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二章 惱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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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隨白構外出收集敕符,並非毫無收獲。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給杜深送來一些靈材。這些靈材大多蘊含龍族血脈,正好用來煉丹,促進燭龍變的提升。

    此時,杜深就在丹房內煉製丹藥。山巒下麵也有凡人棲息,距離雖遠,仍然在奈何珠的采集範圍內。更何況,借助塗丘的仙坊,杜深已經將奈何珠提升到9級。奈何珠足以對結丹期以下的修士采集原力。所以,但凡獨處,杜深每天都會悄悄采集原力,製造元核、騰蛇,煉製丹液。

    有龍珠提供助力,有白構獎勵的靈材煉丹,有丹液交易得來的輔助。杜深這兩年的實力,提升飛快。

    加上以前的積累,杜深目前的身體屬性為:力量74,體質75,敏捷73,智力74,精神78。

    杜深煉丹,已經持續三天的時間。白蘇兒結成金丹,杜深估計白構很可能會再次帶領自己外出。他需要抓緊時間,把手邊的靈材全部練成丹藥,以便收集敕符的過程中煉化。

    正因此,杜深不但早就給時常來往的修士發送訊息,更是在宮殿的門口懸掛說明,謝絕打擾。

    然而,從今天中午開始,宮殿大門口就傳來求見的訊息。杜深起初並未在意,專心煉丹。訊息卻接二連三,擾人清靜。杜深這才查看訊息的具體內容,得知是白蘇兒來訪。

    早前,杜深有意相見,可是煉丹正是關鍵時候,真的走不開。此時,外麵再次傳來白蘇兒的求見訊息。杜深正好煉成一爐丹藥。他打算稍作休息。杜深收起白玉爐和剩餘的原材料,走出門來。

    今夜的天氣不大好,濃雲密布,陰風陣陣。杜深走到偏殿,關閉禁製。未等他走出偏殿,宮殿大門就發出聲響。

    白蘇兒的麵前漂浮一團柔和的光芒,照亮周圍。她麵色平靜,腳步卻很快。杜深尚未走下台階,白蘇兒已經衝到他的跟前。

    白蘇兒腳步不停,繼續走向偏殿裏麵:“我有話問你。跟我來。”

    白蘇兒的話語中,蘊含惱火的情緒。杜深隻以為她是長久求見無果,所以才生氣。杜深轉身,跟隨白蘇兒走回偏殿。

    白蘇兒徑直走到法壇跟前,揮手啟動禁製,重新封閉宮殿。她輕輕揮手,身邊漂浮的光團分裂,變成四顆。四顆光球,光線未有黯淡。它們緩慢漂浮到杜深的前後左右,將他包圍起來。

    杜深莫名其妙,暗中提高警惕。

    白蘇兒緊盯杜深,緩慢踱步,好似審視。她走過來,走過去,漸漸皺起眉頭。憤怒浮現白蘇兒的俏臉。她的杏眼中,漸漸溢出明顯的憎恨。

    杜深愈發糊塗。白蘇兒圍繞自己踱步幾圈,流露憤恨,卻又心神恍惚。她好似在回憶什麽,半天不說話。

    杜深等待一陣。白蘇兒停下腳步,靜靜發呆。杜深奇怪的詢問:“不是有話問我?你在做什麽?”

    白蘇兒猛然驚醒,略微瞪大眼睛:“是你!我就知道,我肯定在什麽地方見過你。小時候記憶模糊,如今結成金丹,方才醒悟。混蛋!”

    白蘇兒咒罵,明顯深惡痛絕。

    杜深一頭霧水,側首詢問:“道友實在古怪!為何突然罵人?咱們已有半年未見了吧?我沒冒犯你吧?”

    白蘇兒的雙眸,微微泛紅:“是你!就是你!破壞我爹娘的感情。最終使我爹和我娘反目成仇。都怪你!”

    白蘇兒的憎惡,做不得假。杜深卻一時搞不清狀況。他無辜的道:“道友究竟在說什麽啊?切莫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白蘇兒冷笑兩聲,上下打量杜深,“白婉玲,你還記得吧?她就是我親娘!我實在不明白,你究竟有多好?為何我娘生下我以後,還會對你念念不忘?”

