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5、破局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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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兩天,“s”多麽地有麵子,今天,“s”就會受到多大的嘲笑。

    從理論上來講,這種方法應該能戳聞野的心窩子。

    可究竟能不能得到傅令元想要的效果,還不一定。

    萬一聞野並不關注網絡上的這些紛紛擾擾?

    萬一這些動作之於聞野的心理承受力來講依舊不夠?

    萬一因為這些謠言橫生出枝節……?

    以及其他她所沒能想到的情況。

    畢竟這世界上有個詞叫做“計劃趕不上變化”。

    第一個“萬一”,阮舒暫且無從得到答案。

    但關於第二個“萬一”的猜想,約莫中午的時候就有了新料——“曝你們想知道的‘s’的悲慘過去!”“揭秘一個天才犯罪分子是如何養成的!”諸如此類的標題,內容也基本差不多,講述的是聞野從有錢人家的私生子經曆親眼見證生母親被父親的原配b死而後走上犯罪的道路。

    雖然隱去了所有人物的真實信息,但整個故事分明就是聞野的真實背景。

    網絡上的言論是最容易受擺布的,往往也是最瞬息萬變最不受控的。

    有人開始從故事中挑出能夠攻擊“s”的點,比如“原來生母是小三,死了活該。”

    有先前追捧“s”的網民們紛紛跳出來:“就說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報複社會~‘s’的身世果然非常可憐~生母是小三固然可恥,可罪不至死,孩子也是無辜的~‘s’的人生就是一部勵誌小說~”

    網友甲:“這個熱搜是‘s’自己爆料自己為自己博取同情用的吧?”

    網友乙:“嗚嗚嗚嗚嗚嗚~‘s’大人太可憐了~原來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是為了給自己的母親報仇,難道不值得原諒嗎?”

    網友丙:“樓上的小朋友腦子被驢踢了吧?未成年就該禁止上網!省得被這個社會某些奇葩的三觀給帶歪了!”

    網友丁:“‘s’固然有值得人同情的經曆,但這不能成為其犯罪的理由。如果每個人都能因為自身的悲慘遭遇而報複社會,還要道德做什麽?還要法律做什麽?”

    網友戊:“嗬嗬,一個個在網絡上對一個犯罪分子同情心泛濫,真那麽有愛心,怎麽不在生活中隨手給乞丐丟幾張錢、給孤兒院的孩子捐幾筆款?”

    “……”

    阮舒偏過頭去看傅令元。

    傅令元的視線也剛從網頁上收回來,眉峰下壓,神情凝重。

    不用問,阮舒也知後續這段內容不是傅令元幹的,要刺激“s”的自尊心是一回事,利用這種事情加以攻擊就太low太無恥了。

    而能知曉這些隱秘之事且加以利用的人,除了阮春華,阮舒想不到第二個。

    比起這個,更意想不到的一件事情是,那些曾在幾起爆炸案中的受害者或者受害者親屬,聽信了網絡上的傳言,得知罪魁禍首就是“s”,竟然還有人同情“s”覺得應該給“s”改過自新的機會,生怕往後的審判受到影響,聯名組成隊伍在網絡上進行抗議,並投信至警察局。

    一直悄無聲息的警方終於在這個時候迫於壓力正式出麵辟謠,鎮下這場愈演愈烈的爭端。

    …………

    陸宅。

    陸振華結束和傅令元的通話後走出書房,正碰上客廳裏王雪琴扯著大女兒不知在說什麽,大女兒低著頭淚珠子直掉。

    陸振華本就心煩,眼下更煩:“又幹什麽?”

