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五章:我是殺人犯(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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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謙拿著機票追了出去,陳澄腳步很輕快,跟以前沉緩的步子不一樣了。
“陳澄。”他叫住那個女人,“你要去哪?”
“自首。”
胡子謙一臉不置信,“你神經了啊?”
“我也覺得我神經了。”陳澄說,“係統這次實在太壞了,給我最想要的東西,還接二連三讓我遇見這些人。”
“你說什麽呢?”
“沒什麽,我累了,不想繼續做任務者了。”陳澄說,“完成這些任務,除了存活,有什麽意義呢。”
她笑了一下,“有生之年,就做一件有點意義的事情吧。”
陳澄走遠之後,胡子謙才從她的笑容裏走出來,不常笑的女人,笑起來,還真是傾國傾城。
明明五官長得很一般的。
胡子謙拿著機票,走出了破舊的居民小巷,來到車來車往的大道上。
兩旁行人道來往的人很多,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匆匆忙忙、熙熙攘攘。
兩個老人逆向走在人群中,不時會撞上那群打扮時尚的都市人。
他們穿著簡陋,甚至有些酸窮。
“鄉巴佬!會不會看路啊!”
老爺爺扶著老奶奶走到最裏邊,靠著牆,兩位老人相視無奈,隻能等人群少點再繼續走。
他們背著一個綠色的包,褪色得很嚴重,肩帶處用針線重新縫補過,拉鏈也壞了,老人家用尼龍繩把他們綁住以不至於分開。
胡子謙看得很清楚,大熱天,兩位老人嘴唇幹裂,起皮,很久沒喝水的樣子。
過往的人已經注意到這個全身是血是灰的男孩,胡子謙卻挪動不住腳步。
終於,他匆匆轉身,跑了。
在他離開後,一個學生模樣的男孩拿了兩瓶水遞給牆角的兩位老人,老人連說謝謝,隻接了一瓶水。趁著人流少了,兩人相互攙扶著離開。
胡子謙捧著水回來的時候,隻看到一個髒兮兮的流浪漢霸占了那個牆角。
狠狠把水扔進垃圾桶裏,胡子謙總算明白陳澄的意思了。
爺爺奶奶,他小時候,就是被爺爺奶奶養大的,三十多歲,事業有成,也安家落戶,準備接自己爺爺奶奶到城裏一起享清福的時候,出個車禍就死了,來到了無垠空間。
胡子謙摸了一把眼淚,那兩個老人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爺爺奶奶,他也不是兩位老人的親孫子。那兩位老人待他視如己出,怕影響他事業和家庭,一直不肯跟著他到大城市享福。
好不容易他生了兒子,也說服了自己媳婦同意老人過來,人生就斷了。
就當做什麽也沒發生吧。
葉寶寶發現警察抓捕她越來越緊迫了,而任務總顯示著沒有完成的進度。
這讓她很心煩。
新聞裏播放著兩省警方聯合、共同追捕殺人犯的消息,那是一個比她鬧得還大的任務者。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葉寶寶想著,她決定鋌而走險,重新回到B市。
紅著眼睛的葉寶寶,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以前渾圓的小粗手臂,現在骨瘦如柴。
照鏡子時看到的那個女人,自己和越來越像了。
葉寶寶的眼神陰霾下來。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她立刻抓起來打開,登上網頁,發現自己的粉絲和瀏覽量,又有了一個質的飛越。
大家都叫她血腥葉子。
突然,她看到下麵的一個評論:這有什麽,同時女教徒,靈主的女兒瑪麗可比她厲害多了。
瑪麗?
葉寶寶搜索了一下,發現這個瑪麗並不是真實的人物,而是經書裏靈主的女兒。
她發了一條狀態:虛構的永遠是虛構的,現實的真實才是最可怕,等著我的下一個。
何遇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她聯係了王宇倫。
王宇倫也躍躍欲試,雖然剛開始是為了錢,對這個沒有勝算的案件並沒有太大熱情。但現在來看,有贏的可能性,還能讓他的名聲再上一個階層。
律師需要的就是這樣大案件積起來的大名聲。
“蕭公子,你說過給柳家的一千萬,我們什麽時候轉賬啊,到時候很需要這個轉賬的證據。”他問道。
“我爸給柳柳的父母開了個戶,錢已經直接把錢打過去了,不用王律師費心了。”何遇笑道,“不然我可能要多請幾個律師幫幫您,王律師要忙的事情很多啊。”
王宇倫尷尬地笑了,“不忙,我先在就去準備文件。”
蕭家把當地警察局告上了法庭。
網上掀起軒然大波,建國至今,告警察局的人可所謂前所未有。
有告警察局長的,告警察的,蕭家直接把整個警察局告了。
告啥?
告警察局違法失職。
警察局裏的人再次焦頭爛額,這一次比上次更嚴重。
“我們犯人越獄成功的事情,他們是怎麽知道的?”
“我……我不知道啊……”胡子謙才沒跑多久啊,警察們卻是不知道,何遇早明白監獄裏那群任務者不可能坐以待斃,早就找人盯著監獄四周看,時刻注意是否有人越獄成功。
“還是那個葉春水,我們抓不住這也能怪我們無能?不是讓你們安撫那個女孩的家人了嗎?怎麽就讓他們跟蕭家混在一起了?啊?”
“還有陳澄那件事……”
“隊長!”
“什麽事!”
“陳澄來自首了!”
“你說啥?”隊長摳了摳自己的耳朵。
“陳澄來自首了。”
隊長跳起來,說道:“現在、立刻帶我去見她,然馬上發文告訴那群‘網絡正義俠’,陳澄好好呆著呢,根本沒有逃跑。”
說完又慶幸,辛虧當時心軟答應了那個老太太,沒有把陳澄逃跑的事情先說出去,不然又要成為網民罵他們無能的鐵證。
“還有胡子謙的事情,人家劫持了人質,懂嗎?人質!我們要保證人質的安全!告訴他們我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把胡子謙捉拿歸案的!”
“那蕭尋軒告我們違法定罪……”
“那個先不管,交給律師。”
“好。”
隊長看著對麵那個沉靜的女人,一如既往,但又有點說不出來的滋味。
有變化,不同在哪,他又說不出。
“為什麽逃跑?”
“做一件事。”
“什麽事?”
“殺人。”她說。
隊長差點坐不穩凳子,我的個親娘,這個月能別再出現殺人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