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竊魂源,生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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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他再不醒來,就放花夏回去吧,他答應我的,也做到了,我答應他的,我也必須做到。”穿著素衣的蓂雪在床邊用細嫩的手撫摸著涼亦,白衣子貞在一旁,雙手端著一碗藥,蓂雪示意子貞把藥端過來。

    親自喂給涼亦喝,蓂雪說道:“這樣看他,還真有幾分像。”

    子貞不由問道:“公主殿下說像誰?”

    花夏一醒來,出了房外,便聽見有兩個仆人,在議論今天之事,雖然腦子還有些迷糊,但是耳根子清靜,聽得清清楚楚,涼亦現如今性命攸關。

    花夏直接衝往公主的寢殿,花夏不懂那麽多的禮數,更何況她的涼亦哥哥現如今性命攸關,也顧不得這麽多,剛衝進去,就惹來一聲罵:“放肆,竟敢直闖公主殿下的寢室,來人啊,將她拖出去。”

    蓂雪剛好喂完藥,她起身把碗放在子貞雙手端著的食案上,便對兩個剛進來身穿鱗甲的護衛說道:“我看你們兩個誰敢碰她,給我出去。”

    兩個護衛相視了一下,嚇得要了他倆的命,便急急忙忙的說道:“是………是,公主殿下。”

    便關門退下了,子貞上前道:“公主殿下,恕奴婢鬥膽,此人傷得太重,就算救活了,也難保他會不會癡傻。”

    “我讓他去當選駙馬,又沒讓他去給我送死,我可不想欠他太多。”蓂雪說道。“聽天由命吧。”

    花夏趴跪在地上,渾身無力,看到床上躺著的是她昔日活蹦亂跳的涼亦哥哥,她內心裏發出聲嘶力竭的呐喊聲,好像在為涼亦受過一般,他緩緩的爬到床邊,緊抓著涼亦的手,難過的說道:“涼………涼亦哥哥,你快些醒來,我們曾經可是有諾言的,我們當初說好了的,待到我修煉成形,我便要嫁於你,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

    子貞著了急,連忙上前罵道:“你個小賤人!竟敢胡言亂語,現如今你的涼亦哥哥已是我魂族駙馬,隻是昏迷不醒,待他醒來痊愈之時,便是魂族公主出嫁之日。”

    花夏抓了狂,拉住子貞的手,發了瘋似的說道:“你騙我,涼亦哥哥不會違背我們之間的諾言。”蓂雪站了出來,把花夏的手給撒了開來,並說道:“她說的沒錯,的確,待他醒來痊愈之時,便是我出閣之日。”

    這一番話,深深的像箭一般刺中了花夏的心,原本關心的情緒,化為了一絲絲的愁恨,或是怨恨,蓂雪在床邊越看涼亦越覺得她自己動了情。

    花夏慌慌忙忙的跑了出去,子貞本是想把她追回來,但蓂雪卻說道:“罷了,隨她去吧,涼亦在此,不信她不回來。”

    蓂雪用冷酷包裝自己柔弱痛苦不堪的內心,很多時候,蓂雪有一種非常想釋放自己的衝動,但每每一回想到魔族太子風華時,她便沉默了,她接受不了第二次的傷害,但麵對涼亦,像是上天賜給她的一件禮物。

    近幾日,花夏不知所蹤,蓂雪曾幾次派人去找尋她,都找尋不到,這幾日,也全全是蓂雪悉心照料的涼亦,都好幾天了,涼亦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蓂雪有這麽幾個晚上,都會到涼亦的身旁訴說。

    她說道:“現如今我發現我愛上了你,但是多年前的那一天,我被情所傷,從此立下誓言,絕不對他人動心,是不是覺得很愚蠢。”

    倘若那一劍沒有刺下去,那麽便不會有如今,蓂雪也不會對涼亦動情。

    蓂雪想要去偷魂族的聖物——魂源,此聖物一共隻能用三次,它可以讓死亡者重新複活,這當然也可以讓沉睡者涼亦重新蘇醒。

    魂源被安放在戮則那把金椅上,但是衛政殿,每天都有守衛日夜交替的看管著,想要偷實屬不易。

    話說到幽宇將軍,前幾日被重傷,現在胸口還有些震痛,諾雲夫人在心痛他,幽宇可不是莽夫聰明著,他想到蓂雪會去偷魂源,於是便想出了一計。

    他把萬年不死安魂樹的盆栽,獻給了戮則,他早已在安魂樹的盆栽下了一道法術,這安魂樹的盆栽,具有靈性,它隻要一看到蓂雪便會變成大樹精,阻止她。

    這一夜晚,魂族棲元宮內甚是寂靜,卻從屋簷上掠過一個黑影,是蓂雪,她要行動去偷魂源了。

    對衛政殿內那棵安魂樹的盆栽,她自是不知,隻留下子貞一人在照顧涼亦,失蹤多日的花夏,今夜回來了,並去了看望涼亦哥哥,她的眼睛有些濕紅,她呆呆地站在一旁問道:“涼亦哥哥還沒有醒嗎?”