    大女兒猛地一個激靈,見著鬼一般。

    王雪琴忙不迭把這個不爭氣拉過身去,她自個兒笑著迎到陸振華跟前:“老爺,沒什麽,這不他們小兩口約好了晚上一起在外麵吃飯?她原本打算穿出門的毛衣不小心被下人勾斷了根線,小孩子一樣跟我哭鼻子,生氣不能以最漂亮的麵貌約會~”

    陸振華冷冷地瞥過去一眼。

    其實他不怎麽能記起來這個大女兒究竟長什麽樣。

    但轉回來他還是教訓王雪琴:“給她買幾件像樣的衣服。堂堂陸家大小姐,一點樣子都沒有,比家裏的下人還不如。”

    “老爺,哪有你這樣寒磣自家女兒的?”王雪琴瞋他。

    陸振華繼續埋怨:“也不知道你之前都是怎麽教她們三個的,一個比一個還要膽怯、小家子氣。話都不會說兩句。”

    “這不都是因為以前裳裳太強勢了?”王雪琴委屈,“大姐把一個外來人整得跟陸家大小姐似的,處處得讓著大姐和裳裳,哪兒還有我們娘仨兒的位置……”

    “那你該盡到的教養孩子的義務也沒有盡到。”陸振華不讓她推卸責任,“老大的婚事有著落了,接下來就是老二和老三,你看著辦,別全都不像話!”

    撂完話就走了。

    王雪琴目送他的背影之後轉回身。

    大女兒已然哭成淚人。

    王雪琴行至她跟前,邦她擦了擦,疲累道:“夠了。在陸家當了二十多年的閑人,你爸不是白養你們,你再掙紮也沒用。你該高興,終於被記起來,你是陸家的大小姐,抓住機會享受陸家大小姐的優待。”

    擦完眼淚,她又邦她攏了攏頭發:“你已經是幸運的了,曾經指給裳裳的人,差不到哪裏去。還是人家高攀我們陸家,人家看你爸的臉色,待你肯定好。”

    “你的兩個妹妹……你爸要是認真考慮起來,就或許是送她們去高攀紅圈裏的公子哥了……”她壓低的聲音裏,透出一股認命的意味,稍加停頓之後,又含糊不清地喃喃,“如果能快點……”

    孟歡的身影在這時從外麵進來。

    王雪琴斂了斂神,恢複神采,笑著撫鬢邊:“咦,小孟今天怎麽這麽早回來?”

    “公司沒我的什麽事,就回來了。”孟歡淡淡,“接下來會休息一小段時間,專心陪少傑。”

    王雪琴挑眉。

    孟歡目不斜視地掠過她們母女二人自行上樓,冷不丁看到陸振華坐在露天大陽台的傘下,少見地在抽雪茄。

    他的目光穿過敞開的門,落到她身、上:“回來了……”

    “嗯,該交接的都交接了,挺順利的,讓他們之後如果有問題再找我。”孟歡朝他行去,不動聲色地觀察他的表情,倒未察覺他有異常。

    但自他去驗完血之後,即便他說沒檢查出問題,她也終日處於不安之中。

    她自然而然地站到他身後,給他捏肩膀,狐疑:“今天怎麽抽起雪茄了?”

    “沒什麽,就是突然想抽了,就來一根。”陸振華呼出煙圈,“你再給我看看,白頭發是不是又長出來一大截?”

    提及他的頭發,孟歡不自覺地緊繃了一分神經,手上如常地按他的要求,暫停了捏肩,移到他的頭上翻看他的頭發:“還行,根部長是又長了些,就是鬢角的位置稍微明顯點,大部分還能遮住。”

    陸振華:“照我現在掉頭發的速度,很快會遮不住了吧……”

    孟歡的手指微不可察地輕頓:“不是說檢查結果沒問題?”

    “是沒問題。”

    “那陸爺就按醫囑注意作息時間,調整飲食的營養搭配。”說著,孟歡伸手奪走了他的雪茄,“從現在開始做起。”

    陸振華扭頭,隼眸平靜無瀾。

    孟歡反而被這種平靜無瀾盯著有點怵。

    陸振華則牽住她的手起身:“走吧,再邦我去把鬢角的地方染染。”

    孟歡的心一提。

    一時之間腳下並沒有動。

    “怎麽了?”陸振華回身。

    孟歡撚滅雪茄的星火,跟上去。

    她在陸振華的房間邦他染過,也在她自己的房間邦他染過。

    今天陸振華選擇的是她的房間。

    “對了,染發劑在我屋裏的浴室,你去拿。”

    孟歡指了指近在咫尺的那小半瓶:“隻是染鬢角的話,陸爺上回沒用完的還落在我這兒,夠了吧。”

    陸振華這才似剛看清楚:“原來還剩半瓶。”

    孟歡覺得自己的反應很正常,由此也才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他的異常——他是故意裝作沒看見……?

