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喜歡得要死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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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嫋嫋中,嚴父放下茶杯,接口道:“老人家那兒不用你憂心,我去解釋。她思想保守,聽說穆思曼未婚先孕,已經略有不滿,隻是一心以為孩子是你的,才沒有說什麽,如今這樣,相信她也不會太執著了。”
嚴以修心裏稍稍定下來,默然點頭。
之前,他想過無數種方法,試圖說服奶奶,中止他和穆思曼的關係,從沒想到,最後卻是穆思曼自取滅亡,用一個無法挽回的錯誤,徹底斬斷了所有的可能。
嚴母見他不語,接著道:“等這邊的事處理好,我和你爸準備帶老人家去國外住些時日。”
“奶奶同意了?可她的身體可以嗎?”嚴以修有些意外地問。
嚴母笑著點頭:“聽說那裏房子邊上,就是大大的農場,她還挺樂意的。我們帶了隨行醫生,會時刻照顧她的。”
說著,她突然想起另一件事,隨即問:“昨天聽方陽說,懷城那邊人命關天,到底出了什麽事?”
“是我的助理葉梓慕,她在懷城被人劫持,雖然後來化險為夷,但她一個女孩子,被三個亡命之徒綁著,滿懷城地兜圈子,當時確實危在旦夕。”
三人一邊喝著茶,嚴以修一邊將懷城發生的事,一一告訴父母。
隻是怕父母擔心責怪,他刻意忽略了自己上演生死時速,拚死逼停貨車的事情。
可盡管如此,嚴母已經聽得驚心動魄,隻覺得匪夷所思。
嚴父卻思路清晰,思索著問:“照這樣來說,方陽告訴大家消息時,你已經把人救下了吧?如果想婚禮正常舉行,雖然時間緊張,也還來得及,那你故意放出假消息,是想讓什麽人放鬆警惕?”
嚴以修見瞞不過,索性直接回答:“穆家,更準確地說,是許媚。現在何乾手上,掌握了不少證據,都能證明整件事情的幕後指使人,就是許媚手下一個叫楊鋒的人,但這個關鍵人物目前在逃。”
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十分複雜,許媚為什麽幾次三番要加害葉梓慕,也是其中最大的疑點。嚴母唏噓不已,歎道:
“我原以為這個許媚,隻是生意場上精明有餘,誠信不足,沒想到竟是這樣心狠手辣,這樣看來,你和穆思曼的婚約作罷,也未必全是壞事。”
正說著,服務生敲門進來上菜,三人及時停止話題,隨意地聊起家常。
嚴母心細如發,早就發現嚴以修提起葉梓慕時,神情間微妙的疼惜與親昵,卻故意試探地問:“你說的那個葉梓慕,你喜歡她嗎?”
嚴以修微抿一下唇,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隻聽一個聲音調侃著道:“當然喜歡,喜歡得要死要活的呢!”卻是方陽推開半掩的門,閃身進來。
“你小子,耳朵伸得夠長!”嚴以修斥道。
方陽也不介意,笑嘻嘻地和嚴父嚴母打過招呼,在位置上坐下。
服務員上完菜離開,麵對滿桌佳肴,方陽卻意猶未盡,繼續添油加醋地向嚴父嚴母告狀,眉飛色舞地描述,嚴以修如何在機場接機時,從短短的視頻片段裏看出端倪,怎樣心急火燎地驅車離開。
他的描述雖誇大其辭,但所說的,又都是當時事實,嚴以修就算要反駁,最多也隻能駁一句“沒那麽誇張”,他幹脆也不說話,低頭默默夾菜。
可這一次,方陽添油加醋的表演功力,竟遠大於平時,嚴以修實在聽不下去,不聲不響地取過他麵前餐具,叫來服務員一本正經地吩咐:“撤一套餐具,某人不餓!”
服務員微微有些驚訝,但還是接過餐具轉身準備離開,方陽這才發現自己麵前空空如也,而他一直忙著說話,手上竟然連筷子都沒拿。
他忙跑過去從服用員手裏搶回餐具,無語地看著嚴以修:“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有話說就沒飯吃,先吃!”
說著,夾起一口菜塞到嘴裏,邊嚼邊道:“叔叔阿姨,我一會兒再講!”
有方陽在的地方,氣氛總會活躍許多。他匆匆把自己填了個半飽,隨即有恃無恐地把筷子往邊上一放,繼續有說有笑地聊起來。
幾盞茶後,嚴母愛子心切,不禁問起葉梓慕的情況。方陽把手一攤,指向嚴以修,示意由他來回答。
嚴以修微怔,一時竟有些為難:“她……挺平凡的,但也很特別;性格有些魯莽,但有時也很細心;沒有古典意義上的端莊秀美,但……”
話沒說完,方陽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睿智如他,竟也會在向父母介紹自己喜歡的女孩時,如此糾結反複。
簡單的幾句話,連嚴以修都發現矛盾重重。他擔心自己對葉梓慕評價太高,到時母親見到後,會產生心理落差,可每說一句評價稍低的話,又不自覺地替她辯白。
倒是方陽看出他的心思,接過話頭,朝著嚴母道:“其實在他眼裏,那小丫頭怎麽著都是好。”
嚴以修百般無奈,方陽卻看熱鬧不嫌事大,接著慫恿他把葉梓慕叫來,讓嚴父嚴母見一麵。
幸好嚴父嚴母並不心急,聽說葉梓慕在住院觀察,反而要嚴以修照顧好她,好好休息。
嚴以修暗自鬆了口氣,斜瞥了方陽一眼,他卻理直氣壯地道:“瞧你緊張的,醜媳婦遲早要見公婆!”
“醜媳婦”三個字傳入耳中,嚴以修忽然想到葉梓慕臉上的傷疤和紅疹,心裏卻莫名一暖,嘴角不禁露出幾絲笑意。
醫院裏,葉梓慕按單子上的內容,做完所有檢查後,就一直待在布置簡潔的病房裏。
可整個下午,她一直心神不安。
從豔陽高照到夕陽西下,她幾次三番打電話給母親,可她的電話卻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一直到天漸漸黑下來,她又聽了一次關機提示音後,終於忍不住,一個電話打給母親的好友劉姨。
聽說她一天都沒打通葉秋離的電話,劉姨也有幾分驚訝,可或許是怕葉梓慕擔心,她寬慰道:“你別擔心,我前天還見你媽媽了,她身體挺好的,沒準兒隻是手機丟了呢!”
葉梓慕應了一聲,心底卻依然不安。
電話裏,劉姨想了想,接著又道:“這樣,今天有點晚了,咱兩家離得遠,我明天一早就過去看看,到時候給你回信兒。”葉梓慕連忙道謝。
掛斷電話,她心裏有了幾分著落,這才放鬆下來,取過方陽開給她的特效皮膚藥,到衛生間對著鏡子細細塗抹。
藥膏是透明的,塗在臉上微涼,有點像蘆薈膠的感覺,但效果的確神奇,她不過塗抹了兩次,這時已經十分見效,之前的痕跡淡了許多。
抹好藥膏,她對著鏡子裏的自己微微一笑,剛從衛生間走出來,門鈴突然響起。
病房門與衛生間門相距很近,葉梓慕以為是護士例行檢查,順手拉開門。
印入眼中的,卻是一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