自己隻能算是一個武夫,更沒有那份文人情懷,偏又此時一陣“咕咕”的聲音響了起來,他臉上的自嘲之意更濃自己如今這身體真的算是遠超常人,各項指標都不同一般,包括食量,夜晚吃了大概有一條牛大腿,如今卻又是饑腸轆轆。

    拍了拍肚皮,他正打算出去,卻見房門開了,李帶著葛日娜帶著一些物件走了過來,“夫君,你忙完了?快洗漱一下,看你散著頭發,真的好像草原上的野人……”

    “野人也是你夫君!”羅某人難得放賴了一句,隨口道:“昨晚見你和娜娜早睡了,聽是有些疲累,可無事了?”

    “該是無事,大概是昨日累到了……夫君你坐下,我把你的頭發挽起來,這樣散著可不雅觀,待會兒要見客人,可不能這樣去見人!”李心中甜蜜得很,感覺這男人終於不再像塊冰,有些好笑的應付著,扯過椅子,把男人按在椅子上重又坐下,從原本手裏抱著的木匣裏取出梳子給男人打理頭發顯然,進來之前她就準備好了。

    而另一旁,葛日娜也沒閑著,把端著的銅盆放在椅子上,毛巾浸在水裏滌蕩了幾下,擰幹了給他敷臉。

    享受著兩個女人的溫柔,羅開先心中的愜意自是無法與外人的,隻是想起李的話,隨口問道:“客人?難怪我剛剛聽見馬嘶,來的什麽客人?”

    “昨日夫君你不是見過十八郎身旁的那個娘?閨名叫做婉娘的那個?來的就是她父親,適才正巧遇見,人生女肖父,那女娘生得俊俏,其父倒也不差……哎,他的麵相倒有幾分酷似隆平叔呢!”李確實是個話多的,巴拉巴拉了一大串。

    插不上嘴的羅開先待她完,才問道:“赫爾頓昨日與我起過,他名張顯,祖籍清河,與隆平叔當是份屬同宗……”

    “哦?這倒很有趣,十八郎這子看不上營中那些女娘,到了這東方倒是看好了一個家鄉人……我先前還奇怪那婉娘看著麵善,原來是張家姐妹同源,隻是那客人或與隆平叔同輩,夫君你怎好直呼全名?”李手上動作不停,嘴巴也沒閑著。

    “唔……娜娜輕,我這是胡子,不是豬鬃!”被娘葛日娜刮胡子的羅開先半天沒敢動,待到褐眼睛娘的動作暫停,才開口抱怨,轉又回複李道:“十八郎換我三叔,你我該如何稱呼他未來的嶽丈?”

    處在兩個女人中間,真是難為他還能應付得來,這也算是難得的本事了。

    葛日娜對羅開先的抱怨偷笑不已,手上的動作卻不停,利落地把他冗雜的胡須修理幹淨,倒是看起來俊逸了很多。

    同時,在羅開先身後忙碌的李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務,話語依舊不停,“那也不該直呼全名,隆平叔是教過我的,該稱呼表字才對……哦,對了,夫君你好像沒有表字,當年你加冠時候沒有長輩送你一個表字嗎?”

    “我哪裏知道他表字,至於我的表字……這沒必要吧?我家那裏已經沒有加冠禮了……四娘你該記得初次見我的時候,我的頭發可沒有現在這麽長……”起這些習俗,羅開先其實懵懂得很。他僅僅知道相稱人該用表字,但是關乎加冠禮的事情,他知道後世南方某些城市試圖撿起舊俗,但真正認可的人卻少之又少,更多的時候卻是用在旅遊節上做秀罷了。

    “嗯嗯,夫君我想起了……你那時穿著一件寬大袍子,短頭發,就像流浪的阿拔斯人,若不是開口漢話,哪個知道你是漢人呢!”提及往事,李頓時忘了之前的話題。

    像什麽人無幹緊要,些許禮節更可以今後再學,羅開先不想糾結在這樣的問題上,轉而問道:“嗬,不這個,那張顯來了,赫爾頓怎沒通報於我?”

    “先前見你在忙,我吩咐人別有人打擾你,赫爾頓便引領著客人去醫館那裏,想必正在探看未來女婿的傷勢……夫君不必急著見他,你不餓嗎?”李也沒在意羅開先岔開話題,隻是了一下經過,便有些戲虐的問了她最關切的問題。

    “咕咕……”羅開先的肚皮不爭氣的響了起來,他站起身道:“我快餓死了,你們定然準備了飯食,端過來一起吃?”

    “早就準備好了,全是娜娜做的你最喜歡吃的!我去叫人給你端來!”李掩著嘴笑了一句,轉身就出去了。

    勤快的葛日娜則是清理了之前的瑣碎,正在幫著正理羅開先攤放在桌案上的紙張。

    被打扮利落,清爽多了的羅開先把目光投注到這個很少言語的女人身上,見她一邊翻閱上麵的文字,一邊很有條理的分類,心中不由一動,靠近幾步站在這娘的身後,問道:“娜娜,你看得懂?”

