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楊不戩所說的他究竟指誰，但這個人和寧穎認為是雲天鵬小時候的男孩符合，著實嚇了我一跳。

    “你沒有看錯？”

    楊不戩沒有說話，不斷交代我接下來要走的路需要小心注意的地方。

    “牢記一點，保住自己的命，最重要。成王敗寇，稱王的時間，還遠遠未到，可別自暴自棄了。”楊不戩似乎認定我接下來會不斷遭遇挫折，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後直接不走們，爬牆離開了大院子。

    “什麽時候回來？”我問了一句，然後說道：“這一件事，所有人都勸我別惹上，但康子。是因為我，待在裏麵受苦，抱歉，我做不到！”

    “那就……保住自己的命！等我回來那一天，說不定。離真相大白就不遠了。”楊不戩戚戚然地瞥了我一眼，自己一個人走了。

    由於被軍方監聽，我也並沒有跟伍唯等人多說楊不戩的去處，帶著我爸和莫婭丫，來到了伍唯替我新租在育人中學隔壁的房子，隨後迅速地來到一家差不多廢棄的健身館。

    先前那批西江人，都被伍唯安排在了這裏。

    “老大！”見到我來到後，所有人轉過頭，齊聲地吼了一聲。

    董方國威嚴地挺著身板，走到他們的麵前。沉聲道：“聲音不錯，至少聽著不像是軟綿綿的鼻涕蟲，不過是不是花架子，就不清楚了！”

    “你們，三三組隊，迅速分成四隊！”董方國厲喝道。

    這些楊不戩帶來的亡命之徒，要他們打架鬥狠，那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可是要像軍隊那般有紀律性迅速地做出命令，那完全就是一群摸不著頭腦亂竄的蒼蠅。

    有人想要拉跟自己更親近的朋友組隊，有人則想要跟著最能打的幾個人組隊，而且，一旦涉及到自己的事兒，所有人的暴脾氣一瞬間都迸發出來，誰也不讓誰！

    “最後十秒鍾。”董方國有意在我麵前好好表現一番，恰巧我也樂得其見，站在邊上輕鬆地看著一幕幕。

    “十、九、八、七、六、五……”他嘴中的數字越來越小，那批西江人終於意識到了麻煩，十五個人迅速完成了三個小隊得組建。

    但依舊有六個人，混亂成一團，在董方國最後念到零，依舊沒有組成小隊。

    董方國衝我手上的提包示意了一眼，我點點頭，見他嘩啦地拉開上麵的拉鏈，然後從中拿出十大把鈔票。分成三堆，一堆放著五把百元大鈔，一堆放著三把，一堆放著兩把，然後他從三堆中各抽出一張錢。丟到那沒組隊的六人前，“你們明天的夥食費。”

    然後指著地上的那堆錢，看著另外三隊人，露出滲人的笑容，“你們九個。以自己剛才組隊為團隊，可以開始混戰了，誰能堅持站到最後，誰就拿著最多的那堆錢，第二第三。我自有分辨。”

    我詫異地看了眼董方國，覺得他這個方法，看上去美好，但估計到時候會行不通，隻要那些人默契地假打，不就能拿到錢了麽？

    但料不到半分鍾過後，董方國突然從那三堆錢中，抓出了一大把，笑道：“每過一定時間，這錢。可就得送給他們了。”

    他將錢朝著後麵那些沒參與群毆的六人撒去。

    那些人看著空中的錢，趕緊朝著它們就抓去，之前還想要好好觀戰三人小隊大混戰，現在根本沒有興趣。

    看人打架，哪兒有撿錢來的要緊。

    “準備怎麽弄？”我不解地問了一句董方國，完全不知道他想要怎麽培訓這些人。

    “用錢就行了，這些人，既然為了錢，那就告訴他們一個道理，隻要你敢拚。錢，根本不是問題！”九人中，幾個人很快就被甩了出來，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著，邊上等待著撿錢的那些人則是說著風涼話，興致衝衝地喊道：“慢點打啊，巨峰，可別傷著了自己，要記得，那王寡婦可還在等著你小子呢。”

