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知道李曉雨這隻天使對我的看法，因此我這隻癩蛤蟆雖然有操天使的心，卻沒有這個膽。

    就在老李來後沒多久，我將老黃氣哭了。

    這才有了開頭的那一幕，

    小妮子哭著問我為什麽不好好學習？高考怎麽辦？

    直到現在我才真正的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可一切都晚了。

    至於我把老黃氣哭這件事情，是這樣的：

    有天晚上放學後，有個男生拍了怕正在洗漱的我，我認得他，是隔壁班的。

    最重要的是，他喜歡李曉雨。

    他用鼻孔瞅著我：“你瓜娃子老是盯著曉雨看？”

    我很誠實的點了點頭。

    換來一句：“你個哈麻批。”

    這是四川話，罵人的意思。

    我本來沒想著反抗，因為我是鹹魚嘛，無非罵幾句就過去了。

    我覺得他很幼稚，而我呢？在研究人類的終點呢。

    誰知道火爆脾氣的老李看不下去了，一腳炸在那個哥們的肚皮。

    一下子激起我沉寂已久的熱血，操著洗漱的臉盆就砸在了他的頭上。

    腳盆破了。

    他也是個狠人，抄起一塊板磚，一個幹我們倆，毫不落下風。

    事情的結果就很操蛋了，我頭上開了道口子，老李胳膊受了傷。

    那小子也沒落著好。

    但是老黃卻似乎找到了理由，死咬這事兒不放，最後硬是要勸退我和老李。

    當時我怕了，是真的怕了。

    但是最後，事情卻被老李那個大腹便便的父親給壓了下去。

    直到這時我才知道老李的不一般，似乎家裏有些錢。

    而老黃到這個時候才明白，這兩個學生看來在高三未結束時，是鐵定賴定到她班裏了。

    她找過年級組長，找過教導主任，但是都沒用。

    她終究是個女人啊，氣的在辦公室痛哭一場，而這一幕恰巧被李曉雨看到。

    才有了開頭的一幕。

    所以事情的發展順序應該是這樣的：

    我每天盯著李曉雨看——遭到她追求者警告，繼而打架——氣哭老黃——氣哭李曉雨——再看李曉雨——被老黃抓到罰站——破壞老黃的菜園子。

    所有的源頭就是我多看了幾眼，但恰恰就是這幾眼才促成了我高中生活最精彩的一部分。

    ……

    我們學校建在兩座山之間，在操場的旁邊就是一座山，長滿了奇石異木。

    07年十月底，我約了李曉雨，時間是晚自習結束，地點是操場靠著後山一個陰暗的角落裏。

    可笑的是這妮子確確實實的去了，可她一個三好學生始終沒有找到我所說的地方，在操場上瞎逛一圈兒，以為我在耍她，最後就回寢室去了。

    那個地方是學生們經常抽煙的地兒，一般像她這種三好女學生確實找不到。

    第二日就是周末，那個周末我沒回家，老李也沒有，我倆在學校門口的夜市攤上喝的酩酊大醉。

    他不會喝酒，我也不會喝酒，但最後都是自己把自己喝的胡言亂語。

    就是那一次，我告訴老李，我喜歡李曉雨，很喜歡，喜歡到上課不自覺的看幾眼就會起嚴重的生理反應。

    老李告訴我這不是愛，這是寂寞了。

    我說：“滾幾把犢子，你就是個哈麻皮，你不懂，這就是愛！”

    “你是第一個用四川話罵我的河南人！”老李哈哈大笑，猛的灌了一口啤酒繼續說著：“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愛！有的就是幾把硬了，需要瀉火。”

    那一刻我感覺我麵前的老李有些神聖，最起碼在我看來是這樣的，他似乎是過來人。

    我還沒說話，他就苦笑著：“老子初二就開始談戀愛，五六個了，最後一個剛分，本來以為找到真愛了。老子前腳來四川上學，她後腳就跟人好了。”

    “……”起初我沉默著，最後看他一直在自言自語，盡力的撇開話題。

    我問他：“你咋想的來四川上高三，真不打算高考了？”

    老李抬起頭，迷離的雙眼看著我傻笑：“這不是廢話嗎？咱倆的成績去哪兒不是上高三？還用愁高考？”

    我想想也對，不管在那個省份，都是玩完，還不如隨著性子來。

    但是我知道老李話沒說完，隻是他不想說罷了。

    第二天是周日。

    周日的下午就是開學的日子。

    老李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寫了一封署名是我的情書，又用老套路夾到了李曉雨的書本裏。

    當然了這些，我當時全部都不知情。

    等李曉雨來到學校後，翻越書本發現了那封寫的很差的情書。

    我認為老李這不是在幫我，是在壞我名聲。

    其實我一直都有向李曉雨表白的衝動，但是我一想到被她拒絕的方式就提不起膽子。

    哪天李曉雨用詫異的眼神看著我，直到把我盯得心裏發毛，她把那封情書塞給我。

    當我看到那封情書時，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說：“西南財經大學，這是我的目標，如果你能和我上同一所學校，我…我會考慮的……”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很輕，似乎是怕被人聽到。

    但是我卻在心中罵著娘。

    西南財經大學！985工程大學，211工程大學！

    扯什麽犢子呢？

    我能考上還用當鹹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