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絕世之喜(九) 身份大白

字數:6484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霜之燼 !
    “你們不想忘卻自己的身份,又怕外界發現你們的身份,所以利用拆字的方法來為自己取姓名。草二竹即為藍,如果我沒猜錯,你叫赤藍?”
    鬥篷人仍舊沒有說話,但他的確就是赤藍。
    這個時候斷從後麵趕來了,帶著一大群人。現在前後成包夾之勢,赤藍和子嫣的處境不容樂觀。
    子嫣躲在赤藍身後,她害怕不已。子嫣並不是害怕這些人,而是她似乎看到地上冒出很多血來。她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可她忘記了自己本來就看不到。子嫣隻好搖頭,讓自己不去想。當她再平靜下來時,她腦海中的地上又沒有血了,地還是原來的地。
    斷:“管他什麽赤下不赤下的,敢來絕世撒野,就得死!殺了他!”
    人多了會壯膽,那些殺手舉著寒光閃閃的武器一擁而上,氣勢逼人。然而赤藍隻披風一甩,那群人便被打退回去了。
    斷手一揮,說:“沒用的東西,讓我來。”
    隻見斷一個轉身,丟出四個飛輪。赤藍第一反應便是保護子嫣,他披風又一轉,那些飛輪便被收入披風內,隻見赤藍再將披風一甩,那飛輪就朝斷飛去了。斷蹬地而起,在空中接住了那幾個飛輪。落地後他有扔出數個飛輪,目標是子嫣。
    赤藍一手抱住子嫣,轉過身來背對那些飛輪,他飛揚的披風擋開了那幾個飛輪,然而最後一個飛輪卻割到了他披風的係帶。那係帶被割斷了,披風隨之掉了下去。
    披風掉下去之後,所有人都能看到他背後的景象了——他背著劍,一共七把。這七把劍長短、大小均不一,有的劍鞘一塵不染,有的劍鞘陳舊不堪,有的精致花哨,有的平淡無奇,甚至還有用布包著、用繩綁著的,也還有無劍鞘的。
    斷一看說:“披風下麵藏了這麽多劍,看來準備得挺充分啊。”話音未落,隻見那七把劍中突然有一把“茲”地一聲出鞘朝斷飛去,斷身子一側,被割到了手臂。沒等他喘過氣,那劍又回來了,一下割中斷的腿,斷腿一軟跪在地上。
    在場的人還沒看清楚是怎麽一回事時,那劍早已入鞘了。在一旁的圓睜大了眼睛,他似乎想起了那天在雙赤山腳和刀歌對打時突然出現的一劍,跟剛才這一劍是如此相似。缺則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無聲無息。
    斷想站起來,但是傷口疼得厲害,他捂著傷口喊道:“你們快上啊!給我殺了他!”
    見斷受傷了,一群殺手衝了上去。赤藍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站在他對麵的圓死死盯著他,但看不到被鬥篷擋住的臉。
    赤藍自始至終都沒有動一下,然而他身後的那把劍卻又出鞘了,一劍便掃平了衝上來的人,那些人倒在地上,死了的就沒了聲息,沒死的在慘叫呻吟,遍地的屍體流出的血沿著地上的石板縫朝四處淌,似要將這裏的所有縫隙都灌滿。
    子嫣捂著自己的耳朵,不去聽那些聲音,這正是她剛才在腦海裏看到的一模一樣的場景。
    赤藍的劍又入鞘了,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斷跪在地上,再也不敢吭聲。圓也有一些緊張了,他在思考著眼前這個姓赤的人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水沉魚和水昂正在走廊裏走著,後麵還跟著一個少年。
    水昂:“我想天色已晚,織雲她已經入睡了吧?不便打擾,不如明日再來。”
    水沉魚:“誒,織雲她一向睡得晚,不礙事。再說已經到這裏了,看一眼,無妨。”
    水昂隻好點點頭,說:“那就打擾了。”
    然而他們走到織雲房前時,水沉魚臉上的笑容立馬消散了:兩個守門的倒在地上,房門是開的。
    巷子裏,織雲正在前麵跑:“快!他們都在院子裏,這裏沒人了。”
    織雲後麵跟著起兒、刀歌、坤奇、翔飛、水嶙峋和餘涼。
    水沉魚到地牢時,守衛東倒西歪地在地上,門也是開的。他走進去一看,那些囚牢的門也全是開的,人已一個都不見了。水沉魚:“傳令下去,封鎖出口!”說完他袖子一甩,走了出去。
    而在場院裏的子嫣驚喜道:“哥哥來了!”