    以為他會找理由讓她去他房間拿,重新開瓶新的。

    他卻並沒有:“不要浪費,用完它。”

    說完他閉上眼睛,和以前任何一次叫她染頭發時一樣,擺出一副信任她、任由她動作的架勢。

    甚至連瓶子他都沒有伸手去打開檢查一下。

    孟歡“嗯”了一聲,正準確忙碌起來,卻聽他忽而又出聲:“你說,我頭發掉得比以前多,是不是也和我這兩年染發越來越頻繁有關?”

    孟歡差點就把手裏的染發劑摔落地。

    “因為染發的緣故?”她鎮定,“陸爺之前不是說,這染發劑是海叔專門找來的,純天然無化學添加?”

    下一句她語氣微凝,建議:“要不陸爺我們還是先不染了,找醫生排查是不是有這方麵的原因再說。”

    陸振華笑了:“沒關係,繼續吧。血檢結果沒問題。這染發劑也確實是純植物元素。”

    “陸爺……”孟歡有些猶豫。

    陸振華已重新閉上眼睛:“染吧。”

    孟歡安靜兩秒,悄然吞咽了一下口水,遂他的意,強壓住緊張,上起手來。

    半晌,給他洗完頭吹幹頭發,她拆下係在他身、上圍布。

    陸振華站起身,在鏡子前照了照,十分滿意地笑:“嗯,我還是更相信你的手藝,雪琴原本讓我下次想染頭發的時候去找她,我糊弄過去了。”

    孟歡收拾著台麵上的各種用具,淡淡:“陸爺這樣,一會兒叫三姨太看見了,心裏又該不平衡。”

    “你的心理平衡嗎?”陸振華問。

    孟歡手上的動作不停:“陸爺隻要不再找新的女秘書,我永遠不會不平衡。”

    “你啊你……”陸振華點了點她的腦袋。

    孟歡手裏正把染發劑的空瓶子扔進垃圾桶。

    陸振華瞥了一眼,道:“抽空去我房間浴室的櫃子裏再拿兩瓶到你這裏備用。”

    孟歡似有若無地點頭。

    “我去少傑那兒看看他。”陸振華說。

    “嗯,陸爺先去吧,我收拾一下就跟上。”孟歡頭也不抬,耳中聽著陸振華的腳步遠去。

    外麵的房門關上後,孟歡才停下所有的動作,一下子坐到陸振華剛坐過的椅子上,整個人定定地,盯著垃圾桶裏的空瓶子。

    …………

    辟謠的時間提前了。

    褚翹的領導挨罵了。

    褚翹便也被領導再一次揪去罵了。

    拖著疲憊的身軀從局裏出來,她哭喪著臉坐上副駕駛座,往馬以身、上靠,尋求安慰。

    馬以忽地勾起她的下巴,吻住了她。

    相當長的一個吻。

    話說她家馬醫生學東西特別快,吻技在實踐中越來越嫻熟。

    結束後褚翹素來體力好都有點chuan了,他卻麵不改色,還能一本正經地問:“怎樣?能量恢複了沒?”

    褚翹眨眨眼:“如果我說還沒有呢?”

