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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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姝等人一路馬不停蹄的朝黎颯教去,卻在入妖修界時被迫停下了腳步。

    妖修界同人修界、靈修界均有接壤,而且幾乎整個東北至西南的邊境都是接壤一線。區別隻在於,同靈修界的接壤處邊界線被整個連橫山脈占據,很難直接越過。

    而同人修界的接壤處邊界線卻是平地森林,極易越過。故為了防禦,在兩界的邊界上築了長長的防禦線。此時的三人就是在防禦線的入界口被阻住了腳步。

    無他,因為黎颯教的人在巡查。

    “哎哎哎,人修?哪裏來的?”不遠處,一個黎颯教徒正在盤問過路的修士。

    隻見那修士麵上氣惱不已,卻敢怒不敢言。就算他能打得過這個小教徒,卻拗不過一整個黎颯教。

    “人修界南境來的”

    小教徒對他上下打量“哪裏人,哪個門派的?”

    “平南人,是”

    三人在遠處觀察,發現這入界的盤問非常嚴格,雖然不清楚到底是為何突然這般嚴格的盤查。但想來想去,黎颯教近來不就是死了個四長老席原,大概率是因為這個。

    但凡是跟席原的死引起的相關問題,舒姝就不能去撞槍口。

    “教主,他們守得這麽嚴密,我們要如何進去。”

    如何進去?若舒姝是隻身一人來的,自然是直接闖進去。他黎颯教還真當整個妖修界是他的後花園不成,想攔誰攔誰。

    但現在,帶著兩個拖油瓶

    “入妖修界可不止這一條路。”舒姝沉聲道,就算帶著倆拖油瓶無法硬闖,但另外沒人守的地方,可別怪我借道了。

    借道?要入妖界,除了橫越連橫山脈或是從這邊防線的入界口走,那就隻剩下那裏了。

    現在邊防線入界口走不通了,橫渡連橫山脈又根本做不到,難道

    明月、明言低聲驚呼“教主,你該不會你該不會要從那裏走吧。”

    他們說的那裏,是三界交界地帶,俗稱無人區。

    之所以稱區,自然是因為那塊地方還算得大,總的算來大概一個中等城池大小,試問,這麽大的地盤誰不想要。

    可偏偏三界誰都不敢要。

    那裏占地甚廣、地勢平坦,有樹有水靈氣充足。可關鍵就在於,那片區域彌漫著奇怪的死氣,那種死氣抽走了區域內全部的生機,不管是湖中、林子裏,沒有任何活物。

    水是死水,樹是死樹,連根草都不長。遠遠看去就是一塊死神墓地,處處透著詭異。

    但是,最為詭異的還不是它的死氣,最為詭異的是那樣霸道的死氣卻偏偏同最具生機的靈氣共存著。那塊區域裏的靈氣濃度絕對稱得上三界之最。

    好在,那霧氣並不擴散,就在那片區域中活動,故此,那片區域無人接管也無人居住,更無人敢進。

    舒姝偏頭疑惑的看她兩人“哪裏?”

    “就無人區那裏啊。”明言、明月臉色難看,他們可不想看教主去送死。

    “無人區?我嫌自己命長嗎?兩個棒槌。”她冷哼一聲,給了他們一人一個響亮的腦瓜崩。

    兩個棒槌捂著腦門委屈巴巴的看著自家教主。

    “那教主說的借道,是哪裏。”

    舒姝嘴角微翹,指著北方“飛羽山。”

    兩人恍然大悟。

    飛羽山隸屬於北域雪山的群山之列,北域雪山橫跨人修、妖修兩界,而飛羽山則剛好在兩界交界處,當時兩界防禦線的修築到北域雪山段就停了。

    因為那個不大不小的飛羽山交界點上,要越過是必定要從飛羽門內橫渡的。然飛羽門又是人修第一大門派,哪裏會輕易讓人說過就過。再有,那裏前後都是千裏冰封的雪山,鮮有人煙,不足為慮。

    但其實,隻要能過飛羽門,就能入妖修界。

    明月眼睛一亮“對啊,從飛羽門過,薛掌門還在教主的本命法寶中呢,我們救了他們掌門還將人送回,他們還能不許借道嗎。”

    明言也是高興得連說話的語氣都輕快了。

    “教主英明。”

    對飛羽門近況全然不知的三人就這麽興衝衝的北上飛羽門借道去了。真不知,等待他們的是什麽。

    再說這邊一直等著被救的明玉。

    “啊~我活過來了。”

    在長達一個時辰的搓洗之下,明玉覺得自己獲得了重生。

    當然,嚴卓還沒有。

    好不容易洗幹淨坐下來歇會兒,嚴卓那廝就從浴房出來,一看到她又想湊過去抱她。明玉哪裏肯讓他靠近,連連後退。

    “你站住,站住。別靠近我了。”

    嚴卓呆呆停下了腳步。“幹淨了。”意思是,都洗幹淨了,別鬧。

    明玉跟了他這麽多天,已經學會透過現象看本質,透過隻言片語猜全意了。聽了這話,氣得跳腳。

    “是是是,幹淨了幹淨了。你搞清楚,是我幹淨了,你是什麽樣子你心裏沒數嗎?”

