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別人家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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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剛對孩子的性別倒是沒多大想法,隻要是媳婦兒生的,男娃女娃他都喜歡。隻不過聽說能確診懷胎數,且海城的婦保醫院比起省城的又要高上一個檔次,想了想便同意了。
於是,丈母娘和女婿就這麽愉快地定下了九月底、十月初的金秋海城行。
至於盈芳還是學生、暑假結束得回學校上課這個事,完全被疼閨女(媳婦)成癡的姑婿倆拋到了腦後。
好在盈芳平時一直都保持著良好的自學習慣。說說是在暑假,她問雙英嫂子借來高二的課本,得空就翻看,遇到不懂的記在本子上,等雙英嫂子有空上門了向她請教。因此即便開學後遲一個月去上課,想來也不會落後太多。
灶膛火旺以後,鍋裏先燒水。然後和麵、醒麵,借著醒麵的工夫,把菜洗了,涼菜拌一下很快,而且現拌現吃口感好,便也不急,先把絲瓜、茄子炒了。
等金毛背著籮筐,咋咋呼呼地跟著老金爺倆掃蕩似地從樓下竄到樓上沒多久,師兄一家跟著她娘也到了。
燕子一看到她,眼眶立馬紅了。
“姑!”
“哎,你先坐,吃點瓜果涼快涼快。”盈芳撩起圍裙擦了擦手,摟了摟燕子,“我先把菜炒了,等會兒咱倆有的是時間說話。”
燕子聽她這麽說,也就按捺下吐槽的衝動。揉了揉眼睛,跟著進廚房打下手。
不一會兒,羅勝男跟著薑心柔也來廚房幫忙了。兩個主婦別的不說,捏窩窩頭做饅頭相當擅長,從盈芳手裏接過後,隻留給倆小的一些涼拌類的輕省活。
四個女人有說有笑,很快整飭出了一滿桌菜。
待向剛收工回來,開了一瓶夏老走之前送他們的洋河大曲,除盈芳之外,都斟了一盅,高高興興地幹了一杯。
聽到301室傳來的推杯交盞和歡聲笑語聲,蔣小琴羨慕嫉妒地撇撇嘴,憤懣地把從養殖場聽來的消息說給丈夫聽。
一營長聽後直皺眉:“你怎麽隨了軍之後,變得越來越長舌婦了。別人說啥你就信啥?一天到晚沒事做閑得慌嗎?”
蔣小琴一聽不樂意了:“啥叫沒事做閑得慌?我這還不是為了你!我跟你說老杜,養殖場那小同誌說的多半是真的,要不然你想,陳團副轉正那都多久的事了,怎麽到現在還遲遲不提拔你們?就算李建樹沒戲唱了,那不還有你和張濤嘛。你倆在營級位置上貓多久了,別的團,像你們這個年紀,哪個不升副團、正團的。就你們一團,寧可空著也不升你們,要說中間沒貓膩,打死我都不信!”
一營長一把捂住媳婦的嘴:“行了行了,就算你說的全對,能不能升也不是我說的算。還有,向營那媳婦,你眼招子放亮點,千萬別去惹。那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看看咱師長這段時間對向營的態度就該知道,他媳婦失散多年的親生父母身份不簡單。”
這話蔣小琴信,光看認親那天的場麵就知道了——腰間配槍的警衛員、牌號一看就是高級軍官的軍車、來回數不清趟數的禮物,轉眼還把肉聯廠廠長的公房借來用……總之,看得蔣小琴眼睛都紅了。
其實她誤會了。她那天看到的警衛員和高檔軍車是夏老的。
蕭延武開來的車子,是問市革委借的普通公車。
不過上上下下搬了好幾趟禮物倒是真的。單這點也著實夠家裏沒啥囤貨的蔣小琴眼饞了。
“老杜你說他們的命怎麽那麽好啊!關鍵時刻認了門親,就能輕輕鬆鬆坐上副團的位置。你辛辛苦苦熬那麽多年,依然在原地踏步。”
“這話以後別說了,傳到上頭耳朵裏,還以為我對他們的決定不滿呢。”一營長表情悶悶地喝了一口酒。
媳婦說的那些,他又何嚐不知道。可心裏不舒坦歸不舒坦,向剛年輕有為比他能幹確是事實。
可他心裏門清,他媳婦卻不以為然,愣是認為副團落在向剛頭上,那一定是內部運作的結果,一拍桌子憤憤然地道:
“不行!不能就這麽算了。就算他們京都有人那又怎樣!這裏是X省,是七一三部隊,你們師不是一直強調公平公正嗎?你那麽出色,他要是敢搶在你麵前升副團,說明整個師都在說瞎話!我就算爬也要爬到總軍區去上訪!”
一營長:“……”
想象自己媳婦一路爬至京都總軍區上訪的情景,不禁打了個寒顫。
怎麽就辣麽臊得慌呢。媳婦說的“你那麽出色”聽得他心底發虛。
不是他謙虛,實在是向剛的表現太出色、實力太彪悍。
不僅他,一團的其他營長,和向剛比,清一色被碾壓的份。
唯一勝出的一點,無非就是年齡。
可軍隊升職不講年齡隻講履曆。向剛的履曆,比起他怕是充實多了。
於是趕緊打消他媳婦非常不靠譜的念頭:“別說這些了,與其想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多和其他營的軍嫂打好關係。讓你隨軍不是讓你來東家長、西家短的。你看看雙英嫂子,她這方麵做的多好,所以陳團才能心無旁騖地往上升。再看看隔壁向營媳婦,人隨了軍還不忘充實自己,對家養的動物也有一套辦法,首長們在總結會上誇她好多回了。你就算不求上進,但能不能別盡拖我後腿?”
蔣小琴被丈夫指責得惱羞成怒:“你以為我稀罕隨軍?要啥沒啥的,洗個衣裳還要上下樓跑,要你買個水缸推三阻四的。”
不說水缸還好,一說水缸,蔣小琴怨念更深,左鄰右舍的過道上都放著水缸,缸裏的水既滿又澄清。就她家,兩桶水用完,就得下樓打。洗個衣服更是折騰。
“你讓我學學人家軍嫂,你咋不學學人家男人?有本事也弄個水缸回來啊!有本事不用我一天好幾趟地下樓打水!……還要成天下地,我在家都沒這麽辛苦……要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來信催,兵兵又總說想爹,我還不樂意來呢。”
“你!”
“我什麽我啊!我哪句話講岔了?總之你這次要是評不上副團,我就帶著兵兵回家住!才不稀得伺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