    葛日娜放下手中的紙張,低著頭道:“夫君寫得很清楚,這份是關乎西來行商的……該是劃作西域大類,與歸義軍相關……夫君我得可對?”

    “你做得對,那……看看這一份,可看得明白?”事關正事,羅開先自然心中沒有旖旎之意,而是存了考校之心。

    葛日娜咬了咬下唇,但見紙張上畫著一份縱橫交錯的線圖,還標著許多一看就是地名的文字,但這顯然不是男人之前畫的地圖,她猶豫了一下,斷然道:“這個不該歸類,應是總綱,夫君在上麵標的該是……想匯總多方勢力之間的糾葛?”

    “啪啪”羅開先拍了兩下手,喝彩道:“娜娜,你平素不喜言語,果真心細得很,可願今後幫我處置這些?”

    “我……我怕做不好……”葛日娜的臉色有些紅,聲音更是低得很。

    攬住這個仍舊有些害羞的女人,羅開先高興的許諾道:“不怕,為夫教你,先從簡單的做起,錯了也無關緊要……不過今後若是熟練了再出錯,可就要受罰了。”

    被男人的手摸上身體,這個娘禁不住顫抖著道:“夫君要怎的罰我?”

    “咦,還未做事,就想著受罰?為甚不想著把事做好?”身前這娘什麽狀態,羅開先自然知道,他也不清是為了補償這個始終自覺低李一等的女人,還是為了培養一個合格的情報主官,或許是兩者兼有吧。

    葛日娜靠在男人懷裏,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微張著嘴卻吐不出半個字,一張俏臉紅潤欲滴,甚至連脖頸都紅潤了起來。

    無聲無息的門開了,李提著兩個碩大的食盒走了進來,見到兩人模樣也不生氣,反而調侃著道:“哎喲,夫君,這外麵日頭正足,怎的就想當晚上過了?娜娜!你這個悶悶的騷貓,想要偷吃……”

    她的話沒能完,羅開先轉身接過了這娘提著的食盒,而適才幾乎動不了的葛日娜則抬手捂住了李亂的嘴巴,這幾下動作,從未有過演練,兩人倒是配合得極為默契。

    桌麵已經清理幹淨,羅開先把食盒放在一旁,從容的道:“四娘不要亂,想要偷吃也不會餓著肚子偷吃,而且光隻娜娜一個人怎能應付得來為夫我?還是得要你主陣才成!”

    “呸!”李掙開了葛日娜的束縛,轉手去抓後者的癢處,撕纏之餘還不忘反駁,“看來夫君你還是不累,餓著肚皮都要口花花,也不知是和人學的,還是本性如此!咯咯,娜娜,你要造反了……”

    “四娘姐姐,你總是亂話!”葛日娜難得的開了口,揮舞著兩隻爪子就纏了過去。老實人被擠兌得沒路走,也就這樣了。

    兩個人原本是主仆,實則情同姐妹,每日裏撕鬧一番都是慣例,羅開先也不幹涉她們,隻是把吃食從食盒裏麵取出來擺放好,飯菜的香氣與這書房的墨香揉在一起,再有兩隻娘身上的體香,實在讓他有些醺醺然。

    那兩隻沒人理會,隻一會兒便消停了下來,搬著椅子還貼在一起坐在了羅開先的對麵,雖然不再撕鬧,卻是難免釵橫鬢亂麵紅若朝陽。

    待兩人氣息平穩,羅開先坦然開口道:“今後事情會愈加繁瑣,娜娜為人心細,我決定今後讓她幫我匯總文案,你可不要誤會……”

    “哼,娜娜是我姐妹,有事做總比跟著我要好,隻是做事歸做事,匯總文案也不需兩人貼在一起吧?也不怕被人瞧!”李一邊幫著擺放吃碟和巾帕,一邊嘟囔著。

    羅開先實在繃不住臉了,笑了出來,“剛正到做錯事要有懲罰,娜娜還在問是何懲罰,四娘你和安娜莉亞女士管著童子營,你做錯事情,該如何懲罰?”

    “打手板?挨鞭子?還是打屁股?”李不知有詐,還在嘟囔。

    羅開先臉上的笑容更甚,“好,我決定了,無論是娜娜還是四娘你,若是做錯事,一律扯了衣服由為夫我親自打屁股!”

    “啊?”兩隻娘齊聲驚叫,瞬間臉色都變得豔若桃李。

    這個有些旖旎的正午,卻是羅開先為防將來後院不寧,定下的第一條後宅家法。

    附:這章晚了些,祝所有書友聖誕快樂!感謝“平道枯木”“徐宇錚”“若海清淩”“往事如風”四位書友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