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臉橫肉帶著狠勁就是一腦門褶子的向前兩步，對那黑臉絡腮胡子看著脾氣不好的道：“得嘞兄弟，咱倆喝他一頓，我再添幾個菜。”

    “小二”這新進來的喊道。小二未走，就在桌前，他立刻應道：“客官您吩咐。”

    這一臉橫肉帶著狠勁就是一腦門褶子的道：“再添幾個菜，都要炒菜，一肉菜、一素菜”這人說到此想要盤涼菜，他道：“不全要炒菜，再來盤涼菜。一盤肉菜，一盤素菜，一盤涼菜。這些。”

    小二說：“您和這位是一個桌嗎，一個桌我就按一個桌記，他之前要的酒菜，和你要的菜，記到一塊來結賬？”

    聽了小二話，一臉橫肉帶著狠勁就是一腦門褶子的，說：“他出酒我出菜，酒錢是他的，菜錢是我的。”

    “酒錢是他的，菜錢是你的？”小二嘀咕句，看脾氣不好黑臉絡腮胡子桌上，桌上他的菜都快吃完了，他問一臉橫肉帶著狠勁就是一腦門褶子的：“酒錢是他的，菜錢算你的，他那菜錢也算你的不？”

    “嘿兄弟，算那清楚就不是兄弟了，這次我請你，下次你請我，咋樣？菜錢酒錢都算我的。”脾氣不好黑臉絡腮胡子說。

    那黑臉絡腮胡子看著脾氣不好的兄弟說了，說這次他請。一臉橫肉帶著狠勁就是一腦門褶子的道：“得，就聽兄弟的，這次你掏錢，下次我來掏。”這人話畢，便至桌前，拽了凳子坐了。

    “來！喝！”脾氣不好黑臉絡腮胡子起身拽起大酒壇，一手拽壇口一手托壇底，往小二新拿的大碗裏倒，咕嘟咕嘟，將大碗倒與己碗差不多少。脾氣不好黑臉絡腮胡子將酒壇放了，見小二還在，他道：“快去弄菜。”

    “好嘞，二位稍等，菜馬上便到。”小二話畢便去櫃台，記了這桌，往廚房去報菜了。

    那一臉橫肉帶著狠勁就是一腦門褶子的與剛認識的黑臉絡腮胡子看著脾氣不好的，坐了。那黑臉絡腮胡子看著脾氣不好的端起他的大酒碗，道：“脾氣不相投地滿大街都是，脾氣相投地，滿大街找不到一個。兄弟與我脾氣相投，不必說，一看便知。來！喝！”

    “來！喝！”一臉橫肉帶著狠勁的就是一腦門褶子的端起大酒碗，與剛結識的兄弟碰了碗，二人皆喝了一大口，喝罷長哈一聲，拿衣袖來擦嘴放了碗。

    那一臉橫肉帶著狠勁就是一腦門褶子的問：“大哥你多大年紀？”

    “四十有一！”那脾氣不好黑臉絡腮胡子雷也似的回道，他問：“兄弟多大年紀？”那一臉橫肉帶著狠勁就是一腦門褶子的回道：“大哥年長，小弟三十有六。”請受小弟一拜，這一臉橫肉帶著狠勁就是一腦門褶子的朝黑臉絡腮胡子看著脾氣不好的大哥抱拳。

    “不必客氣！”脾氣不好黑臉絡腮胡子朝小弟抱拳還禮，“來喝！”抱了拳，脾氣不好黑臉絡腮胡子端起大酒碗又與剛結識的兄弟喝，兄弟拿起大碗與他碰碗，二人又飲了一大口。喝罷長哈一口氣放了大碗拿袖子擦嘴。

    那倆人脾氣倒還真挺相投，錢溪五坐那看倆人喝酒，那大酒碗，那一口喝的，要是他，他不能那喝，那大碗他喝不了，那一大口知道喝了定當難受。

    那倆人是酒鬼，錢溪五不會跟他倆喝酒，也不會跟他倆稱兄道弟。客棧的餐廳還是那樣，吃飯喝酒的客人，滿屋子的菜味酒味，還有喝酒人的說話聲。

    錢溪五就這樣坐著，他是個不外道的人，走到哪他都是如此。他一條小腿放到另一條大腿上，兩手把著小腿腳脖子，看餐廳，看客棧門外，客棧門外偶爾便有人經過。

    櫃台收錢的仍是坐在櫃台裏，他坐那頭不怎轉，眼睛愛轉，左右的轉，看餐廳裏客人吃飯喝酒，也將眼睛轉到客棧門外去，看那門外大街，看路人經過。

    那一樓小二進廚房報了菜，刷了盤子碗筷，便出來，肩上搭個抹布，手抓胸前的抹布擦手。他往櫃台這走。至了櫃台，小二便將一隻胳膊彎著，放於櫃台，看餐廳喝酒吃飯的客人。

    錢溪五坐在那，櫃台裏收錢的坐在櫃台裏，一樓的小二靠在櫃台前，他三人沒有說話，皆看各的。

    如此一會兒過去，客棧門口一人背著包裹進來，小二在看餐廳客人喝酒吃飯他見了立刻迎過去，小二見這人停住，似管家工人？他說：“客官您是？”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管家工人，乃是回家拿換洗衣物的遙算。見遙算進來，那錢溪五道：“呀！”他隻呀一聲沒有說話。

    看眼錢溪五，朝錢溪五示意下，遙算手把胸前包裹栓係處回小二道：“我是管家工人，在樓上客房，我回家拿換洗衣服去了。”

    “哦您是管家工人，您瞧我這記性。客官吃點啥不？”一樓小二往一旁讓了步說。

    “不，我上客房去。”遙算道，遙算話畢往裏走他要去客房，他往客房去，見坐那的錢溪五，他說：“到客房不？”

    那客房有龍少二寶子，高個的龍少矮個的二寶子，他倆不是偷便是騙再麽就是搶，錢溪五見遙算要上去，他叫自己，這兩個人上去？錢溪五在猶豫，他說：“遙算，你不知那倆人是幹啥的？”

    “那倆人幹啥的？”遙算問。

    往那二層樓板的樓梯口看眼，錢溪五朝遙算伸了身子，說：“基本都知道了，那倆人，都知那倆人，不是偷，便是騙，再麽就是搶。”錢溪五說。

    “真的假的？”遙算聽了問。

    “都這麽說，真的假的，還未見他倆幹過？”錢溪五回。

    “都這麽說？”遙算手把胸前包裹拴係處，在想。都這麽說，那估摸就是了？他說：“都這麽說，那估摸就是了？”

    “他倆咋能是，不是偷，便是騙，再麽就是搶的呢？”遙算問。

    “這誰知道”錢溪五說。

    聽錢溪五說，那一高一矮的兩人，叫龍少二寶子，不是偷便是騙，再麽就是搶，他倒不敢上去了，他說：“聽你說，他倆不是偷便是騙，再麽就是搶，我倒不敢上去了？”

    錢溪五說：“先別著急上去，在這坐，待人都來地，上頭就他倆，何不凡他們買了馬肉，回家送肉去了，等他們回來地，還有石驚天，都回來，大家夥一起上去。一起上去，咱人多，還怕他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