    我什麽樣子?嚴卓低頭一看,剛洗的澡,剛換的衣服,有什麽不對。

    明玉出來之後這家夥才進去洗,前前後後都沒有超過一刻鍾。怎麽可能洗得幹淨,這家夥身上指不定還藏著多少髒汙。

    “你才洗了多久,我不知道嗎?”

    明玉指著桌上的熱騰騰的茶水“一杯茶水都沒冷,你還敢說自己洗幹淨了。啊?”

    嚴卓小眼神瞄了眼桌上冒熱氣的茶水,手指輕輕動了動,剛剛還冒著熱氣的茶水霎時冷成了過夜涼茶。

    “茶冷了。”

    明玉你當我是瞎的嗎?看不出來你動手了?

    她深呼吸一口,忍著打死他的衝動,輕聲細語的說“再去洗。”

    不知道為什麽,雖然明玉的聲音很溫柔,可嚴卓卻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好像,要是不聽她的,就會遭遇什麽不好的事一樣。

    他默默的挪開眼神,轉身回了浴房中。

    明玉見他聽話,一屁股又坐回凳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下一秒“噗噗噗”

    “嚴卓”怒吼的聲音極具穿透力的響徹了整個院中。

    當然,浴房中的嚴卓也聽見了,本來打算在浴房坐一坐再重新出去的。聽到這一聲怒吼,求生欲讓他脫起了衣服又滑進了浴池。

    旁觀了全程的小廝愣愣的看著自家長老這一係列操作,小心翼翼的上前問要不要搓背。

    嚴卓本來想讓他出去來著,想了想,點點頭。

    小廝聽令,拿起搓澡巾呼地搓了一下,糟糕,搓澡巾脫色了。不對,這是白巾子。

    是五長老太髒了。

    頓時,看著嚴卓的眼神都不對了,五長老真乃神人。

    等嚴卓終於幹幹淨淨站在明玉麵前的時候明玉已經吃完了一頓飯了。雖說這個等級的修士早可以辟穀,可跟著舒姝的人怎麽可能成功忌口。

    嚴卓剛剛站定,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得教徒傳話。

    “五長老,教主讓您到大殿見他。”

    說話間,小教徒看了看一旁的明玉“還說,帶上這位女修士。”

    嚴卓目光閃爍,沉默兩秒,點點頭。然後揮手讓他先去了。

    待嚴卓帶著明玉到大殿覲見的時候,已經是一刻鍾之後了。

    席洲眯著眼看著門外逆光而來的嚴卓同明玉,竟然猛然生出一種不真切的感覺。老五,好像有什麽不一樣了。

    走近殿內,站定。明玉被封了修為,頂不住席洲滿含威壓的打量,偷摸著躲在嚴卓的身後。

    她的預感告訴她,座上的人很危險,而嚴卓,卻不會害她。

    席洲也不指望嚴卓主動跟他講話,直接就問“老五,我讓你抓的人呢?”

    嚴卓偏頭往後一看,示意席洲你要的人在這兒呢。

    席洲眼神突然危險起來,笑道“這就是你帶回來的同一教之人?”

    他點點頭,平淡的回應。

    “兩女一男?”教徒報上來的說是有兩女一男,怎麽就這一個人。

    “跑了。”

    跑了?看來是同一教的重要人物,還能在嚴卓的眼皮子底下跑了兩個。

    “那請這位女修士現身一見吧。”

    明玉緊張死了,一身修為被封,還要被迫直麵黎颯教的大魔王,心裏把嚴卓都來來回回鞭笞了千百遍了。

    她磨磨蹭蹭的從嚴卓身後顯出來,勉強笑笑。

    席洲看到人,一個算得上大方的小美人。笑道“這位女修士當真姿色不俗,竟能讓我教五長老一路“背”著回來。”眼中的不滿顯而易見。

    明玉怕死,但打不過跑不了,隻能假兮兮的說“百聞不如一見,席教主也是好風采。哈哈。”

    嚴卓自然聽懂了席洲語氣中的不滿,又聽聞明玉不自然的假話,眉頭微皺。她,不應該是這樣的。

    席洲才懶得聽明玉說什麽呢,隻要這人是同一教的,今天就休想活著走出這大殿。他神色一變,滿是冷肅。

    “既然是同一教的女修士,那我今日就一定要留你好好說說話了。”

    嗬,說話,要我命還差不多。明玉心裏暗暗唾棄,做作。不過我同一教的人可從來不怕死,早在被嚴卓抓回來的那天她就猜到了自己的結局。

    要麽是席洲先殺了她,要麽是教主先救了她。現在這情況,估計是前者了。

    所以這麽多天她對嚴卓從來沒有客氣過,該罵罵該說說,還有他不要臉的抱自己吃豆腐這種事,反抗無能也不折騰了,早晚要死,不拘小節。

    卻不料,她以為會被席洲留下來的時候,嚴卓突然往前挪一步擋住了她。

    席洲眯起了眼,威脅的說“老五你這是做什麽。”

    嚴卓麵色淡淡的,眼神也是一如既往的深如死水。等了許久,席洲聽到了他慢慢開了口。

    “不行。”

    “她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