    “對我念念不忘?”杜深目瞪口呆。

    杜深百思不得其解:“白婉玲會對我念念不忘?這哪兒跟哪兒啊!”

    杜深搖頭,隻覺荒謬:“白道友,嶽穎,你肯定有什麽誤會吧?我跟白……你娘,隻見過一麵!她怎麽可能對我念念不忘?”

    “隻見過一麵,”白蘇兒一愣,愈發惱火,“用不著撒謊!上一輩的感情糾葛,我雖然不滿,但也不會對你怎麽樣。我娘一直保存你的畫像,她還告訴我……”

    白蘇兒突然停頓,猶豫起來。她上下打量杜深,咬牙道:“她還要求我,必須滿足你的任何要求。你說吧。你究竟對我娘有何大恩?以至於她不但要賣女兒,還跟深愛自己的丈夫反目?”

    杜深微微張嘴,一直就沒能合攏。白蘇兒的說辭和提問,就似個炸彈,直接將杜深炸暈。他思緒紛亂,哪顧得上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白蘇兒等待片刻,隻見杜深始終呆呆傻傻的模樣。她越想越氣,不禁厲聲大喝:“說!你是不是對我娘使用什麽妖法邪術?使她迷失心竅?”

    白蘇兒一邊喝問,一邊緩慢後退。她的身前,突然出現一柄飛劍。她氣勢洶洶,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架勢。

    杜深驚醒,哭笑不得:“我能使什麽妖法邪術?”

    “肯定就是你用邪術迷惑我娘!”白蘇兒越想越肯定。遙遠的記憶浮現腦海,使她心不在焉:“小時候,我的生活很幸福。爹娘都很愛我,也很和睦。可是,都是因為你!我娘偷看你的畫像,被我爹發現。他大發雷霆。都怪你!爹娘總是吵架,爹爹也逐漸不愛我。都怪你這個混蛋!”

    白蘇兒的雙眼越來越紅,隱約有水光閃爍。她突然大吼:“你肯定是不愛我娘的!為什麽還要破壞我家的幸福?”

    白蘇兒握緊雙拳,念頭一動。她跟前的飛劍,亮起光芒,筆直飛向杜深的胸膛。

    杜深急忙召出青紗帳。他驅使烏索劍,與白蘇兒的飛劍纏鬥起來。

    白蘇兒攻勢淩厲,顯然恨極。杜深被動抵擋,漸漸皺緊眉頭。他抵禦一陣,突然大吼:“夠了!你剛成金丹,哪裏是我的對手?還不停下,非要逼我傷你?”

    白蘇兒猛然清醒。她感覺飛劍仿佛深陷泥沼,禦使艱難。她清楚,杜深隻是在忍讓。

    白蘇兒無聲的召回飛劍,懸停身前。她恨意難消,憤懣道:“那你就告訴我。我娘為何對你情根深種?”

    杜深暗自啼笑皆非。他深吸口氣,順著白蘇兒的理解說道:“白道友,你恐怕是誤會啦。我對你娘,真的隻見過一麵。隻因,我曾經救過你娘一命。估計她是重情重義之人,所以把救命之恩記掛心裏。以至於你爹產生誤會。”

    白蘇兒仔細回憶,很多往昔的細節浮現腦海:“杜深的解釋,似乎更切合實際?”但白蘇兒一時難以接受。

    白蘇兒浮想聯翩。杜深默默等待。

    良久,白蘇兒回過神來:“或許你說的才是真實。杜道友,你如實告訴我。你與我娘相處多久?”

    杜深回憶,認真道:“至多一個時辰吧!”

    白蘇兒半信半疑:“道友如何救下我娘的性命?能否仔細說說?”

    “這個,”杜深短暫思索,“道友恕罪。救人的經過,隻怕不便告訴你。”

    白蘇兒再次狐疑起來:“道友說話,不盡不實啊!”

    杜深正要搪塞過去。不遠處的法壇微微閃爍光芒,一道符籙隨之飛到杜深懷裏。

    杜深暗鬆口氣:“白構前輩就在外麵。他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