    “那就繼續給你補。”稍一傾身,馬以的唇重新覆上來。

    意猶未盡地滿血原地複活後,褚翹給傅令元和阮舒去了電話。

    傅令元剛忙完事情陪阮舒在影音室裏看胎教故事。

    是傅令元自己在網絡上甄選好了以後,讓栗青去偷偷邦他買來的原版碟。

    即便如此,傅令元也非常遺憾,遺憾沒法親自在店裏挑選並且購買——

    “你想想看,我如果自己去店裏,肯定會問店員什麽什麽東西放在哪裏,店員就會和我有溝通,詢問我具體需要怎樣的產品,我就能趁機向店員炫耀,我很快會有一個可愛又漂亮的女兒出生~”

    阮舒:“……”

    “胎教因為現在就要開始,等不了了,隻能這麽先讓栗青去辦。閨女的玩具、衣服、nai瓶等等物件,我現在每天會抽出時間物色著,等我任務結束後再去給她買還不遲。到時我就能自己去了!你也一起!我們一定會遇上其他準媽媽和準爸爸,又能炫耀一番!交流心得!”傅令元自說自嗨,對未來美好畫麵的構想,也讓他自己安慰了他自己眼下的遺憾。

    幼稚鬼。阮舒要笑不笑地未去故意懟他破壞他的心情。每一天他最高興最輕鬆的時間,大概就是這樣抱著她傻樂他擁有了自己的閨女。

    但,胎教故事是真的無聊,阮舒實在沒辦法像傅令元那樣打起興趣。

    褚翹的電話在她眼中來得正是時候,第一時間邦傅令元將手機從桌上拿過來給他。

    劃過接聽鍵、開了揚聲器,傅令元還沒來得及靜音掉胎教故事的聲音,被褚翹聽個正著。

    “傅三你也太偷懶了吧?胎教故事用別人錄製出來現成的碟?是想讓我幹兒子聽錯別人的聲音認爸爸媽媽麽?”

    阮舒:“……”

    還有這種講究麽……?

    怎麽褚翹都懂得比她多的樣子……

    傅令元愣了一下,轉瞬惱火地糾正她:“是女兒!不是兒子!”

    褚翹反駁:“雖然生個像小阮子一樣的女兒非常棒,但我憑我多年辦案的直覺,強烈地預感到小阮子這胎肯定是個兒子~正好縮小版傅三,讓我把你以前欺負我的仇,統統從你兒子那兒報複回來。”

    阮舒:“……”

    “嗬,那你‘多年辦案的直覺’非常不準。”傅令元哂笑。

    褚翹嘁聲:“是男是女,幾個月之後見分曉~你趕緊另外再想辦法盡快讓小阮子從你那龍潭虎穴裏救出來!早點做產檢!之後才是安安穩穩地養胎!”

    氣氛一下子不再輕鬆。

    阮舒和傅令元自然也已經看到警方發布的那條辟謠的消息,心知肚明褚翹這一通電話打來是為了什麽。

    “你沒事吧?”阮舒關心。

    “我能有什麽事?就是挨一陣罵,又不會讓我的胸縮水。”褚翹隨口戲謔。

    阮舒:“……”怎麽就能和胸扯上關係了……

    褚翹即刻察覺來自馬以涼颼颼的凝視,也記起來現在電話那頭不止阮舒一人,還有傅令元。

    雖然她和傅令元是好兄弟,但她如今已婚少婦,自家丈夫還就坐在旁側,言語上還是該收斂。

    咳了咳,褚翹笑笑:“這種時候家庭背景就派上用場了。雖然我以前非常反感,但不得不承認,我這種‘刺頭’,如果不是靠著我外公的影響力,怕是早幹不了警察了。早些時候我也想通了,該利用的時候還是得利用~好處多著咧~不用白不用~別人想要還求不來~”

    阮舒忍俊不禁。

    褚翹轉回正題,喊話:“喂,傅三,你聽見沒有?這次你的計劃算流產了,你趕緊想想還能再怎麽做。不能讓‘s’那家夥繼續當縮頭烏龜啊。”

    傅令元菲薄的嘴唇微微抿一下:“嗯,會再想想。但這次的事,現在就說流產了,為時尚早。或許過個兩天才能出效果。”