    “哈哈。就是就是，要是弄傷了自己，到時候怎麽去照顧人家的生意。”

    被叫做巨峰的是一個大塊頭，這時候臉上被狠狠揍了一拳，不斷流血，聽著那些不用賣力，就有錢拿的六人不斷說著風涼話，怒罵了幾句。

    董方國再次抓起一大筆錢朝著六人甩去，惹得群毆的幾人眼睛通紅，在他們眼中。這可都是他們的錢！

    我看見有人不斷衝著周圍人使眼色，然後就誇張地倒在地上，不再動彈，原先還打鬥火熱的一行人，幾眨眼間就結束了戰鬥。都一幅悲壯的模樣，躺在地上哀嚎，嘴中哭喪般叫喊著。

    “嗬嗬。”我看著他們裝模作樣的在地上演戲，但也沒有多說什麽，這畢竟是董方國想出的點子。他們這麽做，也算是在規則允許之內。

    隻不過，終究給人心裏不舒服的感覺。

    我看著董方國，打算讓他給我一個解釋。

    董方國看著隻剩下巨峰一個人站在原地，將最多的那堆錢，全都拿起來，丟給他，然後又拿起另外兩堆錢，交給另外兩個最遲倒下的人，笑著說：“這些錢。是你們自己的了。”

    先前故意倒下的那些人傻眼了，之前董方國說讓他們以小隊加入混戰，他們還以為等到時候贏了之後，錢是小隊平分，沒有想到，這錢是給予最後一個站著的人！

    親兄弟還明算賬！

    這一大堆少數數萬的錢，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就是一筆巨款，這時候拿在手中，聽著原先自己小隊的人要求分走一半，甚至更多，三個人怎麽會同意！

    而董方國笑著轉頭看著邊上羨慕不已的六個人，笑道：“你們現在可以動手了，那三個人手中的錢，誰搶到。就是誰的！”

    “幹你老母！”

    “臭婊子，你竟然敢耍我們？”拿到錢的三個人聽到這，開始對董方國臭罵，眼中露出狠厲的凶芒。

    我看著那眼神，絲毫不懷疑。要是他們這時候能夠殺死董方國，他們會毫不猶豫，甚至連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

    “果真是亡命之徒。”我頗有興趣地看著先前沒有參與鬥毆的六個人，他們之間，根本沒有打招呼，直接餓虎一樣默契地一同撲向了拿到錢最多的巨峰！

    巨峰顯然是這些人裏麵最能打的，也是年紀最輕的，從剛才的調侃中就能看出，他估計在這些人裏麵，說話幾乎沒有任何的份量。

    但麵對六個人的圍攻。他一個莽夫，完全不是對手，很快，手中的錢就被洗劫一空。

    六人將剩下的目光，對準拿到第二多錢的那人。再次撲了過去，對方咬牙切齒地看著臉上帶著邪惡笑容的董方國，剛想要破口大罵，卻仿佛想到了什麽，突然衝著邊上之前的兩個隊友吼道：

    “你們還傻愣著不來幫我做什麽？這錢被搶了，我們就一分都沒有，現在一起幫我擋住這些傻逼，咱們到時候還能平分！”

    宛如平地驚雷，他一句話，徹底打醒了巨峰和剩下那抱著錢還打算偷溜的人，他們趕緊同意三分平分錢的要求，直接加入了搶錢混戰。

    我笑著看那染紅了的地麵，血腥味夾帶著銅臭味，簡直帶給我了前所未有的血肉碰撞。

    “訓練這些人，就交給你了。”我衝董方國說了一句，將剩下所有的錢都交到他手中。

    董方國的方法，或許過於血腥過於殘忍，顯然，是調教這些粗人最好的辦法，或許，也隻有這種方法，才能短時間內，迅速地形成一批強大的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