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不是有現成的麽？”李晟天抬起頭，“我不知道他是否值得信任，但勉強可以試一下。如果不成功，或許，也就沒有機會了。”

    他意有所指，顯然在心目中，已經想好了人選。

    “我不許你這樣說！”季冷走上前，抓住他的肩膀，吼道，“你給我打起精神來！別一副敵人還沒出現，就已經泄氣的樣子！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圓璽對你來說有多重要？！如果你早點說，我哪怕跑過去搶，也要把圓璽搶回來！圓璽本來就是我的傳家寶，憑什麽他們研究著就不還給我了？！”

    雖然他表態，可怎麽覺得，還是在推脫責任呢……

    李晟天望著他，忍不住笑了。

    這家夥，真的是本性難移。

    ……

    二十分鍾後，筱遠工作室。

    “喲，什麽風把你們兩位吹來了。”筱遠剛剛拍完古裝風格的劇，衣服還沒換下，現在話中還帶著古裝台詞的語氣。

    飲河恢複唯唯諾諾的偽裝，站在筱遠身後，仿佛不存在似的。季冷並沒有注意到他，隻是以為他是筱遠的助理。“方便說話麽？”季冷看向飲河，想將無關緊要的人支走。

    李晟天一進門就注意到了他的存在，皺起眉，警惕觀察幾眼。

    飲河抬眼，與他對視一番。

    目光交錯之中，李晟天再看向季冷，似乎有所頓悟。

    “方便說話麽？”季冷看向飲河，想將無關緊要的人支走。

    “都是貼心的人，但說無妨。”筱遠一揮袖子，穿著古裝坐了下來。

    季冷剛想開口，轉頭問李晟天：“要不你來說？”

    畢竟這件事是他提出的，而李晟天和筱遠的關係，應該比季冷更熟才對。畢竟筱遠曾經也是君影衣的人，盡管他自稱他是中立派。

    這些事季冷是從林景喻口中得知的，盡管他不想聽，可林景喻非要告訴他，他也就隻能粗略看了一眼歸納總結。

    “筱遠，你想做什麽？”李晟天站在他麵前，並沒有說關於圓璽的事，而是再次看向飲河，問出一句讓季冷莫名的話來。

    “隻是寂寞空虛冷，想找人陪伴而已。”筱遠邪魅地說著，慵懶地托著下顎，他看了一眼季冷和李晟天，似笑非笑。

    李晟天麵露心疼：“你不該這樣，你不是這樣的人。”

    擁有月的魔力的人，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筱遠：“為什麽不該？就連你都已經向他折服，我可什麽都沒有做。更何況，這些事以前就發生過，為什麽不能再輪回一次？”

    “我是指……”李晟天看向飲河。

    筱遠意有所指：“就因為是受，就必須得被動，而不能反攻？”

    飲河揚眉，麵露困惑：“……”

    季冷忍不住打斷他們的話，問：“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麽？能不能說清楚一些，我根本就聽不懂！”

    李晟天拉住他的手，不讓他繼續說下去：“我本來是想尋求你的幫助，但現在看來……”

    筱遠微笑：“我拒絕。你們可以走了。”

    “果然如此……”李晟天深深看了他一眼。

    簡短的會麵，似乎將他最後的計劃都打破。

    離開筱遠工作室，李晟天和季冷走入地下停車場。

    季冷突然有些後悔自己沒有仔細看林景喻發來的消息，說不定他在哪兒說過，隻不過被他忽略了。“你們剛才在打什麽啞謎？能不能詳細跟我說說？你們的事，林景喻一點都沒告訴我。”

    李晟天：“他沒有告訴你，那是因為他也不知道。”

    季冷心頭一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那你現在有時間告訴我麽？”

    李晟天解釋道：“這個世界的生物最基本的需求，食物用來維持生命，繁衍用來維持種族延續。因此，食色是兩種本能。人類是這樣，動物也是這樣，再往下推，哪怕植物甚至微生物，也離不開吞食生長和自我複製。因為前者是空間上的延續，後者是時間上的延續。”

    這些還算通俗易懂，隻是季冷不明白他為什麽提起這個。

    “這些不難明白。”他繼續聽下去。

    李晟天：“如果是外星生物呢？他們是不是也需要吃東西，繁衍？”

    季冷思考後，答道：“應該吧，影視作品裏的外星人，至少都有嘴巴，不過繁衍是通過克隆的？”

    “那是因為人類局限在自己的視角裏，以己度人，才會覺得外星人也需要按照地球生物來生存。可是，如果有某種生物，在我們看來是永存的。他們不死不滅，他們不需要擴張，也不需要延續呢……”

    季冷搖頭：“那他們不就是神了麽？都說神冷酷無情，他們不食人間煙火，也不需要吃喝吧？而且如果他們繁衍又不會死，這個世界不是到處都有神了麽？”

    李晟天讚許：“很久不見，沒想到你在這方麵竟然有過思考。”

    季冷被誇獎後，得意大笑：“那是當然，你走後，我可是捧著你的筆記，看了很長時間呢。”

    “所以，答案是不一定。外星人不見得會和地球生物一樣，因為誰也不知道他們的世界是怎樣的。如果存在的意義是往世界的維度來擴張，那麽他們的世界裏，真的有和我們一樣的時空麽？人們連外星人都沒有想明白，又怎麽去理解異次元的存在？”

    “這個道理我明白了。但是你說這些，和剛才你們打的啞謎有什麽關係？”

    “我剛才是在重新定義生命，我將生命定位為在某個特定世界中，朝世界維度的極限而擴展的一切存在。”

    李晟天將重音加在最後兩個字上，這讓季冷抓到重點：“一切存在，也就是說，不一定是動物？”

    李晟天：“也可以是宗教傳播，是作品的傳播，是流言的傳播……或者風的交換，水的承載，火的變革，土的鞏固。這些都可以定義為生命。”

    季冷撓頭：“這就有些抽象了。”

    李晟天轉頭看他：“我和你，在另一個世界，擁有某種關係。於是在這個世界中，我們之間就產生很多聯係。有的人將這個理解成‘前世修了五百年，換成今生擦肩而過’的因緣，有的人理解成冥冥之中的感覺，有的人覺得這是上帝在擲骰子毫無規律但是必然發生……來自其他次元的投影，將我們所在的世界約束改造成它們想要的樣子。於是，這個世界之中，有人發現了命理，認為這是神和造物主的功績；有人因為因緣，頓悟成佛；有人定義他們是神仙，修道飛升……或者支離破碎地成了幻想，或者成了世界未解之謎，或者經過風言風語改造過，成為史冊中的幾字陳述……這些，都是另外一種生命形式的擴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