    出去的路隻有一條,而且必經場院,織雲帶著他們跑到了院子裏。圓的後麵都是人,看不到後麵發生了什麽,隻看到他的手下都在讓路,不一會兒他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了,他有些驚訝:“大小姐?”
    子嫣遠遠地喊:“哥哥!”
    刀歌聽到子嫣的聲音,轉過頭來看到子嫣,應道:“子嫣?”
    這時候圓命令手下:“攔住他們!”一群人便擋下了刀歌。現在整個場麵成了一個“日”字,圓和缺帶領的人是中間那一橫,織雲和刀歌他們在上邊的空隙裏,赤藍和子嫣在下邊的空隙裏,而他們的四周圍著的都是沉魚的殺手。
    子嫣:“赤藍,我要去哥哥那邊。”
    赤藍點點頭,說:“抱緊。”子嫣便一雙手抱著赤藍,頭貼在赤藍的胸口。赤藍兩腳一蹬,背後的劍瞬間出鞘飛向前方,那劍飛速朝前劃去,霎那間地上就出現一道冗長的劍痕,原本在這劍痕上的殺手全都被擊飛死掉了。而那些沒有被這一劍擊中的殺手,都趕緊退散開了,讓出了一條路。
    赤藍帶著子嫣沿這條道飛了過去,劍入鞘的時候,他們也落地了。場上的“日”字現在變成了“口”字。
    子嫣站在原地張開手臂喊:“哥哥!”
    “子嫣!”
    刀歌跑過去緊緊抱住了子嫣,子嫣一不小心碰到了刀歌的傷口,刀歌沒忍住喊了一聲。
    “哥哥,你還在流血!”
    “我沒事的子嫣。你怎麽樣?你的臉……”
    “我很好,是赤藍救我出來的。”
    刀歌看著眼前這個人,疑惑了:“你是……草二竹?”
    “他就是赤藍。”子嫣說。
    赤藍沒有理會刀歌,而是看向了餘涼。餘涼感覺到了——鬥篷底下那雙深邃的眼睛,給他一種強烈的逼迫感,這感覺似曾相識,卻又陌生無比。
    圓在一旁說:“好了好了,兄妹終於得以相見,看得我鼻子都酸了。我的子嫣妹妹,你就這樣走了嗎,你舍得我嘛?”
    “圓……可是……我以後有空了,來看你吧?”
    “我的好妹妹,你看你哥哥看著我的眼神,他肯定不會答應的。”
    子嫣拉緊了刀歌的手。
    院子裏的人頭一陣攢動,又過來一批人。來的正是水沉魚,看到織雲站在刀歌他們一起,喊道:“織雲,你……你是想要把你爹的老臉丟盡!?”
    織雲:“爹,我……”
    “還不快過來!”
    織雲看了看起兒,起兒朝她點了點頭,她便鬆開起兒的手,朝水沉魚走去了。水沉魚:“把子嫣帶回屋好好看住,其餘人押回地牢。”
    圓:“是!”
    織雲:“爹……”
    “你還想怎樣,老老實實跟我回屋去!”
    水沉魚拉著織雲的手朝屋裏走,大堂裏水昂和那位少年正等著,見到水沉魚和織雲來了,起身迎接。
    水沉魚:“請坐請坐。”
    水昂沒有坐下,走到織雲跟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睜大了眼睛說:“哎呀呀呀呀,不得了不得了,這豈止是寶,還是個稀世珍寶啊!”
