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其他次元的投影，將我們所在的世界約束改造成它們想要的樣子。於是，這個世界之中，有人發現了命理，認為這是神和造物主的功績；有人因為因緣，頓悟成佛；有人定義他們是神仙，修道飛升……或者支離破碎地成了幻想，或者成了世界未解之謎，或者經過風言風語改造過，成為史冊中的幾字陳述……這些，都是另外一種生命形式的擴展。”

    “等一下……”季冷突然接受不能，“你在說什麽？抽象概念的擬人嗎？”

    “宇宙隻有一個，世界卻是無窮的。我們看不見其它維度，但是其他生物早就在我們的認知局限之外擴張。但是所有的世界，都有日月星辰之類的存在，所有世界也會有風水火土這些能量。當然不會有同樣的名字，也或許按照比例分解成其他東西……而我們之間的關係，被定義為日與月，是在我們的本體所影響下，我們主動延續下去的最好證明。”

    季冷徹底抓狂：“什麽鬼？！”

    “飲河與筱遠也是這樣。隻是我不明白，為什麽他那個版本的神話，會是現在這樣的……明明應該現有太陽，然後才有月亮才對……為什麽會變化呢？”李晟天說著，徑自思考起來。

    長時間和君影衣相處，兩人很少交流。而想讓君影衣分享世界觀，更是難上加難。即使李晟天自己猜到，卻也無人分享。好不容易跟季冷說上話，即使季冷沒有聽懂，他還是想繼續說下去。

    就在兩人沉默的檔口，突然，一句來自第三人的聲音，突兀地想起。

    “明白了。”

    這個聲音是來自於林景喻的。

    季冷被嚇了一跳，四處尋找聲音來源：“林景喻？！你嚇死老子了！你躲在哪兒？”

    李晟天也轉頭環顧一圈，最後在抽屜角落裏，找到一個紐扣。這個金屬紐扣是舊款的監聽器，提醒龐大也比較明顯，好處是信號穩定。

    “你在監聽我們？”

    林景喻：“不，我隻是監視季冷。”

    季冷怒而拍打方向盤，汽車發出一聲鳴笛聲：“你竟然監視我？！誰給你的權力監視我？！”

    相比他的盛怒，李晟天冷靜許多：“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對麵沉默幾秒，坦白道：“從他接近陌陌之後。”

    “xxx的！林景喻，你當你是兄弟，你竟然一直監視我？！”季冷怒，“你小子躲在哪兒？你給我出來！你出來我保證打不死你！”

    李晟天皺眉。

    這個監控的時間也太久了，聽起來有些奇怪。

    “我研究蘇墨的異能，每日和她朝夕相處，我怎麽沒發現你在監控我？還是……你的技術高明到連我也沒發現？”

    林景喻：“並沒有監控你，你隻是想研究異能而已。”

    李晟天：“那你監控他的理由是什麽？”

    林景喻：“如果我說，隻是順手排查情敵，順便預防她在車上遭遇不測……”

    季冷怒極反笑：“嗬嗬！你出來，我們打一架。反正有李晟天在，我才不怕跟你打架！”

    李晟天轉頭看他，宛若在看一個智障：“我不會幫你打架的。”

    季冷不滿，瞪著他：“喂！有沒有基友愛！”

    林景喻：“很久以前就裝上了，一直沒機會拆掉。偶爾打開聽一下，保持通道暢通而已。旭喵喵第一時間就將季冷要圓璽的事告訴了我。”

    李晟天：“我想也是，你這麽忙怎麽可能有興趣打探這家夥的隱私。”

    林景喻轉移話題：“我明白了你說的內容。”

    李晟天：“你竟然能明白？是真的明白了？”

    林景喻：“有筱遠和慕影的投影解釋，再結合你的解釋，我徹底明白了。但是明白之後，也覺得這件事很無聊。”

    李晟天啞然失笑：“的確如此。雖然隻是從另外一種視角來解釋我和季冷為什麽會在一起，但也說明了一切。如果不是君影衣的執念，他也不會想改變這裏。”

    林景喻：“你和季冷的我明白了，他的我還沒明白。君影衣代表著什麽，他想創建的理想國，又有什麽依據？他能得到什麽好處？”

    “你們能不能別用音響和監聽來說話？”季冷堵住耳朵，不等林景喻說話，伸手就把音響關了，“林景喻你聲音吵死了！”

    李晟天對他有些無奈。

    手邊，季冷的手機響起。

    林景喻：“監聽信號容易被攔截，手機容易被監聽。我們長話短說吧。李晟天，我需要怎麽幫你？”

    李晟天簡單而直接：“我要圓璽。”

    林景喻：“你的計劃呢？”

    李晟天：“我不能告訴你。即使告訴你，你也幫不了我。”

    林景喻沒有猶豫，直接答應：“好，我給你圓璽。”

    季冷：“我靠！這麽容易？！早知道我就……喂，不對，圓璽本來就是我的，什麽叫你給？！”

    李晟天不受幹擾：“怎麽給我？”

    “我很快就到，你們等我。”林景喻掛了手機，切斷通話。

    從得不到圓璽，到林景喻知道一切，再到他直接同意將圓璽給他。這件事發生得太快，李晟天還來不及反應，現在仔細一想，又欽佩林景喻能在這麽短時間內做出決定。

    季冷生氣：“哼，總覺得你們當我像局外人似的，一點都沒有得到我的同意！之前找老頭子的遺產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

    李晟天：“不，並不是把你當局外人，而是你就是局外人。”

    “李晟天你什麽意思？！”季冷抬高了聲音。

    李晟天：“你不是異能者，你作為太陽裔的血統不會改變，誰也不會動搖你的地位。隻有莉莉絲那種什麽都不知道的打手，才敢傷害你。”

    季冷：“沒有啊，當時在龍舞山莊，如果沒有你，我不也是差點就被俞淼殺死了麽？”

    李晟天伸手抱住他，閉上眼睛：“不會的。你代表著太陽，圓璽能被你的血激活就是證明。你的光芒理應消滅這世間的一切異端，也會在信仰的爭鬥中逢凶化吉。這樣看來，你的確是局外人，是旁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