    這也是不久前陸振華來電話和他討論這件事時,他回應給陸振華的他的看法,認為“s”究竟會不會因此有動作,還得再觀望,各自身邊的守衛不能鬆懈。

    褚翹認同他的看法。

    掛電話前,傅令元問起另外一件事:“你平時在你們局裏,抽空上緝毒大隊那邊轉轉,邦我監督談笑究竟有沒有上心我拜托給他的事情。他在手機裏回複給我的內容太簡單了。”

    “知道了。”褚翹說,“我們刑偵隊這邊貌似暫時沒聽到風聲。照說如果上頭同意調查,按這事的屬性,該歸來我們刑偵隊。估計也得和抓捕‘s’一樣,成立專門的小組。”

    “我自個兒還都打算好了,‘s’和臥佛寺那邊牽扯相當深,我希望能爭取到兩件事都交我手裏一並負責給辦了。當然,如果落到我師哥手裏,那也是極好的。”

    收了線半晌,阮舒和傅令元都安安靜靜地沒有說話。

    阮舒不知傅令元在想什麽,沒有打擾他,兀自拿起他的手機,又去網絡上了解了一下情況。

    雖然警方辟謠了,但終歸“s”這種社會危險分子此次被拉到人前來“剝光”了一次,算是首次對民眾公開“s”的基本信息,討論的熱度並未一下子散去。

    阮舒的手指輕輕劃動屏幕。

    聞野……

    他現在究竟在哪裏……?

    看到這次的新聞沒……?

    受到影響了麽……?

    什麽時候才會出現……?

    …………

    漆黑的房間,四周寂然無聲,隻餘細微的嗡嗡嗡的電腦運作的動靜。

    屏幕的熒光勾勒出坐於電腦前之人的輪廓。

    他伸出手指,在鍵盤上敲擊,再輕輕點擊鼠標。

    龐大的網絡世界一覽無餘在他跟前呈現。

    他的手指繼續撥動著鼠標上的滾輪。

    他騰出的另外一隻手拿起一旁的酒杯,晃動幾下,再緩緩地入口杯中的液體。

    暗紅色的,比粘稠的血還要深的液體。

    隻呡了一小口,他驟然將酒潑向電腦。

    屏幕的熒光閃爍了兩下。

    幾秒鍾後,嗡嗡嗡的機器運轉聲停止,電腦的光線全無,整個屋子陷入徹底的黑暗。

    …………

    隔天上午,抓內鬼和線人的事情又有進展,傅令元必須出門。

    出門前見栗青在找莊爻說話,明白是他昨晚交待給栗青的任務,便順便過去和莊爻打了照麵。

    “你對臥佛寺的熟,今晚栗青帶你偷偷出門,你邦忙一起找一下。”

    找誰?自然是被阮春華帶走的格格。

    莊爻沒答應:“我的任務隻有一個,就是守著我姐。你沒權力支配我。”

    傅令元冷笑:“我隨時可以把你從我的別墅裏趕出去。”

    “那你也得先問過我姐的同意。”莊爻亦冷笑,不顧傅令元的臉色講完就走人。

    幾步後卻又回頭,表情不善:“我姐的手機在哪裏?”

    傅令元眯眸:“你問這個幹什麽?”

    莊爻沒回答,隻道:“你把我姐的手機先給我。”

    “你先說清楚。”傅令元冷硬。

    莊爻默了默,含糊道:“可能會錯過重要信息。”

    “什麽重要信息?”傅令元追問。

    莊爻與他對視,頃刻道:“你猜得到。”

    “我不知道。她的手機你也別想要。”這回換傅令元扭頭就走。

    “你等等。”莊爻喚住他,直白道,“陸振華在道上放出去的消息是我姐被他邀請來做客,聞野一定會想辦法確認我姐的情況。”

    “我慎重考慮過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破了這個局,把姐平安地離開海城。破局的關鍵得是先讓聞野現身,否則一切沒的談。所以——”

    “所以你就想和陸振華一樣想利用她?!”傅令元咬牙,一個轉身揪住他的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