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九章:恐怖直播(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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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芮睡熟了,何遇還睜著眼。
扁扁擠開門縫溜進房間,黑暗中它的眼睛綠幽幽的,滲人。
它甩了一下尾巴,示意何遇跟它出去。
何遇輕手輕腳出了房間,關上門。
扁扁帶著何遇,來到了——
廚房。
廚房裏有食材,蔬菜、肉,還有大米,能直接吃的東西不多。
鍋裏隻有一些剩菜,油都凝固了。
何遇記得,廚房的事是陸芮在做,孩子們都很滿意她的廚藝。
孩子們吃飯的時候,大人們是不吃的。陸芮基本上是忙活過後一個人吃飯的,她說院長和醫生都很勤快,經常忘記吃飯。
“如果不是活人的話,吃不吃飯也沒什麽關係。”何遇拿起籃子裏的白菜,嫩黃和玉白映入眼簾,十分的新鮮。
這些蔬菜是誰提供的?
何遇忽然想到這個問題,陸芮說外麵幾乎沒有人會到這邊來,村子裏沒網沒信號,郵差都不過來。
扁扁盯著水盆裏的活魚,就差流出口水了。
然而它的主人卻沒有體察它那點小心思,捧著根白菜陷入沉思。
“喵!”
扁扁的叫聲把何遇從思索中喚回,何遇一把抱起扁扁,向外走,“我們去看看這孤兒院到底有什麽古怪!別亂叫,你敢叫一聲我就把你收回空間裏。”
“喵嗚!”聲音低微得幾乎聽不到,卻委屈至極。
陸芮和孩子們住在三樓,錢思芳和斯醫生在四樓。何遇先回到三樓,去看孩子住的地方。
月光從窗外打進屋子裏,何遇站在窗口,往裏看。孩子們睡得很熟,也有睡得不安穩的,輾轉翻身幾回又沉沉睡過去了。
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何遇搖搖頭,改道往樓上去。
才上四樓,何遇就看到一個人影藏在陰影中,一動不動。她立刻縮回暗處,僅僅盯著那個人影。
女人的身材,應該是錢思芳。何遇這麽想。
她安靜地站在暗處,沉沉穩穩注意那個角落的人。
扁扁從她身邊竄出,猛地跳上護欄,朝那個人走去。
那個人聽到動靜,轉過身來,一半的臉露在月光裏,是錢思芳無疑。
看到是那隻肥貓,錢思芳嘴角扯動一下,是多久沒看到貓了,她已經不太記得了,反正她從來也不喜歡這種有毛的生物。
何遇聽到開門的聲音,她往後退了退,藏得更深。
斯醫生來到了走廊,他穿著白天的衣服,沒有換下。衣服沒有皺痕,頭發整齊,何遇推測他也一樣沒有睡覺,甚至身子沒有躺下過。
斯醫生也看到了站在他和錢思芳中間的那隻肥貓,露出一絲懷念的表情來。
“我以前也養過一隻貓。”他說,“還有兩隻狗。”
錢思芳沒有回應他的話。
斯醫生伸出手想去**扁扁,扁扁一下子跳開了,隻留下一隻蒼白骨瘦的手舉在半空中。
“我以前很有貓緣的。”斯醫生收回手,笑笑說道。
“還提以前幹嘛。”
“是啊,沒有以前了。”斯醫生說,頓了一下,他問道:“那個女人要怎麽辦?”
錢思芳舔了舔自己的幹燥的嘴唇,意味不明地道:“年輕人啊。”
“是啊,年輕人!”斯醫生也接了一句。
兩人不再說話,就那麽靜靜站著,望著黑漆漆天空裏的那一輪圓月。
孩子的啼哭聲傳來,一下驚動了三個人。
何遇立刻返身下樓。
錢思芳和斯醫生也第一時間往樓下趕去,等他們趕到孩子宿舍時,發現何遇已經在那裏了,正有些不知所措地哄著哭鬧的孩子。
“我來。”斯醫生想要抱起孩子,何遇猶豫一下,不知道要不要給他,她可沒忘記斯醫生的體溫。
錢思芳看出何遇的顧慮,說道:“沒事,孩子們都習慣了。對他們沒有壞影響。”
斯醫生抱過孩子,熟練換起尿布。斯醫生的手放在孩子裸露的皮膚上,孩子一點反應也沒有。
何遇想起之前小磊光著身子坐在床上,被冷著了不哭也不鬧,不知道是習慣了這種溫度,還是什麽別的。
但殘存在手心的溫度和眼淚,又在告訴何遇,這些孩子們沒有問題。
“你先回去睡吧,這裏有我們就夠了。”錢思芳說,“當然,你不想回去的話,也可以留下。”
錢思芳嘴角往兩邊裂開,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寬度。這一笑,沒有嚇到何遇,倒把熬夜看直播的觀眾們嚇得夠嗆。
有孩子被哭聲吵醒,也跟著哭了起來。
何遇不願待在這裏,她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陸芮睡得正數,隔壁接二連三響起了孩子的哭聲,陸芮隻是翻了個身,又繼續睡覺。
何遇也有些困倦了,她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閉眼了,抱著扁扁,何遇靠著牆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眼的時候,天已經微亮。
這一夜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何遇看了一眼觀眾人數,銳減了大半。她往前翻動觀眾評論,看到一些有趣的信息。
昨天晚上,有警察和一些熱心人士特地趕往何遇所在越溪村,但至今沒有到達。
“麻煩主播告知一下怎麽走,迷路了!”
“那一帶沒有信號,差點走不回來。”
“鬼打牆吧,怎麽走都走不到有房子的地方。”
……
總之,昨晚上那些人,都沒有成功到達越溪村。
這讓何遇心念一動,那些人走不進來,那裏麵的人能走得出去嗎?
何遇拿出任務指引針,指針劇烈的跳動告訴她,這裏確實是任務所在地。何遇拿著指引針離開了孤兒院,朝山下走去,指針跳動的幅度有所減緩。
何遇重新回到孤兒院,她相信指引針不會出錯。
她回到孤兒院的時候,陸芮已經起了,準備做早餐,還拉著何遇一塊做,扁扁恨不得舉四隻爪讚成。
“昨天晚上有孩子哭了?這正常的,小孩子晚上夜尿多,睡得不舒服,當然哭了。”陸芮洗米入鍋,加水煮粥。
“哭得很大聲,我看你都沒醒。”
“習慣了!”陸芮說,她剛開始來的時候,孩子一哭她就醒了,但後來發現孩子晚上有事,根本不需要她擔心。
“院長和斯醫生值夜班,我把精力放在白天就好了。”陸芮笑道,“這可比帶自家那兩個小孩輕鬆多了,晚上能睡個好覺。”
陸芮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孤兒院裏另外兩個大人的異常,何遇見此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