    “嗯,不過我家公主殿下去偷魂源了,隻要魂源一拿到手,他就能醒過來了。”子貞用幹淨的濕白布在給涼亦擦臉。

    花夏許久才說道:“子貞姐姐,我想與涼亦哥哥單獨待一會兒。”

    子貞離開了隻是沒走遠趴在窗口聽,花夏坐在床邊,緩緩說道:“涼亦哥哥,我還真不希望你醒過來,如果你醒過來了,就不要花夏了,花夏該如何是好?不過,花夏隻求而留在涼亦哥哥身旁做個婢女也行。”

    衛政殿外有兩個身穿鱗甲的守衛在看守,該如何引開他們,蓂雪正想著,這兩個守衛不知覺間,昏了過去。

    蓂雪也正疑惑,但是顧不了這麽多了,再遲可就要被換班的守衛發現了,於是飛下了屋簷,直直的衝進衛政殿內,小心翼翼地關好大門。

    隨後,她快速的跑到皇座上,正準備將鑲嵌在座上的魂源,給拔開之時,似乎有什麽異動,但又說不上來,隻看見桌上安魂樹的盆栽上披著的藤蔓正在蠢蠢欲動。

    她著實嚇了一跳,加緊了速度,不料這藤蔓居然成了精,一個巨大的樹人,正死死地盯著蓂雪,蓂雪放下了手中的活。

    有些慌張,嚇得滿身是虛汗,樹人朝蓂雪打下一樹掌,卻被一把利劍給擋住了,蓂雪一看是幽宇,立即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於是趁他在抵擋樹妖之時,便把鑲嵌在皇座上的魂源給拔了下來。

    一把推開擋在她前麵的幽宇,連忙跑了出去,幽宇也立即明白了,勃然大怒之時,一劍殺了樹人。

    蓂雪趕回了自己的淩塵殿,跑到涼亦居住的房中,子貞驚喜關心道:“公主殿下,你沒事吧?”

    花夏趴在床邊,蓂雪瞥了她一眼,說道:“幽宇設計,想要英雄救美,還好我及時識破。”

    說罷,上前將花夏給拔開,施法催動魂源,魂源散出一束黑氣灌入涼亦的體內。

    幽宇闖了進來,連連拍手說道:“原來公主殿下真的是偷魂源來救這個天族上仙的,我真的不明白,他有什麽好的,能讓你去偷魂源來救他。”

    “我也不明白,為什麽你就不能成全我們。”蓂雪說道。

    子貞上前說道:“幽宇將軍,公主殿下正給涼亦駙馬療傷,請將軍回避。”

    花夏遲鈍了下,再緩緩上前凶狠的說道:“就是你把涼亦哥哥打成重傷的,你要為此付出代價!”

    說罷,一掌打向幽宇,幽宇同花夏在院內打了起來,蓂雪說道:“子貞,花夏不是他的對手,你快去幫她。”

    “是,公主殿下。”

    涼亦的右手食指動了一下,快要醒來了!一陣小小的震動,蓂雪消耗修為過多而昏睡了。

    她躺在涼亦的懷裏,好溫暖,她潛意識的緊緊抱住,不肯鬆開。

    涼亦醒來了,見到躺在自己懷裏的蓂雪,不免有些驚嚇,但仔細一看,有種依依不舍的感覺。

    聽到外頭有打鬥的聲音,便趕忙下了床,穿好正衣,便跑出房子,看到這一幕,便大喊道:“住手。”

    三人趕忙停了手,幽宇一看,笑道:“這不是那個廢物嗎?怎麽?還想要來和我比較比較嗎?到時候可不是魂源能治的了哈哈哈哈。”

    一陣痛快笑聲後,涼亦說道:“難道將軍忘了嗎?現如今,我涼亦已是魂族的駙馬,將軍見到我還要行禮。”