    水沉魚被逗:“昂兄過獎了,過獎了!”
    “嚳兒,還不來見過織雲姑娘!”
    那少年在座位上看得目不轉睛,十分入神,一動不動的。
    “嚳兒?”
    “哦……”水嚳回過神來,連忙起身,知自己失態了,拱手彎腰道,“在下水嚳,見過織雲姑娘。”
    織雲還在回頭看外麵,眼前這兩個人她一眼都沒看。
    “織雲。”水沉魚喊了一聲,織雲沒有聽到。
    “織雲!”
    “嗯?”織雲回過頭來。
    “這是昂叔,這是水嚳公子。”
    “哦……”織雲點了點頭。
    水沉魚:“無禮!”
    織雲便有模有樣地拱手行了個禮,說:“見過兩位——好了吧爹?我走了。”
    “慢著,坐下。”
    織雲隻好隨他們坐下了。
    坐下之後,水沉魚又好聲好氣地對織雲說:“織雲啊,爹給你做了個主,把你許給了水嚳……”
    “我才第一次見到他呢!”織雲站了起來,打斷水沉魚的話。
    “坐下。”
    見織雲坐下了,水沉魚接著說,“今天是第一次見,以後會常見的。”
    “我……我覺得不妥!”織雲想著學大人說話可能更能夠表現她的決心一些。
    “嚳兒他和你年齡正當,況且他一表人才,年少有為,我們兩家也算是門當戶對,有何不妥啊?”
    “我喜歡起兒,我要嫁給起兒。”
    這話倒是讓水昂和水嚳都驚訝了,兩人都一愣。
    “胡言亂語!這事我和你昂叔已經定下了,日子一定,就給你們辦喜事。”
    “我不。”
    “來人呐,送小姐回房。”
    幾個丫鬟便過來了,說:“大小姐,請回房吧。”織雲頭腳一跺便走了。
    院子裏。
    圓:“自我入絕世以來,從來沒有見過絕世外圍被鬧成這樣的。若不是看在賓客的顏麵上,恐怕沉魚大人早已打開殺戒了。”
    坤奇朝前一步說:“你放我們走,不就完事了嗎?”
    “臭小子,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
    “你這個娘娘腔,就你說話最難聽,你最不應該說!”
    坤奇話音剛落,圓已衝過來來,坤奇見到一道寒光閃來,就要封自己的後喉,但自己的身體忽然被一股力量拉到後麵去了,躲過了這一擊——是赤藍救了坤奇。赤藍伸手一掌朝圓打去,圓立即出掌相對,然後借著力彈了回來。
    圓最恨別人說他娘,依照他一貫的說法就是:那是一種溫柔,是一種作風,是一種人生態度。
    圓:“赤下來的人,看樣子這淌渾水你要趟到底了?”
    赤藍沉默以應。
    “不願用嘴說話?那就用手吧!”說完圓扔出兩枚飛鏢,自己手持短劍也衝了出去。赤藍站在原地,徒手接圓的招,幾招下來,圓竟被打退了回去。
    圓再朝赤藍走過去,短劍在他左手裏搖晃著,他右手一伸一把匕首從他的袖子裏滑了出來,那正是他平日裏把玩的匕首。短小的匕首在月光的照耀下閃著光,可能是由於經常被把玩的緣故,它反射的光特別亮。快接近赤藍時,圓跑了起來,左手揮劍右手刺匕,動作之迅速讓旁人無法看清,隻感覺眼睛被一閃一閃的光閃得眼花。
    然而赤藍還是站在原地,一招一式和圓拚著。圓招招都是殺招,但每次都是差那麽一點,沒能傷到赤藍。圓這樣的身手,赤藍竟能原地不動應付自如,這讓一旁的餘涼頗為驚訝。在一旁的缺則默默看著兩人的打鬥,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