    幽宇仇視著涼亦,他細想了想,倘若我真與他動起手來,吃虧還是我,不如先饒他這一次,他說道:“來日方長,我就先走了,駙馬告辭。”

    花夏有些傷心,那憐憫的眼神,真讓人傷心,可涼亦卻未顧及到這一點,隻轉身進屋給蓂雪蓋好被子,子貞上前說道:“駙馬不負公主殿下的一番苦心,你可知公主殿下她為了你去偷魂源?還被幽宇算計。”

    “什麽?難怪幽宇剛在屋外頭說魂源,這是你們魂族的至寶,隻可用三次,我也隻是在書讀到過。”涼亦吃驚道。

    花夏跑出了淩塵殿,消失在漫漫黑夜之中。

    幾日後,魂族喜事,公主蓂雪出閣,嫁於天族上仙涼亦,廣邀四海八荒的神仙。

    天君聽聞魂族公主出閣,嫁於一個天族上仙,便叫二孫兒帶禮前去道賀並一同看看這位上仙是誰家的,二孫兒,名喚餘林,上仙階級,成熟穩重。

    餘林帶上喜玉石前來魂族道賀,初次見到涼亦,有些麵生,便問道:“涼亦上仙,敢問家父是?”

    “我並無父母,有師兄五人,師父一人,全全居住在北荒泉川山。”涼亦說道。

    餘林有些驚訝,但看見涼亦卻有一種親切感在吸引著他。

    涼亦並不是很高興,花夏成天把自己關在房中,誰都不讓見,涼亦曾在房外對她說道:“花夏,對不起,我沒能信守諾言。”

    “滾!我不想聽你說話!”花夏把房中的花瓶給摔碎了。“你們……我誰都不想見。”

    雖說,花夏對涼亦一往情深,但此次傷她的心傷的太深了,一時緩不過來罷了。

    深夜之時,戮則派了三位男丁,趴在洞房窗戶旁,聽聽涼亦與蓂雪的動靜,蓂雪早就料此,於是逢場作戲。

    她輕聲對涼亦說道:“你去把蠟燭吹熄,之後你再大聲說,雪兒時候不早了,咱們該休息了,之後你再把我壓倒在床上,再使勁搖晃床板,必須讓床板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涼亦是個單純無邪的一個男孩,他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他還是照辦了,他走到桌上將點著的花燭一口氣吹熄了,並說道:“雪兒,時候不早了,咱們該早些休息了。”

    之後快步走到床邊,用壓倒性的臂力,把蓂雪壓倒在床上,之後小心翼翼地鬆開,在走到床欄邊,使勁的搖晃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外邊偷聽的三個男丁,正在偷笑呢。

    涼亦輕聲問道:“隨後應該怎麽做?”

    蓂雪在想,我既已對他生了情意,又何必逢場作戲,倒不如生米煮成熟飯之時,成就大好姻緣。

    蓂雪將涼亦一把拉過床上,涼亦驚訝說道:“你這是要幹什麽?”

    洞房花燭夜還能幹什麽?在泉川山這四萬年,涼亦並未踏出過一步,也隻能在書上讀到四海八荒的一些凡塵瑣事。

    這還真的幹起來了……

    那三位男丁,已回去向戮則稟報,戮則欣喜道:“看來不久,本帝將會有一個孫兒,膝下承歡之樂啊。”

    他日一早,涼亦緩緩地醒來,他上半身是光著的,他側的一看,蓂雪正在被窩裏趴在他的胸膛上,還在熟睡中,涼亦似乎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他微笑道:“看來我是中了你的計了。”

    蓂雪從睡夢中醒來了,她說道:“夫君,我想要個孩子。”

    既然他們兩情相悅,就應該坦誠相待,不應該扭扭捏捏,涼亦他有些猶豫,說道:“我……還要再考慮一番。”

    “也好。”

    餘林一趕回天宮,便去到議政殿,向天君稟報,他說道:“孫兒拜見天君,天君派孫兒前往魂界道賀,隨便一同看看與魂族公主成親的那個天族上仙,孫兒也問過他,他並無父母,隻有師兄五人,師父一人,全全宿在北荒泉川山。”

    天君說道:“北荒乃是魔族境地,怎會有天族人居住在那?這不是胡言嗎?倘若真的有,那本君就派你前去一探究竟。”

    “孫兒遵命。”餘林說道。

    (本章完)